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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花的馨香味。而后,她一挥手八名身穿簇新宫装带着粉色绢花的宫女端着托盘走了上来,只见那托盘上盛放着礼服、皇冠、腰带、鞋子、等物。
甜儿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的水银镜前,翡翠和追月二人服侍着她穿衣。半晌后,一位尊贵华丽到不可逼视的丽人出现在了镜像中,便见她头袋凤冠,冠上东珠做帘,帘垂至耳边。耳边再下方则是貂裘做披;款式为右衽背心与大摆斜褶裙相连的连衣裙,在腰线有襞积,后腰缀有系带两根可以系扎腰部;金片加海龙缘边,膝以上用红织金寿字缎面料,膝以下用石青行龙妆花缎面料。翡翠又将长坠于胸前的朝挂,挂于甜儿的脖颈之上,更显得这位身穿明黄色皇后朝服的女子,尊贵无双。
“娘娘真真是国色天香。”翡翠笑着赞叹道:“这身朝服穿在您身上,真是太美丽了。”
甜儿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微一转身,朝着愣住的钮钴禄夫人问道:“额娘,您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甜儿娘连道三声好,双眼之中全是赞叹之色:“今天所有人都会为你倾倒的。”
甜儿听了微微挑了挑纤眉,别人怎样都好,只要那个人为她倾倒,就足够了。
半晌,当所有的妆扮都已打理妥当后,门外传来了小喜子通传的声音:“大阿哥到——”
弘旦普一进屋,便见到了盛装打扮,和平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甜儿,不禁狠狠一愣。
“傻儿子,看什么看,不认识额娘了?”
弘旦这才回过神来,讷讷地叫了声:“额娘!”属于少年的小俊脸,涨了个通红。
与夫钮钴禄人见了礼后,他才对着甜儿道:“额娘吉时已到,还请额娘登上御辇,去太和殿受封。”
甜儿听了不觉有些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在弘旦的搀扶下,她缓缓地向着殿外走去。此时坤宁宫门口已然摆开了属于皇后的全副仪驾,十二人抬制的金色凤舆,八色龙旗迎风飞扬,銮仪卫守卫礼部官员唱喏,宫女、太监们,或持花篮、或持宝瓶,坠在其后。
凤舆从坤宁宫出发,经永寿宫、景仁宫、钟翠宫、延嬉宫……一路向着泰安殿而去,舆过之处所有人都伏地而拜。从这一刻起,空旷了几十年的大清朝皇后宝座,即将再一次迎来新的主人。
延嬉宫中年氏疯狂地摔着手边所有能摔的东西,耳边是震天的叩拜声,吵的她直想抠破耳膜,明明应该是她才对,明明应该是她才对啊,独得胤禛的宠爱,登上皇后的宝座,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尊贵的皇后,明明是她才对的啊!小偷,小偷,那个女人就是小偷。她偷走的属于自己的一起,年氏的双眼中闪烁着疯狂地憎恨,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胤禛身穿明黄色九龙朝服,在同一时间乘御撵来到了泰安殿,迎接他的是声乐朝华,钟鼓齐鸣。以及殿内跪伏在两旁的满朝文武、皇亲宗室。而在这些人尤以两人最引人注目,一个便是“久病初愈”的八阿哥胤禩,另一个则是一回京城就被皇上下了手中兵权的十四阿哥胤祯。
便见此时的胤祯早已没了康熙在位时的意气风发,一张本是俊美的脸上,也露出了阴刻的情绪。他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看着一截明黄色衣角缓缓向前行去,心中的愤怒与屈辱更是如火山爆发般喷浆而出。明明是同胞兄弟,一个却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个却成了跪在地上永远要仰其鼻息生存的奴才,他不服!明明他更加有才华,更加得皇阿玛的宠爱,可就因为错过了皇阿玛临终的时刻,以至皇位旁落,他不服!
这个皇位是他的,应该是他的才对!!胤桢死死地捏住一双拳头,他绝对不会甘心的。
胤禛缓步来到案前,焚香祷告,祭拜天地,待一切仪式都完成后,才拿起礼部早已准备好的金册,扬声道:“开始吧。”
礼部侍郎关景之一声唱喏,霎时,钟乐奏响,伴随着连串长长地,歌颂皇后德行的赞文,甜儿乘坐的凤舆抵达了泰安殿下,甜儿在弘旦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额娘……”那孩子轻轻地在耳边说道:“这是只属于您的一刻。”
甜儿听后嘴角高挑,脸上紧张之色全无。泰和殿前的阶梯很长,长的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完,当然,这只是个错觉,因为此时坐在高高龙椅上的胤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妻子正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她可觉得开心?
她可觉得满意?
无由来的,胤禛开始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甜儿一踏入泰和殿,入目的就是乌压压地一片人头,安静无声,庄重中却带着不可压抑地打量。
甜儿对此,却全然不理,她的脸上再没有平日娇俏的笑意,在没有往日孩子气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女子的沉静温婉,贵气无双。她一步步向前呷ィ椒コ廖鹊乩吹降钪醒耄谪范G灼目的注视下停了下来。
在蒲团前站定,仿若心有灵犀般夫妻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甜儿脸颊处浮现出抹胭脂的红晕,飞快的眨了下自己的眼睛。
这丫头,胤禛心中一颤,不出声的哼了声。
然而一双幽眸中火光更甚。
帝后二人这般“情意绵绵”地遥遥相望,底下众人自是不可能不察觉的。都说四阿哥胤禛是个冷清绝硬之人,可如今看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别的不敢说,单是对与自己妻子的这份感情绝对是不假的。
这般一想,众人的目光不由再一次放在了那道身穿凤袍的美丽身影上。
忆起往昔,不由都有些唏嘘,当时这个钮钴禄氏嫁给四阿哥时,他们大多数人都还在心理恶意地猜测,这个新福晋什么时候才会被四阿哥克死。可是看看如今,人家不但没死,还得了丈夫的宠爱,子女绕膝,今日又要登临后座,母仪天下。
都是命啊……
众人唏嘘,这玩意儿真是不服不行啊。
☆、第89章 典礼
关景之将手中诏书缓缓打开;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甜儿听见这几个字;立即缓过神来;跪于身前的明黄色蒲团上。
“………今册封钴禄氏为中宫皇后;聿臻上理,布告天下,钦此。”
“臣妾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甜儿磕头谢恩,而后起身,在众人咄咄的目光中;接过了属于自己的凤印、金册。而后,关景之退后一步,扬声道:“众卿跪拜皇后娘娘。”
甜儿微微抬起了头,便见本来高坐于龙椅上的胤禛竟亲自站起了身,嘴角微勾,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总有一天,爷要给你世间之极的荣耀。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男人的誓言,这一刻,甜儿的心软的像是被烤化的蜜糖。她抬起脚步,踏上了云梯,一阶一阶向着他走去,胤禛伸出了手,夫妻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微笑了起来。等到甜儿安坐在凤椅上后,底下众卿当即齐声叩拜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看着底下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甜儿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在过去,这些人中可是有好些是连她也要行礼的,可如今身份斗转,倒是她坐上了高位。甜儿的目光微微扫视着,忽然又看到了位于左侧的弘旦几个,便见最小的弘历竟微微抬起脑瓜,对着她做了个鬼脸。甜儿嗔了他一眼,被这样一弄,她倒是放松了下来。
“免礼平身。”好听地女声在泰和殿悠然响起,标志着大清朝新一任女主人的正式诞生。
云阶之上,龙袖凤裾之下,两双手在无人看到之处,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一生,只愿与你,共看风云。
坤宁宫内,甜儿泡在香水大浴中,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不知何时,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待她感到身上一凉时,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累了?”男人嗅了嗅那颈间的芳香,莞尔的问道。
“别,该沾上水了。”甜儿脸红红的娇嗔了句。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别有用心的说道:“那就都脱了吧。”
炙热的双手在那细腻的腰间游弋,引得甜儿娇躯扭动,胤禛却变本加厉,亲吻上了那白皙的肩头,他心里邪火升腾,特别是忆起妻子今天身穿凤袍那尊华丽的样子,更是火热了三分。
“甜儿……”他低声道:“朕的皇后。”
语气之中无不得意自豪。
这个男人啊!甜儿在急促喘息中不忘翻个白眼儿,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显摆。
纵然身体上十分疲累,然而夫婿大人打登基后,便再没行过房事,已经积攒了不少精力,此时便真如是烈火燃烧,就等把甜儿这把小干柴,烧成渣滓呢。于是,两个人居然连卧房都没有来的及回,甜儿当场就被按在了浴筒旁的细螺榻上,好似只□的小羊,被男人来回搓揉着,叫的“高亢”非常。
一个时辰之后,夫妻二人不得不重新洗漱一遍。
“你笑什么?”看着怀里眼睛弯弯的妻子,胤禛哼了声,拉高了身上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快些睡吧,明儿还得接见宗室命妇的朝拜呢!”甜儿闻言却小猫儿样的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有些坏心眼儿的说道:“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皇上刚才的样子,谁能想到您都已经……”
不待甜儿把话说完,胤禛的脸色就是一黑,攥紧妻子的手腕,阴沉的问道:“你嫌朕老?”
与妻子相差太多的岁数,一直是胤禛不可对人言的一道心结。
“说什么呢!”甜儿却不惧男人的黑脸,张开嘴巴,腻歪的咬了口那蓄着青色胡茬的下巴:“人家是在夸你好不好。”胤禛哼了一声,显然对妻子的这种“夸赞”敬谢不敏。
甜儿抬起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庞,说实话胤禛却是已经不再年轻,他的眼角出现了几许皱纹,发鬓处也能清晰的看到些微斑白。可是他的身上却有种沧桑之感,再加上一朝登基,独掌天下的意气风发,相比以前的故作冷厉,反而看起来更加年轻些。
“我只是在想……”甜儿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怎么就那么幸运呢,能够嫁给爷,能够过得这么幸福……幸福的让人感到害怕。”
“傻丫头!”胤禛脸色好转,脸上染上抹好笑的意味:“怕什么,有朕护着呢,摔不下来。”
“嗯!”甜儿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我信。”
次日一早,新任皇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永和宫给过去的德妃娘娘,现今的圣母皇太后请安;可谁知,却吃了个大大地闭门羹。
“太后娘娘身体不适,让皇后娘娘不必进来请安了。”甜儿的目光放在了一身白色宫缎装的女子身上,微一点头,神情平淡地问道:“年太妃也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年小蝶看着全身皇后朝服,尊贵耀眼到不可逼视的甜儿,眼中嫉恨之光更甚,只见她抬起手装模作样的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得意的娇声道:“幸得太后娘娘垂怜,如今已是允我搬进了永和宫中居住。”
“哦?”甜儿眉间跳动了一下,这事她怎么不知道。后宫嫔妃所居之地,岂能轻易更换,便是有所变动,也该禀告她一声才是,太后如此做法,显然是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睛里啊。
“母后既然身体不适,儿媳这便告退了。”甜儿对着紧紧关闭着的朱门高声说道。而后,就在门口行了大礼,这般全套下来,足用了半刻多钟,反正她的礼已经行了,受不受那就是太后的事情了,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来。
“对了……”便在甜儿转身欲走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年小蝶问道:“本宫听说,二十九弟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卧床不起,不知现今怎么样了?”
年小蝶一听微微愣住,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生病了的似的。
“胤畅好的狠,不劳皇后娘娘操心。”年小蝶很快回过神来,用着不耐的语气回道。
甜儿最后轻轻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回返坤宁宫。
而此时的坤宁宫前已经站满了等待朝见的福晋命妇们。她们按照各自的品级站在一起,因着身上穿的都是厚重朝服,踩的又是花盆底,是以个个额上见汗,然而,却无一人敢露出不满的神情,俱都屏吸静气的等待着。
直等了两个多时辰,里面还是无人来宣。九福晋当先忍不住,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没好气的对身旁的八福晋低声埋怨道:“怎地这样长时间,果真是一朝得志,就瞧不起咱们妯娌了。”郭络罗氏死死地捏了下手中绣帕,她的心中又如何好过。只是她这人向来是面上做惯了的,闻言只道:“许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吧!”“什么身子不适?”站在他们附近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充满嫉恨地说道:“我看就是九嫂说的那样!哼……就是皇后又怎么样,别忘了,她上头还有太后娘娘呢,还轮不到她欺负咱们。”你和十四阿哥有太后这个亲娘上头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