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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翎眨眨眼睛,用小手抱住胡三的大胳膊,嘴里说着:“姨妈告诉我们,爹爹最爱我们,所以我们也应该最爱爹爹。还有桂花姨对我们好,我们长大后也要孝顺她。”
这话说得胡三愈加自责,又见雀翎不住点头,想起公堂之上桂花差点为自己丢了性命,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因他咬紧了牙关而显得有些狰狞。
雁翎软软的小手感觉到胡三紧绷的肌肉,朝雀翎看了一眼。雀翎马上想起自己画画时,如果总是画得不好,也会很生气,遂说道:“姨妈说,无论我们做任何事,如果一次做不好,就努力做第二次,两次做不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再更努力做第三次。她说这叫做锲而不舍,还说,任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废。”
“是啊,是啊”雁翎忙不迭地点头,补充道:“姨妈还说,如果一个方法不行,就想想是不是有其他办法,这叫做变通。”
“还有,还有,姨妈还说,生气是最要不得的,因为只会让自己难受。”
……
听着双胞胎叽叽喳喳地说着,胡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顺时针转了两圈,又逆时针转了三圈。
在懿安长公主府,他不止练了射箭、骑马和拳脚功夫,每日还有人对他讲解兵法,以及以前打仗的一些记录。最初他觉得挺无聊的,后来长公主找了人,让他们在房中的小土丘上比划布军,他又觉得很有趣。
时至今日,那些一套套的说辞他依然没记住多少,但他记住了最喜欢的两个词:擒贼先擒王与釜底抽薪。
他娘的,我咋就忘了,那些人不是说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计谋在哪里都可以用。既然打仗的时候可以烧人粮草,逮人大将,杀人战马,老子现在也照样可以
胡三这般想着,马上打定了主意,当天就去打听了上京赶考的学子都住在哪里。第二天中午,趁着人最多的时候,他提溜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长剑,大摇大摆地进了客栈。
他也不管大厅中坐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把自己的长剑直接往正中央的桌子上一拍,嘴里嚷着:“蒋东宁,你他**快出来,老子来找你比划比划。”
瞬间,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胡三。胡三拳打宋允琪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有不少人围观过。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不是皇上不久前封的郡马爷吗?顿时,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胡三才不管这些。他看到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命令:“去,把蒋东宁给老子找来。”
小二一脸为难,哭丧着脸说:“郡马爷,您这是……”
“还不快去”胡三用力一推。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小二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爬行了几步,往楼上跑去。
京城虽是天子脚下,但也是是非之地。胡三轰轰烈烈地被抓,又风风光光地封了郡马,早有好事人翻过他的底,因此不少人知道他的“前身”是绿石山的山贼。当下,看他一副土匪的模样,又是故意上门“逞凶作恶”,没有人再敢吱声。
楼上的雅间,陆博涛低头看着趾高气扬的胡三,轻轻抿了一口热茶。
鲁苍南从门外走了进来,低声说:“公子,胡庄主此举可能会给孝和郡主惹麻烦。要不要在下……”
陆博涛知其言下之意,他没有回应,反而问道:“他口中的蒋东宁是不是建安蒋家的人?”
“是。”鲁苍南点头,补充道:“他是蒋家嫡支的庶子,三年前参加过科举,成绩不是很理想。此番参加武举,似乎志在必得。暂时来看,所有人之中,他夺魁的呼声最高。至于蒋家有没有在官场疏通过,在下已经派人去留心了。”
陆博涛之所以人在客栈,鲁苍南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陆博涛知宋舞霞一时顾不上秋试,也没有经验,所以他们一早就在打听这批学子的事,打算替她摸摸这批人的底。
听了鲁苍南的话,陆博涛瞥了一眼楼下的胡三,道:“他倒是没找错人。当下的事,看看再说,你先去与巡城的人打个招呼,再找人注意着,别让人告上衙门。”
鲁苍南得令而去,陆博涛把目光又投向了胡三。
胡三当然不想再次入狱,趁着小二去找蒋东宁的时机,他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一甩手,银子稳稳落在了掌柜的双手间。掌柜吓得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哆哆嗦嗦不敢碰那锭银子。
胡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嚷嚷着:“瞧你这熊样,老子揍的又不是你,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买你的桌椅板凳。”
话音刚落,四下的人开始冒冷汗。如果待会桌椅板凳会损坏,那他们的血肉之躯……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胡三。
胡三被人瞧得不自在,又等得不耐烦,喝道:“不想吃老子拳头的,还不快滚”
他的话让现场的人全都像听到了特赦令一般,拔腿就跑。可惜,没走两步,胡三又说道:“喂,你们,把吃饭的银子给结了,老子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蒋东宁走下楼时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大咧咧地站在屋子中央,而其他人排着队,小心翼翼地在柜台结账,结完拔腿就跑。见状,蒋东宁的心思千回百转,脸上却没表露分毫,客客气气地行礼问道:“请问大哥,是您找在下吗?”
胡三看他至少有四十了,大声说:“什么大哥不大哥的,我是来找你打架的……不是,是比试”
“这……”蒋东宁为难地笑笑,假意问:“如果是小弟得罪了大哥,我这就向大哥赔个不是。”
“怎么那么啰嗦,我都说了,是找你比试的。”
蒋东宁看看店门外围观的人群,又望了望楼上时不时探头的客人。眼见着父亲病重,作为庶子,分家在即,为了将来,这次的武举他必须又所斩获,所以早就打听过有能力与自己竞争的人。眼前的胡三他早就听过,只是没料到他会率先找上自己。
胡三看他不说话,更加不耐烦,嚷嚷着:“你还不快去拿件厉害的兵器,老子还赶着回家呢”
“敢问大哥,此番我们为何要比试呢?”
“我没说吗?”胡三抓抓头,见门外有人哄笑,红着脸挥了挥手,“去,去,去,有什么好笑的。”回头又对蒋东宁说:“反正我们都要参加武举。既然他们都说你武功不错,而武举人只有那么一个。不如我们先比一场,输了的人就不用浪费那个时间了。”
“这……”蒋东宁一脸为难,劝道:“这位兄台,自古以来都没有私下比试的先例。”
“老子懒得和你啰嗦,看招”胡三见蒋东宁赤手空拳的,扔下手中长剑,一掌劈向对方的面门。
蒋东宁从没见过说打就打的,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伸手,挡住了胡三的招式。从这仅有的一招,胡三马上发现对手并不是花拳绣腿的主,不敢掉以轻心,另一只手握拳,击向对方的喉骨。被对方躲开之后,他一个扫腿,旁边的椅子翻倒,碎成了几块。发现自己压根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他双眼泛红,抡起椅子就往蒋东宁的头上砸去。
为了自卫,蒋东宁不得不双手握拳,劈碎了椅子。胡三想也没想,抓起半空中的椅子腿,往蒋东宁的肩膀砍下,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拳往对方的侧腰抡去。
蒋东宁发现以自己当下的姿势,无法抵挡胡三的双面袭击,索性站稳脚跟,双手握拳,快速往胡三的胸口袭去,想用攻击逼迫胡三抵抗,放弃攻势。可惜,胡三对他的攻击根本视而不见。“嘭,嘭,嘭,嘭”四声,胡三的胸口生生受了他双拳,而蒋东宁的肩膀和侧腰也都受到了袭击,往后退了两步。
表面上看,胡三依然稳稳站着,是蒋东宁败了,可实际上,胡三在胸口猛烈一震之后马上感觉到了嘴里的腥甜味。“他娘娘的熊”胡三吐掉嘴里的鲜血。虽然他已经明白自己或许不是蒋东宁的对手,但想着女儿,想着宋舞霞,还有整日在西月轩忙进忙出的桂花,他咬牙道:“再来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16章 情敌心结
第316章 情敌心结
酒楼的雅间内,鲁苍南悄然回到陆博涛身边,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陆博涛点点头,仔细看着楼下的战况,见胡三吃了两拳,低声问:“依你看,他有没有获胜的可能?”
鲁苍南看胡三硬撑着,回道:“蒋东宁自幼习武,因先皇一向不重视武举,蒋家与冯家又素有恩怨,这才没有参加武试。依在下看,蒋东宁的武功至少胜出两三成。现在没有立时见高下,应该是蒋东宁没有摸准对手的路数,又有所顾忌的原因。”
陆博涛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略一沉吟,悄声吩咐了几句,随后两人一起细看着楼下的情势。
大厅内,胡三想着,如果今日他认输或者战败了,在众人面前丢面子事小,当不了武状元事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让女儿抬不起头?“淬”他又吐了一口血水,心中暗想:老子就算被他打死,也决不能打输。
念头刚闪过,他已疾步上前,顺势欲抓住蒋东宁的衣领,另一手则抡拳就往他胸口砸去。蒋东宁对胡三只攻不守的行为错愕,当下看他袭向自己,马上发现只要闪过他的右拳,再重拳打向对方的腹部,以胡三的状态,他绝对能把他打趴下。
电光火石间,他条件反射般闪过了胡三的右拳,凝神静气,欲全力以赴,施以还击,却突然想到胡三是皇帝封的郡马,又对孝和郡主有恩,甚至还有传言,皇后娘娘给了他的大女儿一支凤簪。
虽然是他挑衅在先,但如果我把他打伤了,岂不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再说我家与冯家素有恩怨,如果连宋家也得罪了……
他才想到这,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双手已经被拧住。
如果我输了,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连这个二傻子都斗不过?蒋东宁暗自懊恼,欲从后抓住胡三的衣领,试图把他甩出去。以常理推断,他以为胡三一定会全力制住他的双手,在这个空当,他就可以攻他的下盘,然后反败为胜。
蒋东宁的算盘打得完美,可此时,胡三早已杀红了眼,再说他所谓的“武功”都是他从无数的打架经验中学来的,根本没什么招式,套路。看蒋东宁想抓住自己,他索性用力抱住了他,抓着他在大厅中转了好几圈,撞翻了无数的座椅,嘴里嚷着:“他祖母的熊,你服不服?服不服”
众人看他们滑稽的模样,哄堂大笑。蒋东宁四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抱着,又羞又怒,再加上被转得头晕目眩,身体又不断撞上座椅,疼痛异常,对胡三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得他。
楼上,陆博涛和鲁苍南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讶异之余只能苦笑。眼见外面的人越来越多,蒋家的随从也开始慢慢上前,事情恐无法收尾。陆博涛想了想,起身说:“看来只有委屈鲁先生了。”闻言,鲁苍南笑着点点头,随着陆博涛走出了包间。
客栈的柜台后,掌柜的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缓过了劲,对着眼前的滑稽场面,再加一地的杂乱哭笑不得。突然间看到了从楼梯缓缓而下的陆博涛,他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那不是与孝和郡主有过婚约的陆公子吗?”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孝和郡主为何与陆家解除婚约,转而下嫁丁文长,坊间众说纷纭,没有定论,但陆博涛为了宋家小姐多年不娶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实。因此,无论解除婚约的真相是什么,陆博涛怎么看都是受害者,而人类一向是同情弱者的,对他就更多了几分不舍,至于未婚少女们,对这样深情的男人更是倾慕不已。
现场,虽然没人知道是胡三强娶了宋清霜,但他怎么说都是宋家的女婿。掌柜的生怕宋陆两家有什么恩怨在他的店中爆发,急急迎向了陆博涛,低声说:“陆公子,小的已经命人去报官了,这里太乱,您不如上雅间喝杯茶。”
“不用了,我还有事,麻烦您结账吧。”陆博涛语调温和,面带笑容,仿佛压根就没看到胡三。
胡三可没陆博涛这么好的定力。他看到他走下楼的那刻就愣住了。虽然每年他都会把陆博涛放在宋清霜坟前的鲜花踩个稀巴烂,但事实上,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心虚。他嘴上永远不会承认,可心中早就觉得,仙女般的妻子与眼前的男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鲁苍南虽然不懂陆博涛为什么要那么不顾一切地帮助宋舞霞,但还是按照他之前的吩咐,轻蔑地看了一眼胡三,冷哼一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