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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舞霞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送了丁立轩去上课,她反反复复开门又关门,最终还是去了长公主的房间。屋里伺候的人都是驸马安排的亲信。见到来人是宋舞霞,屈膝退了出去。
长公主靠在软榻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屋顶,一脸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到屋里的细微声响,急忙换上了笑容,轻声问:“启昌,是你吗?”
直到此时宋舞霞才知道长公主的眼睛完全看不到了。她一下子愣住了。
没有听到熟悉的回应,长公主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她已经意识到来人是谁,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身上的伤……”
“你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回旋在室内的依然是炙人的沉默。
“郡主”驸马从远处匆匆而来。他知道自己妻子的脾气很别扭。
“驸马爷。”宋舞霞行礼,有些进退两难,不甚自然地说:“我只是想对殿下说,温泉池子我已经命人打扫干净了。”
“多谢郡主相告。”驸马笑着点头,伸手向屋内比了一下,“郡主请进屋喝杯茶吧。”
“不用了。”
宋舞霞与长公主异口同声。驸马尴尬地笑笑,言道:“此番我们能来这里躲几天亲近,多亏了郡主身边的翠羽姑娘。我们本该先行向郡主道谢的。”
宋舞霞摇头笑道:“驸马言重了。其实一切都是丁文长……我是说丁公子安排的。翠羽也是他早前就派人去追回来的。”
听到“丁文长”三字,长公主的头微微一动。虽然是极小的动作,但驸马和宋舞霞都看到了。隐约中,驸马知事情可能与丁文长有关,但他问了几次,妻子就是不愿告诉他。
虽然一早决定找长公主谈一谈,可如今,宋舞霞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再加上驸马在,她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告辞而去。
她刚走了没几步,驸马居然跟了上来,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说道:“郡主,我知道你心里还在生懿安的气,我并不想辩驳什么,只想说一句,太后娘娘是懿安的母亲,这是我之所以厚颜向丁公子提出请求的原因。”
“但太后娘娘毕竟是殿下的亲生母亲。”
“正因为是亲生母亲,懿安才会如此不快乐。”话说到这,驸马向宋舞霞拱了拱手,折回了长公主的房间。
宋舞霞慢慢往自己的屋子走去,细细思量着。她一直以为吉雅郡主处心积虑想怀上皇帝的孩子只是她的小算盘,可如果懿安长公主所做都是太后授意,那么很可能表示,太后也希望吉雅怀孕。只是如果吉雅真的生下皇子,对大皇子继位一点好处都没。
她越想越糊涂,只能气闷地回屋坐着。
松柏居一直大门紧闭着,如今再加上皇家派来的侍卫,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样的情况下,她并不奢望自己能见到丁文长,与他谈一谈。
其实,昨日匆匆的一番谈话后,她以为他会趁着送长公主前来,偷偷来见一见自己。可惜,长公主入庄之后,她压根就没见过他,只是听说他去前院与儿子玩了一会。
“果然还是儿子最重要”嘀咕完这句,她自己笑了起来,暗暗嘲笑自己居然连儿子的醋都吃。
在丁文长找她说翠羽的事之前,他们已经有多天未见了。虽然日日有儿子陪着,但说不想他,那就是自欺欺人。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习惯是比思念更可怕的东西。她习惯了每晚与他说上几句话。突然间他不在了,她做什么都不对劲,甚至给儿子讲故事都会发呆。
“我真是没救了。”她喃喃着,毫无大家闺秀风范地趴在桌上,双手捂住了眼睛。
平日里,宋舞霞不喜欢有人在屋内伺候。在昌平王府和怡景山庄时,她怕有人偷窥,养成了让人在屋门口守着的习惯。所以她很放心地认为没人会打扰她,也没人会看到她的动作。她哪里知道,绿桑看到来人是丁文长,没有通报便轻轻为他打开了房门。
丁文长看到宋舞霞似小女孩一般毫无形象,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绿桑也同时看到了,急欲出声。丁文长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走到桌边。“你在想什么?”
“什么?”宋舞霞被吓了一大跳,猛地站起身,这才看到来人是谁。“你什么时候进来……”
她的声音噎住了,因为他伸手抱住了她,结结实实的拥抱。昨日太着急了,又人来人往的。今天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已经很多天没看到她,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你刚才是在想我吧?”问出这个问题,丁文长自己都觉得惊讶。但,算了问都问了。他并不期待答案,只是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秀发。能再次闻到她的发香真的太好了。
被戳中心事,宋舞霞不由地慌张。“才没有”她嘴硬,却悄悄伸手揽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反正赵嬷嬷不会知道。她悄悄想着,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寻找舒服的姿势。
她的动作,再加上她身上的淡淡花香,还有她略带赌气的回答,丁文长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渴望。他犹豫着不知是否应该付诸行动。
“你是怎么进来的?听说太后派人把庄子团团围住了。”宋舞霞轻声问。她忽然发现,她喜欢这样的拥抱。仿佛心中的失落、难以言状的思念在一瞬间都被填满了。
丁文长压下蠢蠢欲动的心,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发丝,语焉不详地说:“我一直都在庄内,就等着你落单。”
“什么啊”宋舞霞有些不自然,她觉得丁文长的话像在暗示他们似**。可转念再想想,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们两情相悦。她想念他是光明正大的。
“我说的是真的。昨天人太多了……我就留在外院了。今日会有送药材的人进来,我会跟着他们一起进城……”
“你在暗示,你为了单独见我,所以偷偷躲起来,躲了一晚上?”
“也不算吧”丁文长有些尴尬。以前,他从未料到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女人。这种思念好似会渗入骨髓,让他坐立难安,让他想把握每一个能够见到她的机会。
宋舞霞轻轻挣扎了一下,让他放开自己。她抬头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些天,你有想我和轩儿吗?”
丁文长只是低头看着她。他的目光从她明亮的眼睛转向秀气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了粉红色的**上。
他想吻她,又怕吻了之后,他要的就不止是一个亲吻了。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419章 记忆闪回
第419章 记忆闪回
丁文长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她是如此的迷人,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在他眼中却似带着万种风情,不断yin*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御花园中的初次相见,他敢在余庆宫中强吻她,“轻薄”皇帝亲封的郡主,但此刻,他却“不敢”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亲吻自己的未婚妻。
宋舞霞从丁文长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也看到了他的渴望,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轻轻踮起脚尖,她闭上眼睛,主动亲吻了他的嘴角。浅浅的一个吻还未结束,他扣住了她纤细的腰,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吸吮着略带甜味的香唇。这是他从进屋那刻就想做的事,但他记得,她清楚地暗示过,即便他们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她不记得以前的一切,所以在他再次明媒正娶她之前,她并不是他的妻子。他必须尊重她。
当她软软的唇碰触到他的那刻,他最后一丝理智在瞬间蒸发了。他只记得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她了,每一天晚上,他都会不经意地想起她,想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原来,他居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一个傻傻的女人。
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他yin*她张开嘴,与他相濡以沫,紧紧纠缠。
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虽然她的思绪已经有些模糊,却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正在自己的腰背间游离。这种隔着衣衫的若即若离碰触,让屋里的温度无端升高了不少。她觉得肺里的空气快被抽干了,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了。她不知道这种甜蜜的“折磨”会持续多久,只能依偎着他,紧抓着他的衣服,努力维持着平衡。
不期然地,一阵莫名的心慌一晃而过。在那一瞬间,她看到自己正与丁文长睡在燃着红烛的房间。她看到自己的手紧抓着床单,就像此刻,她紧抓着他的衣服一般。
虽然床上的自己紧闭着眼睛,但她知道那个她只是假装睡着。她看到丁文长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个她,然后,他居然在为她擦拭脸颊的泪痕
宋舞霞猛然推开丁文长,低头喘着气。
她清楚地记得,在碧琰山庄醒来那刻,她只记得他在新婚之夜对真正的宋舞霞的粗暴。她清楚地记得原本的灵魂在心灵深处的痛苦与绝望。可这次,她居然能感觉到以前的她对他的怜悯。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她看到,在脑中闪回的画面,丁文长看着她的时候是有感情的。那是以前的她,一个真正的名门闺秀。
宋舞霞努力呼吸着空气,伸手捂住了胸口。她的心中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感觉是现在的,哪些是过去的。
“霞儿,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丁文长满心懊恼。一开始他还记得提醒自己她身上带伤,可渐渐的,他迷失了,沉沦了。
宋舞霞痛苦地摇摇头。正想说自己没事,脑中又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
曾经被关在昌平王府的疯妇,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宋清霜,丁文长的父亲与母亲,怡景山庄的花瓶,《九州列国志》的书页中露出的信纸,还有不断弹琴的她,弹至手指流血都不停歇的她。
她看到了那些画面,却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甚至她不知道这些画面是真是假。
“霞儿,你怎么了?”丁文长担忧地抱住她,转头欲叫门外的绿桑找丁楚过来。
“我没事。”宋舞霞阻止了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给我倒杯水吧”她不着痕迹地支开了他,看着他的背影。
除了刚刚穿越那会儿,她的脑中很少出现以前的记忆。她一直以为以前的宋舞霞不存在了。可如果她看到的都是事实,那就是说,或许一切都在她的大脑中。
“来,喝杯水。”丁文长把一杯温水递到了她手中,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宋舞霞摇摇头,低头抿了两口,深吸一口气。
“还是让他们来给你把把脉吧”
“我真的没事。”宋舞霞笑着拒绝。她的心脏已经不难受了,之前的一切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丁文长不知如何解释,也不知如何询问。他看得出她的不对劲,他生怕是她恼了自己。
宋舞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反复回忆着自己看到的画面。“丁文长,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怎么又问这个?”
“我……”宋舞霞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一个女人,怎么能又恨一个男人,又怜悯他呢?
宋舞霞怔怔地看着丁文长。
一个男人,怎么能在**了一个女人之后,又在事后为她擦眼泪呢?
宋舞霞疑惑地盯着丁文长。
“霞儿?”
“你爱以前的我吗?”
丁文长一愣。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充满圈套的问题。事实上,他不希望她翻以前的旧账,即使他因以前的事对她满心愧疚。“霞儿,我对你解释过——”
“啪啪啪”
急促地敲门声之后是绿桑的声音:“小姐,长公主殿下受不住施针,昏死过去了。”
“什么?”
丁文长与宋舞霞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难掩脸上的担忧。丁文长上前两步,打开了房门,急问:“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驸马等人都以为他回城了。虽然驸马说了,陪着来松柏居的都是他们两夫妻的亲信,可万一传出什么闲话,他可不希望宋舞霞名誉受损,因此他不能被人发现。
宋舞霞见绿桑也不甚清楚的模样,对着丁文长说:“还是我去瞧瞧吧,你在这里等着。”
长公主的房间,驸马立在床边,脸色惨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床边,脸色凝重,大汗淋漓。
“郡主”
“小姐”
翠羽、丁楚轻手轻脚上前给宋舞霞行礼,脸色也颇为难看。
宋舞霞不敢打扰大夫施针,悄悄上前探视。
床榻上,懿安长公主平静地躺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十分安祥。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