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躲不过,我们林家就当与梁侯爷和范大人赌一把了。”林昭昀一笑,本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这会儿却因一抹淡笑渲染有着说不出的风华,以他对苏谨心的了解,还有听了那个人每次提到他这个表妹时的咬牙切齿和一脸的无奈,他就知道苏谨心这个表妹绝不是如他妹妹林嫣那般容易哄骗的女子,苏谨心这么问,必然是在试探他,若他说谎敷衍,她自然也不会讲半句真话。
“所以……这把火是你放的?”听到林昭昀亲口承认,苏谨心险些站立不稳,烧了自己府邸的院落,再一步步地把自己的亲爹送入牢房,为的就是赶在别人之前先动手。这般好气又好笑的借口,真的是她这个沉稳的表兄林昭昀想出来的吗?
“是啊,是我放的。”林昭昀毫不在意的语气,在这么一瞬间,让苏谨心仿佛从林昭昀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苏谨心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惊心动魄的大火,吓死了一个处州知府,关了一个林家的家主,还把江南按察使府衙的差役和钦差卫队弄得人仰马翻,在表兄林昭昀的口中,却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是他出的主意,还是你的!”苏谨心眼中起了愤怒,声音也跟着嘶吼了起来。她早该猜到的,处州林家在这里立世百年,根基深厚,财物无数,一次抄家怎么可能抄的完,狡兔都有三窟,只要范爷爷一离开,林家可以再卷土重来,即使不会恢复到往日的风光,但也不会太落魄。
林昭昀呆住,女子柔柔弱弱的才是女子嘛,这般大喊大叫的,哪里像个出身世家的嫡小姐,太可怕了。
“说,到底是谁的主意?”女子暴怒声又起。
没人告诉他这个表妹原来是这么凶的,林大公子被吓得退了一步,心虚道,“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司徒青青武功高强,她为何逃不出来?”这场火虽然大,但对司徒青青来说,要想逃出生天也非难事。
“很简单,我们林家有一种药可以让她暂时的失去武功。”林昭昀说起自制的药,掩不住得意之色,随之,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惋叹,“司徒姑娘的确忠心,宁死都喊着要杀佞臣,可惜啊她只是一枚弃子。”
“让开。”苏二小姐一把推开林昭昀,绕过雕花大床,直接走向了里面。
林昭昀心一惊,这么黑的地方她都看得到?还是,她的听力比他这个瞎子更敏锐。
☆、第 419 章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是云澈,而是他啊(2204字)
苏谨心素手猛地一敲壁墙,吓得林昭昀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暴力,太暴力了,这样的女子谁降得住。
咚…
黑暗中,除了那一声清晰厚实的咚,再无别的动静。而这一声厚实的咚,无疑是在告诉苏谨心这间林昭昀所住的屋子其实里面没有密室,更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没有密室?
那晚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可能!
苏谨心可不是寻常的闺中女子,自从她夺了苏老爷的苏家家主之权,就开始逐步地了解江南的这些世家望族,据她所知,但凡家底殷厚的世家,在自己的府内修建几处逃生用的暗道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至少她们苏家就有一处通往苏家祠堂的暗道,当然,这条暗道是苏谨心让范范去套她爹苏老爷的话套出来的,不过这条暗道云公子是不知道的,否则当日他带着她去苏家的祠堂翻找证物,何必大费周章地拿着锁钥去开祠堂的大门,直接走暗道就是了。
苏谨心不死心,又重重地敲了几下,但结果依然是一样的。
不,不可能啊。
苏谨心有些慌了,照理说她不会记错的,那一晚他抱着她走入更黑暗的地方,并在那里他抵不过她的纠缠要了她。
这两日原想遗忘的记忆再一次涌现,苏谨心咬牙,微微发烫的脸颊不知是羞,还是怒。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出来!”
苏二小姐敲在壁墙的声音越来越重,几近疯狂,而这样的苏二小姐让林昭昀有些惧怕,林家住的宅院下面挖出骸骨,本就是有诸多疑点,若再追查下去,可能还会查到更多,好在他把那些能封的密室、暗道都封住了,要不然这场大火就白烧了。
“苏表妹,别敲了,他不在。”林昭昀有些不忍心地道。
他不在?苏谨心失魂落魄地停了手,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一个女子若连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谁都不知道,这不是天大的讽刺是什么,但笑着笑着苏谨心却流了泪,“我不信,我不信他会丢下我。”
那晚她虽然看不到那个男子的容貌,但他身上的气息,她怎么可能闻不出来,还有他指腹间的那几个茧,绝不是舞刀弄枪所致,而是常年累月的握笔所留下的。云澈虽也是常年提笔,但作画与练字所磨成的茧,她还是分得清的。
那晚,不是云澈,而是他啊,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顾小六,即便被烧成了灰,她也可以将他一眼认出,但她毕竟是云澈未过门的妻子,试问这世间会有几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不是处子之身,更何况云澈还是身份尊贵的梁侯爷,云澈不杀她却已经是动了怒,一次次地拿郑雪莹羞辱她不过是对她不忠的惩罚,若再让云澈知道那晚与她在一起的男子是他,他还怎么逃得过。
林昭昀是知道那晚真相的人,在他的面前,苏谨心自然不会再遮遮掩掩,很多藏在心底的话平日不敢说,这会儿因气糊涂了也什么都不顾了。
想骂他,但该骂他什么。
是她一次次地踩在他男子的尊严上,如今他心灰意冷,也是她咎由自取。
苏谨心,枉你活了两世,还是看不开啊,素手抚在壁墙上,苏谨心面容悲泣,“对不起……不是我不愿对你表明心迹,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我怕被世人知道,我竟与自己的堂兄做出了这等有悖伦理之事。这一世,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嫁人,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做选择。顾小六,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已经成了我的困扰,教我好为难。本来,本来,这一切都是在我的谋划中,等我报完了仇,我就可以安心地嫁给远之,可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世重来,到了最后,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堂兄。
呵呵……很可笑是不是,好多次她告诉自己,她要嫁的是云澈,她喜欢的也是云澈,明明她已经骗过了自己的心,也快做到了,但他却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那日在汤泉,他贴近她的耳畔说,‘苏谨心,你心里一定是我的。’她虽然有些慌乱却还可以依然怒斥他无理取闹,可当他抱着她一同扎入水中,问她此刻最想的人是谁时,她知道,就算面上呵斥他的声音再咄咄逼人,也掩不住她自己的害怕与心虚。
“顾小六,你没有死对不对,你是吓我的对不对。”苏谨心渐渐握紧了素手,刚刚她亲手去摸过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身,一触碰,她就知道这个人绝不是顾小六,但刚刚那么大的火,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隐约看到顾六公子和暂时失去武功的司徒青青醉倒在桌上,而且顾六公子又不会武功,她多少还是会有所担心的,她担心他会不会被大火灼烧,担心他喝得如此大醉会不会伤了身子,担心司徒青青一旦武功恢复会不会杀了他……
“苏表妹,这些话,你都没有跟顾兄说过吗?”女子言语中毫不遮掩的悲伤,让林昭昀为之动容,看来,顾兄也并非是自作多情,但为何顾兄会说苏表妹喜欢的是梁侯爷,他还打算以死来成全他们。
苏谨心苦涩地道,“他是我堂兄,也是我二伯唯一的儿子,我们根本不可能。”
林昭昀本来对苏谨心与顾六公子的堂兄妹关系是半信半疑的,但这会儿见苏谨心这么说,再想到刚刚的这场大火,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林昭昀沉默了,同宗血脉,在一起便是乱伦,有违天道啊,怪不得本来说好的只是演一场戏,结果顾兄居然真的醉倒在房内,若非他派人将顾兄救出来,只怕顾兄这会儿早死在这场大火中了。
究竟爱的有多深,才会想到用死来保全一个女子,并为她谋一世的福分,林昭昀心中一叹,道,“苏表妹,我也不瞒你,顾兄说他不想姓苏,也不愿当苏家人,他说他食言了,这苏家他根本不想要,也不会回临安去认祖归宗。他说苏天措是自愿求死的。”
自愿求死。苏谨心脚下一个踉跄,她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可他倒好,不当钦差大臣也罢了,现在连苏家也一同抛弃了。
“顾小六,你骗我。”苏谨心的脸上瞬间苍白无色,用手扶着墙她才勉强站直,在娶林嫣表姐之前,他亲口答应她会跟她一起回临安,更亲口答应她会接过苏家,延续二伯一脉的香火,原来,他也是骗她的。
好,好得很,顾小六,你竟然也开始学会骗我了。
☆、第 420 章
第四百二十章 他去哪里了(2144字)
“苏表妹,你身上的寒症刚发作过,不宜过于悲伤。”林昭昀循着苏谨心的低泣声,走近她,大手在半空中一阵摸索,便碰到了苏谨心的肩头,“顾兄此刻真的不在林家,无论你骂他怨他也无济于事,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兄长,但我林昭昀自始至终把你像嫣儿一样看待,我不会厚此薄彼的。若我早知你与顾兄堂兄妹关系无法改变,我必然那晚会阻止。苏表妹,那晚的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把顾兄引到了我的房内,而且房内也燃了香,我原想着你与顾兄两人好事多磨,这成亲是早晚的事,可现在,我居然好心办了坏事。”
林昭昀面带悔意,愧疚道,“是为兄我自作聪明了,如今嫣儿也不认我,是我的报应啊。”那晚嫣儿的洞房花烛,他让白术的哥哥白前替了顾兄,可人算不如天算,嫣儿竟然也留了后招,最后真的和白前做了夫妻,虽然白前的为人品性是不错,但嫣儿自小眼高于顶,白前这般的出身,她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如今真相揭开,嫣儿承受不住打击,变得和姑母一样疯疯闹闹的,可如何是好。
苏谨心想到前因后果,再听到林昭昀言语的真挚诚恳,相较之下,越加觉得自己之前的行径卑鄙,一事归一事,对于林嫣的事,错了就是错了,她苏谨心向来敢作敢当,林昭昀若是自作聪明,那么她就是狂妄自大了,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她的掌控中,可是她却越来越控制不住局面,苏谨心忽然屈膝跪了下来,“不,不是你的错。若非我逼顾小六娶林嫣表姐,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表兄,你怎么不怪我,是我贪生怕死,利用了顾小六盗取你们林家最上品的白莲。”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林昭昀慌忙去扶,“是我爹当年先对不起你的,若要道歉,也是我们林家有错在先,你不过是取回你应得之物。其实要我说,顾兄暂时离开是对的,现在到处都是暗杀顾兄的人,就算范大人和梁侯爷肯饶过他,也难保哪日不会反悔。苏表妹,一切都过去了,如今苏大人一死,等皇上的讣告公布天下,就再也没有人会追杀顾兄。”朝野上下,无非是要大理寺卿苏大人死,只要苏大人死了,大理寺卿的位子空了出来,谁还管真正死的是不是苏大人。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日后,再也不会有人左右你的心,令你为难,苏谨心,你该高兴的,该高兴啊……苏谨心嘴角自嘲,素手抹去眼泪,“他去哪里了。”
明知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但苏谨心还是问了,不是她不相信林昭昀的话,而是怕他连林昭昀也骗了。
林昭昀倒也没想那么多,据实道,“昨晚顾兄喝得太多,被人接走的时候还醉得一塌糊涂。”
顾兄离开了,可劫持来的那个女子怎么办,林昭昀想到司徒青青,不禁有些头痛,那个司徒姑娘感觉冷冰冰的,还武功高强,他总不能一直给她服药吧,而且安置她的地方只有他跟顾兄两人知道,他一个瞎子,怎么去伺候人家姑娘。
“被人接走?”不是他自己走的。
“是啊,嗯,也不对。”林昭昀一时没想好怎么说,连连改口,“是顾兄自己前两日说要回去的,我见他喝这么醉,就把他送到了那些人住的地方,苏表妹,别担心,我听顾兄喊了其中一个人为忠叔,估计是顾兄府上的家仆。你也知道为兄我是个瞎子,最多是耳力比寻常人好些罢了,顾兄究竟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可能他真是累了,想家了。”
忠叔,那不是大姑母顾夫人身边的人吗,正当苏谨心满腹狐疑之时,林昭昀又解释道,“我看那个忠叔似乎不知道顾兄是苏大人的身份,我把顾兄交给他们,他们对我千恩万谢的,还说他们家老爷和夫人知道六公子走丢了,着急得不行,就派了人在江南各地寻找,他们是从临安一路找来的。”
林昭昀说的含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