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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奴才遵命!”两人连声答应,磕了几个头匆匆离去了。
阮萍望着两人慌张的背影,嘴边挑起一丝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惊怒
秦梓洛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有些浮肿的脸颊,轻轻叹息一声。转眼七个月了,他常常能感到肚子里宝宝的踢打,真是几分喜悦几分愁,他要成为一个父亲了,他以前曾无数次设想过自己的未来,只是没料到最后却是这样的光景……
“想什么呢?怎么又发呆?”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秦梓洛懒得回头,自顾自抚着肚子,想要站起来。
“小心点,我扶着你,到床上去?”阮元连忙搂住他腰,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揉着,“腰还疼不疼?”
秦梓洛有些羞恼,伸手推她:“不疼了不疼了,不用你扶,我能走。”
阮元嘻嘻笑着松了手,见他上了床又凑上去掀他裙角……
“你干什么?”秦梓洛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的手。
阮元挣开他,一本正经道:“我特意问过大夫了,怀孕期间腿肿很正常,揉揉就好了,你别动……”说完当真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揉捏起来,边揉边不住问,“怎么样?舒服些了么?疼不疼,大夫还说不能太用力……”
秦梓洛呆呆地看着眼前给自己揉腿的女人,说不感动是假的,自怀孕以来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哪样他不知道呢?秦梓洛啊秦梓洛,她对你还不够好么?你还想要什么呢?认了吧,认了吧,以前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
秦梓洛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是真的释然了,那天之后,他把表姐送给他的唯一的木梳子锁了起来,他不再局限在自己的天地里,他试着把阮元当成自己的妻主,开始努力接受她的家人,努力平心静气地应付常常来访的石娇……他对自己说,不是已经想通了么?那就要做出想通了的样子来,承担起做为人夫、为人父该承担的责任。
以前的他常常幻想,日后嫁了人,有了妻主,定要为她抚琴画画,洗手下厨,生儿育女……秦梓洛抚着肚子,也许,老天对自己不薄,自己也能实现当初的梦想呢。
秦梓洛头一次,会心地笑了起来,是啊,山不转路转,境不转心转。该改变的,也许是自己。
***
晚间
景儿送走石娇,转头对秦梓洛笑道:“这石娇公子来的比小姐都勤,大户人家难得有这般要好的。”
秦梓洛叹口气:“表面热络罢了,谁知是真是假。”
“公子可别这么说,”景儿上前一步道,“公子现在和他地位相当,又同有了孩子,好好相处是应该的,尤其公子后进门的,别让人挑出错来。”说到这儿又放低了声音道,“其实我倒觉得,现在的正君就是摆设,公子两人联手,以后别管谁主位,都有好处不是?”
“你胡说什么?”秦梓洛吓了一跳,厉声呵斥,“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信不信我告诉小姐去?”
景儿一愣,随即不满地嘟囔:“告诉有什么用?最不喜欢正君的就是小姐了……”
秦梓洛气坏了,又不知该怎样说,索性让他进里屋铺床。
景儿还有些委屈,躬了躬身撅着嘴去了,留下秦梓洛一个人发怔:怪不得他对我总是亲热中带着疏离,怪不得常常叹息说怕连这样平静的日子都没得过……原来是怕以后的新人容不下他,那时候的他无依无靠又能去哪儿呢?可他偏偏又不肯去争……那自己呢?好景又能持续多久?
秦梓洛悲伤起来,他已经选择接受她,那她呢?会不会以后的某一天又突然不要自己了呢?
“公子?床已经铺好了,咱们原来的香用完了,我就点了上次石娇公子送来的,味道也不重,要不就先用着?”景儿又进来询问。
秦梓洛心里有事,也没细听,胡乱应了几声。
“那公子早些休息,景儿先出去了。”
***
次日清晨
秦梓洛从睡梦中惊醒,只觉肚子拧劲儿般的疼,浑身阵阵虚汗,只能一边捂着一边大喊景儿。
景儿倒不含糊,立刻冲了进来,见这场景也吓蒙了:“公子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秦梓洛疼得满头大汗,呼呼喘着粗气:“快,快去叫大夫,我……我肚子疼……”
“好好好,我这就去,公子再忍一忍。”景儿一边说着一边踉跄地奔了出去。
阮府整个惊动了,能来的都来了,满满地围了一屋子。
阮元急得跳脚,好不容易看见大夫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依旧是阮府最常用的那个陈大夫,只见她擦了擦额上的汗,连声道:“小姐别急,看来是要生了,先让人烧上热水,再叫接生爹爹过来,不会有事的。”
阮元一怔:“要生了?才刚七个月,就要生了?”
陈大夫也是一怔:“秦公子是早产,不过也是八个多月了,谁说七个月?”
此话一出惊呆了一屋子的人,阮元更是兜头一盆冷水,铁青了脸吼:“你说什么?八个月?”
陈大夫茫然地点头:“是啊,当初也是我给看的,两个多月了啊。”
“你当时可没说!”阮元急红了眼。
陈大夫显然也吓住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说了吧,我……我没说么?”
阮元彻底蒙了,脑袋嗡嗡直响。
阮胜脸黑如铁,甩袖而去。林氏气得跺脚,也追了出去。
剩下的人都僵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整个房间唯一能听到的便是秦梓洛一声高过一声的呼痛声。
景儿听不下去了,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问阮元:“小姐,是不是……去请接生爹爹?”
阮元瞪着通红的眼睛,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请!”
景儿如蒙大赦,扭头就跑了出去。
众人瞧见如此也不敢怠慢,立刻活动起来,打水的打水,生火的生火,又忙碌开了……
阮元呆怔了良久,终于缓缓转身,仿佛失了魂魄……
曲新竹听闻消息赶到倚醉轩的时候,阮元正背对着门,双手拄着桌子,面无表情,而她的身边站着石娇。
曲新竹也顾不得规矩,开口便道:“小姐可不要妄下定论,事情总要查清楚才行。”
石娇瞪大了眼睛:“还怎么查?前阵子我还奇怪,他的肚子怎么那么大,我还开玩笑说是双胞胎呢,没想到竟然是快生了……”
曲新竹的脸色微变,打断他:“这种话,石公子还是不要乱说才好。”
“我乱说?”石娇抬高了音量,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转手便给了阮元,“那这上也是乱说么?我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拿给小姐看,毕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看今天这样子竟然是真的了,那就不得不拿出来了,免得小姐吃亏……”
说话间阮元已经看完,只见她狠狠地把纸拍在桌上,咬牙问石娇:“什么时候,在哪儿找到的?”
“就前几天,在他的枕头底下。”
阮元气蒙了,猛地把纸撕成两半!
曲新竹忙弯腰捡起来,大略扫了扫,也是一惊,但终究不信:“这说明不了什么,既然月份提前那只能说明他进府前就有了,更不合情理啊……小姐最该知道他是不是清白之身了啊!”
石娇一惊,转头看阮元。
阮元闷头不语。
“清不清白还用说么?事实摆在这里呢,更别说他还背着小姐与人来往,瞧信上说的什么?好不知廉耻,亏得小姐把他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上。”石娇心里也没底,但依旧添油加醋。
“小姐,梓洛不是那样的人,也许大夫弄错了,总要等他醒了亲自问清楚啊!”曲新竹见阮元一直不说话,越发焦急起来。
“大夫错了信也能错么?是他亲笔写的不是?”
曲新竹彻底冷了脸,猛喝一声:“石娇!你一再挑拨,到底是何居心?”
石娇被新竹气势所迫,终于闭了嘴。
“我不想再见他!赶出去!赶出去!!通通赶出去!!!”阮元突然大吼起来,一脚踹翻了椅子。
曲新竹刚要再说什么,就见正屋的人跑来:“二小姐,家主让您立刻去见。”
“知道了。”阮元深吸口气,微微平静了些,“我这就去。”说罢看也不看屋里的两人,大踏步而去。
曲新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知道再难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昏迷
秦梓洛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静悄悄,景儿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楞楞的也不知在想什么。秦梓洛无心理会他,连忙转头看向身侧,果然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秦梓洛顿时无比欢喜,连带身上的疲惫也一扫而光,伸出手轻碰了碰,又细细端详。
景儿听见动静忙站起来:“公子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梓洛哪有心思干别的,只顾看着孩子,可看着看着却皱起了眉头:“景儿,这孩子怎么面色这么不好?又瘦又小,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
“孩子是早产,难免瘦小些。”景儿吱唔起来,“还是别请大夫了,没……没什么问题的。”
秦梓洛这才注意到景儿神色有异,又觉四周安静异常,心下疑惑:“二小姐呢?她没来过么?”
景儿头垂得更低:“来……来过了……又走了……”
听了这话,秦梓洛心顿时凉了半截:“是男孩?”
景儿点点头:“嗯。”
秦梓洛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那婴孩抱在怀中。
孩子异常瘦小,面色发黄,紧紧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秦梓洛贴了贴孩子的小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前几天还身前身后地围着自己转,结果就因为生了个男孩,她这个当娘的竟然看都不来看一眼!秦梓洛流泪,女人,都是这般绝情么?
景儿动了动嘴唇,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子里顿时一片沉寂。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林氏带了一众下人前来。
景儿吓了一跳,忙跪下请安:“见过正君。”
林氏面有怒色,越过景儿,快步上前狠狠甩了秦梓洛一个耳光:“贱人!还不快带着这个贱种滚出去?!”
秦梓洛被打蒙了,呆立当场。
怀中婴儿被震动惊醒,发出了小猫似的哭声。
林氏听见孩子的哭声更加气愤,指着秦梓洛的鼻子骂:“真是耻辱!你这样的贱人就该乱棍打死!还不给我滚出阮家!!”
林氏身后的几个爹爹都是有眼色的,见秦梓洛还是呆怔着不动,当即便撸了袖子冲到前头,下狠手往下拽……
秦梓洛又惊又怒,还来不及挣扎就被拖下了床。
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哪,哭得更激烈了。
秦梓洛气极:“你们干什么?阮元呢?她到哪去了?”
“还敢找元儿?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拖走!!”林氏怒喝。
那几个爹爹听得命令哪还顾得秦梓洛身体虚弱,一个个争功似的,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挣扎中,秦梓洛只觉下身一阵撕痛,随即涌出一股热流。他只着单衣,很快,白色的裤子便染红了一大片……
景儿瑟缩到一边,不敢求情,只不住抹泪。
林氏冷眼见着血迹从床边一路绵延,没有丝毫动容。
秦梓洛就这样,被人像丢垃圾一般扔在了阮府的大门外……
***
却说另一头,阮元被阮胜召进了书房,进来二话不说立即被喝令跪下!
阮胜满面怒容,厉声道:“混帐东西!我问你,那个姓秦的到底什么身份?”
阮元垂头不语。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么?”阮胜拍桌大怒,“你好大的出息!去妓院厮混不说,竟然还敢把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人带进府来,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真是丢进了脸!”
阮元依旧闷着头,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心思探究母亲如何得知,满脑子想的都是秦梓洛的背叛,心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
阮胜看她这幅模样更是怒火上涌,顺手抄起桌上的镇纸狠狠砸了过去:“我要你什么用?!”
阮元此时神思迟钝,哪里躲闪得及,那东西便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正着!
甚至来不及出声,阮元只觉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阮胜始料未及,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元儿?”瞬间已至跟前,一边扶她起来一边怒嚷,“还不快去请大夫?”
林氏恰巧这时赶来,当即惊住,匆忙跑过去抱着她又摇又晃,见无知觉吓得大哭起来,又转头对阮胜喊,“这是怎么了?家主把她怎么了?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阮胜后悔不跌,气急败坏道:“我也是气坏了,谁知她竟然不躲!还不快抱进屋里来等着大夫瞧,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