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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拂,她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回过头,就见桌案边有一画架,上面正画着一副未完全完工的画。只见画一湖戚放的荷花,碧叶滚晶珠,娇颜藏玉,笔墨宛丽,气韵高清,设色以浓彩微加点缀,使得整个景致很是壮观。可惜的是,就在劲风疾草的湖岸边,却画着一个精巧的金色笼子,里面关着正在烦躁蹦跳的雀儿 ,彻底破坏了这幅画面的协调和谐感。
她看着那只雀儿,不由醉眼朦胧笑嘻嘻道:“臭鸟,你如此聒噪,不能安静沉着专心谋出路,破坏了景致不说,还不图积厚薄发,有所作为,真是一只傻鸟。”
她一时兴起,不由从旁边捡起一笔,提笔就在上面书道:心若自由,身沐长风。
只要心是自由的,身体就会随心去 飞翔。其实所有的烦恼忧愁,在如斯的美景前,都显得那么渺小而微不足道,就算有不平有不甘,当身心豁达后,总有 为疲劳和茫然找到归宿的时候。
她醉意盎然,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自夸自擂了一番,将笔一丢,回头东倒西歪的叫道:“我叫的男妓怎么还没来。。。。。。”
话音未落,就撞进一个人怀里,她强睁开眼看着眼前人,虽然看不清楚容颜,但也凭感觉认了个十之七八,一指点着来人的胸膛,口齿不清地戏谑道:“沐长风,你知不知道,你的长相很端正,行为却很猥琐,我已经装作不认识你了,为什么还跟来?其实也不过抢了你一匹马而已,有没有必要追这么远?坏家伙,赶明儿我让阿九陪你一百匹马,包准把你的下巴都吓掉,看你还小不小气。〃
沐长风把快扑到地上的女子一手扶稳,极为愉悦地笑着,“如果你的阿九知道你在这里嫖男妓,估计吓掉下巴的是他吧。”
步惊艳扶着他的手,一双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轻声斥道:“谁说我是嫖男妓,我只是让男妓给我弹弹小曲助下酒兴而已。难道只准男人找女人鬼混,就不准女人找男妓听曲?你的这个言论太荒谬了,该打八十大板。”
沐长风瞧着她的模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她此时面色嫣红,一双从没给过他好眼色看的秀目已是媚眼如丝,清新如兰徽带酒香的气息,就如一只成熟了的水蜜桃,水嫩嫩地,香气撩人,随时等待有心人来采摘。
而步惊艳说完那几句话,等不急他回答,早已又倒在他身上,拍打着他的胸膛,说话又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是了,我叫的是男妓,却是你跑了来,莫不是你就是快活林坐桩儿的头牌男妓?”
沐长风脸色一黑,这女人一醉,这么就能如此胡说八道呢?她平时的冷静内敛呢?难道只几天时间就被狗偷吃了?
他危险的眯起眼,把窝在胸口的女人的脸抬起,故意威吓她,“如果我是头牌男妓,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步惊艳闭着眼,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小嘴喃喃道:“好啊,成为男妓的女人也不错,起码比成为那个骗子风九的女人要强得多,我毫无二心的对他好,他却把我当小丑来耍,骗我,利用我,最后还要借刀杀人,坏蛋,天底下最坏的坏蛋。。。。。。”
女人在骂男人坏的时候,往往是女人最需要那个坏蛋的时候。
沐长风无奈地抚额叹息,“我可能比他还要坏。”
步惊艳在醉死之前最后一次睁开眼,媚笑道:“你比他还要坏?那你最好别碰我,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沐长风别她艳光四射的笑容电得心里一荡,双臂一伸,暖玉温香已抱满怀,低头瞧着怀里的人儿,满头乌发披拂如镜,小小一抹秀丽鼻梁,一对澄亮乌眸里抑制不住的笑意流出,两只胳膊圈在他颈上,宽大的衣袖褪至臂弯间,露出两只冰雪皓腕,一粒鲜红的血色守宫砂夺目异常,不由得他不看得一阵心驰神摇。
就在他心头炽热忍不住俯下头去堵住她的小嘴时,她整个人已经无力的往地上滑去,完全醉得不醒人事了。
红烛轻摇,摇乱一室春意。
此时,沐长风瞪着眼前醉成一滩烂泥的女子,唯有抱着她苦笑不已。。。。。。
* * *
步惊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沙漠,有金字塔,还有许多背着真枪实弹的特种兵,他们依稀是徘徊在她熟悉的鲁米亚金字塔门口。忽然之间,金字塔门从里面缓缓开启,当先的一个是某国的将军,紧接着出来的,就是她那气度非凡的师父。
师父并非空手出来,他臂弯里还抱着一人,细一看,居然就是她的前身… … …舒月。
舒月此时双目紧闭,脸如白纸,一身少校军装也不能将她的死气沉沉掩饰住。
师父和将军在一辆三菱车前说了几句什么,便将她抱进了后座,眼看他关了车门就要离去,她大急,只一个念头一闪,她居然就坐到了副驾驶座,摇着师父的胳膊大声说道:“师父,我在这里,你想想办法,快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呀。。。。。。”
她师父任她摇,就是不理她,然后她忽然发现,她的形体是虚幻的,她的手穿透了师父的 手臂,根本就没有碰触他。她不由绝望地靠在他身上放声痛哭,“师父,救救我,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这里的人都好奇怪,他们人人都想杀我,师父,你就救救我吧。。。。。。”
她哭了个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手上一疼,抽抽搭搭地抬头一看,师父居然停了车,用指尖点住她的眉心,一双俊秀的眉皱紧,不满道:“你这丫头,在这里哭哭啼啼个什么劲?该让你回来的时候自然让你回来,哭也没用。”
“师父,你看得到我?”步惊艳大惊。
她师父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果不是看你哭得惨,我才懒得看见你。”
她含着眼泪可怜兮兮道:“师父,你知道,我从来不哭的,真的是有好多人要杀我,你救救我吧。”
“哦?”她师父哼道:“哪些人敢杀你?你放心。连我的徒弟都敢杀,我自然要他好看。你回去吧,等几天我就过来瞧你。”
他一句话说完,手指已经收回去,步惊艳顿觉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然后就转到无边的黑暗里。她忍不住挥拳大骂,“为什么要把我踢回去,你没人性… … ”
一声大叫之后,她突然就清醒过来。
她听到头上有闷哼声,然后觉得头很疼,而身上很温暖,她也不多想,用手捅捅拥住她的人,惺忪道:“阿九,起床啦。”
拥住她的人又是一声闷哼,她想把头从他胸口抬起来,谁知再张口,嘴唇和喉咙里竟是干涩难耐,也不想动了,哑声道:“阿九,我口好渴,给我倒杯水。”
旁边的人起身了,她闭着眼睛,直到有茶杯递到她嘴边,才懒洋洋地自被窝里抬起头,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了个干净,她长舒了口气,把杯子递过去,却被突然降低身子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张脸吓得怪叫一声,所有的情绪凝固在脸上:“沐长风,怎么会是你 … … ”
沐长风眼底有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他拉长脸恶狠狠道:“你以为我愿意在你房间里?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强行把我拉进来非礼,我现在正在温柔乡里消受美人恩,还用在这里被你又打又骂么?”
步惊艳嘴都张成了O字型,直指自己的鼻梁骨,“我?打你?骂你?”
沐长风把他的雪白的亵衣一掀,只见腰骨上一片青紫,实在惨不忍睹。
“你看,你刚才不仅说什么把你踢回,骂我没人性,这一拳就打在我腰眼上,如果我因此变成个肾亏阳痿,你想不负责我就跟你没完。”
步惊艳汗颜。她是骂她师父的,什么时候骂他了?那一拳算他倒霉,代师父受过了。
沐长风非常满意地从她脸上看到了愧疚之意,悄然勾起一把坏笑,把茶杯放回去,回头又站在床边慢悠悠的穿衣服。
步惊艳呆呆看着他穿衣服的样子,郁闷得无以复加。
她真的不记得她曾经把沐长风拉进屋来的事。她只是在路上遇到他,然后夺了他的马,然后就到了快活林,之后就喝酒,喝着喝着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难道是她喝醉之后,把沐长风给抢扯了进来?那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个?
第九十四章 抓人
他眉梢一挑,蓦然回过头来,满脸激动之色,“原来小艳儿早就看上了我,不仅昨夜醉里把我拉来睡觉,连题字时都想起我的名字,为何不早说呢?我很乐意成为你的裙下之臣,这次回离越一定会向我母后说,等两年后凤九死了,非要纳你为我的太子妃,原来我们早已两情相悦。。。。。。”
他唧唧聒聒说了一大推,步惊艳却不愿再上他的当,走到窗子边,外面风景依旧好,花儿虽已阑珊,但却比昨晚开更芬芳鲜艳。
她叹了口气,轻轻道:“太子,你说人为什么要有两种面目呢?在人前或痴或傻或放浪形骸或满不在乎,其实在人后,却阴险毒辣什么都要争着赢份,这样变来变去,很有意思么?”
沐长风一怔,深深地看了眼在窗前唏嘘不已的女子一眼,收起轻浮之态,一时间竟也对她的话感慨起来。
身处他这个位子,有很多事情真的是迫不得已。他若不扮作稀松平常,让人放松警惕,都来厉言指责他,骂 他无能,可能连现在的这点自由都不会有。心若自由,身沐长风,谁不想呢?他若不向往自由,又岂会日日流连在这烟花之地?又哪需要人前人后把脸变来变去?
他的欲望里没有浮华名利,他只想得到他的自由,可这也是欲望,是别人指手可得,对于他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及的欲望。
步惊艳倚着墙壁,整个人显得苍白而又无力:“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都爱戴着面具做人。亲人不亲,爱人不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都各怀着千百种不同的心思,过这样的所谓富贵的日子,还不如那平民家庭的单纯生活,父严母慈,兄弟姐妹相亲相爱,互相扶持,有吃的大家分,没吃的一起挨饿,哭泣欢笑都在一起,这样的生活不好么?”
想她上一世,孤儿一个,从来不知亲情为何物;这一世,表面上有一个温馨的家,父母兄弟姐妹俱全,结果呢?却是父不像父,母不像母,就连以为对她亲近的姐姐,也变得面目狰狞可怖。而最伤人的,却是她一心相待的凤九,她怜他爱他,容忍他的一切过错,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益当先外,究竟还有没有她渴望已久的亲情和友情,两者之间的信任,难道真的不能存在于世?
此刻,她觉得自己一直在致力追求的人生的完美,突然之间就被无情的事实给击碎,这世上,或许没有一个人再值得她去付出真心,那所谓传说中的完美,或许再也不会像奇迹一般,出现在她的人生旅程里。
她觉得眼前是一片看不清前路的迷惘。
室内的气氛蓦然之间变得沉重而烦闷。良久,沐长风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与她同看窗外美景,“你现在的感伤就如一个怨妇,看来凤九那个坏蛋这次伤透了你的心。”
步惊艳愣了一下,转头盯着沐长风,“你怎么知道我对凤九不满?”
沐长风笑声更大了,笑意真正的送达眼底,“你不知道你昨晚拉着我又哭又叫,大骂凤九是个坏蛋,我如果还不知道是他让你吃了瘪,还真的成了个白痴。”
步惊艳闭嘴,她真是糊涂,这种事哪能让别人知道?
沐长风叹道:“每个人都有其不得已,就算他骗你杀你,可能都做过万般的心里挣扎,毕竟,像你这般心思慧巧引人遐思的女子,不是任何人都下得了手的。不过如果我是他,就算让我自己坠入八十八层地狱,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这是他的肺腑之言,绝无轻浮调侃之意。
步惊艳倒抽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良久,她才轻声道:“我不需要你来同情我,觉得我很可怜。”
沐长风望着远处,摇了摇头,“不要这么说,早在赌场的时候就听赵国公主提过你的能耐,而且就你那一手奇妙的赌术,也是无人可及,无论是从我的耳听还是目睹,你都是一个值得人珍惜呵护的女子,你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你也应当不是这种人。”
是的,被别人同情的人,向来都是弱者,她永远独立特行,那些伤人的情爱她可以随手抛弃,既然如此,她又何必 在此徒自伤悲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豁然开朗,哼声道:“男人的花言巧语绝不可信,不过,你既然在寿宴上让他难看,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帮他说话?”
沐长风明白她已自想通,哈哈一笑,“那还不简单,因为我们都是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永远都不会懂。”
步惊艳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