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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丁母追问。她不知昨晚的事,是不是太后故意让她发现儿子的行踪,但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恐怕是真心爱上了孝和郡主。从小到大,她可从没见过他为哪个女人费过心思。
丁文长按下懊恼,语气平淡地解释:“母亲,昨日因为轩儿有些不舒服,我才去松柏居探望。后来与丁楚说了几句话,耽搁了时辰,这才来不及回城。哪知道凑巧太后宣我入宫。”
“是吗?”丁母一脸的不信。
丁文长深知母亲应该是早就怀疑,因此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他更知道欺瞒父母是为不孝,但还是诚恳地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母亲,儿子虽行事鲁莽,但也知道轻重。再说,孝和郡主只是迫于无奈才在松柏居养病,又岂会让我坏了她的名声。”
丁母点点头,没再多言,敷衍地问问了丁立轩的病情。丁文长把对太后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丁母叹了一句:“没事就好。”接着问:“这些日子铺子的事很多吗?你可别累坏了身子。”
“是,儿子知道。”丁文长点头。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好好吃过东西。虽然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命人拿了点心给他,但那时他正担心着,不知太后找自己何事,哪里吃得下。如今见母亲并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想着告退,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丁母也知他从松柏居回来,便直接入了宫,一定已经累极了,但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虽说我不该管你屋里的事,但……这几个月,你不是住在书房,就是在铺子里,是不是身体不适?”
听到最后半句话,丁文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一直以来,他都和自己的母亲不亲。父亲告诉他,他是长子,要继承家业的,不能整日腻味在母亲身边。可是看到儿子与宋舞霞的相处,有时他都忍不住嫉妒。照顾饮食起居不说,单单是她看着儿子时的一颦一笑,那种关切、爱护的眼神,他从未在自己母亲身上见过。
听到母亲关心自己的身体,他本该感动的,却忍不住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不敢冒然作答。
“怎么了?是不是真有什么事?”丁母追问。
丁文长摇摇头,“母亲多虑了,儿子并没任何不适,只是铺子里的事太多了。”
丁母点点头,随即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忙,但也不能把辉儿他娘冷落了。你不在乎她的处境,也要顾着辉儿的脸面。还有,你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黄氏,听说她终日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若是传到外面,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是,儿子知道了。”丁文长点头应下,心中升起几分不耐烦。先有太后欲送妾在先,如今母亲又对他说起这话,他只想快些结束话题。
丁母也知丁文长在敷衍自己,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勉强你,不过你身边不能没有人服侍。如今既然铺子里的事多,你经常住在那里,不如我找两个知冷知热的丫鬟……”
“母亲,这事我自有分寸。”丁文长急忙拒绝。开玩笑,被母亲监视事小,反正绸缎铺那边处理的都只是一些日常琐事,可万一被宋舞霞知道了,以她爱吃醋的性子,就算他没碰过那两丫鬟,也足够他受的。想到她一副“你既然爱我,就该只有我一个”的表情,还理直气壮的,他就觉得有趣。
丁母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丁文长的神色。见他虽然表情严肃,可嘴角居然挂着一丝隐约的笑意,拿着杯盖的手不禁顿了一下。二十多年的母子,她当然知道他的某些小动作,知道他的情绪变化。
此刻,他的心情极好,是为了她吗?
丁母一边腹诽,一边垂下眼睑,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母亲,如果您没有其他事要问……”
丁母抬起眼睑,接着他的话说:“倒是没有其他事问你,不过你一个人在外,我实在不放心,我屋里的丫鬟……就秋桐吧,明日便让她开了脸……”
“母亲,再过两各月就是我和郡主成亲的日子。她是郡主,又是太后指婚……”
“你不用担心,不过是个丫鬟,又是在你们成婚之前。再说,她又不是公主,即便是公主,你是男人,身边有几个伺候的,也在情理之中。”
古有明训:长者赐,不可辞。而且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头上有个“孝”字压着,丁文长知自己不能与母亲硬碰硬,只能好言劝道:“母亲说得有理,只不过无论怎么样,她毕竟是宋家嫡女,又是轩儿的姨母,即便不为她,我们也要为轩儿考虑,您说是不是?”
闻言,丁母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思绪不禁飘到了宋舞霞身上。今日之前,她一直觉得现在的孝和郡主比不上之前的媳妇。七年前,那个不爱说话的媳妇看似自闭、低调,但行为举止挑不出半分错,对自己的人也管理得滴水不漏,即便人人都知她不得丈夫喜爱,但她这个婆婆居然对付不了她。而今的未来媳妇,看似身份尊贵,也有几分聪明,但几次相处,她发现她极没有心计,根本就是一个软柿子。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只软柿子,把从来不敢忤逆她的儿子管得服服帖帖的,居然连收个通房都不敢。
这般想着,丁母看丁文长的眼色有些不同,仿佛在研究他,又像在控诉他有了媳妇忘了娘。
丁文长被她看得不自然,尴尬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道:“母亲,稍早之前太后告诉我,吉雅郡主怀了龙胎。我待会就让管家备一份礼,劳烦母亲有空的时候送去。如今她既然入了宫,我再见她,总是有些不便。”他相信母亲见不到吉雅,最多只是把礼物送到太监手中,所以让她送去也无碍。
“太后找你就为了这事?我刚刚还想问你呢”说着,丁母皱了皱眉,咕哝着:“当然让你娶她你愿意,现在好了,娶一个……算了,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丁文长尴尬地笑笑,推说吩咐管家准备礼物,出了院子。
丁母看着他走出大门,转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嘴角漾起诡异的笑容。活了大半辈子,她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娶了一个身份高贵,又爱吃醋的正室,那么折磨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多送他几个爱闹腾的女人。
今日他虽拒绝了她给他安排的丫鬟,但她是他的母亲,是他媳妇的婆婆,即便他们感情再好,她也能让他们家无宁日
丁文长在回廊走着,突然间打了一个冷颤。他正觉得莫名,管家迎面走了上来,低声禀告:“大少,有人送来一份请柬。那人神神秘秘的,不肯说自己的主子是谁,说是您看了请柬就知道了。”说着,他递上了一个信封。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52章 思念如水
第352章 思念如水
请柬特意用信封封住了,内文只有一句话,约丁文长在茶楼相见,并无署名。虽不是懿安长公主的笔迹,但墨汁是公主府特有的金香墨。丁文长相信,请柬一定出自公主府,只是如果长公主想要见他,派人传句话就是了,何必又是信封,又是请柬,弄得这么复杂。
丁文长默默思量着,慢慢往前走。管家看着他的背影,跟上他的脚步,轻声问:“大少,您用过午膳了吗?”
“你看厨房还剩些什么,送一些去书房吧。”丁文长应了一声,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失望。连管家都会问他一句有没有吃饭,可是他的母亲却从注意过。再想想宋舞霞,一会担心儿子吃得太多,一会又担心他饿着,有时还会唠叨些他们听不懂的,比如什么营养均衡,什么蛋白质、胆固醇的。
“看来我有些日子不能去见她了。”丁文长喃喃自语,走入了自己的书房。
经今日这么一闹,太后和他的母亲一定会更加“关注”他,再加上他怕自己经常去松柏居的事不小心曝光,会影响了宋舞霞的声誉,遂决定写封信告诉她,他暂时不能去看她了。关于翠羽与丁楚离京去徐州的事,等他找到信得过的大夫去照顾她,再让他们出发。
写完信,他刚放下笔,管家亲自拿了三碟小菜,一碗白饭过来。可能是饿得久了,他已经没了食欲。匆匆吃了两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启程去了茶楼。
茶楼的雅间内,驸马背对房门而坐。丁文长虽与长公主熟识,但与驸马并无太多的交情,看到是他,微微愣了一下,上前行礼。
驸马温和一笑,请丁文长坐下,亲自倒了茶给他。丁文长道谢,心中感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远观可能不觉得什么,但近看,他不得不承认驸马的笑与陆博涛如出一辙,他的神情亦是温和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不知驸马爷今日约在下前来,是为了什么事?”丁文长客气地问。
“其实是这样的。”驸马尴尬一笑,目光往旁边的屋子瞧了一眼,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懿安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丁文长没有接话,只是顺着驸马的目光往一旁的墙壁瞧了瞧。大多数高档的茶楼,隔墙都是砖砌的,隔音效果很好。这间茶楼,一壶普通的龙井就卖五两银子,来消费的非富即贵,驸马不该担心隔墙有耳,除非——丁文长又往那堵墙瞧了一眼。
驸马看到了他的动作,笑道:“此番懿安与孝和郡主之间生出了些误会,不知丁公子是否知晓。”
丁文长知道,宋舞霞气恼懿安长公主在元宵灯会那日算计了她。其实宋舞霞心中十分明白,吉雅郡主的出现也是长公主安排的,严格说起来,长公主只是没有与她商议而已。不过他也明白,宋舞霞亦是真心把长公主当朋友,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而长公主呢?恐怕因为心有愧疚,因此不想找宋舞霞解释、解决此事。
“丁公子不说话,就是知道此事了?”
丁文长摇头,推脱道:“在下并不知道此事,刚刚只是奇怪,孝和郡主在松柏居养病多时,却不见长公主探望。听驸马爷这么说,在下这才明白缘由。”他觉得宋舞霞不会喜欢他干涉这事,遂不想应承驸马什么,只能假装不知。
驸马闻言,脸上并无诧异,只是笑着替丁文长续了些茶水。丁文长道过谢,问道:“驸马爷约我相见,就是为了这事?不知我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他嘴上这么问,心中盘算着,万一驸马让他当说客,他就以宋舞霞人在松柏居闭门谢客,他无法见到她来推辞。
出乎丁文长的意料,驸马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往隔壁看了一眼。难道隔墙真是假的?难道这间真是专门让人偷听的屋子?难道懿安长公主正在隔壁?丁文长暗问自己,对着驸马说道:“长公主身体可好?在下有些时候没听到她在京中走动的消息了。”
驸马抬头看了他一眼,笑意浓了几分,答道:“懿安偶感风寒,如今正在府内休息,已经有些时日了。我觉得她这根本就是心病,所以趁着她睡着,就约了丁公子面谈,想探听一下孝和郡主那边……”他咽了下面的话,叹道:“现在想来,是我病急乱投医了。你与孝和郡主还未成亲,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能知道郡主的想法。”
丁文长被他说得羞愧,不知如何回应。他尴尬地笑笑,却见驸马再次拿起了茶壶。自上次驸马为他添茶,他还未饮过,怎么又要添茶?丁文长觉得奇怪,仔细观察,看到驸马拿着茶壶的动作怪怪的,似乎十分刻意。
驸马见丁文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半途放下了茶壶,说道:“时辰不早了,懿安也该醒了。以后若丁公子见到孝和郡主,麻烦转述一句:公主一直视郡主为手帕之交,唯一的朋友。希望她们都能早日康复,冰释前嫌。”
丁文长应诺,起身送驸马及他的随从出了门口。回到座位上,他把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似十分口渴般,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不出他的意料,壶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渍,水渍组成了一个字——“囚”。
难道懿安长公主与驸马被软禁与监视了?
丁文长心中讶然。但想到驸马几次投射去隔壁的目光,我又执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悄悄擦去了壶上的水渍,默默假设着各种可能性。
驸马一向只谈诗画,不问世事,这次居然主动约了他相见,用一张装模作样的请帖。
难道是懿安长公主不愿与霞儿修好,再次利用她,所以被太后软禁,驸马不得不冒险暗示我?
想到这个可能性,丁文长急忙出了茶楼,命人去打探公主府的情形。傍晚时分,他得到了回复。
原来,几天前,长公主对外宣称偶感风寒,取消了与驸马回乡祭祖的计划,闭门养病。时至今日,公主府依然大门紧闭。
丁文长很确定长公主并没生病,因为不久之前,他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