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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在一旁瞧见了子攸的模样,揶揄着说,“真是的,在外头装的那么厉害,在家里居然被个奴婢管成这个样子,说给人都未必信。”
子攸还没回嘴,钟莫雨就哼了一声,“你不怕那丫头,那怎么平日她骂到你头上的时候,你就馁了,一句不敢回呢?”一句话问的柳叶吃了瘪,钟莫雨又接着说,“那丫头也不是特别厉害,只是面上虽然透着和气儿,可话却说得处处在理,叫人无从反驳罢了。”
子攸也笑了,“就是说呢,我这样的丫头,别人还没有呢。”
柳叶孩子气地撇撇嘴,“小攸,小攸,京城里最近来了个大仙,算命很准的,你去不去看看?”
“算命?”子攸想了想,她一向都不喜欢算命的,她的命她自己都算得出来,大约是很不好的命,她的未来她一眼就看得见,大约也是很不好的未来。不过是人总会存一点希望,没有真正信命的人。若是真要信命的话,那么人人都是要死的,这也是命运,真要信命,那干脆不要活了才是的。
柳叶却拉了她的袖子,“走走,去看看吧,先别说他算得准不准,那里倒是很好玩的,若是小攸去了还觉得不好玩,回头我赔你酒喝。”
钟莫雨横了柳叶一眼,“她现在能喝酒么?”柳叶只装作没听见。
子攸也就罢了,“那就去看看,反正京城我也玩够了,正想找新奇的地方看看。”
“正是呢,京城我也玩够了。”柳叶拍手跳了起来,“等你再好些,我陪你去铜羊关探望王爷可好?”
子攸还没说话,钟莫雨又忍不住抢在了她的前头,“柳叶,你自己想去前线玩,你就自己去,不要引逗着子攸去冒险。”
柳叶被她说破心思,好不恼怒,对着她怒目而视,她也假装做看不见,把柳叶气得又跳起来,一掌就轻飘飘虚虚实实地拍了出去。子攸拉住了他,也恼了,“吵吵吵,烦死人了。我管你们谁对谁错,再吵我就把你们都弄到我爹爹的军队里,保管你们无聊死。”
钟莫雨斜了柳叶一眼,柳叶不做声了,气哼哼地转到子攸的一边去。
说话时候,子攸发觉自己已经跟着柳叶走进了一条小巷,巷子中间的一处角落里蹲着一个算命测字儿的,子攸先以为就是那人了,柳叶却摇头,“不是这样的江湖骗子,那个大仙在这个巷子尽头的那个黑门里头。”
“唔。”子攸点点头,也是啊,柳叶既然说人人都管那算命的叫大仙,那他自然不该是蹲在路边算命的。
谁知道他们走过算命的老者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他们,他的双唇是紧闭的,可却有一个古怪的声音就在他们周围响起,“谁说我是江湖骗子?你这个小混混,有眼不识泰山。”
柳叶吓的向后跳了一步,“妈的,谁在说话。”
钟莫雨的手按在剑柄上,她忽然意识到他们走进了一条静得古怪的小巷里,子攸在这里,没有任何侍卫随行,只有他们两个跟着。
“小丫头,你这样的微末功夫,还想动武吗?”那个古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就仿佛他的目光能让那声音响起。
三个人里唯独子攸没有害怕,她抬起袖子,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老人家,我们几个后辈就算无礼,您也不该用腹语吓唬我们啊,那不真成了江湖骗子么?”
柳叶和钟莫雨同时怔了一下,腹语,他们都在江湖中听说过,可是谁也没见过。
老人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唇不动,声音又发了出来,“小姑娘,你倒有些见识。竟然连腹语都晓得。”
“是……是啊,小攸,你怎么知道是腹语?”柳叶又向周围看了一眼,“你也是大仙吗?你会算命?”
那人笑得更大了,那古怪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不是仙,却会算命。穆家的小姑娘,你想算算命吗?”
子攸的脸色变了,钟莫雨惊讶地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子攸和柳叶,柳叶一脸得意——“你看,这里的人果然会算命。”立刻招来了子攸和莫雨的两记白眼。
正文 第一百章 道士
攸向着那人嫣然一笑,“我不通算命,却通一点人心穆家的小姑娘,必然希望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姓穆?’。我若问了,你就好继续胡诌八扯下去,把我诳进去。可是不巧了,我今儿出来的时候走得匆忙了些,把好奇心落在家里了,你且等我回去取来,再同你攀谈吧。”
说完了话子攸就拉下脸来,转身拉起柳叶和钟莫雨就走,还揪了柳叶的小耳朵,“你活了这么大,还是一本圣贤书不读么?难道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下次见了义兄,非要撺掇他命你念书不可。可知不念书果然是不明理。”
柳叶捂着耳朵,回头回脑地张望,后头那老者也在看着他们,似乎也有些愣神儿,柳叶哼哼着,“咦?咦?小攸,真的这么就走了?不听听他怎么说吗?”
“没兴致。
”子攸哼了一声。
老者发出一阵笑声,这一回声音跟方才不同了,柳叶赶紧回头去看,果然他这才是在用嘴说话,他连忙拉子攸,“小攸,小攸。”
那老者高声说道,“王妃娘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子攸倏地停住脚,扭过头来看着那个老头,越看越觉得他那撮山羊胡子可厌,“我倒觉得你是个祸根,不如铲除了的好。”
老头哈哈大笑,“王妃娘娘莫动杀机,哈哈,我既能算命,也就略通人心,王妃娘娘是想在我禀明身份之前杀了我吧?日后也好跟大将军交代,只说杀我全是因为不知道我是谁。王妃既然不想与我猜谜,我自然也不肯吃这哑巴亏。”
老头站了起来,向子攸行了个礼,“我的主人奉大将军之命回到京城已经多时了,现下主人依照大将军的命令,要见一见王妃娘娘。”
子攸笑吟吟地说道,“胡子都白了的人,还在这里装神弄鬼,难不成一大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要见我不会去王府里找门房通禀吗?非要大冬天的在路边蹲着装傻充愣?再说了,要我去见他,摆好大的架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头笑道。“主人不能亲去王府拜见王妃娘娘。自有他地顾虑。还望王妃娘娘多多包涵。”
子攸看了一眼他身后地破败大门。“我又怎么知道你是我爹爹地人?
老者没有回话。伸手向怀里摸出一只金牌子来递给子攸。柳叶连忙替子攸接过去。在手里玩来玩去地看。“小攸。还是你家里阔气。我见王府地侍卫腰牌都是铁打地。你家都是黄金地。金灿灿地好生俗艳啊。”
子攸向他手里瞥了一眼。“那也不过只有四成地金罢了。若是全金地。只怕太软。捏一捏上头地字都要模糊了。可要不用金地。又拿什么装横门面。”
老者也不跟子攸理论。只是一笑。站起身来。将子攸往那破门里引。
柳叶留心看了他走路地姿态。偷偷扯一扯子攸衣裳地后襟。“练家子呢。只怕里头还有好手。真要进去吗?”
子攸点点头,恐怕她今天是必须得进去了,这个时候,她真是不想见到爹爹的人。
原本子攸以为破门后头会有个不错的院子,谁知也就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跟外头看起来一样破败。
老头进了院子就停下脚步,“两位随从请停在外头,小姐请进。”
子攸站住了脚,“这可奇了,难道我见爹爹的人连我自己的心腹都不能带么?里头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我爹爹亲自回来了?”
老头摇摇头,还是固执地说那一句话,“两位随从请停在外头。”跟着又补了一句,“连老奴也不能进去,也要在外头候着。“
子攸愠怒地横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要是我久不出来,就先把这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给我做了。”
老头也不在意,还躬身向子攸施了一礼。子攸不再搭理他,慢慢地走上一层台阶,走进屋去。屋里头虽然烧着炉子,可也没比外头暖和多少,屋里的陈设都极简单破旧,只有堂屋里挂着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的画像像是新的。
子攸在堂屋没看见人,而且屋子里也是无声无息的,就有些犹豫,等了一会里头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王妃娘娘,请到这边来。”
子攸正在看堂屋正中的画,那上头的老子实在是栩栩如生,突然听见这一声说话,把她吓了一跳,起先还当是画里的老子吭声了呢。
子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里屋走去,正面床
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在闭目打坐。听见子行礼,只微微张开眼皮儿说道,“王妃娘娘,您请坐,大将军头几天就知道王妃娘娘受伤的事了,着实担心。”
“我现在好的很了,爹爹可以放心。”子攸慢慢地向椅子上坐了,“爹爹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
“大将军自然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杀王妃娘娘。”老道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可是子攸却如临大敌。
“我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可能是我平日里得罪的仇家太多了。”子攸低声说,极力想说的自然一点。
“大将军要我问你,不是你的夫君要杀你吗?”老道温和说了一句,子攸的口里有些干了。
“不是司马昂。”子攸冷静地说完一句,立刻强迫自己闭上嘴,不肯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解释无济于事,多说多错。
老道士又闭上了眼,仿佛念起了经,可是半晌之后,他又睁开了眼,“不是王爷要杀你,这个是合乎当时的情理的。只是我想听你的说法,日后也好在大将军面前说通。”
子攸极小心地舒了一口气,不小心却对上了老道的眼,那双眼并不浑浊,也没有出家人的无欲无求,反而锐利得很。
“王妃娘娘,大将军还想知道,王爷会不会通敌叛国,会不会出卖铜羊关。”老道士的声音不高,可那双锐利的眼进逼着子攸,子攸有种感觉,仿佛她是在跟爹爹说话。
恐惧压迫着子攸,还有一种难言的耻辱,子攸再也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牵扯得刚愈合的伤口也有些痛,“绝不会,他……我夫君绝不会那样做。”
“大将军还问,如果查有实据,王爷确是通敌叛国,请问王妃要如何?”
子攸上前两步,走到老道士面前,满腹怒火地瞪着老道士那双锐利的眼,“如果我的夫君做了那样的事,就请爹爹杀了他,不必问我,我也不会埋怨爹爹。”
“好,我会原话回给大将军。”老道士慢慢地答到。
子攸咬着嘴唇忍着愤怒,她真有点想抬手给这老道士一巴掌,可是他在替自己爹爹说话,是她爹爹的人,她如果打了他,就等于打自己爹爹的脸面。
“王妃娘娘,大将军还有最后一问,王爷身边的那个蛮族奸细是不是王妃派去的?”老道士慢条斯理地说。
“哈,好啊,我正等着你问我这句话呢。”子攸忽然忍不住冷笑起来,她本来想说,爹爹根本不顾我们,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还想要我怎么样,可随即想到这样说,就不但落人口实,而且还会让爹爹误解更深。“请回复爹爹,我也不是通敌叛国的人,爹爹若不信,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老道士的脸上终于慢慢有了些笑容,“王妃娘娘,不是这话。大将军也只是要弄清情况,请王妃娘娘不要多心。”
“哼,那就麻烦你告诉爹爹,有功夫盘查我,不如想想怎么帮帮铜羊关上死战的兵。我这些年没求过爹爹什么,可好歹也不要太过偏袒穆建黎了,难道爹爹如今老了,连哪个是人哪个是鬼都分不出?如果爹爹能派出一支军队,绕过铜羊关,在草原腹地做出佯攻之势,那我和我夫君就感激不尽了。”子攸气得微喘,转过身去,“还有话么?没话姑奶奶我可要走了。”
老道士点点头,“这些话我要原样转给大将军么?王妃娘娘再斟酌些吧。大将军也有大将军的难处。”
子攸冷笑一声,转过头来,一双妙目紧紧盯着那道士的眼,忽然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夜里要杀我的面具人!”
老道士的脸上终于现出惊异的神色,虽然很快就褪了下去,“王妃娘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哼,要杀我的人,我从来不忘。老头子,你那双眼睛姑奶奶我还是认得的。”子攸走到老道士面前,“这我就疑心了,你到底是我爹爹的人,还是穆建黎的人。”
老道士并没有羞愧的神色,“那夜我并无杀王妃的意思,何况,若没看见王爷回护王妃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宝剑所对之人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