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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主卧的地方,躺了两人,二人的位置并不曾换过,水慕儿卧于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水静儿卧于榻上同样半死血色也无。
白御寒只一眼瞟过二人,目光停留在水静儿面上时,唇角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位就是皇上口中的娘娘吧?”他明知故问。走眸然却。
龙飞尘不语,只眸色阴霾的看着他,“白先生可有法子医治?”
屋内还有几名御医停留,看到白御寒,眸间均掠过抹诧异。毕竟他的年岁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且气质出尘,这样的人居然拥有一身超越的医术,实在令人不可置信。
白御寒垂目看了眼纹丝不动的水静儿,早有宫人取了他的药箱放到一侧。
“可不可治,需得等微臣探了脉再说”他从药箱内抽出丝帕覆于水静儿腕上,又取了脉枕。修长的指搭上水静儿腕上,他眉目低垂,细细的感应。殿内一时间静得出奇。那几个御医更是屏气等待着他的诊断。
龙飞尘亦垂目立于一旁,看向的却不是水静儿,而是另一侧连呼吸都几不可闻的水慕儿。
好半响放下手指,龙飞尘蹙眉不语,那几名御医不由紧张得面面相觑,倒是龙飞尘率先开了口,“如何?”
白御寒站起身,古怪的看了龙飞尘一眼,沉默片刻道,“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太弱,又服了我自制的安胎药,所以久睡了些”他就着宫人递上来的水静了手,却并不急着医治,只是看向一旁的龙飞尘,唇边含着丝淡笑静默。
“既有办法,你缘何不医治?”有御医询问出声,白御寒却看也不看,依旧用那双潋滟如水的眸子看着龙飞尘,似在等待什么。
“你想要什么?”龙飞尘却了然,黑不见底的桃花目看着他,“只要是朕能办到的,不妨直言”
闻言白御寒轻轻拢了衣袖,“其实很简单,我要的不过是皇上一句话而已”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到一侧的水慕儿身上,“草民之前便有意表明,眼下的这位姑娘是草民故友,草民曾答应过故人要好好照料与她,所以还请皇上开恩,忍痛割爱,让白某带走她”
他话语一落,那一旁的御医们顿时瞪圆了眼睛,龙飞尘一声冷笑,“这般说来,你亲自现身为的就是她?”
“是”白御寒坦然承认,“皇上不答应?”
“我为何要答应?”龙飞尘看着他,一双眸子虽黑沉却星星点点,似笑他太过天真,“你早便说她是你故人,既然你肯为了你的故人现身,我还有何理由担心你不救她,至于条件……”他眸色微转,落在水慕儿身上,“朕相信朕能将她照顾得很好”
“皇上错了”白御寒却大逆不道的摇头轻笑,“我是为她来不错,但是前提是我必须能带走她,不然我便不救,这也是我自己给自己立下的条约”
龙飞尘猛的抬眸射向他,一双眸子全是寒意,“你要知道没有人能威胁到朕”
“自然,我并没有威胁与皇上,决策在皇上这边,我只能说我已尽力!”顿了顿他又道,“您的这位娘娘的伤似颇为严重,若是耽误了治疗怕是再难苏醒过来”他起步往外走,似也懒得与他们在废口舌。龙飞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色愈发寒如冰霜,“朕从来未曾说过,这里是能随你进出的地方。来人!”SqnA。
门外瞬间涌进来大批侍卫,龙飞尘看着白御寒一字一句,“救还是不救?”
白御寒看了身侧面无表情的侍卫一眼,眸间尽是讽刺的笑意,“我白某从不受人威胁,我一直以为皇帝是一诺千金之人,却原来如此不守信用贻笑大方,算是我白某看走了眼”
“救还是不救?”龙飞尘却不管他说什么,再次一字一句的重复。
“不救,纵是死也不会救”白御寒坚定的摇头,斩钉截铁。
龙飞尘的眸子瞬间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哗啦”一下拔了其中一名侍卫的剑抵在白御寒身上,“救还是不救?”
白御寒眸间也溢上一层冰冰凉凉的冷意,“不救”他一字一句,缓慢的吐出,然后闭上眸子,似随时准备接受他一剑。
殿内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那些个御医面面相觑,随即俱都跪下求情道,“皇上息怒,皇上三思啊!若是杀了他,皇后与姑娘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被他们的话语一惊,龙飞尘盛怒的眸子这才有了几分减缓,他缓慢的退了半步,最终放下剑,“押起来,朕没说放,任何人不准放!”
“是!”
没有任何反驳的,白御寒冷着笑意被众侍卫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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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院密室。
行风一身黑衣站在密室内,夜明珠明亮的光辉落到他的脸上,那俊逸的面容难掩疲惫。
“说吧,找我来何事?”怜儿一身白衣落在密室门口,双手抱肩冷冷的看着他。
“夫人出事,你为何不加阻止?”行风劈头盖脸的冷声逼问,怜儿愣了愣,唇角一勾轻笑道,“在我怜儿的眼里她算不上任何人,我为何要去多管闲事?”
“他是主母!主上临走时是如何吩咐,让你我务必护她周全,可是你呢?”行风步步逼近,“就一味的只知争风吃醋,你以为主上心中真的有你,他的心里全是主母,你算什么?”
怜儿蓦的神色一冷,双手擒上他的衣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面容一阵青一阵白已很是骇人。
“还用我说么?”行风冷笑,“受主母之命负责追查王爷下落,我临走时也曾特意嘱咐于你,千万不要让主上失望,可是你呢?你却只顾你自己,若是主上日后回来,看到你我二人这般办事不利,你以为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待于他身边?”
怜儿紧锁眉头,那张绝美的面容全是盛怒,“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直接毒死你!”
“那便来吧,连护个人都没用,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为主上效力?”行风亦丝毫不肯退让,二人瞪眼看着彼此,好一会儿怜儿的脸色才逐渐平静下来,她一撒手,眼看着行风随着力道后退半步,冷笑道,“那你倒说说看,要如何去保护?”
“抢”行风薄唇却只溢出一个字,“既然他们能抢,我们为何不能?”他挑眉看着怜儿,眸中灼灼闪亮。
怜儿微微愣了愣,忽的冷笑,“那日山林中救出主上之时我们便与他碰过面,难道你不怕事败,我们的势力会倾数瓦解?这样只会是帮倒忙”
“可是我听闻夫人已有身孕三月有余,若是主上当真有了什么意外,唯一的继承人便只有他了”
闻言怜儿脸色一变,猛的抬头看着他。若他所言为真,主上当真出了什么意外……
“好,我立刻去安排”
第八十九章 我要去找他!
德善殿
龙飞尘盛怒的丢了手中奏折,“都是些废物!”
他踱步在殿内走着,段玉恒瞧见了,慌忙拾了奏折。
“皇上,您消消气,再怎么气也要保住龙体啊!”已经接连一个月了,每日龙飞尘都只睡一两个时辰,段玉恒担忧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累坏了身子。
“不……不好了皇上”内殿里忽然传来婢女的惊呼,龙飞尘一听急急忙忙的转身,“何事如此惊慌?”
“回……回皇上,那姑娘吐血了……”
双眸猛然一紧,龙飞尘大步朝内殿走去,段玉恒慌忙跟上,待看到内殿情形,他也吃了一惊,怎会如此?
床上的女子体态消瘦,经过一个多月的沉睡,身子已经瘦下去一大圈,眼下就剩层皮包裹着,偏偏此刻面上又全是血。有侍女在不断的擦拭着她的唇角,可她咳血的症状却持续着,每隔片刻便会有鲜血涌出,眼下他们不过才站一小会儿,她已经咳了三四次。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段玉恒呵斥一旁愣着的宫人,那宫女慌忙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走了。御医很快便请了来,一看眼前的情况,双眸俱都睁得老大。胆战心惊的去替水慕儿探脉,均是不可置信的抬头,唇角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
“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咳血?”龙飞尘阴沉着脸。
御医们慌忙跪到地上颤声道,“回皇上的话,臣等从医几十年也从未见过这等情况,姑娘白天时的脉搏还是平稳的,现下却全然大断,微臣只怕,这是滑胎的迹象啊”
“滑胎?”龙飞尘沉了眸子,“若当真是滑胎,她会如何?”
“……”许是因为他话里的寒意,那御医哆嗦了下唇角,好半天才道,“姑娘本就没有太多生存下去的心,只怕会随了去……”
手指猛然紧握。龙飞尘快步走近沉睡中的水慕儿。她竟想死?
“听着,无论如何,你们必须保住她,朕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研制不出方法,你们便不必再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御医们心头猛的一颤,好半天才哆嗦着身子答道,“臣等遵命”
有大批的脚步声朝殿内而来,段玉恒转身看去,慌得跪下身子,“奴才参见太后!”
当首一人一身赤金色宫装,可不就是太后。
“母后怎么过来了”龙飞尘慌忙起身行礼,太后目光只扫了屋内一眼,她也不管一旁的水静儿,双眸落到水慕儿身上时猛然一缩,人已快步行至床边,“丫头!”她轻声的叫,水慕儿却无半丝反应,太后不由焦急的站起身,眸间满是责备,“皇帝,时至今日你仍不肯让那大夫给她医治吗?”
“母后……”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今日我老太婆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若这丫头的孩子没有了,我这一把骨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龙飞尘蹙眉看着她,这时又听得床上的咳嗽声传来,眼看着水慕儿唇边的鲜血,他眸间一深,已快速吩咐道,“去把他带上来”
段玉恒领命下去,很快白御寒便被人带了上来。一月多的囚禁对他来说似并未改变什么,依然是那般清冷的眉眼,纯净无半分杂质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他一眼便看到床上呕血的水慕儿,神色间却并无多少变化,也不行礼,只将眸光投向龙飞尘。
“皇上想好了吗?”
龙飞尘瞬间有些气急败坏,倒是太后疾步走到他跟前,“你就是那名大夫吧”
白御寒眉眼垂向她,微微一笑,“太后娘娘”
他微微颔首,“草民也不过是受故人之托,太后千万不要怪草民”
“我怎么能怪你”太后一眼看向龙飞尘,“皇上,莫不说这就是你留人的方式,若留的只是一具尸体,又有何意思—”
“母后!”龙飞尘突然一声喝,闭着眼单手按住眉心,似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半响他终于睁开眸子对着白御寒沉声问,“你一定能救活她?”
“白某定尽毕生所学”白御寒迎向他的眸子启唇。
“朕应允你”他淡淡垂下眸子背过身缓慢朝着殿外走去,每走一步似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段玉恒担忧的在他身后跟着,恍觉他的背影孤寂又苍凉。
“皇上,御花园里早春的桃花开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二人缓步走远,白御寒急急忙忙上前一步,早有宫人取了药箱放在他身侧,他却并没有多做什么,只将水慕儿扶起,从药箱内取出一枚药丸给她服下,然后匆匆抱起她就要离开。
“大夫……”太后不放心的慌忙跟上。白御寒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颔首,“太后娘娘放心,白某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定会尽全力保住瑾王的孩子”顿了顿,他眸光撇到一旁的水静儿身上,“至于皇后娘娘,用我留下的药每日和少量的蜂蜜服用,不出三日定能醒来”
二人一路出了皇宫,竟早有马车在外接应。
“先生算的时间刚刚好”行风迎面而来快速接过他手中的水慕儿。白御寒只淡淡瞥了一眼吩咐道,“快走吧,只有早些出了京城她才会安全”
行风道了声“是”,急急的赶了马车。白御寒看了车内的怜儿一眼,微微颔首,“要麻烦姑娘了”
怜儿别扭的转过头,她这一辈子还没给人当过婢女,偏偏而今要侍候眼前这个倒地不起的人了。
马车一路飞奔,卷起尘土,快速的驶过大街小巷往城外而去。
水慕儿醒来时,已是一月过后。
她睁开眼迷蒙的看着头顶破旧的瓦片,愣了足足三秒钟,然后快速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触手的结实让她微微松了口气。
孩子还在。
蓦的,她又想起昏迷前萧凤鸣的死讯,心间一阵钝痛,险些落下泪来。
“你竟真的醒了”门应声而开,只见一女子冷脸迈进门来,“姓白的说你今日午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