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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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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外国进口的佛,比如文莱什么专司睡眠的佛,还有尼泊尔进口佛等等。

  寺里面的和尚尼姑凑在一块儿,逢年过节卖香卖蜡卖平安符,据说初一那天他们的流水是十多万。那一天很多务工回乡的农民会从四面八方朝这个唯一的圣地涌进。有人半夜便披星带月而去,是冲头柱香而去的。大多数人涌集后,都会发现两柱高大的香很高调地冲天直上,直直地插在灰槽里,很出风头。

  最热销的福物应该是红布。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买,卖价是二元一条,上面写着“平安健康,升官发财,一帆风顺,福星高照,大吉大利……”各式各样的吉祥词以满足各种人不同的需求。买来后均系于手臂上,有的系在左臂,有的系在右臂,有的不喜张扬系在外衣里面。

  后来有一次我也去过。这才发现卖红布的女尼姑非常面熟。

  在我们初一的时候,未名山脚下的茫溪河上有一条弯长弯长的青石小桥。桥有一大一小两个高低不一的拱,小拱上的桥身离水面极低。时常可以坐在桥栏上伸出脚在河里涮水。过了桥是一排一排长满青苔的石阶,然后是青石桥的老街。两旁树满低矮而年岁久远的青砖青瓦房。那时候那些石阶是菜市,两旁摆满了菜,鱼,肉,水蔬及瓜果。还有麻圆,红苕耙,鸡脚,一毛一串的麻辣烫等之类的吃货。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街边摆了一个摊词卖转转糖,也是一脚一个,运气好的是龙,凤,运气不好的是虾米或者直接一块圆圆的糖耙。烘糖的器具把她的脸烤得红晕晕的透出喜亮的光色,使她嘴角的那颗痣尤为发亮。

  等我仔细地注意那尼姑时,我竟然还认得出她来,就是因为那两颗痣。那条街重新翻修成了不高不矮不洋不土的洋楼,那条小桥提升了高度变成了一条平铺直叙的毫无点缀的水泥板桥。但这个当年的卖糖女人倒还在,只是摇身一变,成了虔诚的尼姑。想想这也正常,靠山吃山,她居住在这条街上,政府的致富政策做得好,这也算是择优就业了!

  另外寺里面,观音佛的旁边张牙着许许多多小的佛,都是头顶光环打坐莲花,均为不同形态的唐僧造形。另一处是磷岭的怪石,奇形怪状的千年老榕树,毒蛇般蜿曲的根和石头纠缠着。有一个很可怕的崖洞,据说里面住了一只为恶多端的老蛇。那时候哪里我都不怕,独独怕那个山洞,在洞外远远的丢一颗石子进去,象是水滴声又象是风声又象是女人的哭声回响在耳边。有一次我想尿急,陪我一起来的小五说你去洞里尿,我在洞外守着。我状着胆怯怯的走了进去,晕暗里望到了一个水池,有光晃动着,隐隐着就觉得是那条老蛇在扭动。我心里一下;喘息着撒腿跑,守在外面的小五惊慌失措地在我背后哭着叫我等等他,好象真有鬼物在背后追似的。 

  现在有了佛主的光泽,这个池子里面的水被他们叫做圣水,喝了能医治百病。卖价也是二元一喝附赠周身搽。卖一送一还甚为合算。

  而我们的学校就落在这座未名山顶上。从家出发,要二十分钟的脚程。我妈在农贸市场里的鸭子摊边遇到了张老师,她对她说,何小卿的成绩非常不错。考上个中师或者直接升重点高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最好是来住校,这更有利于学习。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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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何来宝
我的母亲向我说起了住校的事。老实说,这是一个摆脱她的机会,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却隐约感觉到一些古怪。因为她一向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尤其是在金钱方面,并不是那么从容和淡定。相反,她是个斤斤计较的女人。这有点不合寻常。但却又想不出来怎么不合寻常。

  “我不去。”我的下巴仍旧抵在桌子上发出翁翁的回答。手里拿着一块桔子皮放在灯芯上被燃得滋滋作响。一股郁馥的桔子焦香弥漫在蒙胧的灯线里。

  这时候屋外有风吹动屋前屋后的树木,一会儿打窗户一会是打门,叭叭地响个不停。煤油灯孱弱的灯芯被风吹得扑扑摇晃。我捧着手将灯芯捧在手中,怕它被吹熄了。

  光没有了,我妈把手里的针线停了下来,抬起眼睛看我,就象是要把我看穿一样。“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哒。”

  “现在改变主意了。”其实只是反叛使然,条件性地便会去反对她。

  我刚一说完。“砰”一声。门被推开,一条半只大的小狗水淋淋地窜了过门来,一进便钻到我裤脚边摇头晃尾,蹭来蹭去的亲热劲儿没完没了。

  “是来宝!”我和我妈同时惊叫出声。

  我蹲了下来向它伸出手,让它热呼呼的舌头舔在我的手心。

  很多年后,我想起我的家,门前的树下总会有这么一条黄不溜秋的狗儿在柿子树下趴着下巴闭着眼睛晒太阳。尾巴在阳光里时不时地扇动一下。

  但这只狗终究没有在我们身边老死就失踪了,我母亲分析说可能是被哪张贪吃的嘴吞进了肚子里罢。我听了痛惜万分,它是那么的听话,谁会舍得把它吃了呢。我一直坚信,终有一天,它想念我了,它会寻着它丢下的记忆,就象它小时候一样,再次回来。

  它是自已来的。

  是大白在檐屋下的阴沟里发现它时,这条小流浪狗满身裹着泥粪。大白是另一条老狗,它大概嫌它来路不明,对它一个劲的狂吠。它在阴沟里睁着凄惨的眼神,又冷又吓,瑟瑟发抖。大白是一只善良的*,生过很多孩子。刚生下的时候万分的疼爱,谁都不让碰一下,只要一走近它就呲出白森森的牙齿。可是小狗们一长大,却遭受到它无情的驱赶。它甚至会伸出牙齿把想啜奶的它们咬得吱吱惨叫。它对别家狗的孩子更是凶恶。

  为此,有一段时间我总是不能原谅它。

  但这次,大白对这只小泥狗颇亲,它打量了一会儿后,伸出了温热的舌头帮它舔轼身上的泥浆。还把它带回我们家屋檐下来。我发现时它快不行了。焉焉一息的小身体上一群一群的跳蚤在上面*。它顽强地活下来了。

  我拿洗脚布将它身上的毛弄得干,才看清楚这是一只黄毛的小丑狗,还不及一只小猫咪那点大。它很感恩,摇着小小的尾巴,伸出小小的舌头舔我的脸颊,鼻尖冰冰的。母亲在家里有狗的情况下,竟也默许了我的收留。

  因为它的可怜身世,我总会想到村头的那个歪嘴儿来宝,就索性给它取名叫来宝。

  这是最忠实的动物,放几根稻草在屋檐下,丢一个烂竹筐,跟它说,这就是你的窝,它便乖乖地坐下身子,蜷成一堆,老实地趴在那里,尾巴还不住的扇动。时而会抬起头来,拿那乌张张水汪汪的眼睛看人,就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似的。喂它吃饭了,它会扑颠地栽到脚上来,叭叽叭叽地吃,欢喜雀跃。教它的很多指令,比如说,坐下,起来,过来,走开,它都能很快捷地领悟并学会。跟听得懂人话一样。

  有一天我在田坎里晃溜,来宝跟在后面,渐渐地被我落下一块水田。它汪汪地急了。竟扑嗵一声跳进水里,仰着小小的脑袋,用标准的狗刨式游过来。我怪惊奇,发现狗居然会游水。它上岸的时候,想伸手去抱它,哪知道湿路路的它竟站在我身前,浑身用力地甩,甩得我一身都是水。我说过我从来都是一个顽劣的野丫头,一肚子的坏水。那一天,重复有十多次,我把它丢进水里,它向我游过来,我又把它掀翻掉进水里,直到玩够了才罢手。

  后来圆缺嘴儿家的鸡混到我们家来抢食,它们奸诈狡猾而又穷凶极恶。来得飞快,也跑得飞快。小黄这时候被派上了用场,只需要对准哪只鸡一指,说一声追,大白和小黄便英勇地扑上去。然后是鸡飞狗跳地,一地鸡毛,热闹极了。那些鸡多半都是敢于淫威被吓跑的。最厉害的是小黄它们咬得轻重得当,只是扑扑腾腾地吓走它们。不过小黄第一次单独行动,被一只比它大两倍的骄傲不屈的芦花鸡啄到了鼻子,疼得昂昂昂地。我妈看到这种场景会喝斥一两声,然后又去挑她的粪去。她是不喜欢听到圆缺嘴儿那包在嘴里含混不清地没完没了地讲理。

  直到来宝长到小半条。正是桔子挂果的时家,税家红艳艳的桔子喜煞了人。来宝不见了。我母亲竟连跟我商量一下的话都没有,她把来宝送给了那家人。她说,在给人家看桔子呢,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送走了它。那只是一条狗呢,母亲说。是啊,不过只是一条狗,我心中千般万般地难舍,它终究不过是一条狗咧。所以我很快就把它给忘了。不,我已经是个大姑娘,我只是把我的感情隐藏起来,我不想让我妈发现我竟会对一条狗恋恋不舍。

  谁知道外面狂风乱作的,这个东西竟然跑回来了。我高兴坏了,蹲下来和它一阵嬉戏。母亲有点吃惊,她摞下针线,从厨房里拿出一碗剩饭喂它。

  一边看它摇头摆尾穷凶极恶地吃饭一边瞪它。

  来宝不管这些,它摇头尾巴吃完了,便利索地跳回到它原来的窝里面,望了望我,就静静地闭上眼睛睡了。

  听说狗也会做梦,那天晚上,它回到自己的家,睡得应该很蹭实。

  后来我母亲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她生个女儿,却当不着养一条狗。
18。翻脸
和母亲翻脸是后来的事。母亲仍旧在住校的事情上面与我纠缠不休。她向来是不是个吵闹的人,但绝对的暴力,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她要断绝一切被我依恋的事物,甚至不露出一丝痕迹。我可怜的来宝回到它自己的家里,只享受几天的温存便又不见了。

  可能被人打了吧。母亲翘着脚坐在她的桌子上边写字边毫不怜惜地说。可是它才多大一点点啊,我实在不敢想象那么可爱的小东西被人剥皮开肚后做成下酒肉的场景。我母亲已埋头写她的病历不再理会我了。心中分明有鬼。

  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她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不是穿的衣服太过邋遢,就是太懒不帮她干活,或者是翻了她的东西,七零八类的总能找到借口乱发一通脾气。我望着这个接近更年期的女人着实心烦。直到忍无可忍。

  也许我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青春期的我特别害怕那些东西。吵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衣服被划破了一个洞。她将衣服扯开很夸张地将那只洞拿出来观望,问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告诉她学校不是才组织看了一场电影吗,在椅子上划破的。

  她也知道我们万佛寺是个小地方,确实有一个颇大的电影院。至少以我当时的水准来看,它颇大。一钻进去,一排一排的坡形铁架椅,椅板是活动的木板,屁股一起来,木反便叭一声落回去。学校每次组织看电影,老师第一个强调的就是不要把椅子弄得辟叭作响。那些铁架座位既窄,又因为有一些已被损坏,路过时一不小心衣服便被划破一个洞。这实属非主观意识犯错,老实说我的确冤得慌。

  但面对母亲气势汹汹的质问,我觉得自己有口难辩,还觉得她实在是不可理喻。口无遮拦之际,一些阵年烂谷子便脱口而出。

  那天晚上的月亮圆得有些凄苍,似乎正在符合着七月半这个主题。乡村的夜静得只剩下偶而几声狗吠回荡在山间的风声里。

  好象有无数的鬼怪和阴影在黑笼的夜色里蜇伏着。

  是,我不管你,不爱你。你是自己爬出来,爬出来就能活蹦乱跳然后自己长大的。我母亲在晕暗的灯下,眼里竟渗起丝丝的泪花。但她举起手,毫不怜惜地便又煽了过来。

  火辣辣地疼在我的脸上散开来。她又打我,从小到大,她一直不带一点疼惜地打我。可我不是共产党。我不畏惧挨打,可我不喜欢挨打,被自己的母亲无情地抽打.我都快十五岁了,无数的羞耻食咬着我的身体,比那巴掌要疼无数倍。我将头仰起,泪水顺着那一扇甩了出去,但我又再次仰起了下巴。

  “我日你妈!”这个词语未经大脑便从我的口中狂跌而出。说出后,我们同时惊住了。

  母亲的脸上一阵赤红,那是因极怒而憋积而成的血液,她的眼里包着的泪花竟闪烁着而不肯掉下来,然而有一抹凄楚之色,在那深处,一直在闪着闪着。

  你,你给我滚。母亲伸出声凄历地大呵一声,将脸僵硬地别过了一边。她转头之际,那泪终于趁势划落在地上。

  我是懊恼的。有点吓,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思索着是继续顶下去,还是伸出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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