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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千绪系列之拈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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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哒哒地敲着,沿途风景迅速地向后掠去,扑面而来的风凌厉地刮着面颊,身后的人却像安静地睡去,呼吸越来越轻且绵长,绵长到螫蛰再也感受不到。
  ——除却风声,天地喑哑。
  

☆、辅景番外:嗟我怀人

  辅景番外:嗟我怀人
  因天资聪慧,他有幸被上一任老螣蛇山主捡来栽培——历代螣蛇山主都是被上一任从不知名的地方捡来的弃婴。
  或许因为奇门遁甲、蛊术、医术都不需要修习者过多的感情,因此历代山主没有一个摆脱单身的命运,或有不死心尝试者,均以桃花惨败告终。总之辅景就是这么被捡来了。
  捡来时的他太过瘦小,显然是先天不足才被抛弃。
  “这筋骨是练不了武了啊。”老山主摸着当时还未花白的胡子喃喃自语,嘀咕了一溜串的火啊天辅星啊文曲星啊之类的,“不过总的来说,娃娃你命很好哇,虽有个劫数,不过还是会被人化解,啧,命好的人才最有本钱……哎哟哟我看看喂,怎么以后一片桃粉色的桃花债呀喂……”
  很久以后,辅景也曾再次问过自家师父老头,为何肯收自己这个不能练武的人为徒。
  师父老头摸着已然花白的胡子乐得一颤一颤:“我当年看你在路边不哭不闹的样子甚是安静。”
  “老头,你是在夸我一看就是气度不凡,沉着冷静之人吗?”
  “非也非也,”老山主摇摇头,“是你那贼坏贼坏的小眼神儿呀,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
  反正,他就是这么被收了,顺便又被养大了。
  他四岁那年,师父抱了卷耳回来:“臭小子过来,这以后是你师妹了。为师下山采药的时候,在一片卷耳丛里看到了她,不就是兔唇吗,长那么水灵不看看仔细就扔了。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哇!”
  四岁的他已是一脸老成,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肉团,这种一根手指就能戳扁的东西,比他能练武?
  嫌弃归嫌弃,老头的捡来的东西就得好好养着。
  这只肉团的兔唇治好了。
  肉团会笑了,笑起来有两颗虎牙一脸傻气。
  肉团会说话了一脸傻气。
  肉团走起来了一脸傻气。
  肉团能练武了一招一式直冒傻气。
  他……被肉团打趴下了。
  他的童年除了枯燥的奇门遁甲,就只有这只肉团陪着他。那时他的天地就是这么大:书、肉团和他。
  六岁的卷耳开始思忖着打扮自己,虽然打扮出来经常人不人鬼不鬼。他总嫌弃她打扮的难看,卷耳每次客客气气地叫两声辅景哥哥后,若他再敢说不好看,他定会被揍得满地找牙。
  就是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情形下,辅景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挑了块他所有库存里最好看的石头,砸吧砸吧砸成了一个簪子的形状,送给了卷耳。
  卷耳二话不说戴上后例行客气地连问两遍:“辅景哥哥,辅景哥哥,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丑毙了。那一年辅景微笑说道。
  他以为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然而一天,卷耳不见了。他们原本去市集上采买用品,只一个转身的功夫,小耳就不见了。当他急得满街找她,远远地瞥见卷耳似在与人过招,而后被人拉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等他回到螣蛇山,却看到自家老头在悠闲地斗蛐蛐,而罐内的两只蛐蛐翻着白眼,神情蔑视地瞪着师父老头。
  “老……师父,小耳被人掳走了!”
  “唉,知道了。”老山主仍然悠闲地逗着蛐蛐。
  “师父你不去追吗?”辅景急得满屋子打转,行进路线跟罐子里的蛐蛐差不多。
  “我早算过,这是小耳的劫。”师父示意辅景坐下,“天道便是如此指引,不能乱了命数啊。”
  “我知你担心小耳,但去不去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这便是天道。”老山主眉目清冷地起身,不知望向何方“就算是你窥见的所谓天道,也不过是天道安排的一环罢了。”
  “去他娘的天道。”那一年,辅景如是说。
  自从小耳失踪后,辅景加紧修习,甚至武术上虽无法练,各门派的武功他均能烂熟于心。他无数次的用卷耳的生辰八字计算,水镜上只有一枚碎玉,细看之下就是他送的那块石头的一部分。而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与卷耳的放在一起,却只有一篇空茫的白。
  上次自家老头斗的蛐蛐就是牵机蛊,据说是友人临终托付。自从那到这一对蛊虫,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就此打破,他开始和师父过起了辗转颠沛的生活。
  老山主曾想狠心毁去两只蛊虫,犹豫半晌,最终未能下手。“此物虽引得人露出最丑恶不堪的面孔,但错不在此物,若使用得当,是一条人命啊。”
  四处躲藏,从不长久停留,期间便以出诊看病赚取路费。彼时年幼的他,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那些老山主认为气数已尽的病人,他都一个个尽力诊治,把他们治到活蹦乱跳再送走,随后挑衅地看着老山主,告诉他天道是多么的不可信,故意无视师父无奈的叹息。
  就是这么一位能窥得几分天道的老人,终于逝去在颠沛的他乡,而他也终于成为了新任螣蛇山主。
  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正式散布牵机蛊的消息,引得所有人来争抢。他则借机观察各家的武功路数,是否可与带走卷耳一伙人对上。
  年幼时所谓青梅竹马的感情多半不靠谱,可那么多年,找到卷耳已经成为某种执念。不单纯只为了相伴的情谊,更多的是赌气一样的证明——他能逆了这天道。
  在如此杂乱无章的摘选中,螫蛰戴着碎玉就这么突然地闯进他的视野。
  仿佛恼人的黑幕终于被划开一线光亮,他奋不顾身地往前,却看到螫蛰一脸僵尸的表情,辅景心里莫名一动,他必须先让她活起来。
  他又何尝不是在让自己活过来?
  那天螫蛰挺着一张僵尸脸,云淡风轻地说出小耳死于她手下。他脸色阴沉并不因为小耳,而是因为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探知螫蛰的想法。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那她呢?
  他想,她一定很难过。
  他不知是何时陷了自己,只是等他发觉时已然太迟。
  树林那晚,他本早已安排妥当,只等他可他舍不得。
  她伏念蛊发作,他握着解药踌躇半晌,然后抽出匕首放血。若不能减她的痛苦,那他陪她一起疼,会不会好一点?
  当她伤势未愈,站在他本用来困住她的阵法中,仍持剑挡在他身前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傻姑娘。
  种种不过是他的安排谋划,她却如此执意地为他撑出一片天地,引得他情不自禁地入戏。
  他曾调笑地问过她那么多次喜不喜欢自己,幸好每一次都被她否认了。虽然每次他都真心地希望她会答应。
  与教王说的方法压根就是瞎扯,这蛊虫别说是喂七七四十九日,就是九九八十一日,他顶多把这两只虫喂宽点、长点、肥点、蠢点,就算喂成飞蛾,也不可能达到教王想要的功效,他只是稍微利用一下教王的贪念。而他最需要的只是时间,在这之前,他还必须把螫蛰赶远点——他不愿让她承担任何风险。
  而那晚去卷耳的墓前祭扫,说不愧疚是假的,但他更想与曾经的执念做个了断。
  卷耳,得来的那样随意,起名也那样随意,叫被人抛弃得都是那么随意。
  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有年幼时纯真的情感,可惜那样弱小的存在,早就不知被岁月的洪流冲到何处。
  但眼前的螫蛰,是真实的,活着的。她的年龄,本该拥有最鲜活的生命和丰富的感情。
  他们都不该困在过往中不能自拔,天地广阔,他们可以自由的选择想要的生活
  ——至少,她应该无拘无束地活着。
  他早已盘算好,若能全身而退,他可以天天死皮赖脸地缠着螫蛰,让他跪搓衣板跪针板跪什么都行,他自会把真心双手奉上。
  然而,他终究未能。那就放她一人自由,他只不过是她年少无知时不幸遇到的一个人渣罢了。
  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独幽。终究是个奢望。
  他曾推演过螫蛰的命数,却意外的和小耳一样,只有那块碎玉。似是天荒了,海枯了,这块碎玉仍会执拗地横亘在他心上。
  毒素扩散地比他想象的快,触觉渐渐麻痹,他已无力抱住身前的螫蛰。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映出螫蛰一抹黑色的背影,与他记忆中树林里的那晚一人一剑挡在他身前的背影重叠起来,那时冷月高悬,几道泠泠光影照得他的心跳无端漏了两拍。最后的意识里回旋的是他在卷耳墓前的歌:
  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永怀。
  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伤。
  嗟我怀人,何以不永伤?
  

☆、九

  九、
  在片刻失神后螫蛰突然想起什么,调转马头冲向最近的客栈,安置辅景的尸体。随后迅速地冲回拈花教。
  战事已接近收尾,教王好像已被斩,那些所谓正派们为了邀功,纷纷上前争抢教王的尸首,把尸体分成一堆碎片,甚至有人为了争抢一块碎片而大打出手。螫蛰管不了那么多,直冲松竹斋,翻箱倒柜地找牵机蛊蛊虫的瓷瓶。
  “螫蛰?你怎么回来了?辅景呢?”螟蛉来清理教王的居所。
  “螟蛉,牵机蛊在哪里?”
  不用多余的解释,螟蛉心下已明了,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带你去拿。”
  螫蛰安静地跟在螟蛉身后,途中瞥见一群人在争抢一块不知是哪个部位的尸块。虽对教王无恩情,如此情境螫蛰仍然下意识地转头不看。
  却突然发现站在一旁的一人蓦然出手,使得银针暗器。螫蛰即刻出剑当下,因为剧毒,整根针乌黑透亮。只放鼻端下一闻,螫蛰便闪电般地出手,制住了少年:“解药呢?”
  许是未想过武功差距那么大,少年呆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们菱、菱器派的毒、无、无解。”
  螫蛰一剑结束了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少年捂着脖子倒下。
  那一日,螫蛰一人一剑屠尽大半在场菱器派弟子,直到螟蛉挑开她欲再次刺下的剑锋:“牵机蛊在这里。菱器教虽不是什么正派,行事也多诡诈不被正道认可,但好歹是个有点头脸的江湖教派。你这么一闹捅了不少篓子了,去救山主才是最重要的……诶你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望着螫蛰步履生风,螟蛉一跺脚追了上去。
  螫蛰只听到牵机蛊三个字,便把瓷瓶夺来,即刻向客栈赶去。
  螟蛉赶到时,恰好看到螫蛰给自己种下了母蛊。
  螟蛉来不及上前,只能先隔空打开螫蛰的左手:“你想清楚了,牵机蛊一种下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只会变成以你的精血供养的一只傀儡罢了。”
  螫蛰未理会她,沉默地扶起辅景,拿出放着子蛊的瓷瓶。
  “你会后悔的。”螟蛉不再动手阻拦,静静地站在门口,语调平静地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后悔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只想救他。”看着蛊虫顺着血脉消失在了皮肤之下,螫蛰把辅景放下,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流出温暖的笑意,她俯下身,伸手欲触碰他的眉眼,伸到一半最终却落下。
  “忘了一切,平安幸福地过完一生。”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愿望。
  随后决然地起身,摘下脖子上的碎玉交给螟蛉:“好好照看他。”
  “那你……”
  踏出客栈的脚步一顿,螫蛰回身一笑,细碎的初春阳光洒下一道金色的浮尘,像是被碾碎了的记忆,斑驳地飘散在空气中,转瞬即成过往云烟:“那么多条人命,我总该有个交代。”
  那一年,原为邪教中人的逝辙大师,在反叛邪教、手刃中原正派的叛徒菱器派后,满身血气地冲上慧光寺,一剑斩断发丝,把头发和带血的剑扔在了寺外,落发为尼。
  对于这一段过往的细节,好像无人能知其全貌,坊间传言也越来越离谱。有说逝辙是因其爱人被菱器派人杀死而大彻大悟;也有人说她是走火入魔时大开杀戒,爱人也死在她手下,清醒后方才大彻大悟;更有甚者传言逝辙大师原来的爱人也是个女人,总之,她就大彻大悟了。
  无论话本戏文如何攒写,慧光寺中的那位与真正看破红尘的高僧一样,未作任何回应。
  而此人的离奇并未结束,因就在五十多年后的一天,这位身负各种离奇传闻的逝辙大师,失踪了。
  据守门童子回忆,在失踪的前一晚曾有一位陌生妇人来访。
  “他去世了。”
  帘幕后的木鱼声仍然不紧不慢地敲打着,并未起任何波澜,出声亦是淡然:“五十年前,拈花教前门的路旁,我便已知晓。”
  “那你可知他的遗体何在?”来访的妇人正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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