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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垂眸不再多言,低头吃东西。
李霄雪却将寒尘身上的背篓卸下来,试验了几次终于是成功捆好在另一匹马上,又将那驮着行李的马儿与自己要骑的那匹用绳索拴在一起免得走失。
等着寒尘吃完,李霄雪也不用他垫脚,飞身上马,对他招手温和道:“来,你坐我身后。我觉得冷,你上马抱着我还能替我挡挡背后的风。”
其实赤脚在林中走路并不舒服,而且寒尘上身没有衣物,秋末时节林间阴冷,刚才有背篓挡着还好,这会儿上身已经是被风吹透了。他有些后悔,应该收下影儿特意给他做的衣物。现在听了主人如此吩咐,他心内感激不已。恍惚之中,他应了一句,克制不住那份诱惑,上了她的马,搂住了她的腰。
他暗中为自己辩解,他是她的奴隶,主人的吩咐他怎能拒绝?于是他可以心安理得搂着她,贴着她的脊背,感受着她的温暖,闻着她淡淡的体香,舒服地与她同乘一骑。
他甚至还可以幻想,别人看到了,可能会以为她是他的妻主。
然而这样的幻想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脊背上没有任何遮掩的那个清晰的奴隶烙印开始灼痛。那是大周子民都认识的官样儿,即使是不识字的看到那种形状纹路的烙印也会知道他只是个低贱的死契奴隶。那些人会对他指指点点,还会议论他的主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贪念,再连累他的主人被旁人说三道四。
不过还好,这里是深山,一时半刻没有旁人。
于是他惴惴不安地享受着本该不属于他的片刻温暖,他提醒自己,等到了大路上,一定要主动劝说主人,不要再行这种荒唐之举。在此之前,他便偷得半晌欢愉,哪怕随后再遭磨难也值得了。
“寒尘,杜师傅坚守你们这个世界的礼教,才会对你过于严苛要求。我不一样,我来的世界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所以只有你我的时候,你不要太紧张,不要太委屈自己。”李霄雪安慰道,“杜师傅其实对你也是很上心的。这些天她起早贪黑四处搜寻灵药,你喝的每一碗药都是她亲手煎的,我想帮忙她都不让,怕我掌握不好影响了药效。她私下里还对我说,她只是不想你再卷入纷争,希望你能像这个世界普通男子那样过平静日子就好。”
这个世界男人生而为奴,普通男子期待的无非是嫁个通情达理的好妻主,不会因为他生不出女儿就将他休弃,不会因为他年老色衰就将他赶出家门。而他早没了清白,又生成这般模样,如今为人死契奴隶,所有普通男子的梦想都无法实现了。那么杜师傅的意思,是告诫他要安守本分,温顺乖巧当个合格的死契奴隶么?如果将来有幸能配种生个一二半女留在身边,他伤病时还能有人牵挂照料。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吧,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么?
山路颠簸,他脑子乱乱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主人。
女人特有的芬芳气息近在咫尺,她的发梢时不时扫在他的颈项他的脸颊。他的身体莫名开始躁动发热,那敏感的地方竟渐渐有了羞耻的反应。他慌忙将身体向后挪了挪。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适,柔声问道:“寒尘,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感觉你好像在发烧,一直发抖打颤。我给你找件衣服穿吧。”
“不,不用。下奴是觉得贴的太近有点热。”寒尘紧张地回答,让冷风吹着他的身体,他才能清醒一些吧?
李霄雪这会儿不及深思,心中只道寒尘毕竟是习武出身体力充沛,他既然说不冷不用麻烦,她就暂且不管。倘若真是他逞强,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又行了一会儿,李霄雪发觉身后人有些异样。她隐约意识到他那敏感之处越发□,硬硬的抵在她的身上。
李霄雪交往过男友,男女之事上早就开了窍,她立刻明白了寒尘发热和不适的原因。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道:“嗯,寒尘,马上颠簸,咱们两个抱的太紧的确不好。”
“下奴知错,主人可否允许下奴下马步行跟从?”寒尘窘迫地恳求。
李霄雪回头望着寒尘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孔,心神一荡,坏笑道:“不可以。你坐我前面来,换我抱着你就好。”
事实证明,寒尘坐在前面还是坐在后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霄雪色心难以压抑,搂着寒尘的腰,一只手控制马缰,另一只手怎么也闲不住。
寒尘穿的单薄长裤,是用一根草绳系在腰间,她的手就在那草绳的绳结旁边打转,他怎能放心?越是紧张,那羞耻的地方越是不老实,再次抬头。
李霄雪贴在寒尘结实的脊背上,脸蹭着那伤痕累累的肌肤,幽幽问道:“寒尘,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寒尘不是没有想过。
年少轻狂之时,他想象中的好女人,就算不是风度翩翩俊美不凡,那也是知书达理允文允武。可惜读过书的女人见识广博,虽然惜他才华却嫌弃他的容貌。那些大字不识憨实本分的女人,能接受他的长相,他却看不上她们。于是他的婚事才一拖再拖。
随着年龄渐长,他也不愿再提嫁人的事情。摄政王好意收他入房,但是没有要他侍寝,留他清白身。为的是倘若来日机缘巧合,他能得遇知己,那时再成全他一段美满姻缘。
那时他尚有清白身,尚有摄政王做主。他可以幻想着美好的事情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是现在呢?他算什么东西?在客栈被人睡一次也就多赚十几文而已的下、贱、货色。他哪有资格谈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偏偏她那么认真问他。
他心内纠结,忍不住赌气说道:“下奴自然是喜欢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有身份有地位有担当的大女子,就像摄政王殿下那样。”
李霄雪自问身材不高大,容貌偏阴柔,举止不潇洒,用这个世界的评判标准,是没钱没权没身份没地位没担当,文不成武不就废柴女人一个。看来她远远达不到寒尘的欣赏标准。她刚刚还在荡漾的春心,一下子缩水了。
男欢女爱讲究情投意合。她喜欢寒尘,她也知道自己可以为了一时欢愉用主人的身份强行占有他,但是也会伤害他吧?他或许会为了迎合主人,并不拒绝,甚至将她服侍妥帖。不过她才不稀罕那样的他,她想要他喜欢她,从心里喜欢上,主动愿意与她谈感情,情到深处水到渠成再做男女之事。
她这样抱着他,很容易想入非非。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她心内煎熬。于是她终于还是冷静下来,放他下了马。
寒尘牵过另一匹马,重新回到徒步跟从的状态。身上的躁热渐渐被冷风吹散,他越发清醒。
刚才他说完那样的话之后,她什么都没问,让他下了马。她是在暗中嘲笑他的不知分寸么?的确他这种奴畜物品,竟然敢说喜欢那种完美的女人,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能感觉到她闷闷不乐,他犹豫着说道:“主人,刚才下奴胡言乱语,请您不要当真。”
越是这样解释,李霄雪越是觉得那就是他对理想女人的评判标准。她开始思考试图改变自己,如果她现在努力练武,在寻到穿越之路之前赚够银子吃喝不愁,能够护着他不让他再操心吃苦,那么她会否能在他心中占一席之地呢?他会否愿意与她一起回到现代呢?
她吃惊自己竟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想要拐带寒尘穿越回去。是不是越是得不到,越会如此惦记呢?明知道他看不上无能的她,她却偏偏想要得到他的心他的爱。
李霄雪趁着还有一丝清明,告诫自己,也许将来她见到更多男人,可能就不会再如此执着于寒尘一人。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了一段时间,李霄雪又将话题引向更现实的一面。
“寒尘,这次去中原,路上会否遇到通缉你们的官兵?到时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终于正常了一些。寒尘调整情绪,恭敬回答道:“下奴是低微奴隶,遇事自然是听凭主人吩咐。”
“我还指望着你能帮我一起找到穿越两个世界的线索呢,不能让你被抓住。可是我武功稀松,又是无权无势的,轻易不敢与官兵对着干。”李霄雪诚心讨教道,“你有没有好办法?我知道你一定有好办法的,快告诉我吧。”
寒尘从没见过成年女子像个孩子似地用这样的语气央求着他。这样的场景态度无端端让他想到了芳郡主殿下,他心内柔软之处被抓个正着,怎么也装不下去无知的态度,只好无奈答道:“主人尽管如实说就好。您放心,西圣山是三不管地界,大周的官兵不敢轻易过来,否则很容易引起争端。就算她们来了,进山那些机关也足够她们折腾的。”
李霄雪其实也想到这个办法,她就是喜欢看寒尘胸有成竹镇定自如说事情的样子。
“我懂了。官兵更想要抓的是芳郡主,你是卑微男子,现在又被卖给我,成了死契奴隶,她们不会对你如何,更不敢对我如何对不对?”
寒尘微微蹙眉,忧虑道:“多数官兵是如此思量。可是这一路朝廷并没有放弃追剿,下奴怕是皇上那里有特别用意。她们抓不到芳郡主,或许会将下奴甚至是您捉住了一并送回京中,诬陷您是摄政王殿下的余孽。您若是当机立断舍弃下奴,漠西镇上又有那么多人证,或许能保命。”
李霄雪不满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担当么?你是我的重要财物,我才不能让别人带走你。既然漠西镇上有那么多人证,证明我与你的小主人无关,我自有办法说服官兵放过你。”
25在劫难逃
李霄雪和寒尘出了山,向东而行,走来时路进入沙漠地带,一路都还算是顺利。不过没有了先进的宝马摩托,靠骑马和徒步行路比来的时候慢许多。
这一日清晨,两人正准备休息的时候,远处突然刮起一片尘沙,隐隐可闻马蹄嘶鸣。
曾经遭遇马匪袭击心有余悸,李霄雪顿时紧张起来,对寒尘说道:“是不是大股马匪来了?这时候不要讲究那些虚礼,咱们一人骑一匹马,先逃命要紧。”
寒尘抬眼观望,只见旗帜招展,不像是马匪,倒像是官兵。他沉住气说道:“主人,可能是官兵,不要慌。如果现在骑马跑,会被官兵认为是马匪射杀的。”
果然,烟尘之中打头跑出来几匹快马,马上的人穿着鲜明铠甲,旗帜上绣着大大的“周”字。
为首的将领见到一男一女两老实地站在原地不动,立刻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霄雪装出市井模样,点头哈腰道:“小人是良民,来自异邦,欲去中原游历。”
为首的将领听李霄雪讲话字正腔圆,衣着打扮也是大周样式,狐疑道:“你是异邦人?度牒文书拿出来看看。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带着一个男子路过?”
这会儿后面的大队人马已经赶了过来,乌压压一片足有百十号围成大圈。又有一名将领策马上前,还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卷,展开后对着寒尘上下打量不休。
寒尘知道自己已经是被画影图形全国通缉,这些追兵看衣饰,一部分应该是从京中出来的精锐,一部分则是边疆守将。
那个拿着画卷的将领官职更高一些,她冷冷命令道:“那个贱奴抬起头来。”
寒尘本来是匍匐跪地,听闻命令,知道躲不过,就顺从地抬起头。
“就是他,这是和人犯一起逃走的那个侍人。”那个将领收起画卷,一挥手,便有几名官兵冲上前,粗暴地将寒尘按倒在地,反剪了手臂,二话不说一顿踢打。
寒尘并不反抗,由着她们折腾,为了少挨些拳脚三两下就假装昏迷过去。
刚才那个质问李霄雪的将领变了颜色,如临大敌一般抽出腰刀指着李霄雪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霄雪如果有杜国欣那种身手,此刻就算不狠狠教训这帮官兵,也会带着寒尘离开是非之地。可惜她的轻功还是初学阶段,官兵人多势重,她三头六臂骑了摩托或许能跑,现下是绝无可能。
于是她没有犹豫,赶紧跪地讨饶道:“官兵大姐,小人的确是良民啊。那个男人是小人在漠西镇上刚买的奴隶,漠西镇的衙门里登记纳税的。”
“那你刚才为何谎称是异邦人?”
李霄雪无辜道:“小人祖上是大周人,小人的母亲去异邦做生意客死异乡。小人想寻归故里,于是跟着其他生意人向东而来,前几日刚刚进入大周境内。可惜路遇沙暴,伙伴们都走散了。小人十几天前去了漠西镇,后来……”
“别听她啰嗦废话,小心附近还有埋伏。”京中来的官员自以为是的吩咐道,“先将这两个绑了带回镇上营地,再仔细审问。”
容不得李霄雪再解释什么,她的手脚已经被人用麻绳捆了,整个人被打横放在一匹马上。有个粗壮的大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