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又有事情要说吗?”丁立轩哀怨地咕哝。之前的几天,放学后,晚饭前都是他和宋舞霞单独相处的。如今他深刻的觉得自己的权益被损坏了。不过,想着宋舞霞不在的日子,父亲对自己实在不错,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临出门还用依依不舍又哀怨无比的眼神看了一眼宋舞霞。
宋舞霞立时更加心软了。待房门关上,她忍不住埋怨:“他还是小孩子,你干嘛对他那么严厉?再说,刚才……刚才也不是他的错”
“慈母多败儿”很好用,很简洁明了的借口。丁文长玩笑般说了这五个字,续而又认真地要求:“以后可不能让他这样横冲直撞的,特别是我们成婚后。”
“你什么意思”宋舞霞又觉得脸上一热。
“什么意思?”丁文长愣了一下才回味过来,再次在床沿坐下,笑着说:“轩儿去书房了,估计你的丫鬟也不会再让别人进来……”
“你正经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丁文长一脸无辜。每次与她在一起,他就会觉得特别舒服,特别放松,特别温暖。
宋舞霞气恼。自从她告诉他,她喜欢他之后,他就像爱耍赖的小孩。现在这当口,她几乎觉得他比他们的儿子更幼稚。“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她想起自己被他利用的事,不满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担心。你怎么能明知道他的目标是我……”
听到这,丁文长急忙收起嬉皮笑脸,正色说:“管事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他了。那时宫里说的还是元宵灯会在西山别院举办,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你。”换句话说,那男人出现前,宋舞霞会不会在松柏居还是未知之数。
“你说,太后会不会一早就属意松柏居,早就知道我会在这里养伤?”宋舞霞胡乱猜测。
丁文长没有立时回答,默默思量着她的话。很多事他已经能想出大概,但唯一的却的,他无法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我漏掉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他问自己,却无法得出结论。见宋舞霞正看着自己,他笑了笑,说道:“你有伤在身,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才是。”
“怎么能休息我还要问你,叔父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他没有派人找你?”
“是有人来过,说得与你差不多,让我好好休息什么的。其实你们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担心。你知道吗?那种身都不知道的担心,更让人不知所措,也更容易使人胡思乱想。”
“对不起。”丁文长道歉。他从她眼中读到了浓浓的忧虑。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们只是在商量与沟通,像朋友与战友那样。我们要相携走过一辈子,除了‘喜欢’,必须学会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丁文长怔怔地看着她,那一种陌生与特别的感觉又浮上他心头。他一直想看清她,可每当他觉得她看清了她,觉得她只是一个傻傻的小女人,她又马上会说出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话,或做出一些让他出乎意料的事。一直以来,他越想弄明白她,越会让他觉得糊涂。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沾了东西?”
“没有”丁文长急忙摇头,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眼看着开春了,皇上一定会有所举动……”
“举动?”情急之下,宋舞霞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丁文长伸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没有继续解释,反而说:“霞儿,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
“是什么?”
“一个男人,如果想得到一个女人,无论是出于喜欢,还是其他原因,得不到是绝不会罢手的,所以皇上这些日子的安静太不寻常了……”
“你的意思?”宋舞霞整个人都紧绷住了。
“我不知道皇帝的真正意图,但通过上次的事,恐怕他已经知道前几次的李代桃僵,甚至也知道了你的心意。所以我一直在担心,他会不择手段,说不定我们的婚礼会被他破坏。”
宋舞霞紧抿着嘴唇,默默看着丁文长,暗自懊恼她居然没想到这点。“那刺杀的事呢?你知道皇帝为什么不追究吗?”她问。
“听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你只是想自杀,并不觉得你敢杀他。”
“那后来呢?”
“后来……”丁文长摇摇头,“那时候皇帝虽然是背对你的,看不到你的动作,但院子里很多人都看到。想来他一定已经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提都没提降罪你的事,甚至命令自己的护卫不可对旁人提起当日的事,想来一定是有更大的计划。”
“所以呢?”宋舞霞追问。她并没忘记之前在丁文长眼中看到的笑意。
“所以——”丁文长凝视着她的眼睛,“霞儿,或许是我自私,但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也喜欢我,那我绝不会放开你,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也要保证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真要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
“说的什么傻话。当年,就算没有抬错花轿,皇家的人早就在猜忌我们了,不然我的父亲也不会不顾一切地计划离开大楚。”
“可是——”宋舞霞轻咬下唇。赵嬷嬷对她说过,这个时代,无论是丁文长还是陆博涛,他们都是家族的长子嫡孙,对他们而言,家族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她猜测,第一次,在怡景山庄那次,陆博涛的迟疑就是为了陆家。
她迎视着丁文长的眼睛,问道:“你现在这么说,万一,将来,你必须在家人和我之间选择呢?”
“你也是我的家人。”丁文长想也没想就回答。
宋舞霞没再说话。她突然想到一个很老土的问题:如果媳妇和婆婆同时掉入水中,你会救谁?
丁文长不知宋舞霞所想。对他而言,她和丁立轩才是他最亲的人。他对家族的职责无法推卸,但在这之前,只要准备充分,就不会有利益冲突。就像这次,他轻轻一笑,放开她的手,轻抚她的脸庞。
“昨天我收到你的消息没有立时赶回来,因为我与人做了一笔亏本买卖。”他高兴地陈述。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45章 亏本买卖
第345章 亏本买卖
宋舞霞看丁文长的神情中有难以掩饰的愉悦,忍不住揶揄:“做了亏本买卖还这么高兴,真是少有。”
丁文长知她在开玩笑,学着她的语气说:“当然高兴了。如今你怎么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难道不应该庆祝?”
“你的意思?”宋舞霞收敛了调侃之色,略带紧张地看着他。
一瞬间,丁文长又觉得她变回了那个傻傻的小女人,全然地依赖着他。他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喂,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宋舞霞推了他一下,严肃地问:“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丁文长又觉得她和那些“听话”的女人是不同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就是她。他携了她的手,答道:“皇帝是怎么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找人分别见了皇后与太后。”
“她们……都不是简单的女人。”
“无论是后宫还是官场,哪有简单的人。”
“是啊,和他们一比,我就是傻蛋。”
丁文长见她一脸的懊恼,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傻蛋可不会坑了我十万两银子,更不会知道什么是火药,也不会炼铁制油。”
“你不会明白的。”宋舞霞心情低落。她不能告诉他,这些都是她“偷”来的。想着自己穿越这几年根本没有任何建树,甚至自己的性命都要依赖别人,更加难过。
“或许我确实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自先皇立下太子,太后与他貌合神离,两人互相提防,明争暗斗,直至先皇过世。而皇后呢?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你这样,在皇帝面前又哭又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与自己的儿子笑闹成一团,没大没小……”
“什么又哭又笑,没大没小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宋舞霞瞪了他一眼,心情好了不少。如果要和枕边人算计来,算计去,她自觉还是做一个笨女人算了。
丁文长看她脸上有了笑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不知是谁打断我的。”
“你还不快说,你和皇后、太后到底做了什么买卖”
“好,我说。”丁文长做投向状,继续陈述:“看起来,皇后虽然仍以太后马首是瞻,但她们之间恐怕已经生了间隙。其实,皇后的立场很简单,她只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至于太后,以前看起来也是这样,但现在……”丁文长摇摇头,“恐怕皇后也是发现了太后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生出了异心。”
“我觉得太后大概已经知道皇后并不似以前那么顺从了。”
丁文长点点头,“甚至皇后也知道太后发现了这点,所以她们如今是面和心不合,各有各的算盘。”
“所以你就利用了这点?”
丁文长再次点头,略带不安地说:“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么做有些卑鄙,但事到如今,只有她们才能保证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宋舞霞可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爱过”的思想。对她来说,郑晟睿这样的皇帝还不如直接推翻,让有能力的人来治国。她相信,丁文长所谓的“买卖”,主旨一定逃不过皇位之争,因此笑道:“恐怕,以你的标准,我的想法或许比你卑鄙千万倍。”
“哦?”丁文长侧目。
“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那天,我想杀了皇帝虽然是一时冲动,但事实上,我早就不希望他当这个皇帝了。先不说他是如何用不堪的手段逼迫我的,你也看到了,他是如何处理江南来的流民的,还有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民。他作为皇帝,不想着如何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却时时念着出兵打仗,侵略他人。在朝堂上,帝王心术虽免不了算计、利用朝臣,可纵观过去,有哪位明君是如此这般逼迫、迫害朝臣的?我要是冯继凯,早就用武力逼他退位了。”
听宋舞霞说得义愤填膺,又一副赌气的模样,丁文长摇头叹道:“哪有你想得这么容易。”
“不是不容易,而是他们都不想。”
丁文长没有回应。冯继凯真的不想吗?别忘了冯妃是有儿子的。至于陆家,皇后生的儿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宋维德呢,他巴不得宋墨黛能生下儿子。据他父亲所言,虽然宋维善的某些手段令人无法苟同,但真正无私地为百姓的,唯有他一人。
丁文长与宋维善虽有岳婿之名,但因为婚事来得突然,他压根就没见过他。在他的印象中,虽然很多人尊他为师,唯他马首是瞻,但很多时候,他也是非常冷血、残酷的。
宋舞霞见丁文长低头不语,以为他不赞同自己的想法,讪讪地说:“其实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反正谁当皇帝都与我无关,只要不是你就行了。”
丁文长轻笑。他知道,她说这话不过是因为皇帝有后宫三千,而她是个醋坛子。在他看来,他虽能按她的要求尊重她,尽量事事都与她商议,但她毕竟是女人,女人是不该涉及政治的。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之前的话说道:“不管太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纵观整个皇室宗亲,大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因此,皇后得了暗示,便派人婉转地试探了我,而我答应了她,会为大皇子造势,条件是,就我们的婚事,在必要的时候她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丁文长对于逼郑晟睿退位的事不表态,宋舞霞有些失望。但转念想想,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观念的,因此她只能命令自己按捺下各种情绪。“然后呢?”她追问。她记得丁文长一开始说的是“一个买卖”,而且买卖涉及太后。
“宫里的事,没什么能瞒过太后,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丁文长继续陈述:“太后很快就知道皇后派人找过我。或者说,太后一早就知道,是我引得皇后派人去找我。第一次,她并没明确地表示什么,只是暗示,对我们的婚事,我应该求她,而不是皇后。”
“所以你只是利用皇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太后?”见丁文长点头,宋舞霞皱眉,说道:“你这样设计太后,万一被她识破……你这根本是与虎谋皮。”她一脸担忧,虽然一直知道太后挺喜欢丁文长的,但她可没忘记武则天是怎么对付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
有头发的,谁想当癞痢。几年前,丁文长对太后十分敬重,觉得她为人十分不错。但近期发生的事,特别是宋舞霞回京之后,他的“敬”已经变成了“畏”。如果有其他办法,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看丁文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