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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恒看着苏以荷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顺着通亮的眼睛流了出来,没有遮拦的哽咽的哭声刺激着耳膜。
“容恒,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喜欢不喜欢,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哪一天又说不在一起了?呜呜。。。。。。”
苏以荷一边哭一边说,使劲儿擦眼睛,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一种挫败感传来,哭得更加伤心了。
容恒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一动,好像突然明白她是哪里拧住了,却还是冷声地骂她,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又是他惹出来的“真丑,别哭了!”
见苏以荷没有停歇,反而睁着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不哭出声了,眼泪还是照样顺着眼角流个不停,湿润了她的眼中他的倒影。
“我是认真的要跟你好。”容恒看着她很平稳也很坚定地说。
苏以荷眨了眨眼,然后看着容恒的眼睛。
“还哭!”容恒冷声低喝了一句。用手止住了她的眼泪。
苏以荷推开他的手,低下头自己擦干了眼泪,把脸摸了摸,抬头,弯了弯嘴角,肯定又带疑问“你喜欢我?”
容恒看着她破涕而笑的脸,一股很异样的感觉沁上心尖。
扯开唇,勾起嘴角笑开了。
这种感觉很美好。
他的一句话,可以让一个人又哭又笑。
容恒笑着,点了头,看着苏以荷还挂着泪迹的脸。
苏以荷觉得,满眼都是星星,都是烟火。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花痴,这么傻。
可是容恒真的笑得很好看,他的笑容是白色的。
像是一朵莲花突然盛开在嘴角。
苏以荷的心,缓缓地放下了,又缓缓地融化了。
容恒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眼神,微微有些尴尬,耳廓开始变得红润。不自在地移开了眼,抓住了她的肩膀,“苏以荷,我现在是病人,我冷。。。。。。咳咳。。。。。。”
容恒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窘迫地站在一个女孩面前,说,喜欢。
苏以荷如梦初醒,看了眼容恒身上的病服。慌忙地推着她往医院的后门走去,“你快回去,一会又该冻着了!”她记得他是被冻晕的。
容恒被推着进去了,见苏以荷站在门口不进来,回头叫,“快跟上!”
苏以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起了小护士,摸了摸鼻子“我。。。我明天来接你出院。”
容恒挑眉,看到苏以荷可爱的模样,想起了他在值班室听到的一幕,转身摸了摸下巴,“那个号早就停了,进来吧。”
苏以荷刷地睁眼,“你。。。你知道了?”
“嗯,知道,妹、妹!!哥、哥需要你照顾。”容恒回答了一句,然后咬着牙齿喊了一声。
苏以荷脸红了红,斜着眼,这么计较,不过是她的推脱之词。
然后苏以荷猛地想到了什么,笑开眼看容恒,“阿恒,车上你吃醋的对不对?对不对?”
容恒敛下眉目,沉思且疑惑。
苏以荷嘿嘿地笑,跟在容恒后头不说话,他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容远。
他真的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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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在一起 。。。
苏以荷做梦也没有想到,能看着容恒在她面前喝鸡汤。
还像往常端着一大碗鱼汤,要把整个头都埋进去一样。
“想喝?”容恒半响瞟了苏以荷一眼问。
“呃?”苏以荷低头,装傻。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他,怪不好意思的。
容恒觉得,怎么越看她越傻,长手中的勺子一伸,放到苏以荷嘴边。
苏以荷面颊一红,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然后启唇张嘴。
谁知啊呜一口,吃了满嘴空气。
苏以荷抬眼看容恒把鸡汤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脸上古井无波,看了她一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
苏以荷揪着裤子,不甘心。也挺气愤。但,就是没想出来对策。
苏以荷在一旁,像是虎视眈眈,看着容恒一口一口地喝汤,薄薄的唇上沾着晶亮的油渍,发丝打在眼角,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
苏以荷猛然想起什么,支吾了一声,看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年“阿恒。。。。”苏以荷温柔地喊了一声,满含歉意,“我忘了洗。。。鸡。。。屁股了。”后头三个字苏以荷说的特别的小声,像是很难为情。
容恒扭头听见了,手顿了顿,不信,继续喝。
苏以荷扁了扁嘴,知道他不信,转过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咕哝道,“是不是洗没洗都一样没差。。。。。。也很好喝吧。”
容恒再次顿了顿,无视她,继续喝。
苏以荷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嗯,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本来就很干净我才忘了洗的,早知道扔了就好了。”
苏以荷嘿嘿傻笑了一记,望向容恒,“不过吃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我知道你爱吃鸡屁股。。。。。”
容恒偏过头,看苏以荷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然后又扭头看他,确实很愧疚的模样。
再看看已经被自己解决了一大半的鸡汤,抬起下巴,把勺子放进去递到苏以荷面前,很淡定地命令道“苏以荷,剩下的,你给我一滴不留的喝完。把鸡屁股也给吃了。”
苏以荷眨了眨眼,委屈地瘪瘪嘴,看着鸡汤,再看看容恒,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小手绞着,没有动。
“我真的没有洗。。。。。”苏以荷重申了一遍,意思是她能不能不吃。
容恒坚持,坐得进了,用勺子伸到她嘴边,“张开。”
苏以荷被逼无奈,一脸菜色地张开了嘴,然后满满一口吞了进去。
然后继续另一勺又送到嘴边。
苏以荷机械地张嘴,吞下。
容恒看着她小嘴一口一口地就着他吃过的勺子喝汤,心里觉得特别满足。
直到保温桶里的鸡汤和鸡肉都被她吃得差不多了,容恒才解气。
看着容恒一脸得意的表情,苏以荷舔了舔嘴。
心里想,就不告诉你这只鸡是被预先处理过的。。。。。。
两人这也算是早饭加午饭一并解决了。
苏以荷拿来保温桶,把容恒往床上推。
容恒不乐意,“我没病,不睡。”
苏以荷像个大妈,看见容恒倔脾气上来就吼了一声“不睡也得躺着!”穿着病号服,就是病人。
苏以荷直觉大冬天里病人还是躺在被窝里最好。
容恒听她细细地吼了一声,嗤地笑了,“好,小的躺着。大妈别动气。”
苏以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大妈就大妈吧,只要你乖乖听话,大妈也没什么不好。
苏以荷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容恒靠在床上,看看苏以荷,再看看自己。
两人顿时无语起来,苏以荷直觉,他们除了大眼瞪小眼,确实没有什么话讲。
于是苏以荷紧张起来。容恒别过头去轻咳了几声。
苏以荷想了半天像是突然找到话题,出声问道,“阿恒,你为什么会晕倒?”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容恒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苏以荷盯着他,动了动腮帮子,“你不跟我说。。。。。。”
容恒见她一副小媳妇模样,笑了笑,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没有,正准备说呢。。。。。。”
“说啊。。。。。。”
“好像就突然,看见你的傻样儿了。”
“我有那么傻。。。。?傻到让你昏倒?”
“有。”
容恒信誓旦旦。
苏以荷蠢蠢欲动。
容恒眸色转深,突然不自在地往她这边靠了靠,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以荷不动声色看着他,看他还准备怎么气她。她一次性挨着。
“苏以荷,你喜欢当兵的?”
苏以荷没料到他这么问,气嘟嘟的甩来了一句,“不喜欢!”
容恒‘哦’了一声,靠在床上,然后对着苏以荷喊,“苏以荷,过来。”
苏以荷不动。
“丫头,过来。。。。。。”容恒又喊。
苏以荷别开头,不理他。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应该是嫌住院无聊拿他刷了。在军区大院的时候他一向都很能折腾她的。
“花花。。。过来!”
苏以荷背脊一挺,耳朵竖了起来,听清楚他叫得什么,丰富联想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先是一羞,而后一想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直到一个身上黑白不一的动物从脑海中蹦出来,苏以荷便眉目一蹙,她记得。。。。。。爷爷养的那只整天半抽风状态的鹦鹉,叫花花。
苏以荷扭头,看着容恒很认真的表情,突然很无力,叉着腰站起来“我不叫花花。”
“你听错了,我没叫花花,我叫傻瓜。”容恒伸手便很轻易地拽住了她的胳膊,笑了一声,轻轻地一拉苏以荷便重心不稳,砰地把脸撞到了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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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知道欺负人。”
“没有欺负你。”容恒很认真地说,他只是想确定一下,这种感觉的真实度。
他觉得她应该是喜欢在军区大院里的那个他。他怕他的冷淡吓住她了,所以就一直不停地逗弄她。
容恒把苏以荷拉起来,靠得很近很近,“苏以荷,你认真听着。。。。。。”容恒抿着嘴角,很严肃地在说,“你了解真正的容恒么?”
苏以荷见他的脸色不复先前的笑意,表情也坚定起来,怕他又怀疑她。“了解。”
“唔,要是,有一天,我不是军人了,你还会——”容恒没有说下去,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想用什么词语表达。
苏以荷抬起头,“不做就不做了,我说了我不喜欢军人。”
苏以荷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微微有些高兴,也有些激动,她知道,容恒终于肯迈出去一步了。
容恒看着苏以荷柔和的小脸认真的神情,低下眼,再抬头就淡淡地笑,拍拍她的头,“那你要忍住啊,哥哥我刚好是军人。”
苏以荷弯起嘴角笑开了,眼睛成了月牙形,我早知道你是军人。
一个很出色却心不在焉地军人。
“妹妹会忍住的!”苏以荷说着,小手贴着眉际,敬了一个军礼。
容恒看着她,没说话。
苏以荷摸了摸鼻子,被他清澈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很暧昧,她坐在被子上,他覆在被子下,身下热乎乎的,是他的腿。
苏以荷感觉到时,心里大呼不妙,抬眼便看见容恒好看的眼睛细细地看着她,耳朵更加热了。
容恒似乎意识到苏以荷的窘迫,说了一句让苏以荷更加无措的话。
“苏以荷,别乱动。”
苏以荷想歪了,她是真的想歪了。
因为她不是傻子,因为她被路小北那个言情迷给熏陶了不少。
但是心里着急地想,接下来,她是该跳开吧。
容恒见苏以荷眼睛忽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着自己是该速战速决。
做什么都要快、准、狠。于是容恒略微偏了头。。。。。
砰砰!东西落地的声音。
苏以荷尴尬地看着容恒停住的姿势,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而身后,苏以荷似乎已经听见吸气声了。
“不好意思,请继续!”护士的声音响在身后。话是这么说,护士却依然伸着头挑衅地看着容恒。
容恒皱了皱眉,看来眼故意装作匆忙捡起东西跑出去的似乎还很得意地朝他哼气的护士,看来还是漏算了。
一个电话号码引发的悲剧。
苏以荷刷地站起来,眼睛眨得特别快。
她知道容恒刚才要干什么,心里突突地跳着。再不走,就要晕了。
容恒像是突然发现了她的这个可爱的小动作。
估计是。。。特别的害羞。
苏以荷支吾了一句,“我去把保温桶洗洗!”于是苏以荷拿起保温桶火速地冲了出去。
容恒看着她急急抛开的身影,靠在床上,突然觉得,好像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口。
既然决定在一起了,他应该慢慢地学会慢慢跟她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