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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神仙,公事自然公办,不要拉拉扯扯的。”脂颜甩开他的手。
死神脸上的肌肉有了细微的活动。
“睡神,来——”
那可爱单纯的睡神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听见脂颜叫她,巴巴的跑过来了。
“瞧,我们可爱的睡神,长的多美啊,比妖精还美三分。”脂颜的手抚摸着睡神的脸,半真半假的语气。“你和玉帝请旨,和我一起下界历练一次,如何?”
“好啊好啊——”睡神拍手,眉开眼笑。
“睡神不司睡,天下不知多少人失眠无寐。”死神的脸色板的难看。
“困了自然就睡着了,少睡几晚上觉又死不了,死神紧张什么?”脂颜反驳。
“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牵起睡神的手,脂颜和他闲聊起来,天文地理张家长李家短,聊的热火朝天,把其他一干人等晾在了一边。
“你先坐回去,我和司文有话说。”终于忍不住要爆发的死神走了过来。
睡神从没见过死神的脸憋成酱紫色的模样,赶紧回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脂颜,你——这是——要做什么?”憋了许久,说了一句话。
“脂颜正想问行云师傅,为何见面佯作不认识?是因为师傅成了神,不想和凡人有牵扯了吗?”
“胡说!我只是——看到你阳寿未尽却出现在地府,很生气。”终于承认自己是流行云了。
“师傅生气,我却高兴,突然在这个地方看见师傅,你知道脂颜心里有多么开心吗?”
“这里你不该来!”
“师傅来的,脂颜也来的。”
“师傅在阳间是为恨活着,恨已了,便觉生无趣。”
“是吗?只有恨吗?那师傅是因何而死的?”
“有大恨,也有深爱,足矣无憾了。”
“脂颜也无憾了。”
“啊,有汗有汗啊,瞧瞧,我可是出了很多汗哪——”阎王终于说话了。敢情他手下这位副神真是司文的故交,不但是故交怕是还有着阳世的纠缠,怪不得玉帝将他派过来执掌生死,这明明就是徇私舞弊嘛?——
玉帝徇私舞弊他管不了,可眼前的二人公然在大殿上卿卿我我的,他可受不了,这冥间是不需要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的,要不然可就乱了章法了。
“无论如何,脂颜能再见到师傅,就好!”
“司文啊,你看——如今我们肯定是不能收你的,天上你暂时也回不去,我看你就顺着来时路再回去吧?!好不好?”这次,阎王笑的极其谄媚。
脂颜摇了摇头。
。
第一七三章 追到地府
更新时间2012…9…15 20:09:37 字数:2155
“师傅,老阎王,我此番来此并不是一时意气,若是你们送我回去,我是断断不会答应的。”脂颜斩钉截铁道。
死神看了看阎王。阎王搓着手,他当然知道司文的脾气,那是绝不会被说服的,可他是在玉帝面前领了圣命的,这个差事要是办不好,让司文回了天宫,整个凌霄殿就都得鸡飞狗跳。为啥?因为玉皇金口下过的死命令,要是被折了天帝的颜面,到时候可就只有拿他当替死鬼了,这一点预见性阎王还是有的。没办法,他只得央求死神,一对眼睛朝着身边的死神眨啊眨,心说这个是你旧日相好,你可千万摆平啊——要不然……
“为什么?”流行云低声问脂颜。
脂颜目光微愠,“师傅这样问是不是不知道脂颜将回去的是哪里?那个地方早已汪洋一片,那个人我也不想再见,我为什么要回去?”
流行云沉默了,他知道她的肉身在那个地方,她若回去定是仍将伴着影帝,无论在哪里,对她而言,确实都比回到影帝身边更开心一些。
这是个很棘手的事情,从来死而复生都是只能回到自己的肉身去的——除非,能有另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肉身出借,可是现如今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大殿上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静的人心慌。
“喂——你站住,你这人怎么回事?”大殿外忽然传来喊叫声,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奔进殿来。
前边一人披头散发,整张脸被头发盖住大半,脸颊、额头、乃至前襟都被汗水浸透了,是一路飞跑着过来的;后边的正是烟灰,气喘吁吁的站定,手抚胸口,看一屋子人都朝他俩看,赶紧躬身给主神们行礼:“阎王爷、三位神仙主子,这人从生死隧道横冲出来,也不跟我打招呼直闯了十八层地狱,我在后边紧追慢赶的喊,他也不听!”
“哦,还有这事?”阎王奇怪的问,“你是什么人?”
只见来人伸手将半边脸上因为汗湿而沾到脸颊的头发拨开,手指着死神右侧的脂颜,道:“我来找她的!”
流行云侧头,原来是他——心里苦笑,追的速度还真快呢!
脂颜本来对这地府里的各种稀罕不以为意,这时听见身后的人说话声音极熟悉,转过身仔细瞧,吓的不轻——不是别人,正是假面公子晚秋蝉。
这下,她可吓坏了——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不会是影帝出尔反尔了吧?或者他们几个半路突然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假面会来到地府?他们是不是也都……
想到这些,脂颜可顾不得场合了。她急冲到晚秋蝉近前,两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急切的询问:“你——怎么来了?他们呢?”
“只有我自己,他们很好!”晚秋蝉这时看见脂颜站在面前,活生生的,和阳世的她一样,不过,眉眼间似乎又多了些许狂傲和张扬。“你——好吗?”
这话问的,周边几个人差点没笑出声,这啥地方啥场景啊,俩人死都死了,还问好不好?
不过,他们还没等酝酿出笑声来,就听见这人又问了一句:“还回去吗?”
这下,可就没人笑了,尤其是阎王和睡梦二神,瞪着眼看这新来的游魂,这问题问的太对点了,重如千斤啊这句话,被他轻轻的一句问出来,犹如纤羽,轻飘飘的,却让人觉得直透彼心。
“他们在哪里?”他问的一句,她不回答,也问了他一句。
“前往纹水的船上。”
“和我一起回去吧!”晚秋蝉与脂颜四目相对,看似无意的拉住脂颜的手,这个动作很自然很无心,却打破了他和她之前的坚固的藩篱。“如果你不愿意去风烈,就和我一起去纹水吧,我借你尸身!”
老阎王听到这里,恍然觉悟,原来这个人是到地府找司文回去的,哎呀,他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他借她尸身,那他自己可就要当游魂了,这可真是——啧啧,啧啧……
咂巴了两下嘴角,阎王敞开喉咙,洪亮如钟的声音宣布:“如此甚好,窦脂颜命不当绝,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借你尸身,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你就跟他回去吧。”
“晚公子想清楚,你的尸身若借了脂颜,你自己便回不去了,只得当游魂野鬼。”流行云例行公事的提醒。他不得不承认,晚秋蝉来的及时也来的重要,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这么做才能解决,但是同时,他无能为力的事情让别人为她做了,又让他感到有一些痛苦和酸涩。
“你特意为我来的?”脂颜拧起眉,又问。
晚秋蝉点点头。她拧着的眉弯下的一双眼神射向他,清澈明晰、
“那好,我答应了。可是,你呢?怎么办?”她听见流行云的提醒了,知道一人只能一命一身。
“你放心,我的身体是借你的,但同时我也可以用,我学过法术,知道怎么调节控制自己的凡胎。”
“你是不是学过融血之术?”睡神这时候忽然插话,他看着这个新来的居然在面目上风头快盖过他了,就觉得很不爽,好不容易轮到他说句话了。
“是的。”晚秋蝉见有人问他,如实回答。
“哦,如此甚好。脂颜,你们这便就回去吧——此地不宜多留。”流行云怕睡神生事,万一他刨根究底的追问天界转引牵魂的融血术缘何在人间出现,这可就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了?
这个睡神啊,见不得美女也见不得美男——
阎王走了,死神说话就最大!
老阎王早看出来了,他在这里根本就是个多余,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啊,人家左一个右一个似乎都是故交好友,虽说他权位最高吧,可说话最没分量,所以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溜走了。
“对了,师傅,今天引我来的那个小鬼差叫浮尘的,我看你就放他投胎去吧——那孩子投胎了肯定是个文魁。”
“好!”死神一个字落地有声。
脂颜的一句话,浮尘就从一名还不知要熬上多久的引渡小鬼投身到阳间,也不知是不是沾了司文一身仙气,竟然从三岁起就过目不忘,六岁能文,七岁作诗,十五岁金榜题名,二十二岁就成为了最年轻的宰相。而可怜的烟灰仍然在做着引渡小鬼,并且没有人再跟他猜拳定胜负了,他比以前累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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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孤独的夜
更新时间2012…9…16 15:55:52 字数:2113
那一条船还在顺着宽敞的河道航行着,只是船上的人们早已换了心情。一般女子个个心事重重,死了风烈的这位公子,她们谁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掉几颗脑袋。
那尸身停放在船舱里,冰凉透骨,虽说是暑天,可那舱里因为停了那具尸首,竟然从里向外的冒着阴森森的冷风,白色的粗纺麻线布罩住那具修长的身躯后,就再没人敢上前掀开去看一眼了。
女子们不敢到这个舱里来,可廿朝安他们确是坚持每天都来守夜的,三个人轮班值夜,夜夜不落。到如今,以介氏五姐妹为首的十几个人也不去管他们这几个人了,一腔心思都在如何向主子交差上,再加上看这几个人似乎对这名突然故去的同伴情深意重,断不会丢下尸体自己逃掉的,所以也就对他们三个的行为不加干涉了。
一拨女人,仍旧每天叽叽喳喳,三个男人难得说上几句话,连廿朝安都变得沉默寡言了。如果从前说话是廿朝安表现自我、吸引他人注意,并化解困难的一种策略,那现在这种情形下,他就已经是毫无表现自己的欲望,也无从化解或者亦无意化解眼下的境遇了。不是悲苦、不是绝望、不是艰难也不是痛楚,只说眼下,那就是一种被拘囿的混沌感,挣不得也解不得,怨不得也恨不得;就连面对二哥的尸首,廿朝安都觉得他已经无从哀伤无从悲痛了——
从有到无——从追逐到失去——从欢乐到苦闷——从等待到彷徨——从坚持到无从坚持——这么多这么远,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和顺从那些过往的记忆,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异国的一切——他们怀揣着的是一个莫须有的希望了,即使这样的莫须有,他们谁也不能去打破它的虚,即便它真的虚的经不起一句探寻。
因为那“虚”里就是他们全部的对于未来所寄予的所有的美好和期待,如果没有了它,他们或者宁愿不是自己,而是躺在舱里的那具尸首。
今晚的月光,皎洁明亮,在茫茫水面上播洒出淡淡的月晕,随着船行晕开的水波轻轻摇摆着,宁静安然的夏日的夜晚。
介子凤隔着舱门,站在外边,看着舱内的三个人。
自从那一个人死去,这三个人也就像丢了半个魂似的,连一日三餐都是她们催着,要不然,估计他们呆坐一整天也不会饿。不管他们是真不饿还是没胃口,她们该履行的职责还是要履行,死了一个就死了,要是这三个再饿个半死不活,那可就真要了命了。
“几位公子可以用饭了!”介子凤在门外催促。
“你们两个去,我留下!”冷面看着廿朝安和黑子,今天轮着他值夜了。
将腰上悬着的长剑解下来,一手抓住剑鞘,另只手按住剑柄,“叱啦”——他的长剑在月华之光下亮出冷森森的光芒。寒玉剑,剑如其名,对敌作战寒如冰石,若遇明主,暖如明玉;练武之人,求一得心趁手的武器有时比什么都难。记得师傅在送他这把剑时恋恋不舍的左看右看,才塞到他怀里,说:“讨个好兵器可比讨个好老婆难,师傅成全你!”
想到这儿,冷面的脸上有了略微的笑意;不过,他想——其实师傅说的不对,好兵器是可以打造的,也是可以去再造的,可是,一个值得你一生去爱和厮守的人却是真的不容易等到。在没有碰到她之前,他的世界里没有女人这两个字,只有武术只有武林只有兄弟——当情缘来到,他就同时也是迟到者;他曾经有机会不当迟到者,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出嫁,她也没有入宫,她也没有仇恨——可是,他究竟是党了迟到者,虽然他们相对而言,谁也没有比谁更早到多少,但是,他们都集体迟到。
廿朝安曾经在天子一号开玩笑时说,“我可算是第一个,没有再比我守的她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