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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比他更难堪,这种事让一个大男人看见多糗啊。
智海沉默片刻,闷声说:“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我去最近的集镇给你买些布回来。天黑之前必定会赶回来。”
莫非的脸热得像烧红的锅子:“嗯,你有钱吗?”他不是一直都用化的吗?今天却说买。
“有!”智海怕莫非再问,“那日在客栈中我从一个杀手身上取了些!”扔下这句话他就难堪地奔走了。
莫非笑了,不仅因为智海转身那一刹那她窥见他脸上的绯色,更为他的那句话。原来,他也会拿人银子呢。看来他真不适合再做和尚了。
莫非小小的心里起了一点涟漪,他竟然为她去买那种东西!
她懒洋洋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夕阳西下,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智海就快回来了吧?他说天黑之前一定赶到的。
莫非突然觉得颈上一痛,一把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莫小姐,小的奉小侯爷之命来请你回侯府!”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非一惊,此时智海不在,这人却找到了她,显然是跟了他们很久。瞅着智海离开的当口出现,想带她走。她不能这样走了,落到那帮人手里等待她的是难以想象的苦难。“你不是小侯爷派来的人吧?”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莫小姐说笑了,这普天之下除了我家小侯爷有谁敢在这个当口来救莫小姐?莫小姐还是随我回去吧。小侯爷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啊!”那人言语之间不乏对楚润枫的尊敬,但架在莫非脖子上的刀却没有移开的意思。
莫非知道自己这条命对于谁来说都很重要,她身系莫家巨额的财富。她知道这人不会杀她,也就镇定下来,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若你是润枫派来的人,怎会对我这样无礼?我与润枫虽然拜堂不成,但他对我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他断不会允许你用刀逼着我回去吧?”
那人略一迟疑,认为莫非不过是个弱女子,于是收回了刀。恭敬地对莫非单膝跪下一礼:“属下魏期,恭迎莫小姐回侯府!”
莫非看着渐渐沉入西山的落日发急,表面上却冷冷地说:“你说你是侯府的人,可有凭证?若无凭证,我就是死,也不会随你走的!”
那人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莫非:“小侯爷早料到莫小姐不会相信。特地让属下把这个交给莫小姐,说是莫小姐见了此物自会明白。”
那是一个小巧的扳指,小羊皮做成的。上面的折痕清晰可辨,那是当日莫非练射箭时留下的。往事历历在目,却恍若隔世。莫府一定被抄家了吧!难为楚润枫能在偌大的莫府中找到这枚扳指!楚润枫,这个几乎让她忘记了的男子浮上心头。他千辛万苦地找到她,想要接她回去,难道他就不怕靖安侯府受到牵连吗?这又是何苦呢?当初,莫老爷把她嫁给楚润枫就是想借靖安侯府的势力保全莫家,保她一世生活无虞。如今莫家已毁,她对他除了感激和愧疚,什么也没有了。她不想回去!她已经负他太多了,她不愿再连累他了。就让她从此走出他的人生吧。
魏期见莫非沉思不语,眼中凶光毕露:“莫小姐还是和属下上路吧!属下不想做出让莫小姐难堪的事!”
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莫非淡淡一笑:“你说什么呢?润枫能找到我,接我回侯府是我求之不得的事。走吧,我们这就上路。你不知道啊,这一路我让智海那个臭和尚挟持着走这该死的山路,辛苦死了。对了,你背着我可好?我怕天黑之前我们赶不到最近的集镇,我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呆上一夜!”
魏期笑了,倒底是大家小姐,养尊处优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苦呢?他顺从地蹲下了身子。莫非暗暗提气,把智海曾经教给她的掌法尽全力拍向他的脑部。
成功了!她居然成功了!魏期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他本是侯府武功极高的暗卫,莫非是伤不了他半分的。但他近日一直尾随着智海和莫非,智海一直与莫非寸步不离,智海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他找不到机会下手。他又不敢像莫非他们那样公然生火烤肉吃。每日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体力严重透支。而刚才他又没有料到莫非也会一点武功。大意之下就着了道。
莫非焦急在看着智海消失的方向,他还没有回来。天色已暗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劲道有多大,魏期随时可能会醒来。情急之下,她搜了魏期的身,想找到些证实他身份的线索。魏期刚才眼中的凶狠让她产生了怀疑,他真是楚润枫派来的吗?
一张纸条足以说明一切。“竭你所能带回莫非,要活口!”赫然是楚润枫遒劲有力的笔迹!
她的心凉了!要活口!不是不能伤害她半分,只是要活口。只要能带会她,她还能喘气就行!楚润枫,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这个情深似海的男人!难道,他也是为了莫家的财富才来接近她的吗?
魏期动了一下,莫非吓得跳起来。“这个人不能留下来!”莫非脑中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手随心动,她抱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对着魏期的头砸了下去。鲜血四溅,莫非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木然地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地上魏期,直到手臂发麻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魏期到死也想不明白,他就这样死在了莫非这个弱女子手里。
第56章 托付 夜色渐浓,月亮冉冉升起。山间静得可怕,偶尔有飞鸟拍动翅膀的声音传来。莫非背对着魏期的尸体坐着。她不敢回头,不敢看自己的手,更不敢离开。智海还没有回来!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时,莫非飞奔过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智海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他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莫非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嘴唇颤抖着,眼泪大颗在颗地滚落下来。智海更是着急,柔声道:“别怕,我回来了!”
莫非终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智海,我杀人了”
智海身形一僵,夜色很凉,他却冒出一身汗水。他紧紧地抱住了怀中这个颤抖不已的女子。因为他的疏忽,差点就害死她了!
莫非渐渐平息下来。智海小心地把她放在地上,点燃一根树枝细细检查了魏期的尸体。
“是楚润枫派来的!”莫非背对着智海说。
智海挑了挑眉:“你如何知道?”
莫非拿出了那张纸条。智海看后,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已看出了字条里的不妥,莫非这样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差一点又害了她!如果当初莫老爷若不是听了他打探来的情报也不会对靖安侯府毫无防备!“对不起,是我查得不周到!”他除了道歉什么都不能做,而且道歉在此时也显得无力。
莫非笑了,她都有些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笑得出口:“不关你的事。打莫家主意的不止他一人。你要突破的是靖安侯府严密的防卫,没有查到只能说明他们藏得太深。幸好,我并没有爱上他!”
智海一直知道莫非嫁给楚润枫一半是为了莫家,一半是被楚润枫所感动。但清口听她说出她并没有爱上他,智海心里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他把背上采买来的东西系好。小心地抱起莫非向前方。
莫非被带到了一处小溪边,智海放下她直接拿起她的手帮她洗起来。起初莫非还有一点挣扎,她刚才的确很害怕,但智海回来后,她安心多了。但智海并不容她挣脱,仿佛在虔诚地清洗着一件神圣的宝物。
洗了很多遍,莫非的心由之前的羞涩变得有些酸涩。她冷冷地说:“洗不干净的,我的手已经染上了鲜血。我就是一个杀人犯了。”
智海叹了口气,她又误会了。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我不会再让你的手沾上半点血。如果一定要杀人,也得由我来动手!”他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五岁那年,姑姑也是以一双柔弱的手杀掉了那个试图轻薄她的恶棍。她们都是柔弱又坚韧的女子啊!
莫非的心柔成了溪里的那汪清泉。力气在一点点地抽离她的身体。她有些醉了,这算是告白吗?她摇摇头,不想再去深究。今夜的月色太美,就让她糊涂一回吧!她脱力地靠在智海宽厚的胸口。
智海静静地拥着她,两人就像两只流浪的小兽。只有彼此可以靠了。
夜深了,一堆篝火如往常一样烧得旺盛。莫非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在梦中尖叫哭泣。智海无恨怜惜地拍着她的后背。这个女子背负得太多了。她那颗小小的心并不如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强。
由于在杀死魏期时莫非体力损耗极大,而且受了惊吓,她久不临门的大姨妈来势汹汹。不多时,衣服让血迹浸透了不说。智海特意买回来的薄毯子也给染红一大团。
智海为难了,这种状况真不知如何处理。他忍了半天,还是轻轻拍醒了他好不容易才安抚得酣睡的莫非。
莫非懵懂地从梦中醒来:“天亮了吗?这么快,又要上路了?我还没有睡够呢!”
智海面带绯色地把一条折得细细的棉布递到她面前。转过头,不再看她。
莫非恍神片刻,顿时脸红如正在燃烧的火炭。抢过布条,她头也不回地冲到一棵大树后。
再回来时,莫非除了羞赧更多的是感动。这样一个男人,为她做了太多。这些点点滴滴早已超出那个承诺太多。突然,她有些后怕了。如果,先前她没能成功地杀死魏期,反被他捉走。她可能再也见不到智海了!他会着急吗?他会心痛吗?
莫非冲到智海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宽厚的脊梁。“智海,不要离开我!没失去你,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智海身体瞬间僵直。一路上他们不是第一次身体相触。而这一次,他感到了后背上绵软的热息。一如那晚在莫府花园中,她吻住了他时一样。他方寸大乱!长期的相处,他哪能不了解莫非的心思呢?如果,没有今日靖安侯府参与此事,他可以放开手随她走开涯。现在,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他做不成和尚了,也做不成一个平凡的人!他有时希望,这条逃亡之路能长些,尽可能地长些
智海长叹一口气,敛住心神。“别傻了,你还有你爹!别忘了,莫老爷是这个世上最疼爱你的人!”
莫非挫败地放下了手臂。什么都不用说,是她冒进了。是她一厢情愿!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曾经花痴一样地追逐着他,曾经与夜郎闹得风风雨雨。她和楚润枫成亲的闹剧更是让她身败名裂————尽管她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而他,曾经是清风闲云的高僧,即便不做和尚了,也是一个清俊儒雅的翩翩佳公子。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容颜在他眼里也不过一具枯骨。
莫非长时间的沉默让智海有些不忍。但,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他想开口说句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当然了!”莫非强笑道,“爹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我有个世上最好的爹!”声音里一掩不住的哽咽。
莫非解下脖子上从不离身的貔貅。“你相信莫家还有巨额财富未被朝庭查抄到吗?”
智海淡淡一笑:“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是你想出来的缓兵之计吧?有了这笔财富作诱饵,你和莫老爷即便陷入牢中,也无性命之忧。”
莫非慎重地把貔貅放到他手心:“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他们。只是,莫家所存不是九成,而是七成。一切,都可以用这个貔貅去孚郡一家名为依岭的当铺提取!”
智海如遭火灼一般,把貔貅匆匆套到莫非脖子上。“如此重要的东西,你还是好好保存。不要轻易示人!”
莫非再次摘下貔貅:“你替我保管吧!”
智海断然拒绝:“不行!”
莫非绕过去直面智海,眼中一片恳求之意:“答应我吧!就像你答应我爹要护我去孚郡一样。我们,算得同生共死的朋友吧?今天在魏期,明天不知道还会有谁!如果有一天,我”
“不会的!”智海捂住了她的嘴,“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莫非贪婪地感受着来自他手心的温暖,却再也不敢像那次在莫府花园中一样调皮地舔他的手心了。因为懵懂,所以无惧。如今,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是个聪明人,哪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呢?
莫非凄然一笑:“他们目标是我,放在你身上会安全得多!答应我吧,等到了孚郡你再还给我也一样!”
智海默然,把貔貅挂在了胸前。残存着她的体温,貔貅并无凉意。
就在莫非睡意渐浓,准备再次躺下时。智海突然说:“不行,我们不能去孚郡!”
莫非刹时警醒:“理由!”
“魏期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对你出手,显然已经根了我们多时。他的武功不弱,跟得也极有技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