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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女尊)-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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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怜从来没见过李小姐这般严肃模样,他心内莫名生了敬畏之意,乖乖转身,却还是回头又说了一句:“李小姐,奴家就在这院子里东厢住,您若有吩咐只管传唤奴家。”  
    秋怜真是体贴温柔的好孩子,越是这样李霄雪越是不敢再招惹他。打发走了秋怜,她身心都放松下来,伤病虚弱的反应顿时明显了,若不是依靠着寒尘,怕是就会腿软跌倒。
  “寒尘,今晚你就在我房内休息如何?”李霄雪怕寒尘还是不肯,又撒娇似地央求道,“我打发了旁人,就指望你近身伺候,你可不许跑。” 
   寒尘并不应声,脸上维持着幸福笑容,扶着她走入房间。 
   李霄雪得寸进尺拽住寒尘的手臂不放,坐在床上仍不老实,央求道:“地铺太简陋,我这床大,一个 人睡又冷,你就睡我边上可好?反正房内没有旁人的。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咱们两个都累了,该好好休养身体,睡到天明。”
  寒尘在床边跪下,一面应付着她的拉扯,一面坚持为她脱去鞋袜,帮她躺好盖上锦被,而后小心翼翼解释道:“主人,下奴知道您对下奴好,可是今晚请恕下奴无法服侍周全。下奴想回到下仆院子休息。” 
   李霄雪瞪大眼睛,不满道:“为什么?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也想明白了,愿意接受我的照顾,怎么突然变卦了?我不勉强,你只要留下,睡在哪里都好。没有你陪着,我睡不着的。” 
   寒尘轻声叹息,无奈道出实情:“主人,庄主的正夫故意为难下仆院子的死契奴隶财叔,派了许多活计,财叔就算不吃不睡连熬几夜也做不完的。财叔这几日很照顾下奴,下奴回去帮他,多少能分担一些。免得财叔因此受了责罚。” 
   “财叔才与你认识几天?我是你的主人,你为何惦记着帮别人,就不管我了?”李霄雪心知是非,却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她倒不是想拦着寒尘做好事,可也不放心寒尘的身体。毕竟他的伤势也不轻,刚才救火出力又过多损耗,怎能还帮着旁人熬夜做活? 
   若换成了现代社会的男人,遇到女友这样的问题,自然会有许多甜言蜜语哄得女友开心。不过寒尘对于恋爱中的女人心思一无所知,只当她是真的生气不满。他越发惶恐,却还是想要坚持回去帮财叔。他不帮财叔,还有谁能帮?主人这里至少有许多仆人伺候着,不用他操心。 
   “请主人恕罪,请您发发善心允许下奴回去帮财叔。您放心,下奴身强力壮,以前这种情况早就不用休息开始干重活了。” 
   “我若不允许,你也不会听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心软又没有大周女子的气势,你就自作主张了对不对?”李霄雪胡搅蛮缠,心里憋屈,为何寒尘一点不懂小女人心思,还是用奴隶对主人的那种态度,他不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么?
   “主人不会不允许的。主人心地善良,都能容忍下奴这样的嚣张不听话,自然会愿意帮财叔。”寒尘的确是不懂如何哄像主人这样年岁的女子,习惯性地用激将法。
  李霄雪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她本来的打算是想与寒尘同榻而眠相依相偎,睡醒了再并肩聊天,进一步沟通各自心思,结果他竟是一心念着去帮旁人,不愿给她机会。 
   “寒尘,你知道我喜欢你么?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主人对奴隶或物品的那种喜欢么?”李霄雪幽幽道,“可惜你我身体都还没有恢复,我也不想以主人身份强迫占有你。我不敢对你做出格的事情,我怕你将我当成那些欺负你的官兵一样看待。我其实是对你有感觉的。” 
   “主人,您早些休息吧。”寒尘压抑着内心的慌乱,不敢听她忽然说的这些充满了诱惑的话。他甚至怀疑是他太累了,产生幻听。他的主人对她有感觉,是很明显的暗示,需要他侍寝么?大周的女人欲望本就强盛,尤其是年轻女人出门在外身边又没有合适的男人更容易寂寞难耐。他的主人虽然来自异世,不过也应是如此,所以才会对他这般丑陋的男人也能产生反应吧? 
   她说喜欢他,不是主人对奴隶或物品的喜欢,那会是怎样的喜欢呢? 
   他真的是不敢想,不敢相信。 
    “寒尘,我不说了。我拦不住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李霄雪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要求更多,她恋恋不舍,放开了他的手腕。 
   感觉到她放手,他匆忙抽开了手臂,颤抖身体跪着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定,并且大胆劝道:“主人,您刚才救火体力损耗太大,现在身体正虚弱,请不要挂念下奴,安心休息。如您肯原谅下奴的无礼,可以明早再传唤下奴来伺候。”
  李霄雪心中若有所悟,她喜欢的正是寒尘独立坚强有思想的样子,他此时虽是跪着,可在她眼里形象反而因着掩藏不住的果决气势高大起来。听他如此说,他其实也希望她能去看他吧?她不能心急,等明天一早就过去找他,想必那时他撑了一夜,更是需要她的维护。
  她放软了语气:“今晚的活真的很急么?要不我这就去告诉少庄主,说他们欺压财叔,少庄主仁善应该会管的吧?毕竟今晚发生火险,大家都忙着救火,分派的活计做不完也情有可原吧?” 
   “主人,您是山庄的客人,干涉主家内宅事物似乎不妥。”寒尘冷静地提醒了一句,又扯谎道,“反正只有今晚事情稍急一些,下奴和财叔一起做,也许能早点完成还可以休息的。”  “那好吧。明天我一早就去看你。”李霄雪顺着台阶终于让步。 
   等到寒尘离去,李霄雪再也装不出精神的样子,浑身酸软昏沉沉睡去。 
   寒尘刚才在李霄雪面前亦是强撑着,一出了房门,他双手撑地缓了几口气,方有了些力气,却还是站不起。索性在主人院内,死契奴隶本也是不能直立而行,他四肢并用爬到院子外边。
  这会儿火势已经完全扑灭,奴仆们纷纷折返,各自回房休息。财叔遍寻不到寒尘,正着急,眼看着他从一处院子里出来,赶紧奔过去,数落道:“你去了哪里,怎能乱跑?” 
   寒尘虚弱应道:“刚才遇到下奴的主人,主人拉了下奴回房……” 
   寒尘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见一个胖乎乎的管事娘子一脸不满地向着他们走过来。 
   财叔急忙拉着寒尘跪拜行礼。 
   那管事娘子鼻孔朝天,阴阳怪气道:“哎呦,这不是死契奴隶么?谁让你们到正宅来的?”
  财叔知道这管事娘子是正夫大人陪房的家丁,他不敢招惹,却还是小心解释道:“方才着火,下奴便赶来帮手。” 
   那管事娘子讥讽道:“宅内这么多家丁仆妇,哪需要男人帮手?你不老实地呆在畜棚里,三更半夜往前面钻,难不成还想勾引哪个主子?”  
    财叔一辈子循规蹈矩温顺乖巧,除了侍奉过庄主,再不曾被哪个女人污了名节。那管事娘子含沙射影讥讽挖苦,他听得满面羞红,敢怒不敢言,只浑身颤抖垂首忍着委屈。 
   寒尘忍不住说道:“是下奴唯恐主人这边遭遇火险,硬央求了财叔带下奴来帮手救火的。”
  那管事娘子见寒尘生得高大粗陋衣不蔽体奴畜一般,皱了眉头根本不理会,只厉声对财叔说道:“火已经扑灭了,还不快些回去做活,没的在这里污了主子们的眼睛。总之你们没有得到允许就私自闯入正宅,这罪名我替你们先记下了。等到明天一早禀明了正夫大人,必会有发落的。你们乖乖等着,自求多福吧。”
    40难免责罚
   财叔搀扶着寒尘回到下仆院子,故作轻松道:“寒尘,你先睡下。我看细面也磨得差不多了,我一个人肯定能做完的。” 
   寒尘忧虑地看了看凌乱堆在地上不成形的柳条,还没有一只编好的筐子,摇头道:“财叔,下奴将面都磨好了再休息不迟。正夫大人交待下来的活计,倘若明天来人检查,还不成样子怎么行?” 
   财叔其实也担心这些,白天一整日他都忙着浆洗衣物,还时不时被莫名冒出来的人支使着去帮忙做别的琐碎事情,结果只劈了一小半柳条,根本没顾上编筐子。倘若像那管事娘子所说,明天还会有人来发落他私闯正宅的事情,多半是要连番受责罚的。可是寒尘的身体虚弱,站稳都吃力,已经推了一整日的磨盘,哪里还有力气熬夜继续干活?寒尘明明是伤患,又不是锦绣山庄的奴隶,不该做这些重活的。
  财叔不肯松口,拍胸脯道:“没事,我编筐子手快,先推会儿磨,累了就坐下编筐子,两不耽误。”  
    寒尘此刻确实累的有些虚脱,一阵阵眩晕,知道不能瞎逞能,就先躺靠在草铺上休息。他攒了一会儿力气,觉得缓过许多,死活还是央着帮忙推磨。 
   财叔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教寒尘劈柳条。寒尘因着曾经习武,手下极有准头,很快领悟了诀窍,拿住小刀劈得飞快,竟比财叔自己做的更加精细。
  财叔一看放了心,继续推磨,就只让寒尘坐在草铺上劈柳条。 
   如此两人连夜赶工,终于是在天亮的时候将细面都磨了出来。财叔也是强撑着编好了三只筐子。  
    寒尘还想继续将剩下的柳条都劈好了,却被财叔拦住,硬将他按下休息。
  寒尘也晓得自己坐都坐不稳了,眼皮直打架,手下没了准头,将柳条劈坏了反而更是耽搁事情,索性就丢下手里活计,倒头躺好。 
   财叔简单收拾了一下,正要也躺下歇片刻,怎料下奴院子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哗啦啦进来四个家丁,为首的正是昨晚上遇到的那个管事娘子。 
   那管事娘子高声呼喝道:“真是晦气,昨晚上忙着救火,刚合眼被窝还没捂热就又要起来做事。贱奴,让你磨的细面磨好了没有?” 
   财叔赶紧跪好行礼,镇定答道:“面已经磨好了,请您查点。”  
    那管事娘子一努嘴,有个家丁就开始清点磨盘旁边堆积的粮食口袋,眼瞅着明明是够了数,那家丁却说道:“管事的,这些面似乎磨得有些粗糙,如此哪里拿的出手送礼?没得丢了主人的脸面。”
   那管事娘子借机发作道:“发财啊,念你是府里的老人,平素不敢管教,你倒是学的奸猾不做事了。我说昨晚上你怎么有闲心去正宅乱逛,原来是偷工减料没有好好干活。你看看,筐子也没编几个,再加 上昨晚上的罪名,按规矩少不了一顿鞭子。” 
   寒尘推磨的时候格外用心,磨出来的面都是极细的,管事娘子和那家丁分明是串通好了诬陷刁难。他挣扎着从草铺上爬起跪好,插话道:“对不起,那面是下奴帮忙磨的。下奴蠢笨,活计做的不好,不能怪财叔。”
  那管事娘子厌恶地瞪了一眼寒尘,仍将矛头指向财叔,编排道:“好啊,发财,派给你的活儿竟然推给旁人,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今天老娘不治一治你的懒病,怎么对得起主人?来人,将这贱奴吊起来,先抽一百鞭子。” 
 家丁听命冲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财叔,将他拖到一棵大树下用麻绳捆了手臂高高吊起。另有个家丁飞快地递给管事娘子一根监工常用的鞭子。 
   那管事娘子掂量了一下手里有些轻飘的鞭子,眉头又皱了起来,三角眼睛一转,阴阳怪气道:“庄主和少庄主素有善名,对待家中奴仆少有责罚打骂的,寻常的监工鞭子也就是警示作用,打奴隶不疼不痒的威慑有限。正夫大人持家严谨,特制了教训贱奴用的鞭子,也遵循庄主的吩咐不敢伤了贱奴皮肉。你们去给我取了那根鞭子来。”
  财叔闻言面色微变。那管事娘子嘴上说的好听,可她提到的那根鞭子比寻常监工用的鞭子更是歹毒。 
   那根鞭子看起来细细的浑圆光溜,打在人身上不会立刻破皮流血,其实里面藏着铁珠子,打在皮上疼入肉里,一片淤青紫痕。倘若是用鞭子的人使坏,专捡着受刑人皮肉薄的地方下鞭子,伤筋动骨在所难免。 
   正夫大人三天两头借口刁难,总有少庄主维护不到的时候,财叔挨那根鞭子的整治不是一两次了,最重的一次断了肋骨,险些丢了性命。 
   寒尘不忍见财叔无辜受责难,大胆地冲了过去,搂住财叔,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管事娘子的前面,恳求道:“求您行行好,那些面应是合格的,就算是有问题,也该责罚下奴才对。” 
   那管事娘子没想到寒尘竟敢过来搅局,挥鞭子狠狠打在寒尘脊背上,怒斥道:“不长眼的蠢货,还不快滚!我自教训自家奴隶,你莫要捣乱。” 
   寒尘哪肯听从,抱着财叔不松手。
  左右家丁过去拉扯想将两人分开,倒也有个心善的不忍继续欺凌财叔,就劝那管事娘子:“这奴隶多半是傻的,管事大人何必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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