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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聂宁歌赶来时肖闻已经站在路边等了五分钟,他走到肖闻面前站定,盯着她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而不得不仰起的脸看了一会,评价道,“牙很漂亮。”
“……”
“找我什么事?”
“噢,”肖闻从包里摸出两张电影票,“这是我们学院赠的,我找不到人去看,所以想到了你。”
聂宁歌仔细打量她的神情,没发现与以往有太大的不同,干脆伸出手贴上她的额头,“你今天没事吧?要是以前你宁肯扔掉也不会邀请我一起看吧?你又在谁那里受了什么刺激?”
这人性子怎么就这么不可爱呢?肖闻拧着眉头看了他一会,“不看算了。”
聂宁歌在她转身时握住了她的小臂,动作僵硬几秒才轻轻放开,“我什么时候说不看了。”说完看了眼电影票,“不过这个时间就出来似乎早了点?”
“我们走走吧。”肖闻伸出食指随意点了一圈。
两人沿着路边慢慢走,肖闻忽然走快一步越过左侧的人向马路中央走去,等聂宁歌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中间两块防护栏之间的位置站定,还不怕死地向聂宁歌招手,“快过来,我想去那边走走。”
聂宁歌咬咬牙跟过去,见她又要横穿马路沉声制止,“你多大了还不了解路该怎么走?这样的路能随随便便像你这样横冲直撞吗?”
肖闻眨眨眼睛,“噢,你说得对。那你说剩下的一半马路我们要怎么过?”
“……”
最后聂宁歌还是妥协,等两个人过了马路他才发现肖闻看着他的神情不对。
“你怎么了?不是刚刚说你几句就生气了吧?”
“……”
“虽然你是水瓶座,但是这样玻璃心是不是不太合适?”
肖闻抿了抿嘴角,“聂宁歌。”
“嗯?”
“你不是一向很有原则吗?你不是很讨厌其他人违背你的原则吗?为什么你刚刚要跟我一起过来?”
“你方向感那么差,我怕你会找不到去电影院的路。”
“……电影院就在对面那条街上。”
“噢,那又怎样?学校那么小,你不是一样待了四年都觉得太阳每天从西边升起?”
肖闻闭了闭眼,她现在脑袋真是一团乱,他这样的态度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态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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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男人
第六章—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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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闯入身穿雨衣、骑自行车而过的人,还未来得及诧异,两个人已经并肩穿过雨帘,雨滴打落身上,略略地疼。手腕上忽然一紧,肖闻低头——
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蜿蜒,写满了男性味道。
“你——”
聂宁歌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走快一点,前面就到了。”
“噢。”
电影院售票处排了长长的队,肖闻看了一眼手上的票,庆幸自己此时此刻不必挤在那么多人中间,还是朝气蓬勃、热情洋溢的中学生之间,那样会令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变老的事实。
“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科幻还是悬疑?”电影还有四十分钟,肖闻只好没话找话。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才问?”聂宁歌拿过肖闻手中的绿茶,拧开瓶盖递还给她。
“……说得好像你曾问过我一样。”肖闻默默扭头直视前方,抿了一口绿茶。她这么说丝毫没影响聂宁歌回答的兴致,“悬疑类看得多,科幻也看一点。不过我们不适合考前突击,平时可以看电影的时间不多。”
“噢。”也不是很想知道。
聂宁歌转了转手机,“你的前世今生虐恋情深系列现在还喜欢看吗?”
肖闻侧头,“你怎么知道?”
“你猜?”
“……”无聊。
放映室陆续有人走出来,聂宁歌站起身,动作自然地帮肖闻拿包,只是女式包拿在他手里有点怪异,肖闻盯着他看了一会,默许了他这种接近自黑的行为。
电影开始二十分钟之后,肖闻吃掉了最后一颗爆米花,而与此同时,背后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肖闻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却是立刻接起,“喂,师兄。”一边压低了嗓音一边站起身猫腰穿过左侧的观众走到放映室外。
“我来J市出差,现在在学校西门的小吃街,你有空过来吗?”
“……可我在看电影。”
沉默片刻,“跟同学?”
“嗯,一个朋友,”肖闻立刻说,“不过只是朋友而已,你不要误会。”
战禹心在那边弯了弯唇,“好,看完再过来,我等你。”
回去后肖闻一直心不在焉,聂宁歌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怎么了?刚刚谁打来的电话,嗯?”
“一个……同学。”肖闻艰难地说完最后二字。为什么她竟心虚到觉得自己在脚踏两条船?
屏幕上男主角终于意识到谁才是终极大BOSS,与同生共死的伙伴商量拯救城市的对策。
“那个,”肖闻觉得自己再不讲真话就会憋闷至死,“其实刚刚是战禹心师兄打来的,他说他在小吃街等我。”
“所以,你想现在过去?”
“倒不是,我可以看完电影再——”
“那就好好看完,别再走神想别的男人。”
“……嗯。”哪里怪怪的。
影片最后,同伴为救男主角纷纷死去,男主角在最后一刻杀掉大BOSS,城市中奔走的人对自己的生命曾面临威胁的事丝毫未察觉,日子再继续,与主人公并肩的人却已不在。
前面的姑娘抬臂擦眼泪,肖闻摸向自己眼角才发现那里微微湿润,旁边的人及时递了纸巾过来,罕见地,并没有开口揶揄。
走出影院。
“聂宁歌,你跟之前交往的女朋友约会也这么体贴吗?所以最后又是你把人家给甩了?心真狠。”肖闻看他的表现,很难想像他会是被甩的那一个。
聂宁歌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女朋友?”
“很多时候,”肖闻想了想,“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学校论坛上那个黑长直不就是其中之一?”
“你听我亲口承认过?”
“可你从未否认。”
聂宁歌被噎了一下,“我没交过女朋友,从来没有。”
低头对上肖闻的视线,“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有,只是觉得太意外,没事,走吧。”
“他现在在小吃街?”
“嗯。”停下步子,“你也要去?”
“我去你不方便?”
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那就好,那我要过去。”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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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肖闻跟聂宁歌一起出现在战禹心视线中时,后者只是稍稍一愣,很快便调整好表情,微微笑着朝两个人走过来,“你好。”招呼是对聂宁歌打的,战禹心接着收回视线,笼在肖闻身上,“刚刚下雨,有没有被淋到?”
“没有,我们很快躲进了电影院,师兄呢,今天出门有没有带伞?”
战禹心笑了笑,“我有车可以躲。”
肖闻看了眼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师兄自己开车从B市过来的?”
“不是,那是在这边的车。有一个客户喜欢坐火车欣赏沿途风景,我陪他一起过来。晚饭吃过了?”
聂宁歌清清嗓子打断二人,“一会少吃一点,辣椒不能再碰,否则口腔溃疡只会更严重,记住了?”
肖闻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居然连这种事都能知道,她明明没有跟他提过,定了定神小声道,“记住了。”
“那我走了。”
肖闻第一次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还有呢?”
聂宁歌笑出了声,酒窝若隐若现,与他平素清冷的气质有些不搭,“回宿舍以后记得打电话给我。”
肖闻用一种似懂非懂的眼神打量他,最后点头应了。
而战禹心盯着聂宁歌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有意思的表情来。转过头,“想吃什么?”
肖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还不饿,我们去哪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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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了学校新开的咖啡厅,这个时间正是不少情侣情意绵绵卿卿我我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那样的一群人中间多少有些尴尬。
“咖啡不错。”战禹心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来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情侣,我们在这里我总觉得对他们是一种打扰,气氛的打扰。”说完肖闻更加不自在,低头咬着吸管发呆。
空间里只剩下沉默,还有,沉默。
“最近我遇到一件事,令我很困惑。”还是战禹心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嗯?”肖闻立马抬头,“什么事情?”
战禹心盯着她的眼睛,“有一样东西,我如果得到了会很开心,但同时我也会失去一些东西,而失去的那些对我而言也很重要,但我分不清哪些更值得我去守护,所以困惑,不知道该不该让自己得到那样东西。”
他说得如此隐晦,肖闻却几乎是立刻便懂了,心里面刺刺的,有些不好受,“自己的想法怎么会分不清呢,只不过是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找借口罢了,师兄会迟疑困惑,就说明那样东西对你来说并没那么重要,现在觉得迷惘只是暂时的,一段时间过去,师兄应该不会后悔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去争取那样实际上并不值得的东西。”
战禹心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的话却并不点破,只说:“你说得似乎有道理,那等我以后考虑清楚孰轻孰重,发现那样东西其实不可或缺的时候,那样东西却早已不在了,该怎么办?”
牵动嘴角,肖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在笑,“师兄,其实你这个人挺自私的。”
战禹心一愣,接着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的确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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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肖闻收到战禹心的短信:“你现在还小,做一些决定时可以完全凭自己的心意而不去考虑后果,过几年你会发现有些决定看似简单,要想让自己之后不去后悔却不容易,如果我还能像现在的你一样,或许会减少很多遗憾,但我已无法做到。”
肖闻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意的东西太多,所以无法权衡哪些对他未来的助益更大。在他心里或许有许多东西可以与爱情相提并论,令他迟疑、无法抉择,不管未来她会变得如何,对现在的肖闻来说,他所认为重要到足以左右他想法的一切都可有可无。
心里真不舒服,肖闻用力揉了揉胸口。
短信声。
肖闻解锁屏幕,是聂宁歌的短信,“电话还打吗?不打我睡了。”
她这才记起聂宁歌离开时自己答应过什么,立刻发短信过去,“我刚刚回到宿舍,忘记了,你如果困早点睡吧。”
“嗯。”他回复很快,不知道为何,肖闻居然觉得他这句“嗯”竟有些生闷气的情绪在里面,正要打电话过去,他的下一条短信过了来。
“平时要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辛辣肥腻食物,早睡早起、注意锻炼、按时刷牙,可以用点维生素B和C,不要总熬夜。可以含漱洗必泰漱口液或复方硼砂漱口液,没有的话我明天拿去给你。”
“……”肖闻感受很强烈,“你打字好快!”
聂宁歌盯着她回复过来的短信哭笑不得。这姑娘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快点睡。”他回道。
“是,聂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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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在乎的东西很多,不可能把肖闻摆在第一位。
☆、失恋症候群
第七章—失恋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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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肖闻睡到十点四十分才醒,左半边脑袋又沉又痛,全身跟散了架一般,勉强洗漱完从师姐那里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导师上午去了实验室,点名要肖闻下午过去。
第一次“偷懒”就被抓包,还能再悲惨一点吗?
事实证明,能。
这个季节的J市天气平静,下午却忽然下起雨。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楼顶的仪器仍在露天运行,经雨一浇便停止了工作,肖闻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围观它的“尸首”。
二师兄只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护送仪器回生产厂家进行维修,导师倒没说什么,但肖闻总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责备埋怨的味道。
肖闻维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到晚饭时间。进入食堂没能走出几步便被嬉笑的一群女生迎面撞上,走在中间的姑娘手中的热粥不偏不倚地撒在肖闻的白色外套上。
姑娘们手忙脚乱地找纸巾递给她,肖闻朝她们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走吧,我自己带了纸巾。”
这件白色外套是肖闻最喜欢的一件,已穿了四年,颜色早已不复最初的纯白,她却始终舍不得扔,而如今它脏了,仿佛无论如何都洗不净它。肖闻将它洗了晒干、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