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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啊,”吴氏忙上前拉着张赵氏的衣袖,告状道:“娘,你这个好闺女叫个外人帮咱料理事情,现在好吧?他先把那两个杨家长工给放了”
“啊?”张赵氏不明就里,叫吴氏这么一说,怔愣的望向蓝文陵。
蓝文陵忍着气的解释道:“婶子,人家即然派了长工过来,就必定是不想赖掉这事了,而且两个长工扣在这也没用,他们身上又没钱。再说,若是叫别人去请大夫,一时半刻的怕是说不清楚我叔是咋伤的,大夫不好准备东西。”
“嗯,倒是个道理。”张赵氏点点头,对吴氏道:“就听蓝三哥儿的,我瞧着蓝三哥儿也是个有主见,有条理的,你就帮咱料理料理,今儿可多亏了有你在。”
吴氏不愿蓝氏的娘家人受夸,将身子一扭:“娘乐荣爹一会儿就回来了,要他个外人主什么事哩”
几人正说着,张安民回来了。
满身的酒气,脚步轻浮不稳的冲进了院子,大着舌头的嚷道:“爹,爹~~”
张赵氏顿时沉下了脸,将吴氏往前一推,厉声喝道:“瞧喝成什么样子了把他拉回屋里歇着去这儿的事就请蓝三哥儿帮咱料理上”
张安民这一回来,顿时叫吴氏如同吞下了一颗苍蝇屎,想吐吐不出来,想忍下都不甘,气气儿的剜了一眼蓝文陵,拖着张安民回东厢去了。
“安英,你就带着几个小的去烧上一锅热水,一会儿大夫来看了,少不得要换衣擦洗。”蓝文陵正了正身板,也不理吴氏,转身对刚挤进院门的与安平一向交好的大斗和得顺道:“大斗哥,你赶紧去一趟蓝家庄,尽快把安平哥追回来。得顺哥,你帮忙将院门外的一众乡邻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蓝文陵认真仔细的将事情一项一项的安排下去,虽小小的年纪,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叫人说不出的气势,安英拖着乐荣乐云和乐清往厨房走的时候不由多瞧了几眼,院外那些看热闹的乡邻们也都不由伸长了脖子仔细的打量蓝氏的这个娘家弟弟,寻思着这娃娃倒是个好人才,说不准将来能有大成就,也有人当下便打了小心思,决定回头托人悄悄的打听上一打听,为自家的女儿寻婆家先打打路子。
“舅,爷会没事吧?”乐清有些担心的问蓝文陵。
蓝文陵伸手摸摸乐清的发际:“没事的,乐清放心,虽然你爹他们不在,可有小舅舅在呢。”
说着,又拿过扫帚细心的将院中央的血迹清理了一下——日子即将进入腊月,院中有血不吉利,院中的风又冷又硬,这活儿还是由他来做。
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安平也被大斗追了回来,张安宝这时候也下学堂回来了。等到七手八脚的给老张头换了衣服,擦洗过了又敷上药,已是将要入夜,蓝文陵谢过了张家的挽留,回家去了。
蓝文陵刚走,杨家便来人了。
杨地主亲自带着两个长工,还有杨小少爷上了门,来看老张头的伤势。
“乐荣乐云,快给杨老爷,杨少爷看座儿”张赵氏和张安平在堂屋里招待这两个贵客,虽然老张头是在杨家伤着的,但人家肯亲自上门来看望,张赵氏心中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乐荣应声搬了个干净小板凳儿放在杨地主身后:“杨老爷请坐”
乐云也搬了个小板凳儿放在杨小少爷身后,只是没有言语。
杨小少爷么……名子不太好听,唤作世仁,如今才八岁整,是家中唯一的男后,早就被宠坏了,他正等着乐云那句‘杨少爷请坐’,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声儿,再回头瞧,人家乐云已经站到了旁上,顿时蛮不高兴的拧拧眉:“你怎么不说杨少爷请坐?”
乐云抬头望着他眨眨眼,却依然不作声。
“你”小世仁刚要发作,被杨老爷喝住了,他倒也识相,知道这是上门来看伤者来了,再没作声。杨老爷跟张赵氏商量了一下药费工钱的事情,没一会儿,便带着一众人起身离开了。人家留了话儿,老张头养伤期间的工钱和药钱人家都认着,张赵氏心中自然高兴,好好儿的将人直送到西头小石桥旁。
料理完这些,除了安民和吴氏;一家人都聚在主屋的堂屋里,安民是没醒酒还睡着,吴氏则是没脸过来。安平心中松一口气,这才想起一家人该吃晚饭了,便招呼蓝氏:“乐云娘,快去做上饭,一屋子人忙了半天都饿了。对了,先烧点粥来给咱爹喂上,越快越好”
“哥,我都做好了。”安英立起身道。
“啊,还是你想得周到,看你二嫂啥也不是饿着咱们倒不打紧,可不能饿着咱爹。快端上来吧,我去喂他。”安平也立起身,夸赞的望着妹妹。
“哼,今儿本该大嫂做饭的,你可别怪二嫂。再说了,这顿饭可是小乐云的功劳”安英说着,拉过乐云来:“你们都忙得团团转,还是小乐云心思细,提醒我该先煮点粥好给咱爹喝,我这才一块儿将晚饭一下子都做上了。”
一时间,家里大大小小都一齐望向了立在安英怀里总是不声不响的小乐云。安平大感安慰的上前摸摸她的头:“好孩子。”
吃过粥,老张头安稳的睡下了,蓝氏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屋,安平陪着张赵氏和安英还守在老张头跟前。
直到酉末时,张安民才醒了酒,带着乐荣过来了,被张赵氏骂了一通也不敢还嘴,只听张赵氏道:“你们哥儿俩可是本事啊把老爹留在那儿做工尾,自已倒先跑个干净。安平是去蓝家庄接人也算是正事,安民你这却叫什么事?啊?你整天价儿的就想着个酒了是不是,这上杨家上了几天工没沾着个酒就难受了是不是?今儿若不是人家蓝三哥儿在眼前,你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事那”
“你那媳妇也是个添乱的,只会张牙舞爪的乱叫,亏得人家蓝三哥儿不计较。这事儿过后还得上人家蓝家门上去好好的答谢答谢,你得亲自去”
“嗳,嗳。”张安民只听着,应着,不敢还嘴。
安英和安平也不好说话,在一旁上静默着,只是乐荣见爹爹挨骂,又顺带着将娘亲也骂了,似是不是很高兴,眨着眼睛直转眼珠子。
张赵氏叹了口气,又道:“哎哟,我这个心那,可真叫你们气死了。你看乐荣娘,我不就是叫蓝三哥儿给咱料理了一回事吗?她倒好,进了东厢不出来了要我说呀,她连乐云都比不上,小乐云还知道要给爷熬粥吃那”
说到这,众人都还未作出反应,乐荣已抢上了前,眨着眼珠子邀功的扑到张赵氏面前:“嬷乐云偷你的玉米饼子给乐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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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女主现在是两周岁;再过一个月过了年就是三周岁;四虚岁啦~
第十一章 嬷嬷本性
第十一章 嬷嬷本性
张家这三姐妹,乐清,乐云,乐荣,虽然都是小小的年纪,但各自的脾气和性格都已然形成并见分晓。乐清身子里现在是个现代人,性子自然是她自已才知道,乐云向来是个只做不说的性子,虽然整日爱闷葫芦,心思却活泛细腻有眼界。而乐荣呢,乐荣随她爹没脑子,随她娘爱小计较,偏还有两大坏习惯,是她平日里最爱的。
第一好吃东西,只要见了吃的,哪管得这是在谁家,哪管顾不顾面子形像,张嘴便吃。有时在外人家里窜门子,遇上人家家里开饭,她也不客气的跟着吃,弄得小小年纪便吃名在外,气得吴氏常常因这个打骂她。而要说到另一大好,便是个爱告状,大事小事都爱跑到大人跟前告一状,也所以弄得在村子里连个玩伴都没有,两个妹妹乐清和乐荣玩耍时也总躲着她,不爱带她一起。
张赵氏对于小孙女这个毛病是了如指掌,其实在平日里她是喜欢乐荣跑来跟她告状的,一来家中大小事都可以尽掌控在她手里,谁也别想钻小空子,二来,乐荣总跑来跟她告状,总是因为她是这个家的掌管事,尽能满足她的一片虚荣心。
只是这次小乐荣告状没挑时候,老2家两个小女娃娃正是讨人喜的时候,张赵氏的欢喜劲儿还没过去,蓝氏家里的蓝三哥儿今儿又好好的表现了一把,现在老2家的娘儿仨在张赵氏眼中是顺眼无比,而吴氏今儿却惹她生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泄。
小乐荣跑过来这么一喊叫,她顿时不乐意了,一掌拍在乐荣屁股上将她拍了个马趴:“就你个告状精,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净寻思些这些,这毛病将来要是带到了婆家,可咋跟一家人相处?哪有你的好日子过?”
乐荣告状的本事在张赵氏面前向来吃香得很,这是第一回受挫,委屈的坐在脚地上,不置信的望着张赵氏:“嬷嬷……”
张赵氏连正眼也没瞧一下乐荣,拍拍衣服,将两个儿子和安英都打发回去睡觉去了,自已也睡在了老张头身边。
第二日,张赵氏从家里拿了两斤的白面,又捡了十个鸡蛋叫安平和安民去一趟蓝家庄,谢一谢人家蓝三哥儿,张赵氏这时正在个兴头上,蓝氏死活拦也没拦下,东西就被哥儿俩带着去了蓝家庄,气得吴氏躲在屋里直骂。
乐清小嘴儿巴甜,乐云懂事乖巧,蓝三哥儿做事稳妥,亏得蓝三哥儿,老张头的伤也开始见好。这一切,叫蓝氏在张赵氏的眼里也顺眼起来,接下来的几日,她每日都悄悄的给蓝氏两碗玉米碜碜,叫老大一家还是吃半饱饭,老2一家却回屋吃小灶。
蓝氏觉得这事做得有些过,先不说若是大嫂知道了这事会怎么闹,单从婆婆这儿来讲,她本就是个爱过日子的人,说白了就是个小气的,平日里向来都是叫人吃个半饱,这回这么大方的每日上两碗玉米碜碜的给着,就怕哪一天回过味儿来心疼了,再倒头寻自已娘儿仨的不是。
可张赵氏正处在兴头上,蓝氏说啥也不管用,她只一个劲儿的叮嘱蓝氏要好好的照顾两个娃娃,常问一些蓝三哥儿的事情,又叮嘱千万可不能叫吴氏知道了这事。
张赵氏那里说不通,蓝事又跟安平商量了一下。安平也了解自已娘的性子,现在好儿好儿好儿,等哪一天心疼给出的玉米碜了,又得明里暗里的寻蓝氏的不是。只是现在张赵氏坚持,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再说两个娃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瘦黄瘦黄的,安平便叫蓝氏只管将玉米碜煮了一家人吃,等娘回过味儿来再做回过味儿来的打算。
如此,乐清一家天天玉米碜糊糊的喝着,倒也着实混了个肚饱。事情才过了四五日,老张头已可下地走动,喜欢偷听别人说话的乐荣也发现了玉米碜的事情,并跟自已的娘告上了状。
不用说,吴氏自然大闹了一场,张赵氏与她又骂又气之余,也觉吴氏说得对。这一家子三个娃娃都是些丫头片子,自已现在这可是偏心个什么劲儿?一日两碗的玉米碜虽不多,一天一天累积起来可也不少,给那两个丫头片子吃倒不如贴补了嫁出去的两个闺女。
这件事过去之后,张赵氏果然如蓝氏所料,不但断了老2家的玉米碜,也开始寻起蓝氏的不是来。只是她寻的不只是蓝氏的不是,连吴氏也难逃其中——张赵氏因着‘丫头片子’的话又想到了家中男孙的事情,这两个败家的媳妇儿,进门这么些年了连一个孙儿也没生出来,活该被骂吃个半饱饭也是便宜了她们
吴氏没想到自已闹这一场虽砸了蓝氏的好事,却也将自已也搭了进去。只是对于婆婆的嫌骂她也无言以对——谁叫乐荣是个女娃娃麻不过她挨骂,乐云娘也别想好受了,哪回自已被张赵氏刮刺,都要想方设法的死活要拉上蓝氏。
而对于张赵氏的做法,蓝氏倒并未觉得奇怪,婆婆的性子她早就猜到,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再说吃了几日饱饭,眼瞧着两个女儿的小脸蛋儿红润了些,她挨些骂受些嫌也值得了,其实以前也没少挨嫌骂,现在顶多就是跟乐清开口说话之前的处境一样了。
一家人在争吵和半饿之中又过回了以前的‘普通生活’,只是张乐清面前却摆上了个难题,大难题——她咽不下高梁黑馍,也吃不了几口噎嗓子的豆面菜包,只能喝一点玉米碜掺了黑高梁做的粥,可那粥是每人一小碗,而且这也不顶饿啊
刚穿来时发着高烧吃的自然是好的,烧退之后娘给买的白面馍,又有姐姐去偷拿的玉米饼子,之后便是嬷嬷一日两碗的玉米碜,白日虽吃不好,但晚上多喝点玉米碜粥也算凑合得过去,可现在……才不过两日,她已饿得头晕眼花,瘦脱了形。
马上又要进腊月门儿,嬷嬷发了话,这几日的粥里不再掺玉米碜,全家人每五日一顿的玉米饼子饭也取消,所有的好吃食全留待着过年用。
似乎……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