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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一些熟悉的感觉。而房间最特殊的地方莫过于窗户上裱糊的不是窗纸而是玻璃。
“来吧,你先说。”黄锦随便跳了张凳子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杜必也不浪费时间,找了张凳子坐到黄锦对面,开始诉说起来“我在日本学医三年,民国十六年(1927)我二十九岁,北伐战争爆发,我响应号召回国……”
黄锦静静的听着,要说以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八十多年前的人会坐在他的面前诉说经历,这一切像梦但又那么的真实。
“三年前我一醒过来就发现什么都变了,不单身体年轻了很多,自己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草原上,要不是路过的牧民救了我,恐怕要饿死在那里,我在那儿学到了很多,包括看马。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治好了他们族长的伤,族长是牧民当中最博学的人,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之后我到过很多地方,治好了很多人,这里真的很落后,他们受了伤居然不知道清洗伤口,这儿的大夫甚至认为伤口化脓是正常现象……”
天渐渐的黯了下来,直到杜小四前来催促,黄锦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第 28 章
回程的时候阎玉似乎心事重重,看见黄锦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干什么去了,黄锦借口杜必为他复诊,随后阎玉竟出奇的不再说话,直到回了府,吃过晚饭也没再同黄锦讲一句。
回到自己院落,傻绿儿正在嘿咻嘿咻的洗衣服,见黄锦回来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她站的太快还是怎么了,口里诶哟一声脸上皱起了眉头,两条腿不大自然的蠕动了几下。
“腿怎么了?”
“没,没。”
见绿儿惊慌的样子,黄锦走近了些,这才发现绿儿身上到处沾了草屑子,心想这傻丫头白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晚上在这洗衣服。
咕噜咕噜声响起,绿儿使劲的捶了捶她自己的肚子,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让你叫,让你叫……”
黄锦不由叹息,这丫头真够傻的,急忙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食盒,今天阎玉没什么胃口,剩饭剩菜都给黄锦搜刮了来,进了房间点了灯,发现绿儿还在艰难的跟那堆衣服战斗。
“别洗了,进来吃东西。”
“哦。”
绿儿倒很是听话,只是走进房的速度有些慢腾腾的,黄锦有些不耐烦她,开口催了她一句,这才稍快了些。
“吃完赶紧回去睡觉,那些衣服明天再洗。”
“嗯!”
绿儿又应了一声,并没有黄锦想象中的狼吞虎咽,慢吞吞的吃着,兴许是感受到了黄锦的目光,绿儿缓缓的抬起头来,带着些希冀对黄锦说道“锦哥,这些吃不完……能带回去吃么?”
黄锦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问了句,“你多久没吃饭了?”
“两天了。”
啊!黄锦惊讶的抬头,难道说他一出门就没人给过她饭吃?看着绿儿一脸傻愣的脸,她八成是不会骗人。要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好好的观察傻绿儿,十三四岁的年纪,面貌倒不算丑,只是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总有些汗水干了没擦干净的痕迹,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旧衣服,此刻还皱皱巴巴的,裤子上尤其如此,还有些星星点点的不知道是什么痕迹。
“你继续吃你的。”
黄锦初时以为是绿儿洗衣服时沾上的水渍,但跟绿儿袖子上的水渍一对比又明显不一样,于是提了油灯,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你裤子上的血怎么来的?是不是那里伤了?”联系到之前绿儿走路奇怪的样子,黄锦想起了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听黄锦的口气突然变得严厉,绿儿倒急了起来“裤子……不是绿儿要脱裤子……是曹二他们……非要脱绿儿裤子……绿儿不肯……他们还打绿儿……呜呜呜……绿儿疼……呜呜呜”说罢饭也不吃了,竟坐在那儿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喊着疼。
黄锦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不由的捏紧了拳头!想想当初的十儿不过因为长相清秀就被他们凌虐而死,如今又欺负绿儿是个傻子,便对她肆意污辱,在这一刻连黄锦都起了杀心。
“马房那几个家伙真该死!”哄绿儿吃完了饭亲自送她回房间睡觉,黄锦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原本那点睡意也被吹的一干二净,就在这时却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原来是夫人房的大丫头夏荷,“夏荷姐姐,这么晚了可还有事?”看了看夏荷的身后,黄锦可怕跟上次那样再来两个婆子,让他心安的是夏荷身后什么人都没有,这下黄锦反倒有些奇怪了。
“夫人召你。”夏荷依旧跟上回一样,说完转身即走,黄锦呆了一下,赶忙跟上,心里不由的又忐忑起来,这回找他又有什么事呢?偷偷瞧着夏荷的侧脸,黄锦不由一阵泄气,跟上回一样从这丫头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而更让人泄气的是,一路之上凡是看见夏荷的仆役婆子纷纷行礼,甚至遇见了某个管事也是对方主动上来打招呼,在府里的地位完全不是黄锦能够相比的。
夫人的房间依旧是那么焚香缭绕,黄锦不禁的想,长期呆在这种环境里会不会得肺炎。依着礼数拜见,黄锦十分不甘愿的跪在地上等候夫人的“发落”。
“昨儿你跟玉少爷上哪儿去了?”
“回夫人,少爷带我去了西郊马场。”听到夫人只是打听阎玉的行踪黄锦放心不少。
“还上了哪儿了,你可不许欺瞒,如果让我知道你用谎言搪塞,哼哼……”
黄锦这时一万个念头百转千回,到底应不应该把董小姐的事情告诉夫人呢?不能犹豫,下一刻黄锦便开了口:“原是昨儿就该回的,都怪小的,非要少爷带我认路,结果走叉了,回程又赶上下雨,城门关了,只好在城外的驿站歇了,不过今儿早上碰巧遇见了新上任的学政大人,少爷还上前说了话呢。”
黄锦说完,房间顿时沉默了下来,黄锦生怕谎言立刻被拆穿,心怦怦直跳,但表面上依然一动不动,生怕屏风后的夫人看出什么来。
“你一直跟在少爷身边?”
“小人片刻都没有离开过,连在驿站睡觉的时候都是……同……同房的。”
又是一通沉默,好在这一次比上次时间短了许多。
“你做的不错,以后少爷要有什么事记得记得第一个禀告给我,知道了么。”
黄锦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放心的恭声应是,接着夫人还赏了他一个荷包,拎了拎重量,足有十几两,为了不遭怀疑,免不了还要假装激动的道谢,说了些感恩戴德的话。临末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终还是试探了一句“小人谢过夫人,只是不知道那些事情才是应当禀告的呢?万一玉少爷要是知道了……”
“你跟着少爷时间也有段时间了,少爷的那些朋友我想你也都该认识,阎玉这孩子打小就不怎么合群,我就是怕他遇见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找你来问问罢了,你只需照实说话有什么可担心的?”
最后一句带上了些严厉,黄锦不敢再问,这时夏荷重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打开了房门,黄锦只得起身告退。
出了房间,夏荷还在,似乎是知道黄锦疑惑,对方主动解释道:“夫人让我送你回去。”黄锦知道他今晚这么招摇的跟着夏荷走了个来回,明天恐怕全府的下人又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阎玉知道了以后会不会疑心出卖他。
“夏荷姐姐,倘若有人私通外人谋害主子,府里一般是怎么处置的?”
“打死。”
黄锦原没指望夏荷能回他,有些惊讶,可这时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惊讶于答案本身还是惊讶于夏荷回答他。
……
大清早,黄锦就钻进了阎玉的房间,这时阎玉才刚起来,正吩咐几个丫头在找什么东西。
很快东西找了出来,正是当日赏花宴上的三样奖品,阎玉拾起那把倭刀丢给了黄锦,“那是少爷赏给你的,收好了。”
“呀!”这时一旁的彩樱惊叫了起来,一手指着座钟说道:“不……不动了。”
阎玉几步走了过去,抓起座钟摇晃了一下,依然不动。
“我刚才拿它的时候就已经不动了。”一旁的彩贝慌忙的辩白道。
阎玉听了倒没有怪罪谁,只是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思考。
“这是怎么了?”黄锦小声的问彩樱。
“少爷要把这些当了。”彩樱同样小声的回答,可这时阎玉眼睛一瞪过来,吓的她立刻噤声。
一听当东西,黄锦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为那三千两的赌注而筹钱呢。望了望阎玉手中的座钟,黄锦有些怀疑是不是需要上发条了,但又不大敢确定,于是只得委婉的提醒道:“少爷,王妃给你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有关于这个东西……”
“东西是高尊吩咐人送来的。”说罢随手就往不远处的箱子里面扔,还好黄锦反应快,堪堪接住。
“少爷,我听说夷人的东西都要这样转动一下才会动的。”黄锦拧动发条,原本停摆的指针再次转动起来。
“哇,还是锦儿聪明。”彩贝第一个叫了起来,要座钟坏了她的嫌疑最大,所以尤为高兴。
这时阎玉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高兴的把座钟取了过去,学着黄锦的样子也拧了两圈。然后吩咐彩贝用厚布包裹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都不用去唤你?”黄锦贪睡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之前当下人尚且能误掉早点,如今分了房加上阎玉的纵容越发睡的肆无忌惮。
“少爷我要骑马。”
阎玉嘿嘿一笑,以为黄锦终于了解了骑马的乐趣,乐的高兴的说道:“今儿你有功,等等马房随便挑一匹去。”
“不要那些拉车的马。”阎玉听了诧异,这时黄锦抢过身去,附耳嘀咕了一阵,听到关键处阎玉眼睛突然一亮,脱口道:“好。”
第 29 章
黄锦计划的目的很明确,为了以后离开阎府做准备他首先要学会骑马,顺带的想办法保护阎玉的踏雪让阎玉赢得那三千两的赌注。不过在此之前,阎玉首先要筹集到那三千两的巨款,为此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当铺。
古代的当铺也分三六九等,阎玉需要的银钱数目相对来说并不多,只是参照阎玉的年龄以及当的东西实在不适合去大的当铺,大的当铺注重声誉,对于阎玉这种年纪轻轻却又拿着名贵物品的顾客大多不怎么欢迎,因为那多半意味着纠纷。是以阎玉只能选择次一等的当铺,但这种当铺出的价钱一般不高而且多有盘剥,所以在这里当东西就有了讲究。
首先,去时穿的衣服不能寒酸,态度更不能低声下气,所谓店大欺客也是相对而言,倘若一没背景二没势力,店家当然是能扣则扣能敲就敲,绝不会心软半分,反之,店家如果心存顾忌,价钱上就会松动很多,还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阎玉想来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此刻他身上特意穿了件最好的绫罗绸缎做的衣服,看着光鲜,其实这还不如平时他常穿的细棉布衣服舒服,但那是内造的怕一般平民百姓不认识。另外还特地雇了辆豪华马车,临时聘了几个随从跟班。阎府的下人阎玉是万万不敢带来的,要被知道他偷偷出来当东西,即便不会影响以后在府里的地位,一顿家法也是免不了的。
托阎玉的福,黄锦此刻穿的犹如一个绣花枕头,为了显出派头,连他也被细心打扮了一番,原本就清丽的样子此时更加显得雌雄莫辨起来。
马车在一家当铺门前停了下来,铺子不大,门匾上写着宋氏当铺,可能老板是个女人。黄锦慢悠悠的陪阎玉从车上下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黄锦总觉得阎玉贴在他腰部的手有些不规矩,但看阎玉的表情又不似的样子,只当是如今穿的衣服还不习惯。
宋氏的掌柜很快迎了出来,乍一看阎玉的派头就被唬的把阎玉请进里间上座,奉起茶客,阎玉嘴角带笑,挥手让人把东西奉上……
没费多大功夫,许是阎玉的派头做的足,对方开出的价格十分合适,从宋氏出来的时候,阎玉怀里已经揣了足额的银票。
一钻进马车,黄锦赶忙去卸那一身的累赘,头发重新扎好,脱去那件华而不实的新衣又回复成原本小厮的打扮。一旁的阎玉则一直托着腮看着黄锦换衣服,嘴里直道可惜。
“锦儿要一直这副样子,花满楼三公子的风头只怕都要被你盖过。”
“三公子?原来不是四公子的么?”
“有一个据说前段时间自赎了,叫什么来着?流星?还是流什么来着……”阎玉用手指顶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名字。
“流辛那家伙,早吩咐他先不要花那钱的。”黄锦却是知道的,小声咒骂了一声。见阎玉还在那儿努力思索,连忙打断道“少爷别想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