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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的任务就是在乔主任的追随者到来之前,解闷去愁,有人接班,我就放心了,当然我们的价钱也是谈妥的,第一名的奖品。”
很快短信回过来。
“代价有些大。”
余宝笙绷着的嘴角弯起来,想了想发出一行字。
“这不是给你机会展示才艺吗?等医院选最佳男医生,帮你拉点儿选票。不过,年纪大力,实在不行,也要悠着点儿。”
等一会儿,不见信息发来,余宝笙合上手机,抱着靠枕歪在椅子上准备假寐,刚有些睡意,手机又响一声,拿起来看,上面写着八个字。
“其实还可以大一些。”
余宝笙反反复复看着那段话,想半天乔远峰什么意思,最后意识到大概是因为说他年纪大受伤了,嫌自己小瞧了他的实力吧。
体贴
周末的体育场人山人海,彩旗飘扬,余宝笙被临时抽上主席台整理成绩,假公济私,一张张翻看各项目成绩,翻到投篮的,急急忙忙拿出来却找不到乔远峰的眸子,余宝笙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拿不到第一名的奖品,只是觉得乔远峰的水平不至于倒退成这样吧,说不定是那天自己取笑他年纪大有压力了。等一会儿又有成绩表送过来,余宝笙随手整理,翻到下面一张时目光就被吸引过去,少不得瞪大眼睛再确认一下,心外乔远峰第一名,先是一愣,然后大乐,想着乔远峰跳绳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笑,她真没比较出来跳绳会比踢毽子更爷们儿气。正笑着,旁边的同事凑过来问“余医生笑得好甜蜜,有什么好事?”说罢看余宝笙不置可否地笑,脸色微红,目光游移,立刻心领神会,打趣道,“是不是想到男朋友了?年轻人还不好意思脸皮薄呢,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天天看着老公脱光了跟猪一样睡旁边打呼噜都不觉得难为情,你就会知道恋爱真是美好短暂啊。”说着又感慨着,过来人似地说道,“趁着他疼你,好好享受恋爱,等结婚了,什么都得淡下来。”
余宝笙不好解释也不好多说,指指成绩表示意同事赶紧播报。
“跳绳男子组,第一名,心外科乔远峰……”
当同事浑足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不久,余宝笙就感觉衣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看,里面躺着一条短信,“幸不辱使命”。看着那句话,余宝笙的嘴角不自觉再次弯起来。
初秋夏末的天气,太阳仍然热情地洒下热力,有些燥热,有些慵懒,余宝笙从椅子上站起来抻个懒腰,把遮阳伞推开一些,又懒懒坐下,头被晒得有些混沌,身体觉得轻飘飘的,人也跟着轻松起来,闭上眼睛,感觉很好,高高在上,脱离地心引力,仿佛人就要飞起来一样。旁边的同事说余医生不晒啊,余宝笙摇摇头,索性把伞全推给她,整个人沐浴在强烈得近乎发白的阳光下,如果能够,就趁着夏日最后的阳光把那些心底发霉的东西都晒干了、蒸发了。
如何从乔远峰那里拿到奖品还是费了余宝笙不少脑筋,以前对待张童,根本就没有商量可言,余宝笙可以凭着管教他的师姐的身份明抢,谁让张童老有那么多烂事儿要她收拾跟着吃瓜络。而乔远峰这样如此招风的大树,她就算是女朋友也还没能修炼到厚脸皮直接上门认领的。怀揣着这些小小的纠结和小小的算计,余宝笙磨了一天也没好意思跟乔远峰张口要,结果隔天上班时收到一个快递。 当撕开包裹一角的瞬间,余宝笙真心赞叹乔远峰是个妙人儿,轻易解决她不想请饭不想失身份的又占便宜又要体面的困境。
一起取快递的偏偏有个认识的同事,眼尖看见那一角的花色,热心问谁送的。余宝笙急中生智说看见这个好就从商场订了一个,刚送货。告别同事,余宝笙摸一下自己的心口觉得真是要命,幸亏自己反应快。
把东西迅速放到车上,这才给乔远峰发一条感谢的短信,未几,收到一条回复。
“昨天来山东讲课。”
莫名其妙,接着又收到一条。
“床品很有眼光,很多人要,幸好你提前预订。”
余宝笙握着手机,忍不住笑起来,想了想回一条。
“那你怎么办?”
乔远峰回道:“主任的奖品也有人惦记?反了他们了。”
余宝笙站在路上不顾形象地笑起来,这个乔远峰是有一点点她曾经熟悉的样子,她能想到他眉毛挑起来,眼睛斜睨着,满脸的满不在乎。
“收快递有人看到,好险,幸好我说是网上订的货。”
“你撒的谎太水,人家没准儿猜你们工作人员假公济私,迂回地贪污腐败。”
被乔远峰这么一说,余宝笙果然有些紧张,大概真会让别人那么想吧,谎真不好撒,刚才还赞乔远峰是个妙人儿,现在立刻觉得都是这快递惹的祸。
“没有你家地址只能寄单位,是我失策。开个玩笑,没事儿,即使有人这样想,终有一天会自证清白。准备上课了,回聊。”
余宝笙盯着乔远峰这条短信,真怀疑自己这里有个现场直播,现场直播也不对啊,简直是在读心嘛。
以前的乔远峰有些自负,很少会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却又因为义气,总能像磁铁一样吸引人,即使望着远山出神,与人群刻意保持距离的孤独。再见到乔远峰,曾经记忆里的影像模糊不少,他不再是高原上睥睨一切的帮主,更像病人眼中可以信赖的医生。有时候会有某个念头划过余宝笙的大脑,这个乔远峰是她曾认识的那个吗?更进一步,如果真要评说哪一个是她愿意看到的,还真不好说,她喜欢当年的他意气风发,也喜欢现在的他温暖体贴。想到体贴这个词,余宝笙突然怔住了,真的,这段时间以来乔远峰的行为实在当得上这个词,从频繁地相遇,到偶尔地交谈,起初余宝笙的确有意识地回避过,但乔远峰的行为可说得上是光风霁月,大部分的时候都有其他同事在场,即使两个人话题也绝不逾越界线,无非是工作上的,或者一些社会话题,对于此前她担心的情感、甚至她请求他找佐芝夏帮忙的事情,都未曾提起,就像是真正的同事,从陌生到熟悉到投缘,没有一方的逼迫和不情愿,也没有另一方的强行和刻意,一切都进行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余宝笙心里某个地方有一点点的酸,无论是基于她以前习惯的余音未断,还是现时相处的融洽,在她的认知里,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判断乔远峰是个不错的值得信赖的朋友。
一时发笑,一时怔忡,一时酸楚,一时欣慰,余宝笙进到电梯口时意外见到苏叶,忙把脸上不够职业的表情收敛一下,换副笑容打声招呼。
苏叶微微地把脸侧过来,本来安静的脸在看到余宝笙的刹那有些僵硬,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点头。余宝笙耸耸肩,她对苏叶没什么感觉,除了上次和乔远峰早晨同车被她撞见时有些尴尬,但之后也没什么过多想法,毕竟苏叶不是乔远峰的谁谁谁,她没必要觉得对她不起,即使苏叶喜欢乔远峰,当然这也是余宝笙最近知道的,就冲着那小护士一脸忠心护主的戏码,估计是个人都知道苏叶暗恋乔远峰,只不过乔远峰对此好像毫不在意。余宝笙倒不觉得乔远峰是在欲擒故纵,直觉上苏叶不是乔远峰的菜,尤其是见过佐芝夏之后,以佐芝夏的精明通透对比苏叶的羞涩内向,两个人唯有温柔这一点大概是共有的,其余皆不像。
余宝笙与苏叶一前一后进得办公室,陶主任笑呵呵地指指她俩说:“宝笙,你不是想让心外的人过来给9号病人会诊的吗?乔主任推荐苏医生来,你赶快把资料准备一下。”
余宝笙点点头,也不计较苏叶的态度,把资料取出来,详细介绍了,然后带着她来到病房。
病人是个老太太,苏叶虽然面上表情不佳,但是对待病人却没什么可挑剔的,认真地翻看病历,又仔细询问病人的感受,一边听一边记录,老太太声音低,嗓子里嗬嗬地说话听不清楚,苏叶刚低下头凑过去,突然病人不知什么原因猛然咳嗽起来,秽物喷射出来,苏叶在最前面,脸上衣服上被猝不及防地喷一脸。大概没想到有这种情况,苏叶本能地一下子弹跳起来后退几步,掀起衣角拼命擦脸,余宝笙来不及做什么,赶紧冲到前面一下一下抚着老人的后背和前胸,顺手拿别人递过来的纸巾擦老太太的眼里鼻涕什么的,好一会儿,病人才稳定下来,余宝笙刚松口气,旁边病人的家属不干了,指着刚才被推到最后面的苏叶喊道:“有你这样的医生吗?病人不舒服,你第一反应不是治疗病人,却搞自己的卫生?既然怕脏,当得什么大夫?”
余宝笙虽然对苏叶刚才的行为也有想法,但也能理解,心外见得多的是血,像他们这种内科病人的秽物怕是反而不多,也许苏叶不发憷鲜血,但作为女孩子恐怕爱干净的心性是绝不能忍受那一脸秽物的,余宝笙自己当年也花了不少时间克服这种心理。
苏叶脸憋得通红,两只手绞在一起,大概是拼命阻止自己此刻去擦脸。病人的家属仍然怒不可遏,余宝笙三把两把擦擦手,赶紧上去劝说,苏叶红通通的眼睛快哭了似的忍了半天,说了句对不起,病人女儿看老妈也没什么大事,又见余宝笙的衣襟上全是秽物,倒比她这个女儿还沾得多,也不再好意思抱怨责怪下去,挥挥手表示不计较了。
从病房出来,余宝笙有些歉疚地对苏叶说:“对不起,这事儿让你为难了。其实……”
苏叶的眼睛仍然红红的,脸颊也因为刚才使大劲儿擦,摩擦得有些红肿,对于余宝笙的道歉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低头把刚才的诊疗单写完塞到余宝笙手里,一句话没说就蹬蹬走了,留下余宝笙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护士说刚才的事情就别张扬了。等护士拿着诊疗单走了,余宝笙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转身到陶主任的办公室把刚才的情况汇报了一下,然后建议道:“这事儿要不您再嘱咐一下其他人,安抚一下病人,如果真要传出去,咱们以后跟其他科室合作都不好办了,人家一说就会嘀咕去帮咱的忙却给投诉了。”
陶主任点点头,道:“嗯,最近科室作风改进,这个也要强调一点,咱们自己不要人为夸大这些医患问题,搞得好像都是阶级敌人似的,不传谣不信谣,医务工作者要自身硬才能把风气正过来。”
余宝笙点头点头再点头,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说肯定会招来主任的一顿上纲上线的教育,谁让她多管闲事呢。
“宝笙,最近和宋向宇关系怎样?我怎么听说你都和家里提过了,秦院长据说都准备见新女婿呢。可眼下宋向宇去上海了,山高地远,我可跟你说,感情这事儿经不起时间考验,你也年龄不小了,赶紧地把婚结了,大家都放心。”陶主任居然罕见地没有继续发挥下去突然调转话题直冲余宝笙个人问题而来。
“主任,您这也太着急了吧?恋爱没谈几个月就要结婚?放心吗?”
“你们不是已经谈过一次了吗?该了解的都了解了,重新复合有重新复合的好处,性格脾气都摸得着,谁也不用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行就快走几步,不行就赶紧换一个,别互相别扭耽误。”
余宝笙忍不住翻白眼,陶主任显然已经把她钉死在剩女的十字架上,说话居然露骨直白,简直不忍卒听,好歹她现在还是个女孩子啊,尽管学医,人伦生理比别人懂得多一些,也不至于这么不考虑性别感受吧。
“陶主任,我爸我妈都没这么关心我,谢谢您了。我忘了还有个病例要研究,刚才病人的情况我也得再嘱咐一下护士,先出去了。”余宝笙心虚地拔腿就要走。
“先别走,我还有事,宝笙,你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陶主任突然收起絮絮叨叨那套,一针见血。
余宝笙的眼睛四处看看,试图遮掩,试图撒谎,最终还是摸了摸耳朵,然后低下声音卖个乖,道:“老师,您得替我保密呀。”
陶主任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什么想法,开始不也处得很好吗,亏得他还在秦芬面前说了不少宋向宇的好话,这下怎么跟秦芬交代,想到这里,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子说:“余宝笙,你师母介绍了一个大学副教授,守家在地,就在北京,也不会派到外地去开分校,这个周末你给我老老实实去相亲。”
出了主任办公室,余宝笙一下子打蔫儿,她就知道只要自己多事,就不会有好事,果然她这是自投罗网。
相亲
说好的周末睡觉懒散放松怎么就会变成一次无聊的?余宝笙坐在咖啡厅里等相亲对象,抬手看看表,差不多还有十多分钟,百无聊赖地翻一本杂志,心里却嘀咕分手一事被陶主任知道,恐怕此后又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