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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英姑娘累了渐渐就睡了。桌上烛台上的蜡烛燃完了以后扑闪几下便黑了去。她的手伸进被子里去,握着白玉的手,只是睡得有些沉,白玉的手指微微动也没能惊扰得了她。
再后来,英姑娘似真的冷落了他。白天很早便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回来也跟白玉说不了几句话,就去休息了。
这天下午,英姑娘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叶宋和叶青便满肚子坏水儿地坐去白玉房前的廊下,一边对饮一边谈天说地。
叶青连连叹气,说道:“英子这天天出去和点心老板约会,不是泛舟湖上就是去寺庙里取签求姻缘,二姐,他们看起来好事将近了吧?”
叶宋呡了一口酒,道:“谁知道。缘分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就要努力去争取,这也是无可厚非。英子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她一辈子守着一个活死人过日子,就这样出去逍遥自在倒挺好。”
叶青点头,啧啧道:“我也觉得很好,那老板人长得俊,又有钱又温柔,而且对英子独一无二的好,这种好男人上哪儿找去?有些人咯,不懂得珍惜,这个时候还在睡大觉,只怕等醒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刘刖的眼光一向很准,选的这个对象也很靠谱。只是他如今扔在叶修手下,当初刚回京的时候,立有显赫战功,苏若清几度有意收他为身边谋士都被他给婉拒,所以至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师。
叶修撤去了刘刖的一切职务,态度强硬不可辩驳。不久的将来,叶修也将不再是北夏的卫将军,留着刘刖只会是耽误他,他的才华若能一直为北夏所用那是北夏的一大助力,况且他的心在朝野内外。
这事不用刘刖主动提出,叶修便向皇上请纸,给刘刖求一纸圣旨婚约。这不光是对孤身一人的刘刖,对女方的家里来说,也是一大荣光。
苏若清会意,同时设内阁,封刘刖为内阁大学士,官从二品。正式将刘刖收归己用。
士择主而谋。刘刖的主不是叶修,而是皇上,那样才能更加淋漓尽致地发挥他的抱负。人各有志,也没人因为他易主便唾弃他,只是大家难得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时,感慨良多,旧去的时光不再来,以后兄弟们各奔四方,有的踏实度日,有的飞黄腾达,但都愿彼此平安。
刘刖去给叶修和百里明姝敬酒之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叶修欣然干了那碗酒,只道:“你的功和劳,完全担得起你现在的这个职位,不必觉得愧疚,大家都是为北夏在效力,而不是为我个人。”
刘刖举起酒碗,亦是一口干了,道:“刘某多谢将军为我引荐。”
叶修看他一眼,道:“并非是我引荐,而是皇上早已有意招揽,是你自己拒绝了。如今这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鸿鹄之志不应消弭于市井,想必将来,北夏必有一番盛世之治。”
刘刖斯斯文文笑道:“将军言重了,只能说刘某身在其位,定会尽心竭力。”
叶修道:“如此就够了。”
刘刖又去给叶宋和叶青敬酒。叶宋忽然间也觉得,似乎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心里猛地窜起一股子心酸感,她看了一眼大家伙,各奔前程的各奔前程,回乡娶媳妇的娶媳妇,入朝为官的为官,仿佛一个大家,就快要散了。
刘刖端起一碗酒,道:“二小姐,你是刘某此生最为佩服的一个女人,刘某这里先干为敬。”
叶宋懒洋洋道:“这好歹也是你的庆祝宴,明天走马上任成为朝廷里的人,祝你锦绣前程,让你先干为敬多不好意思,我先干为敬。”
说罢以后,和刘刖一同喝了那杯酒。两相沉默片刻,叶宋勾起嘴角问:“什么时候的婚期?”
刘刖道:“就五天后。”
“你对象应该不错吧?”
刘刖红润的脸颊上浮现出笑意,道:“是很不错,大家闺秀,和我很谈得来。到时候大家伙别忘了,一定要上门喝酒,喝个不醉不归。”
大家都连声相应和。还有人哈哈取笑道:“当初那些对你瞧不上眼的官家小姐们,不知会不会悔青了肠子,现在你可是官二品大学士了,不知又有多少娘儿们想挤上门来!”
刘刖只斯斯文文道:“那些都是没用的,我想找的妻子,必定不是以貌取人或者存有门户之见的人。”因而他迟迟接受苏若清的招揽,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叶宋拳头轻轻捶了捶刘刖的肩,道:“以后对人好点儿。”
刘刖抬起头来笑,六畜无害道:“二小姐放心吧,刘某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刘某从二小姐和贤王爷那里学到了不少。”
他这一句话炸开一整锅。兄弟们都哄闹开了,道:“啊对啊,二小姐和贤王爷的好事什么时候能成!要不要将军也去请个旨什么的?”
叶宋破罐子破摔,瞪向刘刖:“你故意的吧?又想找抽了是不是?”
刘刖连忙笑着躲远,道:“不敢不敢,刘某无心之失。”
五天以后,刘刖的大喜之日,办得很低调,甚至都没有宴请朝中的官员,但是却不缺热闹。该来的都来了,除了一人——白玉。
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大家伙都去看了他,院子里里外外聒噪个不停。以前英姑娘是不会让任何人吵到他的,但是自从她义兄出了那么一个主意要刺激他以后,她便由衷地相信着,或许白玉是真的需要刺激。
☆、第352章:刘刖大婚
就连英姑娘自己听见大家热热闹闹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如果是她躺着她也一定会想要更快一点醒来。她想,白玉也一定是那样觉得的吧。
有人高声道:“白玉,你再不醒来可就看不见刘刖娶媳妇儿了!以前在军队里的时候,就属你和他干得最厉害,洞房要是不去闹一闹,对不起这么多年的情分啊!”
彼时刘刖就站在白玉床边,笑着说:“他们说得对,你要是赶不上以后可就没机会了。”顿了顿,又道,“我快要成亲了,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看见你至今还睡着。你要是有心,别让英子等你太久。”
有人应和道:“白玉你是不知道,自从回京以后,英子可受欢迎了!出落得大方又漂亮,又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找她看病的那些公子哥们都能排一条街了!”
英姑娘倚在门框边上,听到大家为了唤醒白玉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些,不由捏着袖子偷偷抹眼泪。
这天清晨,很早的时候将军府里的人就苏醒了。晨露凝结在叶子上,湿湿润润的,院子里的青石路板也染着一股濡湿的晨息。
英姑娘破天荒地没有穿自己常穿的红裙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而是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衫,看起来整个人娇俏甜美,明眸皓齿十分讨喜。她进去白玉的房间,有些局促地在他床边转了一圈,说道:“这是临时找叶青借的一身裙子,你说好看不好看?今天刘刖成亲了,我们一会儿就都去他家里,我总觉得再穿一身红裙就显得不合适了,今天他的新娘子才穿红裙子,所以我就换了一身。白玉,你去不去看新娘子?”
英姑娘等了一会儿,默然转身,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知道你很想去,也很想祝福刘刖,我会帮你祝福的,也会帮你看热闹的,等回来再讲给你听。”
然,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白玉努力地绷动着手指。只可惜,英姑娘看不见了。门扉一关上,房间里便陷入了沉寂。
叶宋他们备的贺礼全部都是以将军府的名义统一送出的。叶家三兄妹都去祝贺了,但老将军年迈,年轻一辈的喜事他就不去凑热闹了,不然反而会显得拘谨。百里明姝虽隆起肚子,但这等喜事当然得去凑热闹,说起来刘刖还是她和叶修的牵线人。
“叶将军极其家眷们到——”每到一位客人,府邸门前便有人高声唱和。
“宁王爷到——”
“贤王爷到——”
这时辰还真真是赶巧,叶宋他们的马车一停下,耳边就响起刘府门前的这唱和声。叶宋不由捞起帘子一瞧,三辆马车,将刘府的大门给堵实了。
叶修率先扶着百里明姝从马车里下来,和宁王和贤王打过招呼以后就进去了。随后叶宋才出来,见苏宸和苏静都站在大门口,正有家丁来把他们的马车给牵走,苏宸转过头来看见了叶宋,对她点头示意,随后就紧跟着叶修的步子大步跨进去了。叶青和英姑娘跳下马车就紧跟其后,把叶宋一个人晾在了门口。
苏静正走上台阶,回头等着她。似乎这是一件再自然而然、稀疏平常不过的事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主动等着叶宋,似乎与传言之中叶宋主动勾引贤王有些不符合。
他穿了一件惯常的紫衣,不再是光头,头上长出来了一些头发,眉眼依旧。叶宋隔着晨光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恍然,忽然间脑海里便在设想,若他不是出生在这个时代,穿的不是这一身长袍,而是西装革履、衬衣领带,该是一种怎样的风景。
那个时候他或许会是大明星,受许多人的追捧和崇拜,在人潮之中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叶宋敛下心绪,缓缓拾阶而上,一张明净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她身材高挑,一袭曳地的月白裙子,青丝如墨挽在脑后,直直垂落至腰际,宛如一朵泛着冷霜的百合。
苏静很有风度地微微欠身,道:“二小姐先请。”
叶宋用眼风瞥他一眼,看到了他略显揶揄的神色,又飞速地收回,半低着头若无其事地道了一句:“多谢贤王爷”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走在了前面,与平素的懒散略有差别。
刘刖的府邸是苏若清圣旨赏赐作为他的婚宅,可见他当着满朝文武摆明了对刘刖的重视。宾客相继而至,府邸虽没有很大,但前庭后院、亭台楼阁、花园池塘都很讲究。大家伙一到地方后就争先恐后地参观了一番。
前庭后院里时常有客人穿梭而过。叶宋进去以后,身后苏静被熟识的人叫住寒暄了几句,她独自转悠了一会儿却不知道叶青和英姑娘她们跑去哪里了。等苏静脱身出来以后发现不见了叶宋,亦是在这府邸里闲转寻找。
将将在一处小花园的两条幽径交汇处,树下常青枝叶繁茂,半遮挡住了前方的视线。叶宋和苏静一人从一条幽径走出来,直到交汇处相遇。
外面的热闹仿佛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叶宋眼前伸出一枝碧叶来,树叶轻轻随风摇晃着,遮住了叶宋的半张脸。她的另一边脸颊,在碧叶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白净宛若枝头盛开的花。
苏静低着双眉看她,相对无言,见她一边嘴角缓缓勾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笑了。苏静问:“你好像在找人?迷路了?”
叶宋回答:“在找阿青和英子。”
苏静便道:“方才看见英子在前厅,归已也来了,阿青应是和归已在一处。”他桃花眸里碧影闪跃,唯有叶宋的身影是久久停留在他的瞳孔内是静止不动的,“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她们吧。”
叶宋想了想,道:“也好。”
两人并肩走在小道上,然后走上了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顶上并非瓦檐,而是以常青藤蔓搭造而成,藤蔓生长得十分茂盛,有的从上面溜了下来,形成了一道绿色的稀疏的帘子。叶宋和苏静的身影走在那上面,隐隐约约。
两人均是垂着手,随着走路的动作,偶尔手背在空气里相互轻轻一摩擦,然后又错开。
苏静问:“方才进来的时候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叶宋道:“没什么。”
“看见我来不开心?”苏静说话的声音如一道十里春风,沁人心脾,起码叶宋很喜欢听到他的声音,喜欢听他说话,每一个字。好似他真的怕叶宋因为他的到来而不开心,便又自顾自地无辜地解释道,“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中间人,如今刘刖和那小姐大婚,我自然应来道贺一番……”
叶宋打断他道:“你觉得我会因此不开心么?”
苏静眸光狡黠地闪了闪,“那你究竟在想什么?”
叶宋闷闷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一会儿吃饭我没胃口。”
叶宋:“……”
苏静以为他威逼利诱叶宋也不会开口说了,两人走了一会儿,他伸了伸手指,无言地牵住了苏静的手,不容叶宋反抗地与她十指紧扣,低笑道:“逗你的,不想说便算了。但你得补偿,让我牵一会儿,以解我这么多日来的相思苦。”
叶宋嗤了一声,一颗心仿佛也被他的手指扣得紧紧的,不安分地跳动着,她嘴上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还挺会说的。”
苏静嗓音低低清润,如风拂过两边的藤蔓上的细小叶子,回廊边上的一小方池塘里的红锦鲤鱼尾巴摇曳起来的浅浅波纹,道:“百病难解相思苦,一日不见思之若狂。见之,意犹未尽,语之,恋恋不舍。”他的指尖曲起,与叶宋的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