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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女尊)-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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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快乐总是有限的,不可能无休无止。他的吻亦是终究要结束的。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贪恋着他的温柔,他的主动,奢求着他不要停下来。看来她从身心都不太适应女尊的世界啊。
  寒尘亦是闭着双眼,忠实地重复着她吻他的动作,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恰到好处,让她高兴愉悦的同时,自己也不会颤抖恐慌。不过事实上,当他的唇舌与那温润的柔软碰在一起的瞬间,他的理智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他贪婪地索取着,身体里如同已经燃起了大火,止不住,从小腹间穿透全身涌上口唇,急需一个宣泄的途径。
  他的身体又起了可耻的反应,他禁不住深深自卑,又舍不得离不开,越吻越深。
  是因病发烧么?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这么热?他的双颊发红,他的头脑眩晕,他虚弱地全身颤抖,可他真的不想与她分开。
  李霄雪感觉到了他身体滚烫颤抖,她神智唯一的清明提醒她,他还病着,这是大白天。她不可以趁人之危,只考虑自己的私欲,而损伤了他的身体。她努力睁开眼,温柔地将他推开。
  这是个很容易很短暂的动作,她却花了很大的意志力,让自己的肢体违背欲望的诱惑,执行理智的命令。
  本该是更缠绵的吻,终于结束了。
  她怕他误会什么,赶紧解释道:“寒尘,你的身体尚未康复,不能损耗。是我太贪心了,我已经很高兴了。你躺好吧,我们说正事。”
  寒尘没有睁开眼,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之中,他听得清楚她的理由解释,他却不信。或许是因为天亮着,他烧着,还可能有别的原因。比如他曾经拒绝过她很多次,她是不是已经对他生了成见,她以为他不愿意服侍她?
  “寒尘,别胡思乱想了。你睁开眼看着我。”
  几乎是本能地顺应着她的要求,他睁开了双眼,看到她的眼中没有不快没有隐忍,他这才稍稍放心:“主人,下奴服侍不周,请您见谅。”
  李霄雪又柔声安抚几句,这才开始讲她今日从张子萱那里问到的消息:“寒尘,少庄主一路上京沿途要去拜访的人员我都记下了,有这些人……”
  寒尘收敛心神,暂时抛开刚才的欲念波动,回归到冷静理智的状态,认真聆听她说出的每一个人名官位,而后面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李霄雪察言观色,知道他多半是猜到真相,就假装嫉妒道:“你笑什么,是不是猜到少庄主的真实用意了?哼!我可是听了少庄主的解释才明白的,你竟然只听我说几个人名就能猜到。太不公平了!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寒尘急忙收起笑容,毕恭毕敬道:“主人,对不起,下奴只是胡乱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您且不要生气,尽管讲出来,下奴也好学习一番。”
  “不讲了,没劲,你说你猜的。若说错了,我再责罚你。”李霄雪得寸进尺,继续撒娇耍赖,“反正你怎么说我都不承认你是对的,就要责罚你,你也不敢如何吧?”
  寒尘知道主人有时很孩子气,知道她定然是开玩笑的,他亦放松精神,轻松说道:“好好,下奴随时恭候主人的责罚。不过先说正事。您说的人名下奴多数都有印象,少庄主沿途拜访的官员是正当权的两派势力都有。事实上,当朝政权基本分为两大派系。今上帝师尤觉是保守派,坚持传统礼教,被文人墨客奉为精神领袖,帝师认为该以诗书教化世人,维持上古之治不必盲目扩张。另一派比较激进,由大将军胡敬为首,凝聚军方一系,主张主动出击开疆拓土,以武力压服周边蛮族,扬我大周了威。而梁丞相出身寒门,并不倚靠任何一派,早些年空有丞相之名,却实权旁落被两派控制瓜分。表面上看,梁丞相的确很闲。”
  “继续说,你讲的比少庄主通俗易懂呢。”
  寒尘得了肯定鼓励,更加自信道:“当初摄政王也是两派都不靠,两派一起用,替今上打压平衡,免得两派之中一派做大,生了更多冲突矛盾。摄政王殿下蒙冤被害,帝师一派迅速崛起,利用文人的笔杆子驱使舆论,捎带着将大将军胡敬也打压了一番。如果今上足够英明,恐怕该开始扶植新的中间势力和稀泥,缓和帝师与大将军两派的争斗。梁丞相能在没有实权的情况下顶着丞相的名号这么多年没被旁人拉下马,可见心机手段不一般,深藏不露伺机而动,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圣上要扶植的新势力,自然会势如破竹,梁丞相蛰伏多年重得实权指日可待。”
  “那为何少庄主不直接去拜会梁丞相一系的人,反而要沿途招惹另外两派的人脉?”李霄雪故意提了个刁钻的问题。
  “一来明面上,梁丞相的人脉很少。梁丞相出身寒门,科举入仕,一步步爬上高位。后来娶了老丞相的儿子才最终得到认可,接了老丞相的班。她与那些生来就是贵族的高官大员相比,根基还是薄弱了一些。所以她选择蛰伏等待机会,但她一定在暗中培养拉拢了不少人。这些人很可能表面上就是两大派之中一派的拥护者,实则混迹官场的人总要为自己多留后路。”寒尘侃侃而谈道,“少庄主沿途总是要遇到那些官员,谁也不搭理是不行的,只巴结一派又容易引来非议排斥,索性装糊涂又有足够财力保障,就礼仪周全一些。同时,她也是通过与这些官员打交道,评估自己的身价。倘若两派都有人愿意与她交往,她亦多了几分人脉积蓄。而且,梁丞相一开始的角色一定是和事老,少庄主两派的人都往来,更符合梁丞相的选材需求。”
  “这里的弯弯绕还真多啊。”李霄雪感叹道,“少庄主也如此说,寒尘,看来你比我适合从政。可惜了你是男子,否则一定早早就成为了大周的中流砥柱。”
  寒尘压抑住眼中的哀伤,嘴角微微上翘,坦言道:“主人,只要您愿意帮下奴,下奴就算是男子,也不会再退缩,定然能在有生之年为大周百姓多谋些福利。”
  李霄雪兴高采烈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对了,我告诉少庄主,说我是从中了而来,我愿意辅助她实现理想。以后,我再说话办事,定然能取信于她。你说我是否该找个机会将你推到台前,你可以直接替她谋划,不必我再费事装神弄鬼的转述。”
  “此事不急,且先看看形势再说。”
  “好啊,都听你的。”李霄雪很乐意将复杂困难的事情都丢给旁人去思考,何况寒尘天生有敏锐的政治头脑,比她这种半吊子的混混专业多了。她若是乱来坏了时机,说不定弄巧成拙。
  用大周传统标准来评判,他的主人少了大女子的独断专行,不过他喜欢,喜欢她的信任与放纵。他知道她的心意,却还是想再次感受她带给他的那份宠溺的感觉,于是明知故问道:“主人,您不问下奴这是为什么吗?”
  “不问了,我信你的判断和决定。”
  满足之后,寒尘的眸中忽而又浮起一丝雾气,幽幽道:“主人,您不该如此相信下奴。下奴曾经失误,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下奴怕一步走错,又会害了您和少庄主。”
  “怕什么怕?你忘了我是从神仙圣土而来,不是凡人。你相信我的好运气吧。”李霄雪故意说的轻松,为寒尘打气。在这种时刻,她必须表现出足够的镇定,她的表情思想时刻都会影响到寒尘的心态。她不想看到他自卑彷徨的模样,她要成为他坚实的后盾,让他可以放心展翅翱翔天宇,实现他的理想。
  两人海阔天空聊得投入,时间不知不觉飞逝。
  当日傍晚,李霄雪从床上依依不舍地爬起来,哄着寒尘好好休息,她打算再次流窜去厨房,为寒尘熬药,顺便寻些滋补的好吃食。谁料刚刚走出房门,就见张梓萱冠带整齐面貌一新地走出卧房。
  “李姐姐,你可休息好了?今晚是否有空,陪我去见见城中几位同窗?”
  “寒尘尚未恢复,我又不懂应酬,还是不要去了吧?”李霄雪推辞了一句。
  张梓萱笑道:“让秋怜帮忙照看你的奴隶就是,大女子哪有被一个半个男人牵绊不顾正事的?一起来吧,我要好的同窗都是开明的学子,你正好也为她们说教一番,让她们更上层楼。走,坐我的马车,这就出发。同窗都约好了,在城里最有名的酒楼等着我们呢。”
  李霄雪推辞不过,只好看着秋怜接手熬药的事情,被张梓萱拉拽着上了马车,一起去了酒楼。
  张梓萱倒是没有诓骗李霄雪,席间推杯换盏,年轻书生们意气风发,针砭时弊议论了事,思想果然是先进。李霄雪从她们的言谈中能了解更多文坛轶事大周时局,也时不时接下话茬,寓教于乐灌输平等科学的治了道理。众人相谈甚欢。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意犹未尽,忽有一人提议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咱们在瓜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吃饭,咫尺之遥最好的青楼也定要逛上一遭。张大老板,你这次可不要推脱小气,姐妹们等你来做东吃喝玩乐,可有些时日了。”
  张梓萱重振精神正是兴致勃勃的时候,被人撺掇着并不推辞。拉住了李霄雪,吩咐手下结了饭钱,径直就去了附近最大的青楼。
  李霄雪不胜酒力,喝的晕晕乎乎,等被簇拥着拽到了青楼门口,眼见着一众人妖似的男子扭捏的招揽生意,立刻清醒了大半。
  “少庄主,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李霄雪连连后退。
  张梓萱硬拽着她不肯松手,语气强硬道:“李姐姐是不肯给我面子么?都到了门口你偏要走,是看不上我们小地方的男子么?”
  旁人也跟着起哄,不待李霄雪挣扎,就将她架入了青楼大门。
  张梓萱一改严肃模样,嬉皮笑脸地哄着李霄雪说道:“咱们谈了一整日大道理,正所谓劳逸结合,良宵苦短该好好放松玩乐一番了。”
  52根深蒂固
  寒尘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房间里暗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依然没有动,没有去点灯照亮,只是睁大了眼睛,默默等待着。眼睛被黑暗困住,他的听觉却越发灵敏。
  其实他听到少庄主邀请他的主人去会朋友,他听到秋怜出入厨房帮他熬药做饭。他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动的声音,从期盼着什么的那种快速,渐渐归于平淡。
  他觉得自己很好笑,他的主人当然不会拒绝少庄主的邀请,他也不需要旁人陪着。他现在只是受了一点风寒,什么都不用做,还躺在床上休息,这在漠西镇客栈那会儿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优待了。
  秋怜走到房门口,也许是出于习惯性,在进入主子们的房间之前,他会敲门。然后他可能意识到房内只有一个死契奴隶,他便没有问话,也没有得到许可,径直走了进来。
  寒尘在听到秋怜敲门的声音时,几乎是完全下意识地从床上滚落在地,而且是尽量控制着身体肌肉,不让秋怜听出异样。
  于是在秋怜点燃房内灯火的时候,看到的是乖巧伏跪在床畔地下的寒尘,如所有死契奴隶那样,低微而标准的姿势。
  秋怜自然是劝着扶着,将寒尘扶回了地铺上,用带着关照的口吻数落道:“你的病还没有好,何苦赤着上身跪候在那里?李小姐外出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就算她说让你侍寝,也不用这般老实。”
  寒尘听出秋怜在说到“侍寝”那两个字的时候莫名纠结了一下,早知如此,他是否应该跪的更远一些,免得秋怜误会。不过也许在旁人眼中,他一个死契奴隶留在主人房内,又是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还能有什么用处呢?所以他也没有解释什么,由着秋怜一个人自说自话。
  “寒尘,你自己能吃饭吃药吧?你先吃着,我回房将那件旧坎肩取来,正好在你身上比对一下,看看能否改的出来。”秋怜叮嘱一句,起身离开。
  过了片刻,秋怜捧着一件旧坎肩,还有一应缝补的用具再次回到房内。
  寒尘面前整齐地摆放着空碗,饭菜、汤药都已经吃的干净。他亦是规矩地跪好在地铺上,面上无悲无喜,像是房内随便一个无知无觉的家什器物。
  秋怜收了碗筷放到一旁,拿着旧坎肩在寒尘身上比了比,不小心触到他那个鲜明的死契烙印,秋怜的手无端端一颤,禁不住问了一句:“寒尘,你生下来就是死契奴隶么?这烙印打上去的时候痛不痛?你身上那么多伤,都是你的主人打的么?”
  寒尘垂眸,对着一个也喜欢他的主人的男人,他控制不住心内的别扭情绪,不愿讲真相,只半真半假地敷衍道:“下奴是最近才成为死契奴隶的。不过以前,也和现在没有太多区别。下奴愚笨,跟了哪个主人都难免做错事情挨打受罚。如今的主人待下奴是最好的。”
  秋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同情之色,转开话题,将针线握在手里,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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