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他到最后还在爱。
如果他还在爱他的爱人,怎么会自杀?
我不相信心中有爱的人会自杀。
可是他的爱人已经不爱他了。
那样也会活下去的。再痛苦也会活下去。因为心中还在爱那个人,想听见那个人的声音,看见那个人的样子。
如果,真的爱。
真的是,什么痛苦都可以忍受的吧。虽然那样愚蠢之极。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然而这些,都不是童话。
童话不会伤害任何人。
我想写一个童话。
公主张开含泪的眼睛,看到王子的微笑。
原来刚才一切的痛苦,都是在做梦。
王子告诉公主,他已经打破了黑巫师的魔法。
他永远永远的爱她。
永远永远。
永远永远。
只爱彼此。
就这样。
没有结尾。
因为,童话永远不结束。
番外之初夏篇
我回到这个宫殿里的时候,额娘已经不在了。轿子停在那座宫殿前,我撩起帘子,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看着宫女正忙着将东西搬进去,冬天雪后的阳光有些刺痛我的眼睛。
然后日子就过去了。
仔细算来,我和额娘已经分别了有十年了。
可是还是会梦见她。
嘴角边含着浅浅的笑容,眼睛里有温暖的光泽,搂着我,让我的脸贴着她的下巴,轻声唤我:“初夏。”
那是我们都没有长大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常常那样坐在额娘的腿上,看着和我差不多大的两个哥哥。
我和其他公主不同。不是因为我是真正抱养的,她们是过继或亲生的。只是,我有一个不太一样的额娘。
她既聪明又美丽。虽然我见到的大多数女人都是又聪明又漂亮的,但是额娘是不同的。
会和我躺在床上谈心,生日的时候亲手为我做菜,手把手教我写字,细细的为我梳头,陪我洗澡,和我一起玩水。
不是每个额娘都会这么做的。
记得我年幼的时候,她将玫瑰花蒸出芬芳的汁液。我问她是什么,她看看琥珀色的液体,涂了一点在我的耳后跟,微笑着说:“香不香?”
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而花香正从我的耳后徐徐散出。我坐在她的腿上仰起头,大声说:“好香。”
她笑了起来,小声说:“这就是露华浓。”
一副忍着笑的样子,微微用鼻子擦过我的脖子,满足的叹息:“可惜做起来太麻烦。”
我用小指头蘸了一点,擦在她的额头中间,说:“这样我们的味道就一样了。”
她微微一怔,然后笑出了声,说:“是啊。和初夏一样的味道。”
如今想来,那时候我描述不出的感觉,应该就是叫做“幸福”。
后来有个人对我说,幸福总是很短。
我抬起头来,看那个人的脸——这个拥有一切的人,或者说,这个拥有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的人,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说。
说到底,他其实不曾意识到,我的幸福其实是什么。
那一年,额娘在圆明园修了一座竹楼。
我和弘昼会在午后爬到屋顶上,躺下来晒太阳。
连风都是温暖的。
额娘的琴声若有若无。
竹子发出淡淡的清香。
我们有时候什么话也不说——我可不想和他说着说着吵起来,破坏这样幽静的氛围。
“有点渴。”我嘟囔了一句,眼皮却渐渐沉重,不想爬起来,甚至不想叫下人端茶过来。
似睡非睡之间,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
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弘昼那张过于靠近的脸。
他一下子挪得离我老远,仰脸看看太阳,若无其事的说:“你不是说口渴么?”
我的脸疯魔了一般烧起来,却执拗的想着要捉弄他。
坐到他身边,将嘴凑上去,吻上他的唇。
柔软的。
湿润的。
让我眩晕。
一直闭着眼睛。
直到喘不过气来,我翻身下了房顶,一路飞奔,撞到了好几个侍女。
“格格,慢些!”
跑过清澈的湖,湖心被风吹出一点涟漪;跑过青翠的竹林,竹林被风吹出温柔的颜色;跑过一片桃花,桃花被风吹出一树的妖娆。
我跑进额娘的怀里,她正和三哥哥一起赏花,两个人都笑盈盈的看着我。
“怎么了?跑得这样气喘吁吁?”额娘拂好我的头发,问。
我摇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该怎么说?
我的心,也被这春天的风吹开了?
只是笑。
三哥哥看看桃花,又看看我,微笑不语。
喝了额娘的茶,我慢慢走回去。
弘昼还坐在那竹楼上,双手撑在身后,见我走过来,将目光转向别处。
我爬上去,坐在他的身边。
半晌,我们都不说话。
他忽然看着我的眼睛说:“初夏。”
“我将来娶你,好不好?”一脸的严肃。
我微笑。
“只娶你一个。”他认真的说。
我的心忽然颤动起来。
点点头。
他抱住膝,说:“将来,我就做个闲散王爷,我们到处游玩。好不好?”
我微笑着,和他并排坐着,一起看着远处,说:“好。”
不急不缓,春风正好。
尽管我曾以为一生的岁月也会这样温柔静好,事情却往往残酷,但我想起这段时光,却还是会微笑。
然后幸福。
并不觉得我的幸福少,更不觉得我的幸福短。
因为幸福,不是能够像时间那样度量的东西。即使,我的生命是短的,我的幸福却很长。
因为曾经有一瞬间,我的生命曾被幸福溢满。
那一年的春风到现在还在吹,我依旧能听到那个诚挚的声音许下的诺言。
“我将来娶你。”
“只娶你一个。”
“将来,我就做个闲散王爷,我们到处游玩。”
所以,我怎么会不幸福——
后来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只是每到春天的时候,都会有人给我送来一幅画。
画中只有一座小竹楼。
——毕竟,我们都给付彼此最真的心,完整的心。
随笔
我果然……还是喜欢写点随便的东西。
最近在看两本书。
一本是徐悲鸿的传记,是他的夫人廖静文写的。这本书我小学的时候读过,我妈妈的书,我悄悄偷了看。当时就特别喜欢,如今在学校找到的是99年新版的,作者添了一个再版后序。
徐悲鸿是美男子……呃……这决不是我再看这本书的原因。
倒是真的很喜欢他的感情经历。
短暂的包半婚姻之后,遇到热情奔放的美丽少女蒋碧微,两人私奔到日本。
然而在徐去法国留学之后,蒋碧微却渐渐迷恋奢侈的生活,开始干扰他的艺术生活。
回国后,蒋碧微又和国民党官员在一起。(好大的绿帽子)
这时候出现了爱慕徐的女学生,蒋碧微恶意中伤和诋毁,让这个女生无法继续学习,只能离开学校。
这件事导致了徐悲鸿和蒋碧微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书中并没有明说这个女生爱慕徐悲鸿,但我看到后面这个女生寄给徐的诗,觉得爱慕之情还是非常明显的,只是徐悲鸿始终只是怜惜她的才华,并没有由怜生爱)
总之两个人最终决裂了。
七年之后,徐悲鸿才又遇到质朴清新的女孩子廖静文。
然而两人之间有28岁的年龄差距。廖静文那时候已经考上了金陵女子大学的化学系,(这个学校以出高官太太闻名)但是为了照顾徐悲鸿,毅然退学,和他结婚。
如果拍成电影电视应该很好看。
不过美男子不难找,又有谁能演出徐悲鸿那种温柔的悲悯的坚定的艺术家气质呢?
所以只好自己想象了。
另一本是《中国风俗通史》。很有意思的书。
圣诞那天大家彼此送礼物。
因为都是学生,也不可能送贵重礼物。
彼此都是送一个橙子。
很开心。
不知道以后的圣诞节,还会不会有这样简单的,却让人快乐的礼物。
新年也快要到了。生日也快要到了。
我喜欢新年,因为总觉得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至于生日,我喜欢许愿。
一直相信生日许的愿最容易达成。
祝新年快乐!
完整的说,应该是,新的一年里,亲爱的你,每一天都要快乐。
**********************************
上面那段有关徐悲鸿的东西,似乎引发了小小的议论。
其实怎样都好,廖静文也好,蒋碧微也好,我都不介怀。
因为没有看过蒋的自传,所以还是倾向廖多一点。
其实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追求更好的物质享受,是无可厚非的。所以我觉得蒋碧微离开徐悲鸿也算是情有可原。
至于孙多慈,我始终觉得她很可怜。不管徐爱不爱她——就算徐爱她,可能也没有爱到要离开自己家庭的地步,当然,蒋碧微的阻挠可能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最后就是廖静文。那本书里面,将那段感情写得非常真挚,并且浪漫,小时侯看的时候就十二分羡慕,如今就会怀疑有没有廖静文自己YY的成分,对蒋的似乎也讲得过多,有吃醋的嫌疑,不够大气。
但仔细想来,大体应该是不差的。
而且书中徐悲鸿的态度,也还算客观。提到蒋碧微的时候,他说,那时侯,我们都太年轻了,不懂得爱。
至于小山亲说的“没有收都生活费”,大概是谬误了。
廖的书里提到一件事情,当时徐悲鸿和蒋碧微的两个孩子都跟着蒋生活,女儿在九岁的时候摔了一下,大腿很痛,却一直没有去看,以至于后来走路微跛。
不能说父亲就没有责任,但在孩子身边的母亲无疑更有责任,如果自己要带着孩子一起生活,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失误?
就这件事情,让我不喜欢蒋。
有的女人也许不适合做妻子,但也许会是个好妈妈,但如果一个女人不是好妈妈,就一定不会是一个好妻子。
所以这三个女人,我都不是很喜欢。
我介怀的是徐悲鸿。所以才会感谢廖静文,因为她给了我们最好的徐悲鸿。
温柔的,悲悯的,坚定的。
廖的书里面,男女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唯一的。对于徐悲鸿对待学生和朋友的事情,写得很详细。
尤其是和齐白石一段忘年交,十分感人。
而受过徐悲鸿培养,提点,资助的学生和艺术家则多不胜数。这些都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我总觉得这样的人,一定宽容而温柔。
说得有点多了。
但就是这样觉得。
小山君,还有各位亲,就让我自己保留一个完美的徐悲鸿,好不好?
番外之弘时
雍正六年的时候,我去了江南。
却总想回头,看一看,那个女人注视我的目光。
出家之人,应该已经放下七情六欲。我有些失笑。
人失去记忆之后,是不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只是想不起来以往而已。我总是这么想。
离开京城的前夜,我问过那个肃穆的方丈,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从出生起一直伴在佛身边的孤儿?还是看破红尘之后幡然皈依的浪客?
他的眼睛里一片澄澈,安详的说:“两者皆是。两者皆非。”
其实,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我的心会有不舍的感觉?
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有一双安静到悲伤的眼睛,看着我,说:“谢谢。”
谢我什么呢?瞬间惊讶。
然后在那一刻听到和暖的风声,细碎的鸟鸣,远远的钟响。又瞬间明了,于是微笑着对她说:“不谢。”
是有过一段过往吗?
我很想问她。
如果不舍,为什么不挽留我?
还是,已经无法挽留?
还是去了南边。
在苏州安然度日。
小小的寺院里,香火不算鼎盛,也不算清冷。
每日做功课,然后在院子里种些果蔬。闲暇时候和方丈论一论诗偈,偶尔到山下,和赋闲的居士看看书下下棋。
有一天,我的小师侄问我:“师叔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过去,惟独我没有。
轻轻用棋子敲打棋盘,默默微笑,说:“我曾经也很想知道,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师侄好奇的问:“那师叔现在不想知道了?”
其时正是深秋。
他清澈的童音让这个小小的院落更加安静。
柴门半掩着,门外的红叶飘了进来。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象站在一个高台上,眺望一切,遍阅人世间所有的悲欣,随时可以轻易的抛却这红尘,没有一丝眷念。
但我不能。因为我看不到我自己的那一段过往。
或者说,我很清楚,我已经失去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