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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耳背听力不好，只顾抱着宣纸进去，并不理会老板娘的话。屋子里头，有张小桌子，笔墨纸砚样样齐全，屋子的墙上挂满了字画，许是这老人画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些画和刚才老板娘介绍的那些大家作品的风格是如此之像
〃余老师，就辛苦你啦！〃老板娘说完后踩了高跟转身走了。
老人依旧不回答，缓缓地放下宣纸，扑纸，磨墨，调色……一阵风吹来，把宣纸吹到了地上，老人想弯腰捡起，却让萧楚烽眼疾手快捡了起来，并平整地扑好，又帮老人掩上半扇门。
〃小伙子，谢谢你啊！〃老人说。手握中号毛笔沾了颜料在宣纸上一阵飞舞，一会，一幅冬梅图就画好了，形象逼真，似有梅香纸上来。
淡雪想起什么，说：〃余老师，店里的那些名画都是您画的吧！〃
老人听得分明，轻声说：〃别这么大声。〃
〃余老师，您画的画比大师画的好一万倍！〃萧楚烽笑着递烟，却有一丝犹豫。
可老人接下烟，说：〃我最喜欢抽烟。〃
〃呵呵！〃萧楚烽笑笑后递火。
一根烟的工夫，两人熟络了。萧楚烽说：〃余老师，我有个朋友今天生日，想拜托老师画幅画。〃
〃没问题。〃老人一口答应，抽完烟，提笔就画。
没多少时间，一幅百花争艳图完成，让萧楚烽和淡雪禁不住啧啧称赞。
〃老师，要多少钱？〃萧楚烽忙着掏钱包，他的钱包，鼓鼓的。
老人屑一顾，说：〃我们有缘，就送你了！〃
萧楚烽一怔，摆手：〃不行不行，您画得这么辛苦！〃
老人说：〃画画不一定就是为了赚钱。垂暮之年还能遇上个说的上话的也着实不易。如果不嫌弃，留个联系方式如何〃
〃好！〃萧楚烽掏出手机。
两人互存号码后，老人抬头看看淡雪，笑道：〃是女朋友吧？〃
〃对！〃萧楚烽抢在淡雪之前答，笑得双眼眯成两条线。
老人又说：〃不错不错！郎才女貌！〃
〃余老师您别听他瞎说，他这人不正经！〃淡雪急道。
老人哈哈笑说：〃姑娘啊，我瞧着你俩很有夫妻相。只不过，我看姑娘你好像有点不愉快，是不是你男朋友惹你不高兴了千万别放心上，年轻男女难免吵架斗嘴，吵过就算了，日子还得好好过！我看你男朋友不差，很好很好！〃
淡雪头上顿时挂下许多黑线：〃余老师……您搞错了……〃而萧楚烽在一旁乐着。
〃不好意思，说的有点多了。哈哈！〃老人又说。
〃老师您说的很对，哈哈！〃萧楚烽乐得有些得意忘形。
……
晚六点不到，萧楚烽的车准时地出现在锦江酒店门口。两人下车，萧楚烽捧着画，朝淡雪使个眼色：〃挽着我。〃
淡雪白眼：〃去！凭什么？〃
〃假装情侣呀！〃萧楚烽坏笑。
淡雪一翻眼，昂着头自顾进去了，当他空气。
萧楚烽自嘲似的苦笑，灰溜溜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女孩昂首挺胸，后面的男人垂头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孩是哪家千金，男的是千金的仆人。
二楼最里面的包厢，门虚掩着，不时传出笑声，烟雾滚滚地从门缝里钻出。
萧楚烽清清嗓子，敲了三下门，推门进去，笑道：〃王老板，你好！〃
包厢里头，圆桌前坐了七八个人。王老板回头笑了笑，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王老板左手边的那个人，也就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熟萧楚烽一愣，不是林氏集团的林总吗？他怎么会在这还没等萧楚烽打招呼，林总先开口了：〃萧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萧楚烽微笑着过去打招呼：〃林总您好记性啊，我以为您已经不记得萧某了！〃
林总冷笑：〃哪能忘了萧老板萧老板的演技如此精湛！〃话语中略带怒气。
王老板狐疑地看看二人，问：〃林总，你们认识？〃
林总说：〃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在神龙山庄，萧老板给我们表演了一场精彩的演出，让林某记忆犹新。有机会的话王老板一定也要欣赏一下。〃
萧楚烽笑说：〃林总您言重啦！萧某何德何能让林总记忆犹新？〃说着伸手去拿红酒和酒杯，倒了满满一杯，对毫无表情的林总说：〃林总，就当萧某以前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说罢仰头一口气喝完。林总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好。〃
完后，萧楚烽记起什么，忙放下酒杯，将手中的画缓缓地展开，笑着对王老板说：〃王老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王老板的脸上展开了难得的一丝笑容，双眼放光。
这时，以一个女服务员端了一盘绿茶过来了。走到萧楚烽和王老板身边时，林总忽然伸手推了那女服务员一把，女服务员的身体往前冲去，手里的茶杯没端稳，全洒在了那幅百花争艳图上和萧楚烽的手上。
画毁了，手背上烫得红红的，萧楚烽忍着痛。
女服务员见状，立马弯腰道歉。经理听到里头的声响立刻赶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女服务员痛骂了一顿，而后向各位老总赔礼说：〃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我马上叫人再倒茶来。今天澳洲大龙虾刚到，不如让厨房做一个让各位尝尝鲜〃林总不答话。王老板一挥手：〃好的。〃
刚才之事所有人都看到了林总的小动作，却没人敢出声。淡雪走到萧楚烽旁，想要说些什么，却私下让他捉住了手往回拉，回头看，萧楚烽正朝她摇着头。
〃萧老板，手还好吗？〃林总似乎心情不错。
〃没事没事。〃萧楚烽忍着笑说，〃不过被热水烫了，有什么大不了〃
〃那就好。〃林总说。
〃哎！可惜啊！〃王老板一心都在这被热水烫过的画上，心疼地说，〃萧老板，这画你花了不少钱买的吧？〃
萧楚烽说：〃不是买的，是萧某一个朋友送的。如果王老板有兴趣，萧某可以介绍那位朋友给王老板认识。〃
〃好！〃王老板眉开眼笑，一改之前嫌恶冷漠的态度，热情道，〃萧老板，你们坐，坐！〃
萧楚烽牵了淡雪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坐下了。林总一路紧盯着他们看，脸上露出一种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淡雪刚入座，就听到王老板说：〃这位小姐，请问贵姓〃
〃王老板，我姓凌。〃淡雪说。
〃凌小姐你好。今天在我的花卉基地，我看你很懂多肉是吗？〃
〃也不是很懂，略知皮毛罢了。〃
王老板笑了：〃凌小姐你谦虚了。近两年，我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养多肉植物，而很少人真正了解这种植物。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如何能让多肉植物进入千家万户，如何让更多的人了解这种植物。〃
〃王老板的意思是……〃
〃新市场刚开拓时很艰难，很需要像凌小姐这样真正了解并且爱护这种植物的人……〃
赤果果的拉人。呵！萧楚烽立刻接话：〃王老板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聊画和多肉。〃
王老板一怔，也发现自己如此赤果地拉人确实不好，笑着说：〃好，萧老板，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王某在此谢各位为王某庆生。王某在这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王老板举杯。
其他人也举起酒杯。
喝完一圈酒，林总见淡雪的杯中倒的是果汁，就说：〃凌小姐，今天王老板生辰，你不敬一杯显得很没诚意啊！〃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淡雪身上。
淡雪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只能以果汁代酒……〃
〃专程来赔罪不喝一杯怎么行？〃
淡雪愣住。他，怎么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第十九章 住院
眼瞧着林总亲自拿了红酒，倒光淡雪杯中的果汁，换成红酒，递到淡雪面前：〃敬王老板一杯〃
淡雪忽然感觉有些骑虎难下，看看林总，又看看在座的所有人，缓缓地伸手去接。
有只手，抢在她之前，夺下林总手里的酒杯，笑嘻嘻地对着王老板说：〃王老板，她一喝就倒，倒了还要发酒疯。这杯还是由萧某敬您，祝您生辰快乐，还望您不计前嫌，我们合作愉快！〃说罢仰头喝完。
〃萧老板真是好酒量！〃林总鼓掌说，又为他倒满了酒，〃赔罪只喝一杯怎么够诚意至少得三杯你们说是吗？哈哈！〃
〃对对！〃边上的人附和着。
萧楚烽苦笑，端起酒杯又要喝，淡雪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摇头。他只笑笑，然后又一杯下肚。林总冷冷地看着他喝完，又给他倒满了。第三杯，最后一杯了，可萧楚烽怎么感觉眼前有那么多重重叠叠的影子
他伸手去端酒杯，却拿了个空。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不会喝酒挡什么酒！
萧楚烽再次去拿那杯酒时，淡雪一把抓住酒杯，端起后朝向王老板：〃王老板，这杯我敬您！〃说完，一口气喝了下去，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呛。
王老板见状，说：〃好了好了，上菜吧！〃他也非不讲道理之人，见萧凌二人又是送画又是敬酒道歉诚意十足，怒气早已消了。
菜肴陆续上来，可萧凌二人面对一桌美味佳肴已无食欲。两人都是不胜酒力，淡雪只喝了一杯，红酒后劲足，过了会才感觉头晕眼花，不过还可以撑一会。萧楚烽的情况就很不好了，脸色越来越惨白，虽强颜欢笑，陪着各大老总谈天说地，但只有淡雪看的出来，他，快撑不住了。
这场饭局进行得尤其缓慢，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席，各大老总与王老板道别，坐上座驾扬尘而去。萧楚烽做足了表面功夫，愣是走出酒店才捂住肚子，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掀开盖子，哗啦一声，往里吐出许多秽物，胃犹如钱塘江水翻腾颠倒，难受得他死去活来。
〃你，怎么样〃淡雪走到他身后，问。
〃胃……痛……〃他说话的语气很是虚弱。
〃去医院吧！我去打的！〃淡雪当机立断，跑去拦下一辆出租车，扶了半死不活的萧楚烽钻进车子，对司机说：〃医院，谢谢！〃
那出租车司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带着他们故意在市里兜了一圈后才在医院门口停下，一看打表，说：〃总共五十，小姐！〃淡雪怀疑地问：〃从锦江到医院又不远，我查过导航的。〃司机火：〃赶快下车，没看见你男人已经撑不住了吗！废话这么多！〃靠！淡雪直翻眼，扶萧楚烽下车，然后甩了张五十给司机，说：〃你绕远路，我已经拍下你的车牌号和工作号，保留随时投诉的权力！〃司机也是一愣，接了钱，冷哼一声，一脚油门。
〃喂，到医院了，你振作一点！〃淡雪扶了萧楚烽朝医院急诊室走去。
才走几步，搀着的人忽然重重地倒了下来，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淡雪身上。
〃喂，你怎么了？〃任淡雪怎么叫，男人就是不回答。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唇也毫无血色。
〃医生！护士！救命啊！〃
……
折腾一夜，又是急救，又是洗胃，又是挂水，淡雪为了照顾他一夜没有合眼。
凌晨，天微亮，小护士来巡房，走到萧楚烽床前看了几眼，帮忙把吊水的开关开快一点，然后忍不住瞧了两眼才走。
淡雪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正准备睡会。
〃咳！咳！〃安静的病房内响起两声咳嗽。
萧楚烽醒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电灯看。
〃你醒啦？〃淡雪说，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他看看她，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问：〃你……我……我怎么会在这〃
〃你不记得啦！你喝了很多酒，酒精中毒，医生已经给你洗过胃了，以后别逞能了！〃淡雪风轻云淡地说。
〃喝酒〃萧楚烽想了会，〃你送我来的〃
〃对啊！不是我还有谁〃
〃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凌晨四点。〃
〃不是，我问的是……〃
这会淡雪的电话响了，是林寻打来的，他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打来。
她起身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喂，林寻。〃
〃在哪〃
〃呃……医院。〃
〃你不舒服我去看你。〃
〃不是我，不用了！〃
〃不是你，是他对不对〃那头有些激动。
〃是。他进医院了。〃
〃凌淡雪！〃那头怒吼一声，〃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我们。〃
〃林寻……〃
〃等你回来，约个时间。淡雪，我爱你。〃
最后一句〃我爱你〃淡雪听了很不是滋味。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可以和他好好过，可是阻力重重，他隐忍而胆小的性格又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走下去。
〃好，等我回来。〃
挂了电话，心事重重地回到床前：〃肚子饿不饿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卖早点的。〃
〃等下。〃萧楚烽唤住她，拿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瞅上瞅下把她整个瞅个遍，一副认真样，〃刚才谁打你电话〃
〃是林寻。〃淡雪实话说。
〃什么你怎么还没和他断干净〃萧楚烽扭着头看她，一脸不爽。
〃！……！〃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呃……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