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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当场发了一顿脾气,自然有人告诉那几个管事,那几个管事本来是想写封信让晚辈们带去安徽的,听到消息后就改变了行程,一边收拾出一些土特产让家里的婆娘去王府给老王妃请安,另一边自己则换了一身衣服亲自去安徽。
平南王正想下手整治一番,就被老王妃叫进了后院。
老王妃微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上念经,平南王不敢打搅,只好侍立在她身后等着。
老王妃睁开眼睛,也不回头,只是边给菩萨上香边问道:“我听说你现在管起你的弟弟那边的事来了。”
平南王微微一愣,继而心中有些恼怒,但还是点头道:“是,儿子见那些奴才越发没了规矩……”
“行了,我知道他们没了规矩,”老王妃不在意的道:“只是为何你和老二底下的人不这样,偏他的人是这样?”
那还不是您偏心闹的。平南王只敢在心里嘀咕一声。
老王妃道:“他要是连几个庄子都管不好,那他能管好什么?要是连底下的几个管事都收服不妥,那他还当什么将军?这件事你别管了,该怎样做让他去就是了,总不能什么都照哥哥解决。”
平南王不赞同道:“母亲,这根本就不一样,庄子是弟弟的,可安徽可不是弟弟的,那些奴才生死全在弟弟的一念之间,可他底下的兵却不过是他的属下,这怎可混为一谈?更何况,这些庶务昀哥儿一直不通,这样对他难免不公平。”
老王妃挥手道:“我意已决,现在韦福他们已经启程去安徽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也不管,你也说了,那些奴才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那他还怕什么?”
可关键是此事昀哥儿并不知道啊,他尚且会因为对方是跟着母亲的老人而行动上有些尊敬,更何况是昀哥儿?
只是平南王一直不敢违逆老王妃的意思,甚至想要给昀哥儿通风报信都被老王妃提前警告了。
平南王苦笑,但知道母亲是有意培养昀哥儿,心中到底好受了些。
而在安徽的魏清莛可没这么好的心情,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翻翻手中的账册,问堂下的四位管事,“你们说一斤稻种要多少钱?”
韦福恭谨的上前道:“回夫人,账册上记了,是一两银子。”
魏清莛点头,“这是账册上记的,我知道,但我想听你们说,你说,一斤稻种多少钱买的?”
韦福垂下眼眸,再次回答道:“一两银子。”
魏清莛气笑了,“是什么稻种?在哪儿买的?一斤的稻种能种多少地?收成多少?韦管事,你慢慢的想一下,想好了再告诉我。”魏清莛的目光在四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见他们坚韧的抿着嘴,坚定的认为一斤稻种就是一两银子。
魏清莛挥手道:“行了,你们慢慢想吧,嗯,我看你们都有些想睡觉了,不如就到院子里去清醒清醒,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韦福脸上微微一变,呛声道:“夫人,老奴八岁的时候就跟在老王妃跟前伺候,这五十年来从未懈怠过,老王妃将老奴等安置在庄子里颐养天年,也是老奴不愿辜负了老王妃,这才要求管着庄子的。”
魏清莛感动的点头,“韦管事和老王妃的主仆情真是令我感动,只是这和我叫你回答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韦福一噎,冷脸道:“夫人要是对老奴生疑,只管将老奴辞去,老奴再回去找老王妃就是……”
“辞去?”魏清莛打断他的话,歪着头疑惑的看向他,“难道竟是我记错了?韦管事的身契竟不是在我的手里吗?原来韦管事是雇佣来的。”
韦管事脸色巨变。
魏清莛嘴角含笑,眼里却闪过冷光,笑道:“韦管事不用着急,我也没说疑心你呀,我只是觉得一两银子买一斤的稻种,”魏清莛啧啧两声,摇头道:“我是怕韦管事年纪大了,难免会被外头的人唬弄,这才问你是在哪里买的,我想看看那稻种有何神奇之处,你也知道,我和四公子在安徽买了几个庄子,开春就要下种,要是有这样值钱的稻种我也想见识见识,可要是有人胆敢唬弄到四公子的头上来,你们也是知道四公子的脾气的,拆了那家店都是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问题韦管事也要弄得这样复杂。”
韦福身后的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今天这关怕是难过了,只是心中也并不是很多担心,四公子回来一定不会认同夫人这样做的。他们这几个老人可是知道四公子一直不愿意和老王妃唱反调的。
韦福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深深地看了魏清莛一眼,转身和三个管事站到院子里去了,把魏清莛气了个倒仰。
魏清莛忍不住对阿梨道:“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势认个错不是就过去了吗?他们竟然比我还硬气!”魏清莛本来没想怎么样的,这下子也给气出脾气来了,“他们既然喜欢站那就让他们站着,去,让任管事将府里那些闲置下来的人都到这里来看看,总之这儿不能断了人。”
魏清莛面色冷凝,这段时间任武昀既要去军营,又要去衙门,闲暇的时候还要带着雕好的玉拿去卖。
任武昀不愿意低价将那些玉卖出去,他说了要给魏清莛十万两银子的,就争取每一个都价值最大化,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魏清莛看着心疼得不得了,只是才弄明白对方的心理活动,魏清莛这时候也不愿打击他。本来她就对这四个庄子的管事意见不小,这下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眼里闪过狠厉,她连杀人都不怕,难道还怕几个连生杀大权都在她手里的奴才吗?要不是顾及着京城的老王妃,她真想就这样将人给卖了,干净又利落。
苏嬷嬷看出魏清莛的打算,大惊失色,忙阻止道:“夫人可别胡来,他们这种在王府不知呆了多少年的世仆,在王府里不知有多少亲戚,要真是将人给卖出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夫人就被人给穿小鞋了,而且还很难查出是谁做的,夫人罚一罚他们就是了。”
魏清莛闻言,就无比的怀念起现世的那种雇佣制度,要是不合适炒了人就是,哪里用得了现在这么麻烦考虑这么多。
魏清莛在这里抱怨,殊不知在前面站着的韦福几人脸都气青了,他们没想到魏清莛竟会叫人来围观,看到那些人眼中闪过的好奇和幸灾乐祸,韦福等人大半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阴郁,韦福更是阴霾的看向后院的方向。任管事无意中看到了,心中暗自摇头。
他是任家的世仆,而韦管事几人是老王妃娘家的世仆,虽然现在都是为王府和四公子效命,但两方的人都是俱有合作也有竞争的,毕竟职位只有这么多,有人可以留在王府,有人就要到庄子里去。
当年韦福就是这样一批人,所以老王妃对这些旧人一向宽容,任管事见韦福等人竟然就和夫人对上了,认为已经对魏清莛有所了解的任管事心里为他们默哀了一下。
夫人虽然平时很平易近人,大家说什么,她也都会思考采纳,喜欢将手中的事情放下给底下的人办,对权利什么的也不看重,但夫人的底线一旦被侵犯就会像炸毛的老虎,对有所窥伺的人绝不手软。
上次刘太太的事是一个证明,还有上次一个小丫鬟因为私自带少爷到一旁玩,结果因为抓的不紧,害得少爷不小心磕在假山上,夫人几乎想都不想就将那个小丫头送到庄子上了。
任管事知道,要不是阿梨姑娘说被卖出去的丫头几乎就没什么好地方去的话,只怕那小丫头真的会被发卖出去。
指望四公子?任管事可怜的看向那几人,如今四公子是唯夫人马首是瞻。
任武昀晚上喜滋滋的回来,将盒子递给魏清莛,傲娇道:“这是最后一批了,看,爷说的没错吧,爷说有十万两就有十万两。”
魏清莛却看向他鼓鼓囊囊的胸口,问道:“你衣服里藏了什么东西?”任武昀就宝贝的掏出油纸团团包着的东西,吩咐阿梨,“快去把小老虎抱来,这是永记的包子,我特意包回来的,还热着呢。”
第二百零六章 罚
小老虎咬人的厉害,魏清莛不愿意再喂他了,他又不愿意吃奶娘的奶,只一个劲儿的哭着,魏清莛心疼之下只好忍痛给他吃,任武昀看了心疼得不得了,喂他吃了几次肉羹,限制他只有晚上睡觉之前才能吃奶,魏清莛的情况这才好些,只是这小子吃腻了又不乐意了,又要闹着吃奶。
任武昀为了哄他,让厨房做了许多小孩子能吃的东西,只是都讨不得他的欢心,任武昀将孩子抱出去无意中吃了一次永记的包子,这小子从此就喜欢上了。
魏清莛摸摸那包子还烫手得厉害,就嗔怪道:“叫下人去买就是了,干嘛要亲自去,还将东西放在怀里,要是烫伤了怎么办?”
“包子放在食盒里冷得快,回来还得热过一遍,那小子嘴刁得很,热过一遍他都吃得出来。”任武昀抱怨道。
小老虎老远就听到了父母说话的声音,扬着手就要任武昀抱。
任武昀洗了洗手,就抱过他亲了两块。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了,但当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着实惊呆了不少人。
母亲亲孩子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但父亲,作为父亲,会亲手抱孩子的都很少,更遑论亲吻孩子了。
小老虎鼻子尖得很,才到父亲怀里就闻到香味,转着圆溜溜的脑袋找来源,很快就盯紧了桌子上的东西,手快速的抓过去,好在任武昀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缩,小老虎的手就勾不到了。
小老虎就使劲儿的往那个地方使力,“啊啊”的挥手叫着,见父亲牢牢地抱着他,委屈的一瘪嘴就要哭出来。任武昀立马拿过包子小心的剥开一点一点的喂他。
魏清莛就坐在一旁含笑看着,此时她已经忘记了还在外头站着的韦福几人。
直到吃完晚饭,苏嬷嬷担忧的在外徘徊,任武昀见了不免皱眉,他一直都不喜欢苏嬷嬷,因为他知道苏嬷嬷是王廷日的人,但是魏清莛身边没有什么嬷嬷,而且魏清莛让她管的事也不多,他也就没在意。但平时看着他还是没多少好脸色就是了。
“苏嬷嬷有什么事?”任武昀开口问道。
苏嬷嬷就看了魏清莛一眼,踌躇的不肯开口。
任武昀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魏清莛就好奇道:“什么事?”
苏嬷嬷心内微叹,认命道:“夫人,几位管事还在院子里站着呢。”
魏清莛这才想起来。
任武昀就好奇道:“有人要找你回事?这么晚了不会找任管事吗?”任武昀给小老虎擦一下手,有些不满的道。
“不是,是庄子的那四位管事,他们想糊弄我,所以我让他们在院子里罚站了。”
任武昀的手一顿,“罚站?”
魏清莛点头,将账册的事和任武昀说了,末了愤愤然道:“要是他们将账册做得漂亮一点,起码不要让我一看就知道是在糊弄我,说不定我还会看在母亲的份上让他们荣养,顶多是给庄子换一个管事就是了,偏他们连糊弄我们都不精心,一两银子一斤的稻种,这是当我们是傻子看?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让他们罚站了。”要是在现代,一两银子也就相当于两百四五十块钱,那时候的稻种也没有一斤就这么贵的,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粮种都还是自家留的,就算庄子里要买粮种,什么粮种要这么贵?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贵妇人,难道十里街的几年都是白混的?
任武昀在魏清莛说到时候眼里就闪过戾气,清莛心思简单也容易心软,竟然只是罚站,任武昀垂下眼眸,也许他本来就不该为了母亲而处处忍让。
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感受得最为敏感,所以小老虎在任武昀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的时候就被吓得一怔,而后就是大哭。
任武昀这才知道自己吓着儿子了,赶忙收敛怒气,手忙脚乱的哄着他,心中对那几人更是恼怒。
小老虎却向母亲伸手,非要魏清莛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只要是任武昀出现,小老虎就一定会伸手让任武昀抱。
魏清莛连忙接过儿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着,任武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等小老虎的哭声弱了一些,任武昀就气恼的起身出去,吩咐道:“将那几个欺上瞒下的东西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追出来的魏清莛听到这话赶忙拦住,笑话,那几个人年纪都不轻了,二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残了,对方虽然可恶,但魏清莛也不想就此弄出人命。“还是让他们罚站吧,这么冷的天也足够他们受了,他们什么时候认错再什么时候让人下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