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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班前,江护士长将她介绍给王晓静。许知敏于是见到了这名在今后的日子里与她共荣辱的导师。王晓静削肩细腰,五官精致,活生生是从古典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但这个秀美的女人却有一双极其淡漠的眼眸。
面对江护士长,许知敏不紧张,但站在王晓静面前,她心中却忐忑不安。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极具才华。
王晓静漠然地扫了她一眼,说:“听交班吧。”脚却没动,拿起了一支笔,履行主管护士的责任查点护理记录单。
许知敏想了想,双脚跟着没动。
等所有人都进了内科医生办公室,护士站除了一名留守的护士外,空荡荡的仅剩她们两人。王晓静停下笔,走了两步,转过身对许知敏说:“我从没有带过学生,也不会带学生,你也不是实习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若是他人,八成会尴尬地说“明白”,或是不明白地说“是护士长叫我跟着你的啊”。许知敏笑了笑,答道:“明白,老师指的是同事间的亦师亦友吧。”
得到对方如此聪慧的答复,王晓静一愣,不禁惊奇地端详起许知敏。
这时,同事轻声叫她们“快过来听交班”。
王晓静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许知敏紧跟其后,进去的同时轻轻把门带上。一刹那,只觉得众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她抬起一张素净的脸,宁静的唇边泛着的是水之吻外柔内刚的嫣润。这素雅中的一抹亮丽,带给屋内之人的无疑是一丝*。但凡不认识她的人,不由得悄悄地诧异这新来的姑娘是谁,而但凡认识她的,则会心地感受着极淡极淡的薄荷味。
袁和东心旷神怡,就是因对不上她的眼睛而有些着急。而他身旁的杨森低声问墨深:“我早就想问她了,她喜欢薄荷吧?”
墨深正欲答话,主任轻咳两声,交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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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第二十四章 因祸得福(1)
偌大的办公室,被人挤得水泄不通。许知敏站在门边的角落里,从人缝中只看到一层层的人头。室内大约有七八十人,医师人数是护士的两倍。除了本院的医师,大部分是外院的进修医生和实习医师。
心血管内科正主任一名,姓刘;副主任两名,分别是王教授和辛教授。心胸外科主任正副职各一名,分别姓张和姓许。许知敏在心底细细地记住这五名科室领导的名字和相貌,这可是万万不能叫错的人:刘主任稍胖,王教授和蔼可亲,辛教授道骨仙风,张主任较为严肃,许主任飒爽英姿;许主任三十几岁,其余几位主任都上了四十。
夜班护士、实习医师、值班一线医师依次做交班报告,结论是昨夜病区大体平静。接下来,刘主任传达医院领导会议的内容。这些东西不关乎学术,又是些文绉绉、枯燥无趣的东西,有人偷偷掩着嘴打起了哈欠。刘主任念完,一看屋内一片瞌睡虫,认为该调动起大家的情绪,问护士长:“你今天带了位新的同事?”
江护士长点头:“定在我们科的护士,许知敏。”
刘主任说:“姓许啊,岂不是与我们许主任是同宗?”
王教授乐呵呵地插话:“不仅同宗,还是同校。”
刘主任惊奇地说:“你认识这个小姑娘?”
王教授道:“我知道她当年考进M大护理学院,分数比临床医学系分数线多出了近二十分,拿了四年的一等综合奖学金,在校学生会担任了两年多的主席。”
许知敏听了一愣,这王教授怎么把她的事全抖了出来,且当着全科室员工的面?眼看所有人惊奇地瞅过来,许知敏不喜欢这种站在众人目光下的感觉。
可是,几个主任皆对她感兴趣了。刘主任招招手,问道:“那个许知敏呢?”
许知敏暗道:墨深他们究竟向王教授说了她些什么?却也无奈,她干脆从角落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你就是许知敏?‘知敏’是哪两个字?”
“是的,主任。”许知敏像平常一样微笑,“‘知’是知识的知,‘敏’是敏学的敏。”
“勤奋好学,以知识为重。”张主任接着说,“你的父母对你期待很高啊。”
许知敏不敢随意应答,以免落人以新人招摇的口实,仅低低地“嗯”了一声。
几位主任因她的低姿态不由得又多瞅了她几眼,见这垂眉的姑娘气质娴静,远胜于美丽的姿色,对她的印象分又多打上了几个钩钩。刘主任笑侃道:“好,好,我们科室又来了个漂亮的姑娘。不过,科里的男士要注意了啊,医院有规定,不准同科室的人公开谈恋爱。”
于是,屋子里的人全笑了起来。许知敏赔着笑,眼睛不经意地对上了袁和东,袁和东对她微微一笑。她报以笑容,眼角扫到墨深,他抱着双臂,一双黑亮的眸子正默默地观察自己,心中略感尴尬,祈祷这场有关她的话题尽快结束。谁料不苟言笑的张主任也来凑了两句:“刘主任,你看那些年轻的男士女士们笑得多欢。你该对他们这么说,都给我偷偷地谈恋爱去。”
这可好,全屋的人笑成了一团。许知敏听出杨森笑得声最大。
交接班结束后,同事们都议论:在科室的会议上两位正主任一起与大伙儿开玩笑,这还真是首例。
许知敏琢磨这其中的意味,这里可能一直不太平。
正式进了科室,本想着以前熟识的人在一块儿工作,是不会寂寞了,然而这么多天来,她没能与墨深他们单独说上半句话。
第二十四章 因祸得福(2)
毕竟,科室里不止他们几个医生。许知敏是王晓静的跟班,有什么事她向王晓静报告,不需与医生对话。阴差阳错,她与墨深他们擦身而过的次数较多。好几次,她见袁和东故意停下脚步想跟她说话,结果未来得及说上话,不是他被喊走,就是她被叫走。下班后她忙于应付毕业考试,他们都体谅她,没来打扰她复习功课。
常跟她联系的反而是墨涵。墨涵经常约她出来用餐,她都拒绝了。墨涵得知她是与她的老师吃饭,就没坚持。
因而,在科室她大部分时间只与王晓静在一起,这对师徒形影不离。不知不觉中,许知敏跟王晓静近半个月了,皆是白班。病房工作内容与她在M大一附院的实习大同小异。王晓静表面上是她的带教老师,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将她当成徒弟去辅导。
对于王晓静的这份戒心,许知敏非常理解。秉着一向的处事原则,她是不会故意说些奉承话去拍上司的马屁。何况,她也不认为王晓静会吃这一套。怎么办呢?不能多说话就多做事吧。
看着许知敏脚踏实地地遵照自己的指示干活,王晓静虽摸不清这个新人的品性和底细,却也不得不承认许知敏的安分守己正中自己的下怀。
许知敏察觉出王晓静渐渐对自己有所喜爱。她对此不心急,她有的是耐心。王晓静教她什么,纵使是最普通的技术,她一样虚心请教、认真复习。久而久之,王晓静自然会考虑与学生下一步如何相处的问题。
没多久,毕业考顺利通过,省医护理部帮许知敏等人拿到了职业护士注册证,这意味着她们这班学生正式成了可独当一面的临床护士。
学院定在周五晚上为她们举行戴帽仪式,这恰好与护士长排的她和王晓静的夜班撞车。
王晓静的大名全省医护理人员都知道,非特殊情况王晓静是绝不肯上夜班的。护士长征求了王晓静的意见,几经商量安排了这么一个夜班。许知敏想了想,自己是绝不能向护士长请假或是要求调班了。
学院走形式的戴帽仪式她可以不去,但是这博得王晓静信赖的紧要时刻却不能错过,得罪她的后果……
宁静的夏夜,许知敏悄悄地在蚊帐里翻书,也考虑着自己与王晓静的事。
她大致猜得出,决定让她跟王晓静的人,绝不是护理部或是江护士长。有权力指使护理部和江护士长的,唯有科室主任。而帮主任出谋划策的人呢?想起那时候墨深希望她阻止袁和东,曾隐晦地提及科室里的矛盾,该不会他们把算盘打到了护理组,想从护理这块地盘入手吧?
许知敏拿着书的手垂了下来。与王晓静相处才半个月,她已摸清了王晓静的脾性。王晓静无疑是个聪明人,对这趟浑水选择了置身事外,表现出来的,是对任何一位医生教授一视同仁的淡漠。王晓静只是干好自己的活,他们医生之间的事,决不能把护理组也拖下水。
但是,她们当真能置身事外吗?许知敏不以为然。在大学里早已领教了奖学金风波的教训,想要置身事外,除非能坐到最高的位子。
不敢深思墨深他们这步棋的最终目的,她叹了一口气,拾掇起书本,刷牙洗脸睡觉。
周五晚上六点,许知敏准时来到护士站接班。
上半夜护理组的值班人员除了CCU的两个专护,就许知敏、王晓静和另一名叫做玲玲的护士。
与白班交接完,玲玲可怜兮兮地对王晓静说:“你猜猜,今晚哪位医生值班?”
第二十四章 因祸得福(3)
王晓静随意答:“郭医生?张医生?”
玲玲摇摇头,“我告诉你吧,我们遇到了最糟糕的组合,心外是墨医生,心内是石头阿袁。”
一向不在乎的王晓静也不禁惊呼道:“这么倒霉?”
许知敏很好奇,墨深与袁和东两人同时值班,怎么了?
玲玲瞅到许知敏不解的样子,笑道:“这位新来的同事,还不知道我们科这群年轻医师的脾性。”紧接着,玲玲向她一一解析起科里的几名住院医生。
大凡青年才俊,十有*都挂着“花花公子”的名号。科里前年刚来的这五名住院医生,“花花”的手法各有千秋:郭烨南是那类从外表看起来就已经是十足的花心;张亦悦则是明目张胆的花心;而杨森是私底下的花心。以上三位,是众所周知的花心。但是,花心是人家的私事,他们爱花心就花心呗,对于同事而言,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工作上是不是好搭档。
郭烨南与杨森喜欢和女同事说笑,对女实习医生和护士的工作安排向来宅心仁厚,用一句话概括:凡事好商量。
张亦悦就不同了,与女同胞少不了嬉闹,却很喜欢霸道地分配人家干活。而且他对自己喜欢的人会宽厚点儿,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则苛刻。这种变相的不公平,使得科室里少不了一群“蜜蜂”围着张亦悦转。
那墨深和石头阿袁呢?
玲玲说到墨深,缩了缩脖子。显然,墨深很“恐怖”。墨深的手段是嘴上与人嘻嘻哈哈说玩笑话,他用那支派克笔写完医嘱,手优雅地将笔帽盖在笔尖上,放回工衣上袋,接着就别指望他再拿起笔。这意思很明显是“凡事没商量”。
王晓静深有同感,也警告许知敏:“谁都好说话,只有墨医生,你千万别去顶撞他。”
许知敏皱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原来前段日子,有一名高傲的女研究生到这个科室进行临床实习,可能觉得自己是女同胞,这姓墨的住院医生学历还没有自己高呢。而墨深呢,对于主任分配给自己的一帮临床实习进修生,无论是专科、本科、研究生、博士生,一律同等对待。
那一夜,墨深向这位女研究生下达了书写新病人入院首次病程记录的指示,女研究生没执行,借口当晚做论文研究忙不过来。墨深对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可是第二天,这位女研究生就被上头强令转科了。
这段旧事重新提起,玲玲与王晓静仍心底冷飕飕的。许知敏无语,她太了解他了,不这么做就不是墨深了。
话题兜回到石头阿袁身上。玲玲忍不住笑了:“一个可以将你活活气死的好好先生。”
许知敏咧嘴:“为什么?”
玲玲边笑边说:“有一次阿袁写了一个临时医嘱,每十分钟测量一次血压,共十次,要求不看仪器要手测。
“护士向他解释忙不过来,希望他的实习医生能帮忙。然而,实习医生正忙着补写白天教授嘱咐的病历。石头阿袁见姑娘们和下属确实是忙得团团转,就自己拿了血压计和听诊器,把十次血压全量了,并工工整整填进护理观察记录单。
“护士看他这么做就想笑,于是问他:‘早知这样,你就不用下医嘱了嘛。你自己量了,自己知道不就行了?’石头阿袁却严肃地说:‘那不一样,下医嘱是一回事,是谁去量则无所谓。’”
“总之,阿袁下达的指示,同样别指望他会更改。但是他会体谅下属和同事,能帮忙的尽量帮。”
墨深和阿袁的追随者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