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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吐出一口气,安虞的身影慢慢飞起——
一派生机的草地上落叶片片,风里也夹杂着丝丝青草味道。安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放松自己了,微微闭上眼,熟练地在园中寻觅着。
不远处屋子里传出来低低的说话声,安虞寻声走去,透过已经斑驳的窗子望进去,只见房间里只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的眼神浑浊不堪。嘴里念念有声。安虞离得远,并不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正要靠近一些时,只见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心有感应,抬头向窗外的安虞看去。
安虞心头一震,这是……她的父亲!
他对她欣慰一笑。双眼轻轻阖上。一阵疾心的痛哭声传出,妇人扑倒在他的身上。安虞一急,身子从窗子里挤了进去,心疼地想要抱一抱妇人,可是手却虚空地扫过……什么也没有。
焦急的安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妇人毫无所觉地哭泣着床上的人的逝去……
“妈妈——”喃喃念出这两个音符。安虞感到一阵的晕眩,双眼一闭,失了知觉。
恍惚中。安虞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一声又一声,从温柔到急躁,又从急躁变回了温柔,安虞只感到自己的很累很累。被这一声声的叫唤叫得有些烦,想大吼一声让他别吵。可是嘴巴像是被糊了一样,张不开来。意识中的模糊令安虞的腹腔之中渐渐凝集起一团热气,它们盘转在她的腹腔中,来回奔波着。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疑问盘在安虞的头脑中,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这里……好像只有她一人。
困到极点是什么?就是往哪儿一躺,她都能够睡到天荒地老……
“小安,安安,虞儿,小虞儿,你快醒醒,醒来了,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梦里的说话声一声比一声大,安虞皱着眉头,想要逃离,想要捂紧耳朵,结果都被那强制性地听了进去。
“你给我滚开!”
突然,腹腔内的热气猛地往上一窜,安虞挥手“啪”地一声打在了一个凉凉软软的物体上,怒吼一声睁开了双眼。只是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她完全呆住了。
微光下,一张白皙的脸上印着一只手掌,而他的神情却无一丝愤怒,只是满眼欣喜。
“虞儿你终于醒来了!”
安虞有些断线的神经接上,没有回答,只是指着他的脸愣愣道:“谁打的你?”
“……”
一阵诡异的静谧,安虞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声音,耳根有些发烫,撇撇嘴:“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别扭地转开头打量了眼他们所在的地方,她躺在地上,四周很暗,看不清是在哪里。
“这里是幽陵古墓,我们刚刚碰上了幻梦琴音了,你……一直没有醒过来,郁尘说,如果你再不醒来,也许、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他神色淡淡,安虞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刚刚看到自己没醒来的时候那个着急的人不是他?
“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愿醒来?”
锐利的眼神直望入她的心底,令她忍不住地想将自己藏起。她不愿回来,真的不愿回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母亲越来越瘦弱的母亲的怀里,她怎么舍得离开?
然而这些,她又怎么跟他说出口呢?
谢微行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脆弱,变得更喜欢回避的女子无奈一叹,轻声道:“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以后别再一睡不醒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又霸道地补充了一句,“要睡不许睡那么久!”
“呵——”
不远处,轻轻的笑声传出,安虞抬头望过去,是郁尘。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他呢?
“小安刚才碰了墙,所以发出幻梦琴音。幻梦琴音和锁魂阵其实是一个作用,只不过,幻梦琴音是用听,而锁魂阵是用看。锁魂阵吸引看者的神智,令其渐渐变痴,直到最后将人活活困死在锁魂阵里。幻梦琴音则是令人听之即入自己幻想中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你所思所想所梦的。假如心中的欲望强烈一些,都不会想回到现实中的世界。”郁尘向两人走过来,立在谢微行的旁边,无神的双眼落于某一点,“刚才幸好有谢公子将你叫醒,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安虞沉默下来。谢微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虽然看着她,却不又像真的在看她……
“我们现在就在那个古墓里面吗?那我们怎么出去?这里没有水没有吃的,再不出去,我们一定会饿死的。”
谢微行刚才唤她时,说了很久的话,安虞并没有忽视他已经干裂的嘴角,心里暖暖的,又微带着一丝的苦涩。
“我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寻找水源,但是很可惜,没有找到……”郁尘失望道,如烟的眉头也渐渐愁容紧锁。
安虞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躺得太久,头有些晕乎乎的,一双用力的手扶住她。
“现在该怎么办?”依靠在他身上,低低问道。
两人都没有回答她。
“郁少主,我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屋顶上留着一扇气窗,你确定吗?”三人沉默良久,谢微行淡淡开口问道。
“嗯,确定。你们也许看不见,但是如果静下心来感受的话,这室内的空气正是从那个小窗子里传过来的。”
谢微行眯起眼,点点头。
“走。我知道走哪里了!”他侧头对安虞笑笑。
虽然出来了,但是这外面依旧黑漆漆的,没有火,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安虞仰起头,头顶上,什么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还能看到些什么呢?
“你想怎么做?”黑暗中,郁尘倾耳听着一旁的谢微行摩拳擦掌的声音,不禁疑惑地问。
“将这天捅了!”
无视两人惊讶地语气,谢微行暗自运功,渐渐凝聚起那团若有似无的气体。一道微光闪现,只见三人头顶上原本黑漆漆的屋顶,顿时乍现出一片光亡,流浑出一地的金色。安虞眼睛有些适应不了,抬手将自己的眼睛遮住,透过逢细,只见四周原本黑乎乎的墙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耀眼的光线。
“你们看!”安虞惊喜一声,指着散发出金光的大圆柱,喊道。
这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六支一人合抱的圆柱高高支撑起十几丈高的屋顶,顺着圆柱看上去,他们才发现屋顶上画满了各色人物,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一起嬉戏游玩的孩童,也有一起携手踏青赏花的文人骚客,还有手执羽扇轻掩唇笑未闻的大家闺秀……这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令安虞想起了《清明上河图》,也想起了敦煌壁画,只是,这些画却要比《清明上河图》要色彩明丽,比敦煌壁画要更接近生活。
“真是鬼斧神功啊!”她低低赞叹道。
“嗯,确实很精彩!”
郁尘看不见,只得无奈地愣在那里:“这里难道就是神者长眠的地方?”
“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安虞眉眼一弯,回头笑着说。
“哎,我又不是圣人,什么都知道。”郁尘抚额,无奈地回答道。
第九十七章 被困宫殿
大殿是由金砖铺成的,只是,这金砖并不是黄金,而是和黄金很像的一种石砖,人走在上面,发出的声音如同金石相撞一般。整个安静的大殿上,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再无他物。四周的墙壁也画着和屋顶上一样的壁画,看上去应该是联在一起的。
安虞看到谢微行站在一堵墙边,细细地盯着墙看,也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她好奇地走上前,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墙上画着一个少女正在沐浴更衣。安虞一口气上来,狠狠地堵在胸口,她皱了皱眉,没好气道:“我们都在想着怎么出去,你竟然跑到这里来看美女出浴!”
沉思中的谢微行被惊动,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似乎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回头往墙上看了眼,恍然勾起一抹笑意:“你生什么气?”
安虞不理他,转身就要离开,他连忙扯住她的袖角,“好好好,你别生气了。我正想着一些事情,根本没有注意看的是什么东西。何况……”他眼神又往墙上扫了眼,坏坏一笑,“墙上的这名女子也并非在沐浴更衣。”
安虞气结:“衣服都脱光了泡在木桶上,怎么不是沐浴?难道是煮人?”
谁知谢微行就像打蛇上棍一样,接口说:“和煮人也差不离了。”
安虞不想再理他,转身朝正向他们这边看过来的郁尘走去。
“你们刚才在看什么?找到出口了吗?”
“没找到,只找到一个美人出浴。”
“呵——”安虞的话一落下,她身后紧跟着的谢微行就是一阵轻笑。
“美人出浴?”郁尘若有所思地喃喃念道。
见两个男人都这么着迷,安虞暗自翻了翻白眼,索性不再开口,让他们两个男人去想像。
“大元王朝的女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浴汤中放入各种香料。烧热水泡入,将自己全身染上这些香气,借此吸引他人的注意。刚才你们看的,应该就是美人焚香沐浴罢!”郁尘淡淡的嗓音响起,安虞诧异抬头,焚香沐浴?
“只是,一般焚香沐浴的美人最终都是惨淡收场的。”
“为什么?”安虞疑惑问道,“难道那些香料有问题?”
郁尘点点头:“那些香料是从西域传入中土的,我记得其中有一种名唤芜颜草的香料,这种香料确实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将人的容颜变得焕发艳丽。只是用过一年之后,用芜颜草的人也将迅速衰老下去,形容枯稿。毫无生气,与八旬老人无异。”
目瞪口呆的安虞喃喃道:“这么厉害……那些女人真不要命了!”
“这世上,女子皆是爱美成瘾,即使她们知晓用过芜颜草的后果,她们也会奋不顾身地去抢。”站在她身后的谢微行低低说道。眼神若有似无地飘过她的身上。安虞撇过头不想去看他,只是一转身她就感觉到身后那人在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壁画大约是大元王朝的历史和一些风俗。我们想要从这里出去,就要从这些画中寻找出路。”
郁尘的眼睛虽无法视物,可是他的眼睛却十分漂亮,安虞曾一度觉得可惜。每次看到他无焦点的眼神,她就万分想立马找人治好他的眼睛。这样想着,安虞更想早一点从这个鬼地方里出去。
“我们分开看看吧!这里虽然大。但一眼就能看到全殿,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其余两人点点头,便开始在那些壁画前转悠了起来。
壁画虽然画得错杂,但是一眼看过去,却不会让人有晕炫的感觉。安虞看着这些人物。蓦然感觉这些人物似乎都在动起来,仿佛自己也能够容进这些场景里面去——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个云鬓闲散的精致少女正斜靠在软榻上静静休憩。
白净的肌肤透出一抹嫣红,像是西落的彩霞,衬得她一张圆圆的脸更是雍容华贵,富态逼人。她的眉尖和眼角微微额头两边微微上挑起,这一双丹凤眼正紧紧闭合着,掩去所有的锋芒。这不禁让安虞觉得有一些失望,也不知这个少女睁开双眼时会有怎样一幅光景,真想上前将她摇醒,看一看。
正当她看得有些发呆时,殿外匆匆闯进一名中年妇人,妇人的双手相交握于胸前,鼓鼓囊囊的。大殿门外的守着的丫环见她向里面走去,便想上前阻拦,妇人奋力推开,闯进殿中。一看到软榻上的人,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向她爬去。
软榻上的精致少女缓缓睁开眼,那一双眸子该用什么来形容呢?流光溢彩!安虞脑海中只飘过这个词。尔后,少女的脸上只剩下淡漠与平静,似早已经料到来者是妇人。她极其优雅地坐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妇人嘴唇翻动,似在向她乞求着什么。
安虞如同一个旁观者般,虽听不见壁画中的对话,心里去莫名地知道她们所谈及的内容。
“公主,求您救救晟妃娘娘吧!现在就只有你能够救她了!”
精致少女淡淡掀起嘴唇:“起来吧!”
妇人不愿意,她便也随她而去。缓缓起身,长长的苏裙直拖曳地,衬得她如玉般的身子更加窈窕多情。
如果这个精致的少女是公主的话,那么这个妇人会是谁呢?她为什么而去求这个公主?安虞疑惑渐起。
“还不走?”
公主的声音亦是懒懒散散的,却带着一丝皇室里特有的威严,妇人闻言,立马惊喜地从地上爬起,但她的脸上依旧愁容满布。
安虞跟着两人一起来到另一座荒芜的宫宇里,这里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