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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轩收敛笑容,半晌没有言语,他在想什么?
“王大哥,他的伤很重,你派人救治他了吗?”
柔然没了底气,又不得不问,她生怕少轩会因此恼怒,迁怒于王大哥,自己该怎么办,假意讨好?依唐柔然的个性来说,决对办不到,两个人僵持着。
少轩没有回答柔然,也没有发怒,他躺在床上,拿出一本书来看,好像忘记了有唐柔然这么个人。柔然久久站立,腿有些发酸,她轻轻捶打双腿,少轩斜眼看到了柔然的举动。
“坐吧”
少轩开口说话了,柔然的胆子也大了。
“少轩,我想看看王大哥,可以吗?”
“啪”的一声,少轩将书摔在案几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咄咄逼人,像要把柔然吃了,一步步逼近柔然。
豁出去了,柔然刚烈的性子一上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没等少轩接近她,她一个箭步跨上去,瞪着少轩。
“王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担心他也是应该的,我都站了这些时候了,你惩罚的也可以了,还等瞪什么眼珠子,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少轩原本以为柔然一定会苦苦哀求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浑不怕死,少轩也来了倔脾气,两人各不相让。
“我就是不让你见,你能怎样?深更半夜,你跑到我的房间无理取闹,你还有礼了?”
“你就是小气,你不让我见王大哥。”
柔然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少轩不忍心,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柔然,柔然置气,没接。
“我不要!”
“当当当”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小公爷”韩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奇怪,这么晚了,韩管家找少轩干什么?柔然心里满是疑惑。
“小公爷,事情都以办妥。”
“好的,韩管家,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韩管家偷偷瞟一眼柔然,脸上出现一丝诡秘的笑容,退出房门。
柔然疑惑不解,“拓跋少轩,什么事情办妥了?你把王大哥怎么样了?”
少轩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呢,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你的问题;二呢,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夜已深了,我想休息了,你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呢?还是要留下来陪我?你自己选择,不过,我顺便提醒一句,我们可还没成亲呢!哈哈哈、、、、、、”
少轩不理柔然,径自回到床上,脱衣而眠,柔然脸色惨白。
第十六章、故人
柔然矛盾极了,何去何从,谁能帮助自己?但她并无妥协屈服之意。
“拓跋少轩,你给我听着,我会一间一间房间自己去找,不把你拓跋府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我誓不罢休。王大哥没事,固然是好,找不到,我和王大哥一起去死。”
悲愤之下,柔然跑出少轩的房门,她说到做到,不顾后果,也不管房间里住的是谁,一间一间,挨间寻找,由于气愤到了极点,她的眼珠子都变红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少轩没想到柔然来了这一招,急忙出来阻止,这个女孩儿,脾气真大,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软硬不吃。
“不用你管!”
“下人们会笑话的,你总要顾全一下颜面。”
柔然泪眼朦胧,怒气未消。下人们房间的烛光纷纷亮起来,继而走出房间。
“小公爷”
“没事,你们回去睡觉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各自回房。柔然还是没有善罢甘休,继续寻找。少轩见状,猛地抱起柔然,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柔然惊恐万状。
“你说我会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少轩的身体压过来,嘴唇马上就要碰到柔然的嘴唇,炽热的眼神使柔然无处可逃。
“你不可以、、、、、、”
柔然的声音小得可怜,她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位厉害的主,如果这时候自己还不识时务,那可真要吃亏了。
怯怯望着少轩,柔然全身发麻,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少轩也红了脸,起身坐好,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堂堂公爷,几时竟变得婆婆妈妈了。
“太晚了,你就在这里安歇吧。”
说完,少轩起身向外走。
“哦,对了,你的王大哥没事,大夫诊治过了,内伤不重,皮外伤也无甚大碍,你放心好了。他已熟睡,所以不让你前去打扰。”
柔然的心结释怀,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害我丢丑。”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拓拔少轩一言九鼎,难道会失信于你一个小丫头吗?”
“我和你又不熟,我怎么知道?”
“不熟,你在我怀里躺了一夜,你和我不熟?”
“你还说?”
“柔然,我的心意你明白,我不愿强迫你,所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
“可你的心里有孟瑶?”
“孟瑶?那是过去,我也正在给自己时间忘记孟瑶,你千万别试着触碰我的底线,听到没有?”
“听到了”
柔然不敢再提,目送少轩离开,折腾了一天,又累又乏,柔然打了个哈欠,回到床上和衣而卧。
不知睡了什么时候,柔然觉得好温暖,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是那么轻柔,是妈妈吗?柔然睁开眼来,自己的双手牢牢抓住少轩的一只手,柔然愁眉锁眼,凝视少轩。
“你一定想念家人了吧?”
柔然羞涩地放开少轩的双手,失落地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吗?”
“我从吉林通化来。”
“通化?此为何地?”
“你太孤陋寡闻了,连通化都不知道。”
少轩摇摇头。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隐逸府”
“这是什么地方?”
少轩低垂眼睑,不想多言。
“你们、、、、、、为什么穿着古代人的衣服?”
“古代人?”
“嗯,古代人。”
“外面的世界变化一定很大,你的穿着和我们不一样,谈吐也不一样。”
少轩明显感动到柔然和他的不同,言谈举止,没一样合乎逻辑。
“外面,你知道有‘外面’?”
“是,但我从不曾踏出隐逸府半步,我幼成庭训,不得离开隐逸府,否则必会大祸临头。”
“你的祖先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
“这、、、、、、”
就在少轩吞吞吐吐之时,下人来报,杨府已经派人把王妈送来,柔然喜出望外,感激地对着少轩鞠了一躬,“谢谢你。”
王妈并没有受大刑,看来还好。
“王妈,你还好吗?”
王妈做梦也想不到是拓跋府小公爷救了自己,还在这里遇见了柔然,惊喜之余,也产生了许多疑问,但终不敢问,在隐逸府,拓跋小公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妈,我叫唐柔然,以后你就叫我柔然就好了。”
柔然看到王妈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不再沉重,释怀许多,总算对王大哥有所交代了。
“我带你们去看看王峰吧。”
“王峰在这里?”
王妈并不知情,心下怀疑,不知儿子为何到了公爷府中。又不敢多问,在小公爷的指引下来到西厢房。
少轩背着手,在前面带路,一众丫环仆人跟在后面,柔然搀扶着王妈一路跟来。拐过两个跨院,少轩停下来,柔然不顾一切冲进房内,大喊:“王大哥”。
“我没事,幸亏小公爷派人救我。”
“王妈也来了。”
柔然指着门口,王峰急忙起身,王妈急匆匆奔至儿子床前,心痛不已,老泪纵横。
“儿子呀,这是怎么回事?”
王峰无解释,倒是柔然一脸愧疚。
“王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被打伤的,都怪我、、、、、、”
“娘,快别问了,柔然会难过的。”
王妈擦干眼泪,和儿子有说不完的话。
少轩拽拽柔然的衣角,柔然会意,跟着少轩离开王峰的房间。屋内,母子俩聊起了柔然、、、、、、
第十七章、留下来
王峰将柔然和自己的经历一一讲给母亲,唯一漏掉了自己对柔然的爱慕之情,王妈是过来人,怎会猜不透儿子的心意。
“峰儿,娘刚刚看到小公爷对唐姑娘一往情深,唐姑娘似乎也很喜欢小公爷,两人眉目传情,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呀!”
王峰心里酸酸的,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一口否决自己对柔然的爱恋之情,更何况小公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怎可与之争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不过一介平民,怎敢奢望柔然爱上自己?
“娘,杨少爷缘何知道是你放走了柔然?”
“你在街上明目张胆卖画,谁人不知?你自小没有读过书,又哪里会画画,小环在墙角发现我的脚印,为了讨好主子,向杨少爷告密,杨少爷一猜就知道是我放了唐姑娘,你收留了唐姑娘,这才抓我审问,我自然不会说,杨少爷就将我押在地牢里。”
王峰心里明白,都是自己不谨慎惹的祸,他丝毫没有怨怪柔然,反而自责起来。可是,柔然,她能明白王大哥的一片心意吗?
少轩牵着柔然的手回到房间,柔然居然没有拒绝少轩,一路相随。见到王妈平安归来,王大哥也化险为夷,柔然心情大好,少轩命下人端上饭菜,两个人在房间就餐,无外人打扰。她不拘泥于礼节,就像在自己家里,非常香甜的饱餐一顿。少轩似乎不以为意,府中诸人向来对他恭恭敬敬,惟命是从,好友同窗也都谦卑有礼,第一次有个人和自己肆无忌惮的在一起,感觉还蛮好的。吃罢早饭,少轩陪着柔然在府里四处逛逛。
两人逛至后花园,深秋季节,花木凋零,几棵柏树看来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特别粗壮,柔然伸出双臂环抱其中的一棵柏树,竟然抱不过来,举头望去,直入云霄,好似一架登上天空的天梯。
少轩不以为然,注视着柔然的一举一动。
“哇!枫树,你的府里居然有枫树?”
“这有什么奇怪的,很平常的一株植物。”
“怎么会平常?你瞧,它多美!红红的枫叶就像一枚枚红红的邮票,带去我对家人的怀念。”
柔然伤心起来,一向刚强的她,如今是这么容易多愁善感。
“我的画夹呢?“我想画画。”
少轩大喊一声:“来人”,身后的丫环跑上来,“少爷,有何吩咐?”
“把夫人的画夹、画具拿过来。”
“奴婢遵命”
“少轩,以后别称呼我为‘夫人’了,多难为情。”
“无法更改,我已经通知所有的下人了。”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一旦我找到回家的路,我就要离开了,我们根本不可能!而且我还要考大学,实现我的梦想。”
“除了我,谁还、、、、、、我是说,你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有留下喽。”
“我能来,我就能走!”
“留下吧!柔然。”少轩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少轩,你不懂,我有自己的爱好,我喜欢画画,我还要考美术学院,我要上大学,将来还要成为一名画家,这些,你懂吗?”
柔然急了,要知道,如果不是记挂王峰,她就要马上回转“飞流瀑”,找到来时的山洞,想办法回到家乡去。
“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留恋?
“哎,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这么儿女情长,我说过了,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的年龄,我还不想谈恋爱!”她急了,提高了嗓门儿。
少轩脸色一沉,转身往回走。
“你生气了?别那么小气嘛?”
柔然跑到少轩前面,两臂一横,嗔怪地盯着少轩。
“柔然”,少轩轻呼一声,张开双臂,抱紧了柔然。
“放开,大白天,让人看见多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抱着你,没人看见,就没什么不好了?
少轩一副轻薄的表情,柔然又羞又恼,两只手捶打着少轩的肩头,少轩并不躲闪,反而笑着迎上来,贴近柔然的脸,柔然停下来,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他不敢正视少轩,慌忙逃开了。
第十八章、王峰母子要离开了
王峰将养了七八日,身子大好,柔然每日来看望他,王峰暗自观察柔然,粉面桃花,含羞带笑,只有情窦初开的少女才会有这样的神情,他什么都明白了,柔然爱上了小公爷,自己何苦在这里独自伤心呢?每日见两人打情骂俏,爱意浓浓,情何以堪?
“柔然,跟小公爷说一声,我们想告辞了。”
“不行,你还没有完全好,你走了,我怎么照顾你呀?”
“你还想照顾我?”
“是呀,你是我的王大哥,这一点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环境都改变不了。”
“那我们一起离开吧,回到我们自己家里,安闲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