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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正是他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让她一点点对眼前这个人死心。
南枢害怕。只要她还活着她就免不了害怕,可是她又一直想要努力地活着。她乞求地卑微地望着南习容,泣不成声:“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妾身知错了……”
南习容很享受别人臣服在他脚下的感觉。女人对他来说,实则和物品真没什么两样,他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的时候便不要。
所以不管南枢怎么求他,他都不会动容。
最终,南枢被那副将逼退至墙角,再无退路。副将还算稳重,对她道:“这是殿下的命令,姑娘便从了吧。”说罢解了自己的盔甲放在一边,蹲下身来粗糙的大掌便握住了南枢柔嫩的双足,顿时就是一通受刺激,用力地把她扯过来。
南枢一边蹬着脚挣扎,一边努力往墙角缩,她唯一的希望便是渴求南习容能够后悔,又泣道:“我真的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习容……”
以前,南习容就允过她一人那么叫他。她以为多多少少能换回一点南习容的怜惜,可最后她失败了。
南枢又被副将给拉了回去,并且粗鲁地撕掉了她身上薄薄的白衣,顿时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都露了出来,但这并没有阻止副将的动作。
南枢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她挣脱不了脚踝上的大手,只得一个劲儿地求饶,哭得梨花带雨的,忍不住叫人怜惜,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那一刻,她似灵魂出窍了一般,从来没觉得那么绝望过,眼神空洞地望着南习容的方向,却不知何时,南习容已经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他的影子。
南枢脑袋里一片哄热混沌,她甚至都忘记了难过,只在将领身下似泣似吟。
在南瑱,还没有哪个将领能得幸碰到太子的宠姬。而且这身下还是个绝色尤物,她的脸好看,声音动听,身姿更是万分妖娆,那将领越战越勇,也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受命于南习容而不得已为之,只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南枢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点上了灯,外面的天色很黑。而房门却紧闭着,门扉也根本没有坏。
这一切就好像是她做的一场梦,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床边有淡淡的阴影笼罩下来,她定睛一看,却是南习容正安静地坐在她床边。南枢本能地感到害怕,撑起身子就要往里缩。
南习容拉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让她好好躺下,道:“感觉好些了吗?”
南枢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手指抚过她鬓角的头发丝,道:“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南枢看了看整个房间,什么都没变过,房门看起来也不像是坏过,这一切更像是一场梦。她做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梦。
她没有什么话跟南习容说,南习容说什么她也只是简单地回答几句,随后南习容起身离开,她才道:“要怎么,你才肯放我走?”
南习容道:“不是说了,除非这场仗赢了,除非本宫厌倦你了。”
“你还没厌倦我么?”
南习容道:“目前还没。”
她不懂南习容,或者说从始至终都没有懂过。既然没有厌倦,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苏宸每天都要喝很多英姑娘给他配的药,搭配膳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他流失的血气。而他根本就是来者不拒,尤其听话。
想不到堂堂一个不可一世的王爷,也会任由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摆布。他相信英姑娘,正如叶宋所相信的那般,所以英姑娘让他吃什么他恨不得多吃一些,这样才可以快快好起来。苏静倒下了,如果他也倒下了,那就只剩下叶宋一个人。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他要陪着叶宋一起。
英姑娘每日都尝试着帮苏静排出脑内淤血,起初几天还有点效果,能够排出一两小滴,但是后面都没有什么作用了,不管英姑娘怎么刺激他浑身穴道,再也没有淤血排出来,而苏静人也没有苏醒。
英姑娘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叶宋,并道:“苏哥哥之所以现在还没醒,定然是因为他脑中还留有血块无法排出。”
叶宋道:“你不是说他的血块全部被撞散了吗,怎么会没法排出?”
英姑娘默了默,道:“我也只是诊断,没办法真掰开苏哥哥的头颅看他里面的情况。”
“那你说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他苏醒?”叶宋回头,直勾勾地看着英姑娘。
英姑娘垂了垂头,默然片刻,道:“对不起叶姐姐,我学艺不精……”
叶宋回头握着苏静的冰凉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心,仿佛要撑起的不是她的头,而是她的整个世界,她闭着眼睛,用自己的鼻梁蹭着苏静的手掌心,喃喃道:“不要说丧气话,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他不能死。”
这么多天的等待,以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希望,就在这一刻之间崩塌,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英姑娘她明白,因为她也真真切切地失去过。看到叶宋低着头,不断用苏静的手抵着自己的眉心,不断用他的手背贴着自己的鼻子,似乎想用自己的呼吸帮他温暖哪怕一两分,英姑娘蓦地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苏静一直没有告诉叶宋他恢复记忆了,却还要一直守在她身边,大抵就是怕她如眼下这么伤心和难过。
☆、第288章:放我走
苏静的爱也并不是没有回报的。起码她看出来了,他和叶宋一直是对等的。叶宋的心里一直有他。
可是英姑娘杵在原地,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也想,能够竭尽全力把苏静救醒。从一开始她遇到他们的时候,便晓得苏静爱着叶宋了,这个过程漫长而艰辛,她不想他们到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别说叶宋不能接受,她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好人最后都不能有个大团圆呢?明明这两个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也是最般配的一双人。
“不可能的”,叶宋深吸两口气,极力抑制着,手去碰苏静的心口,还有他的鼻端,低低地说,“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不可能会死的,英子,你一定还能救他……那么多苦难都挺过来了”,她的声音说得沙哑,无助得似幼兽的哀鸣哭泣,“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
这时苏宸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看见房间里叶宋和英姑娘的神情,有些怔愣,问:“苏静他怎么了?”
英姑娘闷闷道:“不清楚,我不是很有信心,有可能……”
“没有可能”,叶宋打断她,“一点可能都没有。”
苏宸却是顾不上这么多,而是道:“英子,你去看看,将士们的身体状况不对劲,好似中了瘟疫。传染得特别快。”
英姑娘一下便严肃了起来,道:“城里每天都在烧防瘟疫的药草,怎么还会中瘟疫。”她又看了看叶宋,道,“叶姐姐,我先去看看就来。你在这里先照顾着苏哥哥。”
说罢以后,苏宸就跟英姑娘一起匆匆出去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叶宋一点也不想去管,她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喂苏静……”房间里就寂寥地回响着她一个人的声音,“你不是一直都很迁就我的么,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就只有一件事……就是你不许放弃。别忘了,我还欠着你一件事,说好无论什么都会答应你,等着你来讨呢。若是今生错过了,就没有下辈子了,下辈子我也不会还你。”
益州城里的北夏将士中间,病情的确是传染得很快,且没有任何征兆。英姑娘赶去看时,见他们各自症状又不一样,有的浑身起了水泡破掉流脓,又痛又痒难受无比;有的则脸色涨红神智不清;还有的口吐白沫直接陷入了昏迷。
英姑娘给他们把脉以后,问:“有病状的将士全部都隔离开了吗?”
刘刖负责处理这件事,道:“全部都已经隔离。”
英姑娘看了他一眼,斯文清瘦的脸庞上也开始长水泡,显然也感染了这种病,道:“备铁锅,煮汤药。”
英姑娘一边配药丢进大口大口的铁锅里,一边道:“这不是瘟疫,更像是中毒了。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中毒的表象就不一样,幸好不是什么难解的毒,但同时这么多人中毒,要想彻底解毒还是有些麻烦。你们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染的吗?”
刘刖想了想,道:“从前两天夜里偷袭南瑱回来以后,有士兵出现这种症状,但以为只是一般的小热病,只简单处理了一下,没想到感染的人越来越多。”
英姑娘没有说话,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苏宸立刻转身去吩咐军中将领,但凡没有被传染的士兵全部召集起来,立刻在益州城中部署,以防南瑱这个时候来袭。
果不其然,苏宸将将下这样的命令,前方便有探子匆忙来报,道是南瑱大军往北进军了。苏宸立刻就要奔赴城门,身为北夏首将而领军作战。
这时,刘刖拉住了苏宸,道:“王爷等等,还差一支先锋队。”
苏宸驻足,回过头来,随刘刖一起看向那些被染了病的北夏将士,问:“你们当中,还有谁能站得起来?”
那些战士们一听,个个都是热血男儿,他们不怕死,要死也应该是在沙场上战死,而不是这样病怏怏地病死。见惯了这场战争的残酷,知道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要是在临死之前能杀死一两个南瑱敌人,那也是快事一件。
于是那些受病的战士们都纷纷挺着站了起来,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场面十分壮观。
苏宸抿唇,道:“家有老母妻儿的坐下。”
在场没有一个听苏宸的话坐下,倔强得似头拉不回的倔牛。
苏宸冷不防大喝一声:“坐下!”
随后才陆陆续续地有人坐下。剩下的那些坚挺地站着,苏宸又道:“家中独子的坐下!”
又有一小部分人陆陆续续地坐下。最后苏宸道:“其余的,入队!”
他明白刘刖的意思,刘刖是想用这些染了病的将士去做先锋队,如此便有可能把传染病也传给南瑱大军。只不过他们的命运,一旦上了战场便是九死一生。
英姑娘显然也清楚刘刖的意图,什么也没说也没阻止,只默默地走到一个病人身边,割了他的血,放入一只碗里,再往血里放了一些不知名的药丸,很快药丸便融化开,一碗鲜红的颜色变成了暗红,她端起那只碗,看着众人,问:“你们谁能保证活着冲进南瑱士兵群里就谁喝。”
这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就在这短暂的僵持时间里,怎料站在旁边的刘刖突然就两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英姑娘手里的碗。
英姑娘脸色一变,立马就要去抢。
刘刖将碗抬高,说道:“没有时间了,是要喝下去对吗?能够接近南瑱士兵而不被杀的,这里只有我,因为我是这里的军师。”
他说得很有道理,苏宸不可能去冒这个险,别的武将因为叶宋开了先例,南瑱那边也不会手下留情,一向是见人就杀的,只有军师,知道太多的军师机密且有清醒的头脑,才有可能被当做俘虏活捉下来。
苏宸阻止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么,若是叶宋知道,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刘刖笑笑,道:“还请王爷暂时别让二小姐知道,大战当前,容不得刘某迟疑。况且这一去,也不一定必死无疑。”说罢他就要仰头喝下。
英姑娘急忙道:“别咽下!只包在嘴里就可,等接近南瑱大军,便向他们喷出去,这药效比先前的快好几倍,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传染。”
刘刖点点头,然后把一碗血全部灌进自己的嘴里包着。
那样红的颜色,浸着他的唇缝,显得分外妖艳。随后苏宸登上城门,刘刖混杂在先锋队当中,随时准备作战。
剩下的大批伤员,便交给了英姑娘和其他的军医处理。
两军开战,南瑱大军在南习容的带领下齐聚城楼之外。苏宸并没有死守城门,而是在敌军还没有进攻之前便主动打开了城门。先锋队骑马飞奔出城迎战。
由于像个距离有些远,南瑱那边看不清楚先锋队的面目,自然也无法分辨他们有没有染了病。但凡能够在这个时候还作为先锋冲锋陷阵的,应该都是最英勇的将士。
只是他们大错特错,没想到刘刖会要求用这样一批人来做先锋。
随后战旗挥舞,号角响起,双方的先锋都勇猛地往前冲。到了近前才觉得不对劲,北夏的先锋队几乎不堪一击,没几个回合就被消了气焰。南瑱士兵难免觉得北夏的先锋队的面目十分可怖,但只要把他们杀死也就没事了。
刘刖混在中间会一点点皮毛功夫,身上多处受伤,但还能杀掉几个南瑱士兵,他看起来就像是队伍中的一匹黑马。
南习容一下子便认了出来,指着刘刖下令道:“他,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