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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见翠羽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急着显摆,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翠羽放手一针,往他的昏睡穴扎去,那人顿时倒在了地上。
“死人了!”
不知是谁轻声叫了一声,衙役欲上前抓住翠羽,鲁苍南一拳打散了师爷坐的桌子,“谁都不许动!”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对着府尹张大人晃了晃,“你应该认识我家公子的玉佩吧?”
张大人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陆家在京城向来低调,从不管任何事。朝堂中虽然有太后的势力,但陆博涛从不与朝臣接触。今日他的手下拿着他的玉佩直接进了他的公堂,伤了他的仵作,打烂了他师爷的椅子,难道宋,陆两家要联合对付镇国将军,先拿他这个应天府尹开刀?他顿时觉得仕途渺茫,说不定人头难保。
“昌平王府的人来了!”
门外有人高喊了一声,众人一涌而出,丫头,婆子和一顶有王府标志的马车正往这边疾驶而来,马车前面还有一匹大马与一个年轻公子。
宋舞霞收到桂花让小二送去昌平王府的书信已经是巳时(上午9点)了。信封中,一张是桂花糕制作配方,详细叙述了每一个步骤。另一张纸上只写了,她很高兴与他们相识一场,她死后把所有东西都留给雀翎。信末还写了她存放地契,房契的地方。
看到信时宋舞霞正在画准备送给太后的观音像。顾不得规矩,也顾不得换衣裳,她急着让人备车。苏四娘在二门拦住了她。她第一次用郡主的身份呵斥了苏四娘以下犯上,然后直接上了马车。
宋舞霞并不知道桂花去了应天府,以为她在陆家的别院,她让翠羽用轻功先去。她的马车在半路遇到了从别院折出的翠羽,这才知道桂花并没去陆家。翠羽和鲁苍南骑马先行,陆博涛陪着宋舞霞坐车慢行。两批人马在去客栈的半途中才知桂花去了应天府,这才匆匆赶来,时间已经是巳时四刻了(十点左右)。
看热闹的人并不认识陆博涛和宋舞霞,衙役看到王府的车子也不敢拦他们。两人进了大堂,鲁苍南唤了一声“公子”,张大人这才醒悟,急忙上前见礼,额头直冒冷汗,用眼中的余光看着蹲在桂花身旁的宋舞霞,心中期待她不是传说中的孝和郡主。
“她没事吧?”宋舞霞问的是翠羽。
“回小姐,血已经止了,如果能醒过来就没事了。”
“清儿,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
陆博涛的一声“清儿”把张大人吓得跪下了,衙门内的人跟着全跪下了。“郡主恕罪,下官见过郡主,她是自己撞桌子的……”他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四周的人一听来人是郡主,顿时悄声议论开了。
宋舞霞避开了张大人的礼,笑着说:“大人何罪之有,本郡主今日是来伸冤告状的。”
张大人一听这话,腿也软了。
宋舞霞没叫众人起来,反而走到胡三跟前说:“姐夫,你怎么这副模样?”
“妹子!”胡三语带哽咽,今天他受的刺激不止一点点。想说些什么,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桂花,垂下了头。
“快,还不快帮胡公子解开!”张大人急切而讨好地说。
宋舞霞依然没有理他,转头问陆博涛,“博涛,能不能让你的人带大哥和陈管事去梳洗一下?”
陆博涛点点头,把眼睛看向张大人。今天的事闹得太大了,恐怕不是一个应天府能解决的,所以他们首先要教好了胡三和陈二狗以后应该怎么说。
慌乱中的张大人哪里想到名为梳洗,实际是套说辞,急忙让师爷领着陆博涛的人,带着胡三与陈二狗去了旁边的屋子。又让人找来了担架。为了示好,本来他想让桂花去后衙歇息,但翠羽表示她需要药材,所以索性直接把人送去陆家别院。
一切安排妥当了,宋舞霞才在陆博涛身旁坐下,客气的让大家都起来,微微笑着询问伸冤是不是一定要去外面击鼓。
张大人满头大汗,后背却直冒冷意。从始至终宋舞霞都很客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地,可是他真的害怕,怕得腿都软了。早知有今日,就算打死他都不会蹚这淌浑水。
见他不答,宋舞霞作势欲起身,“看来本郡主还是按规矩去击鼓吧。”
“郡主!”张大人又跪下了,“郡主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张大人快快请起。”宋舞霞虚扶了一把,“吩咐说不上。我只是奇怪,姐夫明明是碧琰山庄的庄主,他和庄里的管事在酒楼吃个饭,怎么就变成土匪,被张大人抓来了应天府。想来,应该是有人诬陷姐夫,我只是想找出那人,问问为什么而已。”她一副不解的模样,转头问:“博涛,不会是有人想针对我吧?”
“怎么会。只要……”
陆博涛刚说到这,衙门外传来了马蹄声,还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圣旨到,应天府尹张大人请接旨!”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129章 怒
第129章 怒
静思斋内,皇帝郑晟睿专心弹奏着《夜思》。琴声悠远绵长,如泣如诉。金公公站在一旁,纹丝不动。他的腿已经麻了,身体也僵了,但是他不敢动,因为他知道皇上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他可不敢撞在枪口上。
胡三是不是土匪,郑晟睿当然知道,甚至胡家的祖宗十八代他都知道。两年多前,在陆博涛救下宋舞霞,把她送回碧琰山庄前,一直是他派人暗中保护着宋家姐妹,也是他为宋舞霞解的毒。至于之后他为何没有再次派人渗入碧琰山庄,任由陆博涛把他的人清理了出去,一来,他要先铲除了真正想杀宋舞霞的人,以免后患,二来,他太了解陆博涛这个表弟,他相信他会保护她。但绝不会用她代替宋清霜。
郑晟睿看着宋清霜迫嫁胡三,冷眼旁观她服食慢性毒药自杀而不救,因为他要利用宋清霜让陆博涛,陆妙彤反目。皇后失了陆家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陆家没了皇后支持,就像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可是郑晟睿怎么都没想到,陆博涛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策动那么多的御史一起弹劾宋,冯两家。
表面上,其中几个是太后的人,可郑晟睿非常清楚,昨晚太后留在皇觉寺了,皇后身处后宫,流言爆发时宫门已锁,所以操纵那些御史的只可能是陆博涛。
陆博涛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郑晟睿甚至怀疑,他在朝堂上还有其他暗桩,但这并不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真正让他动怒的,陆博涛居然因为宋舞霞想救胡三,就这么把自己隐藏的多年的部署展现在了他面前。这表示什么?表示陆博涛明知那人不是宋清霜还是义无反顾了。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认定他们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如果他们决定成婚,他不但不能阻止,还要送上厚礼,除非他愿意用江山去换——
江山为聘!琴音突然变得高亢而急促。
当年。他为了那把椅子,咽下了换嫁之气,忍辱负重等着把她夺回来。
六年多前,在她生产的时候他冒险派人潜入丁府,只为杀了她和别人生的孽种,不料却发现有人正策划让宋舞霞母子一尸两命。得到讯息,他亲自带人去救,在丁家门口遇上了仓皇出逃的宋清霜,他不敢表露身份,被误认成了杀手。
因为宋舞霞已经中毒,他不敢追得太急,一路到了城外,他遇到了伏击。当时的郑晟睿分不清来人是想救宋氏姐妹,还是想杀他,亦或是借着救人的名义杀了她们两姐妹。几天的对峙追逐后,胡三居然在这时候来打劫。
京城太危险了,当时还只是太子的他无法保护她。他不知道想要她一尸两命的是谁,更不想宋舞霞回到丁家,所以他索性抹去了一路的追逐痕迹,让宋家姐妹暂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而宋家换嫁在先,在家族风雨飘摇之际。他们一定会极力掩盖所有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他以为只要自己登上帝位,所有的恩怨,情仇就能画下一个句号,没想到——
“啪”琴弦断了,室内如死一般寂静。
“皇上,臣妾是给皇上送参茶的。”宋墨黛的声音。她得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盅。后宫之中她是唯一一个能靠近静思斋的女人,她怎能不忘形?
郑晟睿没有说话,轻轻抚着古琴。
“皇上——”娇滴滴似掐得出水的声音。
郑晟睿阴沉着脸横了金公公一眼,后者急忙躬身退出去打发宋墨黛。
“哗啦”一声,一旁的书柜移开了,露出了一条通向地下室的阶梯。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
“招了吗?”郑晟睿问。
“回皇上,还是没有。”
郑晟睿没有说话,然后阴森森,凄烈地笑了起来,“很好,那就让朕亲自去审问审问她。”
地下室中,一个女人赤luo着被绑在木桩上,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因为怕她会自杀,所以她的牙齿已经没扒光了,十个手指头也被砍掉了六个。
“朕来问你,你的主子是谁?那些消失的暗卫在谁手中?”
没有人回答他,木桩上的女人早已昏了过去,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不说?不说就休怪朕不客气!”
他拿起火炉中烧得绯红的烙铁,狰狞着烫在女人的大腿上。“哧——”顿时,密封的空间中满是烤肉的味道。
“阿!”女人终于被痛醒了,惨烈地叫着。她的嗓子早已叫破了,嗓音中夹杂着血腥味。“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杀你?”郑晟睿笑了起来。把烙铁丢进了一旁的水桶,拿起一条皮鞭。
“皇上小心!”侍卫提醒,因为皮鞭上满是尖锐的木刺,上面还抹了盐。
郑晟睿拿着皮鞭欣赏着,“这是朕让你做的,岂能伤到朕!”话音未落,他狠狠一鞭子抽向木桩上的女人。
“阿!”女人再次尖叫,木刺扎入了她的身体,盐粒在溶化,锥心的疼痛让她的眼睛凸了出来,“你杀了我吧,我只是听命行事……”随着另一鞭子抽向她的身体,她昏了过去。
郑晟睿看到她昏了,可他没有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着木桩上的女人。
“天下都是朕的,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她迟早都是我的,丁文长,到那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公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偏过身子,不忍看那团血肉模糊的躯体,轻声说:“皇上,去应天府传旨的人回来了。张大人去刑部侯着了,孝和郡主和,和……”他不敢说下去,怕刺激了皇帝。
“和什么?”郑晟睿扔下皮鞭。
“孝和郡主和陆公子一起坐车进宫……”
“一起坐车?”郑晟睿马上听到了关键词,“他们!”他双手握拳,指隐隐关节泛白。金公公知道,今天恐怕有人要倒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吩咐侍卫:“给她用最好的金疮药,用千年人参给她续命,朕要她亲眼看着她的同伴一个个被活剐了!”说完便往外走去,金公公急忙跟上。
静思斋中,已经有探子在侯着了。郑晟睿面如常色地坐到了软榻上,问道:“打探清楚了吗?”
“回皇上,孝和郡主和陆公子在街市相遇,然后才一起去的应天府。”
“相遇?他们如何会相遇的?”
“回皇上,依奴才推测,当时孝和郡主应该正往陆家别院而去。”他如实回答。虽然已经看到了金公公的眼色,但他不得不说,如果他今日隐瞒了什么,他日被皇帝知道,倒霉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皇上,奴才还查得一件事。”
“说!”
“六月十八,孝和郡主应懿安长公主邀请去了公主府,当日驸马的车子也去了公主府,听说车上不止驸马爷一人。而昨日,长公主和郡主一起去了皇觉寺。”
“人人都知道驸马和国舅爷惺惺相惜,可皇姐啊皇姐,没想到你也参合进来了,你不是最会装疯卖傻的吗?”郑晟睿扶着手上的戒指,眼露寒光。
金公公在一旁拼命给探子使眼色,让他出去,改日再汇报。可对方就像看不懂一样,直挺挺地站着。
“丁家呢?”隔了许久皇帝终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回皇上,自上次孝和郡主去探望外甥之后,昨日在皇觉寺中应该是他们第二次相见。因为皇觉寺中都是太后的人,所以奴才并没查得他们是否有单独见面。”
“那京城的流言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禀皇上,是昨日午时之后。”探子犹豫了一下,考虑是不是应该把桂花婶的事情说出来。上次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