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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想容(高干、总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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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爷爷不喜眼下酒店里的排场,按照旧时的规矩在家中摆起了宴席,二十七日那天,苏家的仆人忙翻了天,以荷跟在厨房婶婶的后头,帮着忙了起来。
  彼时以荷正低着头剥掉长长的芹菜的叶子,苏以荷略带残忍地撕扯着生翠的叶子,像是听到血肉分离的微弱呻吟,小姑娘铁了心地断开,毫不同情。
  叶子一分离,碧绿莹翠的茎秆立马显露了出来,看着,以荷笑。
  在小镇,以荷经常帮妈妈摘菜,还未生疏真是好,不然定又会让阿妈笑了。
  过完年回去,仍旧可以继续,这份熟练。
  
  扭头见苏以珍,十四岁的小丫头,局促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边,粉粉的嘴唇蠕动。
  以荷看过去,轻声笑了,有事?
  小女孩趴在门边,快速地点了点头,嗯!
  洗了手,以荷被苏以珍拉着去了三楼,拐进了她的小卧室,和苏以荷的对面。
  以荷进屋,粉色的小窝,床头上可爱的玩偶,还有墙上偶像明星的贴画。
  温暖的该是属于十四岁的孩子的。
  苏以珍是个可爱非常的小公主,是从某一个清晨开始,苏以珍碰见时会怯怯地叫以荷姐姐,考试前会拿着小本子巴巴地等着以荷给她讲题,放学时,等着姐姐叫她上车,一起回家。好像恨不得好好地发掘她这个姐姐的潜力,体会当妹妹的优越。
  在小镇以荷一个孩子,突然有了这么粘着依赖着的妹妹,感觉,很好。
  或许就是一种疑似亲情的东西让本来陌生的关系软化温暖了,让苏以荷顿时有了冬雪初融的快意和触动,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持着这突如其来的手足亲情。
  “姐。。。你帮我看看,这两件新衣服,哪个衣服。。好看。”苏以珍从小柜子里抱出两件冬裙,一件粉色的带着兔毛的樱花旗袍,一件是背着吊带的湖绿色韩版长裙,里面是一件白色羊毛衫,都可爱得紧。
  苏以荷看了看衣服,柔声问,以珍觉得自己喜欢那张风格呢?
  小丫头想也不想地就张扬了个性,“要很温柔可爱,但又不要。。太做作的。”
  以荷看着想了想,那这件把,指着那件韩版的裙子,说,以珍本来就很可爱,这个穿着会淑女一些,旗袍穿着,有些。。。嗯。。不合适你。
  苏以荷像是被寄托了满身的希望,神情再认真不过。
  以珍长了一张粉粉的苹果脸,依稀还有些婴儿肥,但丝毫不减她的可爱。
  姐姐说好看就好看,苏以珍果真把那件旗袍毫不含糊地塞了回去。
  以荷微笑,姐姐说的未必都对,姐姐可是从农村来的呢。
  以珍不依,姐姐是我见过最。。温柔漂亮的女生,我们班里的男生都知道姐姐。
  那时的高中,有点风声便起了浪头,无聊的求学日子也就那么些消遣。
  苏以荷也成了传闻的出处之一了。
  彼时,以荷高三,以珍初三,读得是C市最好的综合型学校。
  
  晚上,保姆陈阿姨送来一套新衣服,藕色的碎花长裙,茸茸的里面打底的棉,暖和,漂亮。
  这是太太选的,小姐穿上肯定好看,陈阿姨笑着说。
  以荷接过来,羞涩地点点头,确实好看。
  虽然衣柜里已经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但是这件,确实好看。
  温暖的棉絮像是还裹着妈妈的手温,低低淡淡地传来,一不小心,暖了谁。
  女孩儿摸着很久,脸蛋儿高兴的微热,却原来自己也是在乎的呀。
  
  那时的以荷心思单纯,怀揣着那点小小的喜悦,一夜翻腾的睡不着,只因妈妈亲自给她买了一件衣服。
  后来才知晓,原来,所谓的亲情呵。。。。。。反而是贫穷人家里才有的的奢侈。
  
  




☆、庆生宴

  (只是那味道,总得是不一样的。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微妙的。)
  
  早晨,玻璃窗上美丽的窗花,有种决然清冷的美。
  正如一身藕色长裙的苏以荷,也是一朵,孤绝的奇葩。
  十六岁的以荷,当真是不负幼时小荷叶的称谓的,越长大,越发的清姿绰约,古典柔美的女子,却总有那么一股由内而外的坚韧,将这尖尖小荷般的女子衬得越发迷了人眼。
  
  跟着哥哥妹妹到门口,一辆辆的车排满了大院前的长长水泥道,平时接送以荷她们上学的司机叔叔正忙活招呼着移开车位,将车子停得整齐。
  苏以荷初来时,听管家伯伯说过,苏家在C市很有势力,那时乡村里的丫头姑且只能把有势力跟一排惊堂木,鸦雀无声的州官大人相比较。
  真正的有势力,苏荷愣愣地看着门前的车水马龙,今日算是见识了。
  来的人,衣着鲜艳华贵,莫不都是携家带口的,打着官腔的,送的贺礼也是一箱子一箱子地搬进去的。
  以荷皱了皱眉头,怎么好像有点古代当官行贿的调调来。
  不过片刻,以荷漾开了眸子,要是行贿,哪敢这么光明正大,锣鼓欢迎的。苏以荷你还真能消遣自家。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一亮黑色的军车开过来,鲜艳的五角星大张旗鼓地在车顶张扬着,众人谈话间噤了声,苏爸爸见了,快速从人群走了出来,上前开了车门,很严肃地,立正!敬礼。
  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黑色大衣,年纪和苏爸爸差不多,只是威严的眉角和凌厉的气势,以荷觉得,表面上看去,一样的威严,只是这人比苏爸爸要冷淡得很多。
  其他客人见了,有些马上走上去寒暄,以荷只听见那些人首长首长地叫着。
  那些人走得近了,以荷才发现,被簇拥着的除了那个叫首长的男人,还有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少年,英俊的眉眼,和中年男子很相像,并且,如出一辙的冷硬。
  
  “这是。。。”黑衣中年人走进苏家,看到了在门前一边安静地朝着客人微笑的苏以荷,诧异地问道。
  “这是小荷。。。当年丢了的那孩子,又寻回了。”苏爸爸看着以荷,笑着说。
  以荷礼貌地对着中年人微笑,道“伯伯好。”
  黑衣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呵呵笑“难怪。。。,苏老弟你可是越来越会捡现成的了,白白得了这么个俏生生的闺女。”
  “呵呵,我家的这些孩子,哪个比得上首长家的二位公子哟。”苏爸爸嘴上如是说,脸上还是笑得容光焕发。
  “哈哈。。。老弟你灌迷药的功夫还是那么了得!。。儿子不省心啊,哪有闺女养着贴心。”中年人叹息地说着随着苏爸爸抬步走了进去。
  
  黑色中山装的少年跟在父亲身后,稳重有礼,向长辈问好。路过苏以荷时丝毫没有异议地走了进去,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一张脸边边角角像是不合神经末梢相连。
  很多年后,看着昔日冷硬的某人被白痴的小女人拧得气绝的模样,苏以荷只在一旁抿着嘴笑,原来特殊的人,连品味都是特殊的,那些千千万万根的神经末梢让路小北一条不落地都给接上了。。。。。。
  
  接近中午,客人们基本都到齐了,以荷站了一上午,小脸虽是微笑但也有些僵硬,最后等等,没了车,才随着哥哥妹妹一起进了屋。
  苏以珍也受得住半天的凉风,站在大门口礼貌地叔叔阿姨地问好。
  路上,苏以珍拉着以荷跑得飞快,湖绿色的裙子小蝴蝶一般。
  以珍,别摔着,以荷便顺着以珍拉着跑,便叮嘱道。
  小以珍不停,不说话,好像憋了一股气,小嘴撅得高。
  以荷看出,问,以珍,怎么了。
  心想,难道是让她站了一个上午,生气了么。
  以珍听到姐姐的询问,更加憋屈,眼眶吹着风的红了起来。
  宽大的客厅里,客人们坐得满满当当的,苏老爷子坐在上座,正和客人乐呵呵地说着话,以荷就这么被以珍拉着跑了进来。
  以珍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周,松开了以荷的手,跑到那人面前,委屈地问,
  “容伯伯,恒哥哥为什么没来?”
  以荷看了,正是那个被叫做首长的中年人,看着小丫头红着眼眶,宠溺地摸摸头,擦擦小姑娘的脸儿蛋“小以珍啊,看把你委屈的,你恒哥哥现在正在飞机上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呐。别哭,啊?”
  以珍听了,像是松了一口气,又问,“恒哥哥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么?”
  首长听了,一愣,笑了,“还有那个秦家的小兔崽子,巴巴地往回凑热闹呢。”
  以珍破涕为笑,甜甜地说了声,伯伯再见,便腾腾地又像个小蝴蝶一般,跑了出来。
  以荷拉着以珍出门时,听见屋里的爽朗男声笑道,“看看。。看看。。你这闺女儿生的,一个比一个精啊,我家那二小子竟还入不了小娃的眼了,拐着弯儿的问老秦家的那小子。老苏你这是咋教的审美观,要说,这些个小伙子中,最俊的也是我家那二小子吧。”
  众人大笑,苏爸爸微汗,怪不得这小妮子,今日巴巴地往门口守着,平时哪见这么勤快过,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是夜,七点,夜色如同透明的雾霭,迷蒙凉薄。
  主楼的一层,宽敞的可以开代表大会的厅堂里,一个巨大的蛋糕被架在光洁的桌面上方的水晶台上,插上了整整十八根蜡烛,摇曳着烛光,大灯全部熄灭,只有这红的,黄的,蓝的,粉的,五颜六色的十八根。
  苏以封踩着准备好的小阶梯,大男孩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微窘。
  上去,在众人的屏息祝愿中,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借着,生日歌便响起,以荷以珍站在下方,喝着歌声一起唱了起来。
  唱罢,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晚宴开始。
  坐在席上,看了看丰盛的菜色以荷想,这些人还吃得进去么,午宴那么油腻,晚宴里,也不见得怎么清淡。
  正想着,门口的坐席上传来一阵喧哗的人声。
  
  众人起身,迎着进来的,是两个,俊俏的少年。
  风尘仆仆说不上,但却是急急地赶着过来的,以荷还没来得急反应,便见以珍从座位上跑出去,对着白色对襟大衣的那人,愉快地喊,“翊哥哥——。”
  接着,又一声“恒哥哥——。”生怕厚此薄彼了去。
  只是那味道,总得是不一样的。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微妙的。
  
  大人们安排两个小伙子入了座位,苏以荷的正好看见,苏以珍心心念念的翊哥哥,白色的风衣像是洁白的棉,生生地传出了温度,领口笔直地立着,衬托出一张属于少年有着微微棱角柔和俊美阳光脸来,不同于苏以封纯爷们儿的阳刚味道,如水的漾开的嘴角,十分雅痞。
  另一个少年,一身深蓝色的绒衣,身材修长,苏以荷的角度只有一个俊逸的背影,有礼地端起酒杯,站起来向长辈们一一赔罪地喝着酒。
  宴会上的好多人,以荷大都不认识,开始以珍还细心地跟以荷一一道来,谁是官员,那个是经商的叔叔,见了谁,要喊什么。
  却自从那两少年回来,小丫头的心思早已经不知飞到哪里,虽然还是乖乖地坐着,但却是如坐针毡的。
  以荷低头,安静地吃饭,假装不理会,姨婆太太们的打量目光。却是妈妈,一反常态地热络介绍起来,这是我家二女儿,今年十六了。那话里怎么也是有着腻歪的,顺着妈妈的话,苏以荷一一点头问好,没有察觉,高兴,原来妈妈心中还是把我当做女儿的,真好,真好。
  乖巧温厚的女孩儿,怎么看怎么好,阿姨们一个劲儿地拉着以荷问长问短,官家太太们的话儿,句句带着酸词试探,小女孩有些紧张,偷偷瞄着机会,想溜走。
  终于旁边的阿姨的话问完,以荷起身,跟妈妈小声说,肚子疼,要去洗手间。
  苏妈妈很和蔼地样子,说,去吧。接着转过头跟众人说笑去了。
  苏以珍小丫头见缝插针,学着姐姐,屁颠屁颠地也跑了出来。
  以荷和以珍跑到大院子里,夜里的空气,稀薄的星子,冷的削脸,以珍看着姐姐,问,姐,不冷么。
  以荷想起小姑娘如坐针毡的模样,笑了——你不也跟出来了,怎么不守着,你的翊哥哥了。
  以珍羞得脸红,嘴硬道——才不是我的,姐姐你别误会,我可不喜欢他。
  以荷笑得更艳——还说不喜欢,不打自招。
  以珍强辩——真的,姐姐,我不喜欢,真的。
  那话说得牵强,苏以荷看得出,抿了嘴笑笑,——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事实证明,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是最口是心非的年纪,若不喜欢,是不会明明心里排斥又要对着一个乡下小丫头好的,苏以珍那时候埋着头哭泣,委屈万分的抹着眼泪——苏以荷,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么,你是我十四年一刻也摆脱不掉的阴影,可是为甚么你非要这么好欺负,为什么不是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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