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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雅走至庭院中,忽然见廊下站着一个细高挑,容长脸的年轻女子,面容甚姣好,只是身上的衣着朴素了些。便问外面一个丫头她是什么人。
“回五福晋,这是新来的针线上人。”小丫头利落的回答。
“是吗?”惟雅扭头瞧了瞧那女子,笑道:“雍王府真是藏龙卧虎,下人也长这么好的相貌。”说着转身走了。
……
恪宁在里间轻轻对玉景说:“让她进来吧。”
玉景面带三分愁云,出来冲着这个新来的下人说:“你进来,主子有话要吩咐你。”
那年轻女子缓缓移动脚步,神色恭谨的进来,只在外间轻声问安。恪宁摆摆手,示意她进来。
玉景挑起七宝珠帘,女子娉娉婷婷向前一步,俯身请安。
玉景刚想提醒她应该跪下,恪宁摇摇头道:“你在外面守着,任谁也不准进来。如果爷回来了,你先进来告诉我!”
玉景应了声“是”,转身退出去。
恪宁转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做针线活计的女人足足半刻。
“你是谁?”
云衣
“你是谁?”恪宁又问了一遍。
“我是因弘时的病而来的。”那女子正视着恪宁及其平静的回答,目光温和却又不乏敏锐。
恪宁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的面容。她不仅称的上娇俏,简直可以用美来形容。恪宁其实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但是,仅从她身上的气度和容止来看,她却不符合恪宁的想象。
“你应该先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年轻的女子眼中隐含着一丝不屑。悠悠的说:“识芳阁,云衣。”
恪宁点点头,接着说:“我可能见过你,看着你,觉得很面善。”
云衣有点意外,过了一小会儿才有干巴巴的开口:“那您居然去过识芳阁那种地方?”
恪宁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说:“谁都可以去那种地方,只要付得起银钱!但不是随意的什么人都可以到我这里来的。”
云衣低下了头。显然她听懂了恪宁话里的嘲讽。她平静了一下,才重新又抬头看着恪宁,眼神恢复了方才的镇定,虽然她的确碍于自己的身份,但是面对这位神采奕奕的亲王福晋的时候,她不想让自己像其他那些卑微的下流女人一样没有尊严。
“我之前听三阿哥提起过您,说您是位不同寻常的人!我以为这一次来求您,一定会得到好的结果。但看来,我把这件事想的太容易了。”
恪宁收敛了平和优雅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你能混进这座亲王府邸,已然是万分得不容易了。如果换做事别人,不仅你的小命不保,连收了你的钱,带你混进来的人也一样没命!你知道吗?”
云衣点点头。但依然坚定的说:“我此来,是想见见三阿哥的。我听说他卧病在床。”
“你来之前没有想过,这种事是根本办不到的吗?”恪宁突然加重了语气,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调说。
云衣的脸上隐隐露出不安与慌张,但还是干巴巴的继续说。“夫人,我知道之前有许多次,他因为我的原故,而惹恼了王爷。那其实都是因为我的错,我……身子病弱,他怜悯我,时常来看我。我出身寒陋,入了这种下贱的行当。我从过来没有想过有人能这样真心实意的待我……他因我而受难,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她的眼角淌下泪来,但还极力忍着不想发出抽噎,嘴唇紧紧的抿住。
恪宁暗自思量,怪不得弘时为了她三番五次违背父亲。这个女人就连哭起来的样子都是一片梨花带雨,怯怯可人。只不过,她这番艰难的表演,迷惑不了恪宁老辣的眼睛。
“你也不用哭!也不用说什么无以为报的话!弘时还只是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他比你能想象出来的最尊贵的格格们更金贵。他不懂得府门外的那个世界。突然有一天,他一下子陷入了你的迷阵里,晕头转向那是一定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孩子也不是那些被俗艳之美迷惑的痴儿。他可是堂堂皇亲贵胄!皇室血胤中可从来生不出傻瓜!他今天或许看不出来你的居心何在!可是你不要忘了,就算你一时得逞,有一天他也会另结新欢。他真正成人之日,想要多少女人,美若天仙还是贵倾天下,只要他想,他都可以得到。如果你不怕有一天被始乱终弃,你大可以请求我让你们见上一面!”
说了这一大篇子的话,恪宁稍歇了歇。和蔼的看着云衣:“你应该明白,我能容忍你在我面前说这么多,并且和你讲了这番话,是尽我所能了。因为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提醒你。以你的身份,你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最后和你说一句明白话,弘时没有病,他只是不会再去见你了。”
云衣一愣,攥了攥自己的袖子,鼓足了勇气又问:“是他自己不想再见我,还是你们不准他再见我了?”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明白,他再也不回去见你就成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与其有时间在我这里和我费这么一番功夫,不如回去多收几个裙下之臣。趁着你如花似玉之时,早觅得良人,也好终身有靠。我是诚心诚意待你,若你还是执意要见他,我只能请你出去了。现在你走,你还可以完完好好的回你的识芳阁。如果你觉得这买卖你赔了,大不了我可以给你赎身!”恪宁利索的回答。
“这么说,无论如何我都见不到他了?”云衣追问了一句。
恪宁点点头。
“夫人,我这就走。”云衣冰冷的盯住恪宁,忽然笑了一下。笑的恪宁心里一阵发紧。连忙唤玉景来,要送她离了这里。云衣竟然就这样乖乖的跟着玉景向外走。
恪宁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就这样了结了这个大麻烦。她不想抓了云衣大动干戈。她希望她自己能真的知难而退。但她心里又隐隐的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
独自用了点晚酒点心,到底心里有点忐忑。她忍不住踱到后院弘时的住处来。弘时已有好几个月没出过家门。其他府中的男孩子们个个都生龙活虎,时常往京郊赛马围猎。他的性子却不是如此,虽说被关在家里,他倒也不怎么不耐烦,每日竟然可以安安静静的和小他许多的弘历弘昼混在一处。这个孩子安静的让人不能不去怜惜,却又让人时时刻刻的担心着。恪宁想他该有许多心里话不敢说出来。
跟在弘时身边的小太监双喜见天色晚了,恪宁居然会来。慌得赶忙出来磕头。
恪宁让他起来悄声问:“阿哥还在里边读书呢?”
双喜像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一个劲儿的点头。
“天色晚了,让他早点歇着吧!”恪宁本想进去,又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点欲盖弥彰。便转身准备走。双喜赶紧着跟在后面想把他们送出来。恪宁本已走出了月洞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猛然一回头,把玉景和双喜都唬了一跳。她径直走到书房外面,压低了嗓音冲着双喜道:“把门打开!”
双喜吓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福晋,小主子一天都在屋里念书,说是,要心无旁……旁……?”不知是他不晓得那词怎么用还是吓得结巴了。
恪宁就知道有事,那还管他!上去推门,门从里边插着。另几个值夜的下人也来了。一个个也都战战兢兢的!恪宁见如此,也不顾平日的仪度,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再命人掌了灯一瞧。小小一间书房哪还有弘时的影子!
“混账东西!”恪宁气的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胸口一阵憋闷,张着嘴只是喘不上来。
玉景惊得也变了颜色。先冲着双喜骂道:“你倒是说啊!小祖宗哪去了?!”
双喜趴在地上,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就是才刚儿,主子说要到院子里逛逛,奴才说陪着他去,他拦着奴才说要自己个儿静一静。奴才没敢跟着!”
“你是干什么的,你不跟着!还不赶紧上园子里找去!”
“慢着!”恪宁顺了顺气,冲着玉景道:“你去让同管家请侧福晋过来,双喜带几个人上园子里找找!”
……
恪宁心里的不安终于被证实了。弘时不在王府里。李重秀赶来见了这样的情景也是一下子瘫倒在椅子里。
“我,我该怎么办?”李重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该是找那个女人去了!”恪宁有气无力的回答。
“什么女人?!”
“你说还有哪个女人。就是把他神魂都勾去了的那个女人!”恪宁奋力起身冲着同恩道:“你出去,让王府的侍卫把识芳阁给我围了,找不到三阿哥,就把那儿给我拆了!”
同恩一听,慌了,上前来低声道:“福晋,您先消消气!那识芳阁,是……九爷的买卖!”他这最后半句几乎不敢出口。
然而这句话却让恪宁疯了一样的怒火忽然被浇熄了!
“那是九爷的买卖?”恪宁不由自主又问了一遍。
同恩低低的应了一声。
恪宁嘴角微微一撇,冷哼了一声。
“那你现在去给我备马,我要去趟九爷府上!
同恩脑门子上冷汗直冒,劝道:“福晋,这大晚上的,您要不等四爷回来?”
“谁要你废话!等四爷回来我就没办法跟他交代了!还不赶紧的备马!”恪宁怒道。转身向外就走。
同恩不敢违逆。一路跑着去牵了一匹乌云盖雪来。恪宁换了衣装,翻身上马。身后十几个侍卫随护着便往胤禟府上来。
胤禟和胤禛本就交情不深。不像胤禩和胤禛虽说背地里各怀鬼胎,表面上还是一家子亲兄弟的样子。所以猛然恪宁夜间来访,又指明了要见他,不是来见董鄂氏,这让胤禟颇为意外。恪宁在花厅里坐着,过了好一阵子胤禟才出现。
“这天儿都这个时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风把四嫂给吹来了?”胤禟特意还换了一件衣裳,摇着扇子进来。
恪宁一笑道:“我是有件正经事想和你商量,不过我就是怕我今天这么没有体统,别让弟妹多心了去!”
胤禟坐下微微一笑。“她可和四嫂不一样。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就算真是多心,她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的!”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妒妇了?”恪宁冷笑道。
“不敢不敢!我几辈子都没见过四嫂了,哪还敢说四嫂的不是!”胤禟涎笑着。低声问:“那四嫂来到底有什么要事和我商量呢?”
“也没什么,我就想从你那里讨个人过来!”恪宁道。
“哦?”胤禟没明白:“你要讨谁?难不成是想讨我吗?”
恪宁冷冷看他一眼!“我要识芳阁的云衣姑娘!”
迷狂
胤禟皱了皱眉头,神色一紧,忽而又弯了嘴角,凑近恪宁道:“四嫂也知道识芳阁吗?那个云丫头,可是那里的头牌姑娘啊!”
“是,我就是看上你这个头牌了?怎么?你舍不得把她给我吗?”恪宁反问。
胤禟撇撇嘴笑了,抬手摸了摸嘴唇上的一撇小胡子。亮晶晶的的眼神在恪宁面上一扫,忽然手一抬,用扇骨子轻轻划了划恪宁的手背,托着下巴说:“她可是我的摇钱树啊!您总得给我个理由,我才能打算要不要应了四嫂……再说,您怎么酬谢我呢?”
恪宁飞了胤禟一眼,突然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扇子。两个人暗中卯了劲儿,将那扇子争来执去的。
“你肯把她送给我,我自然会好好谢你的!你急个什么?”恪宁猛的松了手,面带三分春意的笑着,略带挑衅的盯着胤禟。
胤禟收回扇子,低着头闷声不语的笑了。忽而抬头冲着恪宁道:“难不成,四嫂你……看上她了?”
“呸!”恪宁装着啐了一口。低声对胤禟道:“少把你那些歪心思用在我身上!我实话和你说,她今儿个私自混到了我府上去,与我府中下人私相授受,图谋不轨!我现在来向你要人,也是给你面子,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
胤禟一听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道:“四嫂!你不会是弄错了吧!你说的这个事儿,那是可大可小啊!平白无故的,你不能冤枉我的人!”
这回轮到恪宁笑了:“你觉得我会无事生非,也不怕惹人闲话大晚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