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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局,道路养护为一体的综合性单位,不过驿站终究还是驿站,不要指望在驿站里能得到加油站旅馆邮局一样的服务。驿站的长官称为驿丞,此刻黄锦的面前就有一位。
“我家少爷今日偶遇到此,突遭风雨,还望大人行个方便。”说罢,黄锦偷偷塞过去几两碎银,官驿为接待往来的官员通常都备有房间,一般来说这些房间是不对普通人开放的,但普天之下驿站多如牛毛,几乎没有那个驿丞会遵守这个规定,所以想住只需给点钱就行了。
“好说,好说,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这上房倒是还有一间,只是贵家主人的马如此高大,一看就是精品良种,只怕小驿的马厩有些容纳不下……”
黄锦暗叹,这是趁机敲诈啊,于是把手上剩下的碎银统统塞了过去,郑重道:“我家少爷极爱此马,还望大人能派人好生照看。”
一看见这么多银两,驿丞的嘴巴都因激动变成了O型,忙不迭的点头应是,随即指派了一名驿工领黄锦去房间休息。
走上楼梯的时候脚下吱吱作响,这驿站似乎有些年头了,黄锦都有些担心这些楼梯上的木板会不会断裂。进到房间的时候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霉腥味,地板上的灰更是积了厚厚一层,房顶的角落甚至还有蜘蛛网,床上的被褥更是不堪入目,棉絮都露在外面。
“这地方也能住人?”阎玉惊叹着,随手一把把那被褥扔在地上。
“这位少爷想是没出过远门吧,咱们这靠近府城,条件已经算不错了,您再往北走二百里试试,当然了,这跟城里的客栈是没法比的。”原来那驿工还没走,一直站在门口,把刚刚阎玉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
黄锦看那驿工一脸狡黠的样子,知道左右不外乎要钱罢了,现下出来,阎玉的钱都由黄锦收着,由于刚刚用所有的碎银贿赂了驿丞,黄锦身上只剩下几个十两的元宝跟几吊铜钱。于是轻轻拉了拉阎玉的袖子,附耳说了,阎玉点头以后才对那驿工说道:
“这位大哥,你看这被褥又脏又薄,我们刚刚又淋了雨,睡在这样的被褥里面第二天难免染上风寒,所以还请想想办法。”边说便掏出一吊铜钱,分出一半递了过去。
“这办法么,总是人想出来的,小人房间里似乎还有床新褥子,如不嫌弃我这就给你拿去。”
说完一会儿功夫就搬来了一床新被褥,虽不是什么上等货色但浆洗的还算干净闻着还是刚晒过太阳的。
“小人房里还有炭盆跟热水。”说完挫着手,两只眼直盯着黄锦手中剩下的半吊铜钱,不过黄锦却没立刻给他。
“时候不早了,不知道大哥房间中可还有晚饭?”
一顿饭跟半吊钱,那几乎不用比较,至于炭盆跟热水那更是不值一提,是以驿工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为表示诚意,还抢先搬来了炭盆跟热水,更保证晚饭一会儿就送过来,黄锦这才把钱给他。
“那一切有劳了。”送走了驿工,黄锦不由的打了个喷嚏,转身再看阎玉,后者却已经张大脚躺在了床上,此刻正喃喃道:“这帮死要钱的。”
“谁让少爷你只顾着看董家小姐把时间都耽误了。”黄锦随口一应,下一刻就知道要糟,只见床上的阎玉果然忽的一竖起来,黄锦解释都没来得及就被抓过压倒在了床上。
“谁告诉你我是去看董家小姐的?”阎玉体格发育的很好,才十几岁就已经相当健壮,黄锦猝不及防之下被扣住手腕,身体更是被阎玉的体重压得动都不能动,可就在这时……
“二位的晚饭来咯!……呃!”磕磕碰碰传来摆放碗筷的声音,“两位慢用。”飞速的关门离开。
经此变故,黄锦看见阎玉的脸上有些微红,接着似乎再维持不住刚刚严肃的表情,一边道着吃饭一边飞速的从床上下来。
黄锦其实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刚刚被驿工误会,而是一直以来阎玉都待他不错,生病的时候主动来照顾他,平时也不会因为他下人的身份而歧视他,可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目前为止唯一待他好的人,而他却总想着利用阎玉,甚至还仗着点小聪明欺骗他。
“少爷我错了。”黄锦的道歉真心实意。
“啊忒!”阎玉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鼻子,“知道错了还不过来伺候脱衣服,想冻死你家少爷么!啊忒!”
阎玉显然会错了意,倒省了黄锦解释,一边帮阎玉脱衣服一边听他讲道:“董家太爷跟我姐夫在朝廷上不对付,所以家里一直不许跟他们家来往,这事你既然知道了,谁也不许告诉懂么?”
这边黄锦却是有些犯难,抬起头对阎玉说道:“知道了少爷……那个裤子也要我帮你么?”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刚刚在床上被驿工误会的情形,阎玉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你自己也脱吧!”说完似乎觉得这句更加不对,脸一红,自顾自烤起火来。
第 27 章
吃过晚饭,衣服也烘的差不多了,黄锦穿上外套,收拾了下餐具送下楼去。
楼下驿丞跟几个驿工也在吃饭,看见黄锦下来眼神都盯了过来,仿佛能从衣服上看出什么,正这时,驿站外面传来一阵马车停止的吆喝,几个驿工都满脸晦气,那驿丞也把碗一扔,也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便走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满脸堆笑,跟在一名满脸沧桑的老者身后,黄锦这时正好走到大厅的桌子旁边,刚把东西放下就跟他对上了眼。老人的眼睛深邃却不浑浊,仿佛一口经年的古井,黄锦不敢多看,赶忙转身离开。
上楼的时候黄锦又偷偷瞧了一眼,老者的仆人似乎跟驿丞起了些争执,仆人显得很严厉,驿丞则作告饶状。不会是真没房间了吧!黄锦暗想。
回了房间,意外的竟发现房里没人,“少爷?”唤了一声没有回应,以为阎玉上了床,掀了床帘却依然没有看见阎玉的影子,转头正疑惑间背后猛然窜出一个人影。
“哇!!!!啊!!!”黄锦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是阎玉躲起来故意吓他。
“哈哈哈哈……”看黄锦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阎玉觉得十分有趣。
“少爷!”黄锦拍了拍胸口,刚刚真是被吓的够呛,不由有些嗔怪,见阎玉仍在那里哈哈大笑,黄锦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被一古代小孩捉弄实在太没面子,顺手用手指戳了阎玉肋下。
“饿咳……咳……咳……”见阎玉被自己口水呛的直咳,黄锦这才觉得挽回一丝得意,可接下来还没等他高兴,阎玉眼中寒光一闪,他却是跑的慢了。
袖口被猛的一拖就整个扑倒在了床上,阎玉的两手飞快的往肋下咯吱窝之类的地方招呼,黄锦怕痒,初时还能反击,但无奈体格的差距太过明显,不过一会儿他就只有讨饶的份了。
“哈哈哈……少爷……哈哈哈……不敢了……哈哈哈……饶了我……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隔壁突然传出一声巨响,阎玉顿时止了手上的动作,黄锦也止了笑,侧耳倾听……
“你们凭什么赶我走……诶哟!”
似乎什么人挨了打,阎玉拍了拍黄锦,示意他出去看看。适才被阎玉一双鬼手折磨的上气不接下气,黄锦倒有些感激隔壁那人,飞快的下了床冲到门外。
此刻外面的过道上站满了人,驿站的驿丞等被隔的远远的,一个行商打扮的人物此刻正被人捂着嘴拖下楼去,驿站里其他的住客也都纷纷探出头来,只见那个先前老者的仆人开口说道:“我家大人是府城新任学政,堂堂的五品命官,连个官驿都住不得么!”声音很大,直说的那驿丞满脸土色,倒是那老者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在随身仆人的簇拥下进原本那行商的房间,不多时一干人等纷纷散去。
黄锦回去一五一十说了,阎玉一声冷笑“那驿丞多半是做到头了。”随后一声坏笑“锦儿我们继续”嬉闹再开……
一夜好眠
早上醒的时候黄锦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就睡在阎玉旁边,晃了晃脑子,只记得昨晚上两人折腾了很久,最后累的没力气了还聊了会儿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此时阎玉还没醒,黄锦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腿挪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呼了口气,还好阎玉依旧睡的跟死猪一样。穿好衣服,去楼下匆匆漱口洗脸,顺道还装了壶热水回到房间,这时阎玉也已经睁开了眼。
早上刚醒的阎玉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甚至于扣子都扣错了,黄锦围着他前后一阵忙碌,好不容易才伺候干净。
下楼的时候阎玉决定不在驿吃早饭直接回城,对于这个决定黄锦深表赞同,昨天那顿难吃的晚饭让他俩都记忆深刻。出了驿站大门,等着驿工牵来踏雪,正巧看见昨天晚上入住那位学政大人也要出发,老头今天穿了一整套官服,眼睛一凛颇有几分官威。学政主管科举考试,阎玉身为考生自然也归他管,现下站在一起免不了要上前行礼问安。
“学生阎玉,拜见大人。”
学政老头倒没拿什么架子,立刻让阎玉免礼,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是有些口气不善,“阎公子一表人才,临近大考不在家好好攻读还有心思踏青游戏,想来对此次考试十拿九稳了。”阎玉一身骑装,是以老学政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出来干嘛的。
阎玉本身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被老头一激理所当然的顶了回去,“区区一个秀才,还难不倒在下。”
“这么说,此次院试阎公子已经成竹在胸了,本官折桂以侯。”这时老学政的下人们已经套好了马车,遥声禀告,老学政不再多言径自上了马车。
待人行远,阎玉才泄下一口气,捶着胸口对黄锦说道:“呼!紧张死少爷我了。”方才竟是在强撑。
为了避开了老学政的马车,阎玉还特意绕了远路,好在踏雪不亏是极品的好马,没用多少时间就回到城中。没有回家,反而去了一品轩。到了才被告知,彭志一早去了惠仁堂。
阎玉一听当下以为彭志伤势严重,也不顾是否会伤了踏雪的马蹄,纵马便往惠仁堂驰去,黄锦则心里怦怦直跳,终于能再见那位民国来的“同志”了。
到了惠仁堂,黄锦发现病人比上次多了许多,门前甚至排起了队伍,大堂之上左右各有一名大夫正在问诊,中间药柜,杜小四跟几个伙计正在称药,却没看见杜必。
杜小四一见黄锦,立刻就放下手中的活计,然后一边往后堂跑一边喊到:“师傅,黄锦来了,师傅,黄锦来了。”惹的阎玉一通皱眉。
跟着杜小四,一路进到了惠仁堂的后院,远远的看见杜必正缓缓的站起来,而他面前则横卧着一匹马。
“玉少……飞凤死了……”彭志也在,只见他一手一脚上都包着绷带,尚能自己站着,脸上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显得一塌糊涂,显然十分伤心。
“这马之前是不是不吃东西,经常喘气,多汗,还拉肚子?”杜必边脱手套边问道,见彭志点头随即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错,是铅中毒,你说过他是在平地上奔跑时候突然摔倒的,那是因为中毒以后会间歇性的失明,马儿突然看不见东西自然就摔倒了。”
乘着阎玉正安慰彭志的功夫,黄锦偷偷的往杜必身边靠了靠,小声道:“想不到你不单会医人还会医马?”
“这你就不知道了,看马是来了这边才学会的。”杜必同样假装擦手,看上去两人只不过是并排站着而已。
“怎么这么久才来?”杜必问。
“你不看见了,我现在就一小奴才,少爷不出门我有什么办法。别说废话了,今天机会难得,找个借口把我家少爷支开,我们详细说。”说罢黄锦走了几步,重新回到阎玉的旁边。
杜必则在黄锦的眼神催促下,不紧不慢的走到阎玉跟前,末了还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不知阎公子驾到,杜某有失远迎。”他行了大礼,阎玉自然要还他,这一来一去又浪费不少时间。
“彭公子身上有伤,宜忌极喜极悲,不如阎公子把彭公子扶去内堂休息,免得在这触景伤情。”
这样的话那里有人会不赞同的,杜必随即吩咐了杜小四,在前面引路,片刻之后院中只留两人。
“走,去我房间去说。”
……
杜必的房间就在惠仁堂二楼,一进房门,黄锦就充分的感受到一股不同时代的气息。所有的家具摆设都类似于近代民国风味,迎面靠墙的地方请了一 药王神农氏的神台,旁边挂着山水字画,另一边的墙壁上挂了一块金漆隶书横匾,上书“惠仁堂”,跟正门口那块大匾上的字体明显不同,黄锦从这三个字当中多少找回来一些熟悉的感觉。而房间最特殊的地方莫过于窗户上裱糊的不是窗纸而是玻璃。
“来吧,你先说。”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