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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子……”我试着轻唤仍一瞬不瞬盯着阿木出神的黄公子。
“哦!”被我打断,黄公子似有些局促,难掩惊奇的转开身。“他是个人物,如今我更要救活他,我放心吧。”
我一直看着他看着阿木,很摸不透他的想法。见他突然转身就要离开,我突然上前问道:“你即然与相府交好,现在也应该知道我们与相府为敌了,你还要救我们?不,是你原来在救下我们时就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与相府为敌的,宋珏一定告诉你了。你为何还要救我们?不怕与相府为敌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什么人?”显然黄公子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问他,那一向温和的目光中竟如流星般闪过一丝阴郁,但马上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让我一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我与相府是世交,我想相府还不至于因为你们就会与我家交恶。至于宋珏嘛,我到时他也被阿木弄得很狼狈,加之他的所有徒弟都倒在了地上被阿木废了筋骨,他根本无心与我们说什么,一见到我们就让我们帮忙要杀了阿木。我认得你们,知道你们不是坏人,虽然很吃惊阿木竟能有与宋珏对持的能耐,却也不会任他借由相府之名在外为非,伤你们性命,也就把你们救下来了。”
“就这样?”我有点半信半疑。“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杀我们?你说不让他杀他就不杀了?”那宋珏背后不是有太子的吗?
“宋珏认得我,知道我在相爷面前的份量远胜于他。而且我要他拿出辑人的公文他又拿不出。更何况当时我这边人数不少,而他就只一个,还要尽快救他的徒弟们,他不放手,还能做什么呢?”
“是……这样!?”我仍觉得有点太过……乌龙,却又想不出什么特别的错漏之处。也许……太子要阿木的事宋珏不敢对外人乱说吧,毕竟这种事有谁会希望到处喧扬呢!?
“呵呵……我能理解斐姑娘现在多疑的心情,也怪我没有及时为你解释清……”
“黄公子!”突然将他打断,是因为想到了一个一直被我忘了的人!“黄公子有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那人20岁不到的样子,穿着灰布的棉衣,就倒在我们马车不远处,你有没有看到?有没有看到?”
“啊?”黄公子被我抓着有些愣,见我如此急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当时我们是先看到的马车,再看到倒了一地的人,但当中并没有我们认得的,所以也没太注意。后来就看到了你们,然后就将你和阿木快马加鞭带到了羊城医治,所以……这另一个人……”
“天啊!”听了黄公子的话我恨得、悔得恨不能咬自己一口,两只手恨恨的捶打自己的头,边捶边骂:“我这个没良心又狼心狗肺的人,乌大是为了我,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竟然将乌大忘得死死的,让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乌大……乌大……”
“哦,你别急斐姑娘,我这就着人去找,你千万别急坏了身子,阿木还要你照顾呢。”黄公子见我这样,急忙唤来婢女阻止我伤害自己。此时已是深夜,他一边安抚我,一边真的叫来人吩咐马上出城寻找。
我现在是跌坐在地上的,听黄公子提到阿木,才强忍内疚慢慢爬到阿木床边,拉住阿木一只手哭道:“阿木……你不能死啊。乌大没了,你要是再没了……我真的不要活了,你们不能都走,不能这样恨心的全都走了……”
“呼……”一直躺着没有任何动静的阿木突然如长出气一样发出了声响。
“阿木?!”我又惊又喜,又不敢抱希望。而一直站在门边的黄公子突然听我这样叫,也以为阿木有了反应,急忙奔至床前观看。
但阿木再没了动静,黄公子又以为是我忧心过度,甚至连我自己都这样以为了。
第四十九章
据黄公子说,那日由于阿木受了重伤,我又昏迷不醒,所以黄公子也无暇他顾。至于地上死的还是伤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是不是还有需要救治的人,只以为都是宋珏的人,宋珏会处里,便快马加鞭一路来到了羊城,而今已经过去多日了。
虽然最后放开乌大时他已气若游丝,我却仍不敢往坏了想,只期盼着他能吉人天向让奇迹发生,好人能有好报!
心中苦痛,根本无心睡眠,我便那样坐在阿木床前又守了一夜。
被派出去的人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回报,说是原来打斗的地方早已被清理干净,方圆几里内也没再发现任何受伤的人,或是死人,更没有我说的那个什么穿着灰布棉衣、20岁左右的年青男子的任何消息。最后据那个回报的推测,不是被宋珏当成自己人带走了,就是喂了山中的野兽。
我听到这个假设简直就是五雷轰顶,本就自责得要发疯的我根本受不住这个事实,拼命一样要亲自去找。
黄公子见我急了,责备了那个回报的人,又劝我也许是被别人救了也说不定,让我别太急了,又吩咐人陪我出了城。
那里真的已经荒了,除了土就是石,连地上原来被鲜血染红的地方都已看不到半分,更别说一个九死一生的人了。
“乌大——”我站在记忆中乌大倒下的地方大声的嘶喊了起来,传回耳的却只有阵阵的回声。“乌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乌大娘,对不起乌老爹,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乌大……我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一股极度的恐惧袭上心头,我仿佛看到了乌大娘满面怒泪的向我伸手要她的儿子,指责我当初若是同意嫁给乌大,乌大也就不会死了。而乌老爹则手拿烟袋血红着双眼要我和阿木给他们的儿子偿命!
我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想死,更不想阿木死,却又实是愧对乌家二老无以为偿,只能求他们放了仍在昏迷中的阿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斐姑娘……”正在苦求中,却突然听到有人轻轻的唤我。“斐姑娘醒醒啊……快醒醒!”
“呜……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迷迷糊糊中眼前的景物竟模糊起来。
“斐姑娘快醒醒。”我看清了是春桃,是春桃在床边上唤我。
“春桃?”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我不是出城了吗?我……”我完全想不起,脑中一片空白。“我怎么回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感到脸上湿冷,伸手一抹竟全都是泪水。
“斐姑娘早上一出城就晕了,被人送回来的。现在已是傍晚了。”
原来并没有乌大娘,也没有乌老爹,没有人逼着我偿命,也没有人要杀阿木,一切都是梦,是梦!但……要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那该多好啊!
我怔怔的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斐姑娘……”春桃见我发直,便轻轻推了推我,见我看她方说道:“你别这样了,那个人为了帮你才死的,要是你再这样,他会不安心的。还有……阿木醒了。”
我愣愣的看着春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话,直到她第二次向我重复。
“你说阿木醒了?!”最近我的人生太过晦暗,突然得到这个消息,我都惊得以为又作梦了,直到春桃再三保证,我才反应过来,跳下床就冲向了阿木的房间。
但我到时,阿木仍是睡着的。确实的说他只醒了一下而已,就在春桃去唤我的时候,而我却来晚了。
但竟管这样,这个消息仍是让我差一点被希望和喜悦没了顶,再顾不得其他,只希望阿木能快点好起来,因为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阿木……”又是多日过去,我一面逃避着对乌大的愧疚一面一心一意的照顾着阿木的一点一滴。阿木却仍是昏睡多、清醒少,但这对于此时如溺了水般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他在恢复!
“嗯……”
“阿木!”其实我刚才并不知道他醒了,只是下意识的喜欢经常叫他的名字以填补我心里的虚弱和难过,却没想到他竟给了我回应。“你醒了吗?”我又小心的问道。
“嗯!”阿木这次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有些无神的看向我,半晌虚弱的勾了一下嘴角,好像是想给我一个微笑。
“太好了,你又醒了。”阿木这次好像比较有精神,我激动得伸手去摸他脸颊,为他拔开挡住眼睛的头发。“你现在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大夫说你正在慢慢恢复,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嗯!”阿木又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微弱的鼻息吹到我手上,温温的、热热的。
“要不要吃东西?我……煮的瘦肉白菜粥。”
阿木仍看着我,慢慢眨了两下眼,但没有出声。
嗯?这是吃还是不吃啊?!
“要吃吗?”我又凑近了一些问。
阿木唇边露出了笑意,又眨了一下眼,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哦……
原来他眨眼是要吃的意思啊!
“小忠,把我火上温的粥拿来。”知道阿木要吃东西,我兴奋的唤着站在门外的那个名叫忠的侍卫,然后转过头对阿木说道:“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儿,一会就能吃了。但不许睡着哦。”
阿木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便跑到门口看忠给我拿回来了没有,却发现忠还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的粥呢?”我奇怪的问忠。
忠的脸色相当的不爽,梗着脖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却仍是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下。
忠就是那天用刀横着我的那个侍卫。因为要给阿木换药就必须要有一个有力的男子在一边帮忙才行,而我和老大夫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那天跑去向黄公子要人时,他就将忠指给了我。后来才知道,那天黄公子急着出门办事,可好像又不想带着忠去,就偏偏在那时我向他要人,就胡乱指了他给我。忠自然是不爽到家了,但偏偏他主子很郑重的对他说阿木很重要,而他又违背不得。
“你!算了!”他心中不爽被分给了我们,所以从来的那天就一直摆这副臭脸给我看,但真非要他出力不可的事,他也没含糊过,所以在这样的小事上我看在阿木日渐康复的分儿上,决定不与他计较。转头去找春桃,“春桃,你去帮我拿吧,小心点,别烫着了。”
“哦,是。”春桃就是那天我醒来时站在门里面的女孩儿。她倒是听话,只是每次我让她做什么,他出门时总喜欢多看两眼那个忠,就好像服从我的命令要征得忠的同意一样。但忠的反应就太过冷了一些。
现在阿木渐渐恢复,在不想乌大的时候我的心情也没那样沉重了,便故意挑高了眉看了一眼忠说道:“进来吧,帮我把他扶起来。”这种事通常不怕他不做,因为他来就是卖力气来的。
忠果然进来了,虽然脸仍臭得像大便,但还是将阿木扶了起来,我便在阿木身后为他垫上了厚厚的软垫儿。
“谢谢。”阿木虚弱的开口向忠道谢。
“嗯!”突然被感谢,忠一愣,反到有点受不住的样子。“我只是尊从少爷的吩咐办事罢了,你不用谢我。”
阿木看了眼忠,没再说话。
忠放稳阿木就重新站到了门口。他打开门时我看到春桃回来了,但等了半天也没见她进来。
“春桃?”我一面给阿木盖被子,一面奇怪的唤她。
“哦,来了。”春桃着急的应了声,推门走了进来,从门缝间我看到忠手中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在一脸为难的不知道往哪儿放好。“对不起斐小姐,我……”
春桃是一个有点实心眼儿的姑娘,要是一般人进来我不问她不说也就罢了。她却非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反倒弄得自己尴尬。
“过来把粥放下你就出去吧,有事我叫你。”我打断她吩咐道。
“哦,是。”
见春桃出去,我将粥拿在手里便要喂阿木。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应该是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在阿木尚算清醒的时候,我喂他吃东西。我猜阿木是想要自己来的,至少不是让我喂,可他现在即不能自理,又没力气推拒,就只能顺了我,像上次一样。
想到上次喂他吃东西的情景,如今物非人也非,竟恍如隔世一般。
也许我的目光透露了心事,阿木虚弱的目光中竟然露出了别样的神色。我们就那样相互看着,我突然意识到他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就热了起来。当初我是个男人,至少他以为我是个男人,而现在我是个女人,他也知道我是个女人,那不就是说……
天啊!羞死人了!
扭过身不再看他,拿着碗的手都有些紧张的发抖了。不想被他看出异样来,我赶忙调整心态,一着急竟就着阿木的勺吃了两口粥。
没多想的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再喂阿木时他到局促了起来。
“呃……呵呵”他的样子让我更尴尬了。“我……你要是嫌我脏,那我去换一个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