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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秦梓洛便拉了拉被子要再睡一会儿。可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屋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秦梓洛心中诧异,犹豫半响还是披了衣服起身。
“哥哥?”秦梓洛看清了门外的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哥哥怎么会来这里?快,快进来……”
曲新竹只着一件单薄的外袍,身上落满雪花,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转身从门后扶了一个人出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梓洛立刻冷下了脸,然而还是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
“梓洛,一会儿我再跟你细说。”曲新竹并未多言,而是先急急忙忙地把阮元扶进了侧屋。帮她脱了外袍,又随手扯了条被子给她盖上。
阮元折腾了一路,加之身体原因,一躺下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安抚好了她,曲新竹这才对一直沉默的秦梓洛苦笑了下:“走吧,咱们到那边说话。”
两人来到了主屋,孩子躺在木制的摇篮里,睡得正香。
曲新竹走过去,低下头,碰了碰他白胖的脸蛋,忍不住感慨:“这小家伙儿也算福大命大,当初我以为……唉……”
“全托了哥哥的福,当初若是没有哥哥,别说是他,梓洛怕也早就不在人世了……”秦梓洛说着就要跪下来,“一直想亲自跟哥哥道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曲新竹一惊,连忙拦住他,“快别这样,当初不过举手之劳,后来阮府大乱也没有机会顾及你,一个人带这孩子,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秦梓洛似乎想起了那时的艰难,微微红了眼眶,但依旧笑着摇摇头:“不苦,都过去了……倒是哥哥,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曲新竹苦笑了下:“我进阮府之前也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如今走投无路,思来想去也只能来这儿了。”
“走投无路?”
曲新竹叹息:“说来话长,二小姐伤了脑袋,宛如孩童,后又被人所害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秦梓洛听得怔住了:“什么意思?她……变成……傻子了?”
“也不算吧……”曲新竹突然抓住秦梓洛的手,“梓洛,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妻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她受这样的罪,不论如何,以前的恩怨先放一放,帮我找个妥帖的大夫看看她好不好?算哥哥求你了……”
秦梓洛简直呆住了,他震惊于曲新竹的语气,尤其还是为了那么一个人……
“梓洛,我们现在不能露面,帮我找个大夫好不好?好不好?”曲新竹见他不应,突然焦急起来。
“好好,哥哥别急,我这就去,这就去……”秦梓洛回过神来,连忙应声。
曲新竹总算放松下来,长出口气:“谢谢你。”
秦梓洛穿上外袍,真是满心疑惑,不过短短几个月未见,对阮元的态度怎么会相差这么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转好
秦梓洛做事并不含糊,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最终还是拉了位大夫过来。
那大夫已是满头斑白,一路赶得气喘嘘嘘,少不得几句埋怨,所幸还算敬业,见了阮元立刻坐下诊脉,随即又掀开衣袖细瞧了瞧。
末了,开始写方子,一边写一边道:“症状很明显,中毒。”
曲新竹早就有此猜测但闻言还是一惊:“严重么?可还有救?”
大夫笔下未停:“已至中期,不过这种毒虽然厉害,但下对了药很快便好,幸而是遇见了我,药虽普通但方子可不是人人都会开的。”她倒是一点不谦虚,直接将方子交给曲新竹,“一个外洗,一个内服,用法都在上面。”说罢一刻都不多待,提了药箱便走。
“大夫请留步……”曲新竹刚要去追就被秦梓洛拦住:“钱已给过了,不然怎么肯来?她脾气一向怪。”
曲新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回头冲秦梓洛感激地笑笑:“谢谢你,如今我可放心了……”
秦梓洛微微撅起嘴,瞥了床上人一眼,嘟囔道:“谢什么……只是不明白哥哥为什么非要救她,以前那样对咱们……”
曲新竹轻声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回答。
自此,二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秦梓洛靠卖绣品为生,收入本就微薄,孩子的花销已经不小,如今又多了两个人,艰难自不必说。
曲新竹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我们,倒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当初走得急,也没想着带些银两在身上。”
秦梓洛正在摇篮边绣花样子,闻言道:“哥哥说这些做什么?当初若不是哥哥,梓洛命都没了,如今咱们能在一处,我倒觉得是老天的安排呢,只是哥哥别怪我让你顿顿吃不饱才是……”
曲新竹亦笑了起来:“那怎么敢,有得吃就不错了……”
二人这边正说着,突然听见那屋里传出声响。曲新竹一惊,想必是阮元醒了,连忙起身往这边来。
秦梓洛也放下绣品,跟了过来。
却说那大夫的药果然有几分成效,阮元不过吃了几天,发了几次汗,这次醒来却明显精神了不少,尤其又看见了一边的秦梓洛,更是兴奋起来,摇着曲新竹的胳膊直问:“大哥哥,这漂亮哥哥是谁呀?”
曲新竹微微笑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记得了么?咱们已经离开别庄了,这里就是这位大哥哥的家啊……”
阮元听了高兴得直拍手:“太好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跟这漂亮哥哥住一起了?那我可以让这个大哥哥陪我睡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抓他。
秦梓洛吓了一跳,急急后退几步,脸涨得通红。他本来就是想看看阮元是不是真傻了,没想到竟被她言语调戏,当即恨恨地甩下一句转身就走:“果然本性难改!”
阮元十分委屈:“他怎么走了?他不喜欢元元么?”
曲新竹怔了怔,突然心头泛起几分酸意,半响才勉强笑道:“那元元不喜欢哥哥了么?怎么又要别人陪?”
阮元嘻嘻笑起来,扎进曲新竹的怀里撒娇:“喜欢啊,可刚刚那位哥哥好漂亮,元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他就特别喜欢。”
“特别……喜欢?”曲新竹陷入沉思,难道以前的事她并没有完全忘记?
阮元自然没有注意到曲新竹的异样,她现在身上舒坦了又对这个新家满是好奇,当即便嚷嚷着要下床找美人哥哥去!
曲新竹连忙拦住她:“不许去!你病还没好,要多休息!”
阮元不依,可劲的撒娇耍赖。
曲新竹偏不吃那一套,板着脸冷冷地看着她。
阮元到底有些怕的,只得乖乖的又钻进了被窝里,然而嘴上却依旧逞强:“大哥哥坏!都不让元元去找美人哥哥,元元不和大哥哥好了……”
若是往常,曲新竹听了这样的话一笑便过了,只是如今,却忽然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滋味,当即恨恨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亏我为你这么费心费力!”
阮元咯咯笑起来,又扎进曲新竹的怀里:“才不是呢,元元跟哥哥开玩笑呢,元元最喜欢大哥哥了……”说完仰头吧唧一口就亲在了曲新竹的脸上。
曲新竹一僵,脸红到了耳根,气急败坏地推开她:“胡闹!”
阮元倒从没见过他如此,惊叹道:“哥哥,你脸红的样子好漂亮……”
曲新竹大羞,起身便走!
阮元撅起了嘴,不知怎么又惹他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交心
阮元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又开始像以往一样闲不住,尤其喜欢围着秦梓洛身前身后转。
秦梓洛实在不习惯她现在的样子,常冷漠以对,尤其不让她接近宝宝。
曲新竹也怕她现在冒冒失失伤到了孩子,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宝宝还小,需要休息,不可以去打扰。
阮元勉强忍了几日,但终究心痒,终于有一天趁两人不在,轻手轻脚地走到摇篮边……
孩子吃的虽不算好但也是顿顿被喂得饱饱的,因此长得倒白胖可爱,此时睁着大眼睛摆弄着手指自己玩儿。见阮元伸进头来也不哭,竟咧嘴笑了起来,伸手咿咿啊啊地比划。
阮元无比神奇,也伸出手去,立刻便被孩子攥住,一悠一荡甚是有趣。
孩子咯咯笑得更欢了,阮元见状也忍不住跟着呵呵笑起来。
“你在干什么?”秦梓洛听见动静急步进屋,见状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过去,“离我的孩子远一点儿!”
阮元被撞的一个趔趄,手肘磕到床柱,疼得当场大哭起来。
孩子亦受了惊吓,挥着小手,哇哇直哭。
曲新竹随后赶到,连忙将阮元拉到身边安抚,对秦梓洛颇有责备:“她现在孩子一个,以前的事早忘了,何必如此?”
秦梓洛紧紧抱着孩子,微微垂下头,一言不发。
曲新竹知他心结,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连哄带劝的把阮元拉了出来。
阮元依旧抽抽噎噎地哭,不住念叨:“梓洛哥哥好凶,元元只想看看宝宝,为什么对元元这么凶?”
曲新竹踌躇半响:“他是怕你惊到宝宝,嗯……也不是故意对你凶的……咱们以后听话,离宝宝远一点,他就不凶你了……”
阮元止住了哭,但仍觉委屈:“我没有吓到宝宝,他还对我笑呢,我也很喜欢他啊……他是梓洛哥哥的孩子么?梓洛哥哥是不是很讨厌我,所以连他的孩子也不许我碰?”阮元越说越难受,竟又哭了起来,“元元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不喜欢元元……”
曲新竹不知道如何跟现在的阮元解释,除了安慰便是沉默。
所幸阮元如今孩子心性也不追问,哭得累了便往下一躺,没过多久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曲新竹在旁边守了很久,他早就知道,这母子亲情如何隔得断?只是梓洛……唉!
***
晚间吃饭时,因为白天的不快,气氛也是异常冰冷。
阮元见两人皆不说话,也不吭声,却不停地拿眼睛瞟秦梓洛。
秦梓洛故作不知,只闷头吃饭,三两下便放下了碗。
阮元见状连忙把自己的碗推过去,有些讨好地笑:“哥哥吃饱了么?元元这里还有……”
秦梓洛一顿,面露诧异之色。
家中艰难,米饭多数时候是不够的,常常每顿只能吃个半饱。
阮元初时饿得难受,吵闹不休。曲新竹只得将自己的饭分了她一些,又给她讲道理:“家里粮食不多了,又有个孩子,总不能让宝宝饿着吧,咱们是大人了,少吃些没关系的。”
秦梓洛当时还冷冷地讽刺过她:“大家小姐,哪能吃这样的苦?你跟她说了她也不理解,要我说闹一次就饿一次,岂能这样由着她?”
阮元虽没有再闹过,但也是撅了嘴不高兴的。今日如此,却实让人惊讶。
曲新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直直看着两人。
秦梓洛不知怎么,突然有些羞恼,将碗一推:“你吃吧,我饱了。”说罢起身便进了屋。
阮元瘪了瘪嘴,一副受伤的模样,问曲新竹:“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元元呢?元元很喜欢他啊……”
曲新竹黯然。
***
夜深人静,曲新竹听着身边阮元均匀的呼吸声,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唉,罢了!曲新竹叹息一声干脆披了衣服坐起来,轻手轻脚地下来找水喝。
进了厨房才发现主屋竟然还有光亮。
“怎么还没睡?在做什么?”曲新竹看了一眼孩子,压低了声音。
秦梓洛忙让了个位置出来,笑了笑:“还有些绣品没赶完,明天要到镇上去卖的,家里余钱不多了。”说着又低下头去。
曲新竹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晚了,别绣了,眼睛会累坏的。还有多少?我帮你。”说着伸手去拿。
秦梓洛连忙拦住他:“不是信不着哥哥,只是时间久了,大家都熟悉,是不是我绣的一眼便能看出来,反倒不好说的。”
曲新竹闻言这才细看那些绣品,果然个个精致,与普通的不同,不由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如此我倒真是不敢伸手了。”
秦梓洛抿嘴笑了笑。
曲新竹踌躇半响,又道:“我们到底是给你添麻烦了,日后若有合适的去处……”
“哥哥什么意思?”秦梓洛一惊,“这本来就是哥哥的地方,还要到哪里去?”说着垂下了头,“是不是我今天对她……对不起,我也知道不该,我只是……”
曲新竹叹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着同在一处,大家这样也不好……”
秦梓洛红了眼眶:“我也明白,就是心里过不去……”当初的艰难,除了自己,又有谁能知道呢?
曲新竹沉默半响,终叹息一声:“梓洛,过去的恩怨就放下吧,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何况当初事发突然,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倒觉得她对你……还有些情份的。”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