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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拿了一根鱼刺,扎老头手背,有些恼怒道:“你他妈能不能不给我多嘴!少说一句你会死是不是?”
老头吓了一吓,叶宋站起来,操起棍子上烤着的另两条鱼,就滚回到那片漆黑之中了。老头在她背后道:“老道还是知道,你舍不得他的。”
“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你自己想办法吧,一日不行我就耗一日。至于上面那具身体,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
老头看了一眼叶宋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决绝的背影,低叹了一声。然后又厚脸皮地捻指变出一盏灯笼,拎着晃悠悠地往那黑暗处去,语重心长:“丫头你听老道说啊……”
叶宋吃饱了蜷缩在黑暗的角落,耳边回响着的是苏若清的喃喃低语,她轻轻颤着睫毛,就是不肯多搭理神棍老头一下。
老头坐在石墩儿上喋喋不休道:“你在现世,老道我不是不知道,是个孤儿吧,也过得很惨吧,三天两头就跟人打架,每天还要为自己的生计发愁,活脱脱小流氓一个。实际上,你还得感谢老头我,让你来这边,锦衣玉食,唔虽然丈夫是人渣了一点,可你不是有真爱嘛,还要一大家子关心你呵护你的家人,我叶家的小修修可是最温柔最帅哒……喂喂你干什么,别拿石头砸人,会出血案的!”
老头凄惨地被叶宋砸跑了。她安静地靠着石壁,听着头顶苏若清传来的低沉的轻唤:“阿宋,你给我醒来……”像是乞求。
叶宋微微仰着下巴,长长出了一口气,扶着额头颇为神伤:“苏若清,你我就这样从此两不相干不好么,何苦要这样念念不忘。”
☆、第114章:不要脸的苏静
外面老头耳朵灵得很,接话道:“因为他喜欢你嘛,谁让你当初勾引他呢……哦不不不,谁让丫头你当初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呢。丫头你也喜欢他的嘛,就承认了吧,乖别闹,快给我回去吧,老道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哎哟!别砸脸行吗!”
叶修等不下去了,推门而入时,苏若清唇边的笑意尚未来得及散开,像是刚刚跟叶宋闲话家常了一般。床边柜上的参汤碗已经空了,叶修愣了一愣,问:“阿宋……都喝了?”
苏若清起身看他,“她不该喝吗?”
叶修垂首避让,苏若清便从他身边走过,道:“好好照顾她。她会醒来的。”
叶青进来也看见那只空空的碗,喜道:“还是苏公子有办法。”
这时叶修定定地看着叶青,问:“阿宋什么时候跟皇上交好的?”
叶青顿了顿,随后拨着自己的手指头道:“很早以前。”
“他们什么关系?”
“大概……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吧。”叶青不确定地说。
“真的?”显然叶修已经开始怀疑了。
叶青眼神瞟到了叶宋,浑身一震,指着她的手颤颤道:“大、大哥,二姐的手指动了!”虽然只是一下,很快又没了动静,像是幻觉一样,但是叶青肯定自己不会看错,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叶宋的第一回有反应。
“太医!太医快进来!”
立刻有太医闻讯赶来,翻了翻叶宋的眼皮,摸了摸她腕上的脉,道:“叶小姐的身体有复苏的迹象啊!看来有人陪着叶小姐跟她多说说话让她开心一些,还是有可能把她唤醒的!”
彼时叶宋正靠在黑暗的洞穴里,听到了太医说的话忍不住骂了声娘,嗤道:“滚你妈的,谁说老子要回去了!死老头,你给我滚出来,快送我回现世!这个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于是苏若清走后,叶宋的床前换着人不停地跟她说话,首先是大将军,豪情万丈地讲他曾经打仗的那些事,越讲越激烈简直唾沫横飞,连续轰炸叶宋;其次是叶修,叶修就比较斯文温和,他给叶宋讲她小时候的那些屁事儿;然后是叶青,她一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什么姐妹情深到最后恨不得要嚎啕大哭一场;最后是春春,春春把宁王府里当差的秋秋和冬冬都叫来了,讲笑话,然后捧着话本子给她朗读……
那几天折磨得叶宋异常烦躁,神棍老头稍稍说两句她就要炸毛,还趁着老头钓鱼时不注意一把将他给推进了湖里去。
老头儿湿淋淋地爬起来破口大骂。
每天傍晚时分,苏若清便回便服来一趟将军府,那段时间谁都不得打扰,他陪在叶宋的床前跟她说话聊天。固定的时间来,固定的时间走。
不知不觉开春了,但冬寒还没过去。苏若清从将军府出来时,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起了雨雪,可能这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归已黑色锦衣在茫茫夜色中显得寂然肃穆,他给苏若清撑开了一把伞,苏若清走到了那雨雪纷飞的路面上去。
归已道:“主子,人已经去了宁王府,主子要去看看么?”
苏若清正是往宁王府的方向去的,口中冷清道:“去看看。”
宁王府中灯火通明。宫里的公公传了口谕,带着宫里的侍卫进去芳菲苑,当着宁王的面就要把南枢带走。
宁王自始自终护在南枢身前,当仁不让。
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夜色:“宁王,奴才这也是奉命行事,宁王莫要为难才是。早前圣上有旨,让宁王休了南氏,可如今南氏还好好地留在这里,这是要违抗皇上的旨意么?”
宁王道:“南氏有伤在身,等她伤痊愈以后本王自会定夺,还请公公通融。”
公公对天一揖:“可皇上有令,命奴才把南氏接进宫中安顿,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来人,把南氏带走。”
苏宸沉声怒喝:“我看谁敢!”
苏若清闲庭信步地走进来,眉目清俊非凡,雨雪润湿了他的发,看起来有些许氤氲的味道,吐出的话却透着凉薄:“连朕也不敢吗?”
芳菲苑的人齐齐下跪,苏宸震了震,举目看过来。他也跟着跪下,揖道:“臣,参见皇上。”
雨雪忽然大了些,落在苏宸挺直的背上,十分寂寥萧瑟。他甚至是有些卑微地道:“不知皇上驾到,臣有失远迎。南氏纵然有罪,求皇上念在她身体尚未痊愈的份儿上,宽限一些时日,臣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给皇上和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苏若清站在苏宸身前,黑色锦靴也被伞尖落下来的雨水打湿,他面无表情地吩咐侍卫道:“把南氏带走。”
“皇上!”苏宸隐忍不发。
南枢就哭着被侍卫拉出了走廊,不一会儿浑身便已湿透。她还凄楚地安慰苏宸:“王爷不用担心,妾身一介女子,皇上不会为难妾身的!”
苏若清拂袖离开时,唇齿间溢出了一句淡淡的话语:“既然你不舍,朕就代为照顾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雨雪打落在树叶间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房间里四个角都放了一个暖炉,里面很是温暖。烛灯幽然地亮着,负责守房的丫鬟倦怠极了,一下一下啄着脑袋。
忽而窗户那边微微松动了一下,一抹高挑而修长的人影不声不响地蹿入内,在丫鬟没醒觉的时候走到她后面,缓缓蹲下来,凉凉的手指猝不及防地往丫鬟的后颈一按。丫鬟后颈一麻,人便倒在了地上。
苏静大大咧咧懒散地步入里间,眼睛落在床上躺着的叶宋苍白的脸上,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来,斜斜地往椅上坐去,顿时身子便像是没长骨头一般靠着椅背,衣襟松散,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半湿的衣袍和头发,并玩味道:“想单独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不得不说,这将军府的防守还挺严密的,我差点儿被发现。”
这个时候叶宋没有坐起来,似笑非笑地反唇相讥嗤他一番。苏静这才觉得有些寂寞。
“你做事还挺绝的”,苏静笑了一下,弯着身凑过来,细细看着叶宋的面容,良久,终于伸出手试探性地轻轻抚上她的眉,语气低沉又哀怨,“疼不疼啊?你看看你,要是早告诉我你的计划,说不定我能帮你呢。你觉得我这个人很不靠谱是不是?”
苏静抽回了手,一张脸满是慵懒的神色,桃花眼暗波流淌,肌肤均匀如莹玉,一张唇红润微挑,弧度刚刚好。他扬了扬眉,“其实我也觉得我自己蛮不靠谱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逛逛京城里新开的一家花清楼,里面的花魁蛮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帮我参考参考,只不过她好像卖艺不卖身,等我隐疾好了,我得找个时间睡了她。”
叶宋眉角有极轻微的僵硬抽搐。苏静心细如尘,支着下巴笑眯着眼睛,吃吃地笑开了来。他又说:“游戏人间的时候你会发觉,这个世界上无聊的情爱抵不上逍遥快活。我知道你不喜欢宁王,但你不能不喜欢你自己,还有好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呢。乖,等你醒了,要是愿意,我带你去见识。”不知不觉,声音里就带了少许宠溺,“唔,听说要常有人在你耳边说话刺激你,你才有感觉、觉得爽,那我亲自来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着苏静便起身,缓缓靠近叶宋,与她鼻尖抵着鼻尖,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像是一片羽毛挠在心间一般痒得很。他薄唇微启,笑声旖旎得几近于蛊惑,又带着点儿捉弄的恶,低低道:“小宋宋……”他心情愉悦地看见叶宋的眉头若有若无地皱了起来,“我数一二三,你不应我一声,那……我就默认你想我吻了噢。”
靠,叶宋气得想骂娘。太无耻了,有他这样的吗?下流!
“一、二、三……”
叶宋很想应他,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没办法从喉咙里发出丁点声音。当叶宋正在洞穴里急得挠墙时,苏静可不给她时间努力,头稍稍一偏,唇边含着深深的笑意,眼帘轻轻垂下掩住了那双眼睛里滟潋璀璨的流光,然后温温的唇便落在了叶宋又凉又干的唇瓣上。
能把无赖贯穿得炉火纯青的,整个上京怕就只有这家伙一个了。
他轻柔地在叶宋的唇上辗转反侧,伸出舌尖细致地描摹着她的唇廓,将她毫无血色的冰冷的嘴唇硬是亲吻得有些红润有些温凉的温度。
苏静满意地舔了舔唇,抬起了头,笑得很贱,活像只偷腥得逞了的猫。
这时他挤着好看的眼睛,看见叶宋竟费尽力气地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声音。苏静笑问:“小宋宋,你想说什么?”
苏静耐心地附耳去倾听,听到的只有极轻极轻的一个三个字:“你他妈……”
苏静一脸灿烂地抬手摩挲着叶宋的下巴,完全忽略她的意愿,笑眯眯道:“说大声点,我听不清呢。这样,今晚我就饶过你,以后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来找你好不好,下次你再不应我呢,”他手指扣着叶宋的唇,嗓音很是风骚,“我就把舌头伸入你的嘴里噢。”
叶宋:“……”
苏静意犹未尽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弯身轻轻拍了拍叶宋的脸,道:“时候不早了,有美人儿还在等我呢,乖,我明天再来。”
卧槽,他这是在哄一只猫吗!
叶宋在洞里咆哮:“滚你妈的!”
外头那神棍老头听得分明,肺都快笑裂了。不得不承认,苏静这招十分有用。
☆、第115章:真相是什么?
苏静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外面是漆黑的黑夜,还有淅淅沥沥的雨雪。他如一只矫健的黑豹,在屋檐上起起伏伏,很快蹿出了将军府。只不过天儿冷,又淋湿了,够得他受的。
冰冷的皇宫像是一座牢笼,关住了所有的人心,冰冷而压抑。南枢被带进宫中以后,便关在了一间屋子里,浑身湿透冷得不住的哆嗦。苏宸夜闯皇宫,被阻挡在外,要求觐见皇上,苏若清怎会见他,他被一干大内侍卫赶了出去。
苏若清毫无睡意,把一根鞭子交给了归已,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南枢,吩咐道:“别打死了。”
归已得令,他看过叶宋的伤口,把当初苏宸鞭打叶宋的力道掌握得分毫不差,两三鞭便让南枢皮开肉绽生不如死。偏生她不能做任何抵抗。
第二天宣太医时,南枢浑身血淋淋,已经发起了高烧。苏若清若无其事地问:“配的药呢,好了吗?”
太医命太监奉上一只托盘,托盘内是各种瓶瓶罐罐新研制的药,道:“回皇上,太医院的太医们研制了这些,药效究竟如何还未试过,有可能药效霸道,也有可能多种药掺和在一起会有不良反应,还需试过了才能给叶小姐用。”
苏若清端起手边一盏金釉龙纹茶盏,揭开盖子拂开了里面的茶沫,饮了一口道:“以后用她来试药。”
既然有了皇令,太医们也顾不上这女子是谁了,把女子扶去了偏殿便开始试药。起初太医们配了副强力扛烧的药,命人下去煎煮了即刻送来,其次就开始处理南枢身上的鞭伤,各种药以比例调配,撒了药粉在她的伤口上,当即钻心的痛传来,让浑浑噩噩的南枢叫出了声,简直比伤口上撒盐还要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