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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必穿越时的年龄整整比黄锦大了十岁,所以被他称为小孩倒不觉得什么。只是听杜必这么一说黄锦倒对那个救了杜必的人物有了几分好奇。突然的他又好似突然想起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差点把正事忘了,这儿距离府城太近不安全……我们还是早点启程去南方吧!”在黄锦的直觉中一向认为在古代,南方比较安全。
“这你不用担心,当年容城爆发时疫,整城的人都受过我的恩惠,你只要待在家里,绝对不会有人敢拿你怎么样!倒是你家那个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阎玉黄锦顿时觉得浑身都有点不自在,又不能对杜必明讲,只能傻笑着敷衍道:“那个一言难尽,哈哈!一言难尽。”
而此时就在一墙之隔外面,杜小四十分奇怪的望了一眼对面的阎玉,被后者恶狠狠的瞪了一下之后只能又飞快的低下头。原来两人都是在这偷听,竟是不期而遇。
没听见什么特别的,眼前又多了一个杜小四,阎玉亦没有继续偷听下去的兴致。轻手轻脚的退出院子,阎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那里,只是脚下不停,无意识的向前走着。当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走进了另一处院子,想要回头却意外的听见了几下咳嗽的声音。顺着声音探去,寻到一处房间,房门虚掩,声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的。阎玉推开门,才刚跨过门槛,横着一把利刃便飞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冷酷的声音随即响起:“别动!”
……
这边杜必终于把药煎好,黄锦便兴冲冲的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声明非要见一见那位曾经救过杜必的病人。杜必摇了摇头也就随他去了。
一进病人所在的院子黄锦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却不知道缘由,于是就向杜必问道:“那病人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当然不是,有两个人专门照顾他的。”杜必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就当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内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主,干脆现在就把他宰了,反正他也是阎老儿的儿子。就当为几位死在那儿的弟兄报仇!”
黄锦一听,当即想都没想的大喊了一声“住手!”下一刻便冲了进去。
只见房间内阎玉被反绑这捆缚跪在地上,在他左边是一名彪形大汉手里提着把尖刀作势要砍,而在右边却是黄锦此刻不大想要遇见的人物。
只见那身材魁梧的黑衣青年视野微抬,待看清楚黄锦的样子方才开口说道:“锦公子,别来无恙啊!”
第 43 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重英使了个眼色,身旁那名大汉立刻向黄锦的方向奔去。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黄锦本能的让开道路,幸好那汉子只是奔出门去,倒未拿他怎么样。
少顷那汉子又奔了回来,关上房门道:“少主,外面没人。”
杜必看上黄锦的眼神带着疑问,黄锦只能苦笑,心里开始思量对策。
“药煎好了么,请杜先生先去为公父诊治,在下跟这位锦公子还有一笔帐要算。”
听这语气,黄锦一个激灵,回忆了下,他好像没得罪他呀!难道混蛋白爷给的那张图是假的?
“小侯爷,黄锦是我的朋友,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在这里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听完杜必的话黄锦差点感动到哭,更加惊奇李重英居然还是个侯爷,北唐的侯爷!刚刚听他称病了的人叫公父,莫非是他老爹!
这时一真急促的咳嗽声传来,听都听的撕心裂肺的,杜必暂时也顾不得黄锦了,迅速的往里面走去。李重英同样也显得非常焦急,同样走了过去。黄锦这才有胆子靠近地上的阎玉。
“少爷,你怎么样?”
“这些是人北唐来的,他们怎么认识你?”被黄锦扶起的阎玉立刻问道。
“这个……”黄锦暗叫倒霉,现在是两头都要解释。不过好在有杜必,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黄锦刚想帮阎玉解开绳子,脖子上却突然被架了把刀,手臂亦被抓住一扭,顿时疼的他叫出声来。“哎哟,疼!你想干嘛?”原本还在门边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两只手抓牢之后又抽出了一根绳子。
“杜先生有所不知,就是这小子的主子设下埋伏伤了公爷,现在我把他绑到公爷面前,该怎么处置全凭公爷发落。”说完就手一提把黄锦拎了起来。同时也让黄锦明白了,为什么此刻他这么不受待见。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杜必手里一手提着针带,一手捻着银针正专注于治疗,听见之后只是眉头微皱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黄锦这时心里把白鹤州骂了千八百遍,心里想着只能等等随机应变了。这时大汉脚下一个踉跄,黄锦跟着晃了一晃,原来竟是地上的阎玉咬住了大汉的小腿。只听哼的一声,大汉另一只脚飞快的一闪。
“不要。”黄锦大喊,却是晚了。
嘭的一下,阎玉的身体应声飞起,撞到了墙边,顿时人事不知了。
这下大汉没有阻拦,疾走几步将黄锦按倒在床前。这时杜必也差不多行针完毕,将床上的人小心扶起,随后飞快的对着其背部一拍,那人随即张口呕出一口浓血。那一瞬间,恰好让黄锦看清楚了脸。那是一张苍白无暇的脸,没得一副好皮相,配上那头黑白相间的长发,以至于让人不大容易分辨出他的真实年龄。
“爹爹。”
黄锦亦很惊讶从自己的嘴里居然会爆出这两个字,自己明明没见过眼前这人,但偏偏他刚刚就叫了。
被叫之人浑身一震,缓缓抬头,黄锦跟他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只听一个柔软好听略带咳涩的的声音响起“麟儿!”
要说黄锦的第一声让在场的三个人惊讶,那这一声则又让惊讶的人增加到了四个。
“公……公爷!您刚刚叫他什么?”大汉第一个开口出声,现场却完全没人理他。
李重英则表情复杂,几次欲开口最终都没发出声音。
“真的是麟儿!”急忙忙伸出手,手臂上几无多少肉,凸起的骨头看着揪心,皮肤则白的晃眼。那急切的样子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解开。”杜必一边极力扶着,一边朝那汉子说道。
大汉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李重英,后者点头才动手松开了黄锦的束缚。黄锦站起来揉了揉略有些麻疼的手腕,承受着迎面而来的慈爱目光,心里微颤,但还是一步步靠了过去。在终于走到床沿的时候被一把抱住,那力量实在是不像一个重病之人能够有的。
“太好了……麟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黄锦感觉到后颈有些湿润,自己的鼻子亦觉得很痒,突然间整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止也止不住的,不停的有水珠子落下。
……
兴许是哭累了,黄锦亲自伺候完便宜老爹喝完药之后他就很快睡着了。虽然现下连便宜老爹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但看了看周围人的态度,他这个便宜儿子的身份算是落实了。
出了房间,原先那凶恶的大汉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公……公子!老田我刚开始不知道你是……”看见黄锦驮着已经晕过去的阎玉有些吃力,大汉原想上前帮忙,却被黄锦一下挥手拍开。
“放心吧,只是恰巧撞了脑袋晕过去而已,这小子身子骨壮着呢!”杜必放下阎玉的手腕,在一旁安慰了一下黄锦,然后又对身后那两人吩咐道:“记住他醒了要立刻通知我。”
随后杜必便扶着黄锦一起离开了那处院子,在这期间李重英竟是一言未发。
出了院子即遇见了等候多时的杜小四,黄锦笑着让杜必先走,杜必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有说的离开了。而当杜必一走,原本还“昏迷不醒”的阎玉却开了口。
“松开吧,我自己能走。”这一开口倒让黄锦吓了一大跳。但接下来的问题更加让他难以回答。
“那人真是你父亲么?”
黄锦心底想说不是,可话到了嘴里却变成了一声“恩。”
阎玉听完点了点头,独自撇下黄锦,走了。直到晚饭也没有见到。
晚饭后不久黄锦原本想去寻阎玉,但那名自称老田的大汉在招呼过杜必之后竟又特意跑来知会黄锦,说是“公爷”醒了,想要他。于是黄锦便又返身跟着他去了。一路上旁敲侧击,除了知道这位大汉名叫田陇之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对那位“公爷”他依然一无所知。不由回想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所得到的信息——他是皇甫将军独子,母亲吕氏。得到父亲皇甫将军兵败投敌的消息是他醒来后的第二天,随后查抄他家的官兵就限制了他的自由,只知道吕氏当天就悬梁自尽了,随后他便从京城的监牢被运送到河南府。
想想自己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文字却完全看的懂,明明不知道的诗词却能背诵,那潜意识里能记得之前这个身体的亲人也说得过去!只不过那位“公爷”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将军。真正如果形容的话那唯只有美人两个字能够概括。
第二次见面,依旧是等待杜必施针完毕。黄锦觉得便宜老爹似乎有精神了很多,一看见黄锦来了便立刻微笑着招呼他过去。
“麟儿过来,再让我好好看看你。”
黄锦依言走了过去,抚摸他脸颊的手指冰凉刺骨让人忍不住的想用自己的手去温暖它。近距离的观察着,心里不禁感叹,有这样一位美人老爹似乎也很不错。
“你都这么高了,我出征的时候你明明才只有这么一点……”
“……”
美人老爹的精力并不充沛,没过多久便消耗殆尽。在这期间黄锦充分享受了一下这许久都不曾有过的被人疼爱的感觉,并做出充分的回应,没有询问有关于之前发生的任何问题。
虽然黄锦十分的好奇,这位父亲既然如此疼爱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背叛投敌?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做了北唐的王公,他之所以单独潜入阎府是不是为了寻他?而不管是不是来找寻幼子的,为什么非要单独前来以至于被人囚禁?而他被抓之后阎府为什么宁可花力气把他看管起来也不把他交给官府?问题很多很多,从他的眼睛里所表露出的东西黄锦就能预想到那背后的故事必然很长很长。但是这些跟黄锦有什么关系呢!从杜必那里知道,他的身体经历了长时间的亏损,这次又受了重伤,即便好好调养至多也不过三五年的寿命罢了。过去发生过些什么对黄锦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以后会发生什么。所以那些令人难过的悲惨往事不问也罢。
再次离开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重英,终于在他身后开了口。
“皇甫锦麟!”
这就是“他”原来的名字?皇甫锦麟,黄锦!是巧合么?黄锦转身,恰巧对上了李重英那略显复杂的目光。普一接触他就避让开来。黄锦亦不愿意跟这个打过他屁股的人多说什么,回过头就想离开,那知院门却给田陇堵住,黄锦往左他便往左,黄锦往右他亦往右,奈何对方身高体长,无论怎样都绕不过去。
只见这名足有七八尺高的汉子弯着腰,略带献媚的对黄锦说道:“小公爷别走,我家少主有话同你讲。”
小公爷!黄锦惊叹自己的身份终于有了质的飞跃,既然对方要谈,那就谈吧。
“李重英,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可没功夫跟你墨迹。”黄锦历来是恩怨分明的,现下又用不着担心对方会拿他怎么样,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李重英只朝田陇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便大步离开了,随他他缓缓开口道:“我跟你可以算作是半个兄弟,你的父亲在做你的父亲之前,曾是我的父亲。”
……
从李重英的口中黄锦对于“父亲”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皇甫榕原本是皇甫家幼子,自幼便成为了李重英父亲李敬的伴读,自幼养在深宫不为外人所知,李敬即位之后皇甫榕依然不离左右,恰逢李重英之母病亡,幼时的李重英便在皇甫榕的教导下长大。直到某一天皇甫家举兵叛乱,叛乱失败,皇甫家全族被斩杀殆尽,皇甫榕随即失踪,数年后再次得知其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晋御史大夫吕承嗣的乘龙快婿。而当两人再次相逢却是在晋唐河北大战之后,北唐主李敬亲征河北,北唐大胜,皇甫榕叛晋归唐,封晋阳县公。
……
“多谢你那天救了我。”
当黄锦离开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这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再回头的时候李重英早已经转身远去。
一路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