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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冷静所感染,高景郁也没有慌乱:“我们出不去了,对吗?”
“不可能有别的入口了。皇陵修完后就要被封,那个洞口本就是个疏漏……”
“……”静静的思索着应天逸的话,高景郁突然笑了起来!
惊异的瞪着他,应天逸失声唤到:“皇上!您该不会是……吓疯了吧!”
“没有。”白了他一眼,高景郁兴奋的叫到:“朕想到,一失便是一得!朕虽然出不去了!但正好成就了‘自古红颜多薄命’的美名~~~~”
“……”翻了个白眼,应天逸心头的恐惧全被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扫了个干净!
“而且……”笑声止了一下,高景郁接口:“我们吹熄所有的灯好不好?”
“皇上是考虑到墓中的空气有限?”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应天逸反问。
“那是什么东西?……朕没有在地下久居的经验,万一时间一长皮肤不好,你也就看不见了不是吗?!”
“……”现在实在没必要扁他,但……应天逸长叹一口气,不扁他还真觉得对不起自己……
“呀啊!”冷不防的,身旁的高景郁尖叫了一声!被他吓到的应天逸连忙追问:“怎么了!”
“有人!”抖着手指着刚才影子晃过的方向,高景郁脸色苍白的叫道!茫然了一下……仿佛是记起自己现在的所处,他又轻轻的补充着:“还是……有鬼……”
“怎么可能!”应天逸不耐的反驳着,可下一瞬间他也好巧不巧的看见那长明灯拖出来的修长的黑影。生硬的咽了口口水,应天逸皱眉:“不是鬼。是人。”
“是……鬼是没有影子的……”高景郁不安的扯着应天逸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接口,但是,应天逸却甩开他,向着那道身影消失出追去!
“天逸!”被他不顾所以的行为吓到的高景郁惊声呼唤着跟上:“你做什么!”
看也不看他一眼,应天逸的目光一瞬也没有放弃追逐,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擅闯皇陵者、死。”
“……”闻言,高景郁为应天逸的敬业无可奈何的摇头,不敢以自己下面的问题开口:“那……我们呢……”
***
“什么人!”恰在此时,皇陵另一侧的许亭欢也发现了道可疑身影一晃而过,当下不及细想,凭着护卫的本能追了上去!身后,是史官不紧不忙的步伐……
然而……
“在这!”两方人马好死不死的在被应天逸踢翻的长明灯前相遇了。也就是说,在根本看不清彼此的尴尬情况下。随着应天逸清脆的喝叱,许亭欢觉察到了来者的身份,但可惜在他来得及解释之前,应天逸与高景郁的花拳秀腿就迎了过来!
一边躲避着杀伤力不强,却也生痛的攻击,许亭欢一边试图发出声音!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总是被杀红了眼的两人打断……
“相——”
“去死!”
“皇——”
“皇陵你也敢闯!”
“不是——”
“你还敢狡辩!”
“听我说——”
“说什么也没有用!”
“等——”
“没必要再拖延!”
“可——”
“你这种人我看多了!”
“天啊——”
“天也救不了你所犯之罪了!”
“至少——”
“废话怎么那么多!”
“唉——”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天逸……”怯生生的拉了拉正踢的兴起的应天逸,高景郁迷惑的问:“那个……他都没有反抗……说不定是咱们弄错了什么……”
脚下又恨踹了几下,应天逸才回头反驳:“我看他是自知理亏!所以才不敢反抗天威!”
被踩在地下的许亭欢无聊的用食指敲击着地面,一脸的苦笑连连。他才真是兵遇到秀才,有理说不清啊……
在旁边乘凉似的等到爽的史官,见场中告一段落了,慢悠悠由怀里摸出火折子来,故意磨蹭了半晌,才缓缓燃亮。
借着渐渐明朗的光晕,应天逸终于发现那个可怜的沙包就是身边“忠心耿耿”的许大护卫!俊脸微红的连忙撤开玉腿,并上前殷勤的将他扶起来,埋怨着责备:“真是……自己人……你也不早说……”
翻着白眼,强忍住告诉他自己一直在说,可是他都不给机会的许亭欢,把矛头转向凉在一边的史官!
“你、你有火折子为什么不早点燃起来!”
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讽笑,史官用微弱却可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的声音回答:“一是为了把那两道身影给引过来。二嘛……是我乐意。”
但此刻,已经没人在乎他的第二个理由了,所有人听完他的话,齐齐转头看向那在火光里现身的两人!
“怎么会是两个!”不知是应天逸还是许亭欢喊了一句,接着明白了正是两道身影把他们引到了一块!也正是这场乌龙般的“周瑜打黄盖”把两道身影引了出来!这一切巧的仿佛是冥冥中早有了注定……
可是,先与他们的惊呼,只听那道纤细柔美高贵的身影指着另一道身影喊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
张大了嘴,许亭欢问出每个人心中的问题:“难道你们不是串通的……”
灯火移近那个有些矮的影子,那张朴实无华的中年男人的脸映入在场者眼帘。没有算的上吸引人的地方,只是饱经风霜后有了种成熟男人沉稳的内敛。
男人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用闪烁不定的目光凝望着那道修美的身形,有一丝贪婪,有一丝无奈。许久,他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窒息,用一种苍海桑田后的温柔静静的唤着:
“黎秋……”
那道美丽的身影猛地一颤,背过身去,似乎有些责怪对方揭开自己的面纱,而那随着他动作腾起的一头白若寒雪的秀发,散出了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
“黎……秋……?”细细的琢磨着这个耳熟的名字,应天逸终于在沉默几秒中后叫了出口:“前朝丞相——黎秋?!”
经他点破,高景郁也记了起来!
“你、你不是在主持完先皇如葬大典后……就失踪了吗……怎么会……”
许亭欢则干脆席地而坐,等着他们自己慢慢解释一切。但……突然想到什么的他回头,不满又了然的瞪了古井不波的史官一眼:“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没有笑意的笑了笑。史官低下头忙于自己的记录。但没有否认的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望着自己最钦佩的前朝丞相,应天逸不愿相信的质问。
高景郁也随声附和:“黎……呃……师傅,究竟怎么了?您不是先皇最信赖的天才丞相吗?!您十四岁就跟在了先皇身边,是先皇钦点的状元!二十一就封了相!与天逸比不相上下!而且……朕五岁起,您就是太子太傅了!一直对先皇,对我朝是那么忠心耿耿!先皇的陵也指定了由您来监修!先皇的入敛大典,朕也按遗昭,全权交与您打点!可是……您却在大典后就失踪了!朕派人找遍了也寻不到您的踪迹!原来……为什么……”
身体随着高景郁的叙述颤栗,黎秋沙哑却轻柔的声音淡淡的回答:“皇上……您说对了……但有很多事……您并不知晓。”望了望阴沉的墓室,黎秋惨笑着接口:“现在……什么都不用瞒了……臣就给您说个不动听的故事吧……”
“……”下意识的往应天逸怀里缩了缩,高景郁在得到支持的力量后点头,示意黎秋说下去。
捋着自己花白了的头发,黎秋缥缈的声音仿佛来自天之那方……
“臣……出身贫寒,当年虽赋有神童之名,却连赶考的盘缠都凑不出。所以,臣只能蜷缩在大户屋檐下,一直挨到了开科。结果,殿试场上答完卷,臣就病倒在案上!是先皇惜才,将臣抱到了玉塌上命人调养!救了臣一命,还不弃将臣点为了状元!臣的命,是先皇给的,只要是为了先皇,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先皇不要……他只愿臣能够做个好官,能够问心无愧。臣对先皇的情,就这样日积月累……臣愿随先皇天涯海角……臣愿意……
但……先皇却得了重病,不久于世。臣宁可代主受罪!但上天却不许……臣……的一生是先皇给的,先皇去了,臣也不愿苟活于人间!可是,先皇洞察了臣的用心,与臣约定,为其守陵十年后……方算报了恩,才可言死……臣住在这墓里,当了八年活死人……为的就是十年后……伴先皇永眠……”
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欲倒的高景郁,应天逸沉声问那道不起眼的身影:“你呢?”
先是晒然一笑,接着是那低低的男音:“俺是粗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东西。俺是个祖传的手艺人,有那么点本事,被招来为皇帝修陵,当了个总管。结果,俺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眼喜欢上了黎大人!俺也知道,那么美丽的人,那么高贵的人,俺配不上。但,俺就是没办法忘!当俺发现黎大人并不开心时,就明白了。俺不奢望能占有他,俺只要他开心就满足了!所以,只要有机会,俺就想办法逗黎大人乐!还强迫黎大人玩了不少地方。可是……俺越接近黎大人就越发现他不快乐,就越离不开他!
好不容易他笑了,却是告诉我要为先皇陪葬!俺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年轻却不想活下去。不管他说什么,俺只信一个理,活着总有一天能找到比死更重要的什么!俺劝不了他到墓里活着当死人。但是,俺却后悔了,后悔了没有陪他一起……
当他的影子被落下的镇墓石遮住的时候俺就懂了!俺不管他心里想着谁,俺的心里,只想陪他。他要想死,俺劝,劝不了,俺就陪他一起死!到了阎王老儿那!要是有人敢欺负他,俺也好照应!俺不陪着他就不放心……黎大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俺从封墓开始,花了八年,挖开了那个洞……今天来时却发现比俺设计的要早被打开了一段时间!俺……不会让他寂寞的……所以俺跳下洞来,顺便毁了唯一的出口!俺……也怕自己耐不住,但俺不许,也不留机会给自己后悔!”
“……可你把我们也一起殉了!”停到这,许亭欢忍不住叫道!顿了一下,他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史官:“至少也给个好点的伴儿嘛……”
男人憨厚的歉意的笑了笑,将充满了最朴素的感情的眼神投向了听的两行泪下的黎秋!
“你……没必要如此……你……为什么这么傻……”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来,黎秋捧起男人伤痕累累,满是老茧的手,任泪珠淌落于他掌心:“你——这八年都是靠这双手来挖的吗?!”
“呵呵……没啥,咱是苦惯的命!能见到你……值了。”
“你……唉——何苦……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俺也是心甘情愿的,苦啥?”
“只可惜我们却要为你们陪葬!”
应天逸长叹了一口气!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回身,无奈的爱怜的抚摸着高景郁嫩滑的俏脸,皱起了秀眉。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的高景郁警觉的弹开身,捂面尖叫:“你皱眉!是朕的皮肤粗糙了是不是!朕就知道!一天不护肤都不行!”言罢,高景郁冲到镇墓石前拼命的敲打!
“朕要出去!让朕出去!朕做完保养就回来还不成!”
“皇上!”一把抱住歇嘶底律的高景郁,应天逸心痛的忘却了他还是不忘那张脸的本性,温柔的劝:“皇上!没有的事!皇上……永远是臣的最美!”
轻轻的,高景郁平静下来,小声问:“真的?”
“在心里……永远……”吻住他,应天逸回答。
这时,许亭欢刹风景的蛰着被高景郁敲打过的石面叫到:“快看!”
众人不解其意的凑上来,下一秒,整个墓就震了起来!
“……黎秋……朕劝不了你……只好与你做赌。朕命人留下最后的一个机关,若你想要出去的敲打镇墓石……出口就会打开……然后……永远的封闭……
朕懂你的生死追随……但……你可否懂朕?
朕救你不是要你陪着朕死……朕是要你代替朕活下去……
朕看的出……第一个让你展颜的不是朕……
黎秋……不要骗自己了……
朕将就木,不愿占有你了,愿放你自由……
朕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忠诚……
只望能让你……”高景郁逐字念着,却被应天逸拖向快要封闭的出口!而不是很情愿的黎秋则被那个男人强行拽了出去!在被拉出洞的最后一秒,高景郁读到了最后的那串小字,先帝那虬劲的字书着: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墓,塌了。
永远的隔开了生与死的界线。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
活着的依然有责任活下去!
黎秋怅然许久后,默默的跪下,而那个男人则陪着他……跪在暮色中……直到斜阳把两道身影连在了一起……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