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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是烧烤小能手,她把烧烤架的食物摆好,对何之洲说:“这是我发明的菱形烧烤,格外入味。”
呵,何之洲伸手帮忙。
沈熹低头有模有样地制作调料,蚝油、麦芽糖、海鲜酱、五香粉、蒜泥、料酒……调好自己的,她又根据何之洲清淡的口吻,给他调制了一份轻口味的。
身旁有一只吃货,何之洲也慢慢地融进了烧烤的气氛中。
沈熹拿了一些鸡心,她用钳子将它们一个个串起来,美食在前,她心情很悠哉,不经意哼出一首小虎队的老歌儿来。她一边串着鸡心,一边哼唱着:“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串,烧一烧……
何之洲放下手中的串烧,顿时失去了胃口,当看到沈熹手中串号的鸡心,开始反胃了。
“等会这个烤给你。”沈熹说。
“别了,你自己留着吧。”何之洲喝了一口果汁,正要站起来去卫生间,身后就传来一道亲切的呼叫:“沈美人!”
沈熹和何之洲纷纷转身。
只见猴子、壮汉和林煜堂三人全立在五米外的地方,猴子收了收嘴角:“老大,你也在啊?”
沈熹有点不乐意:“我在很奇怪么,我不在才奇怪好吗?”
好吧,猴子看向林煜堂,又把壮汉推到了中间,希望能挡着点。结果林煜堂根本不需要壮汉挡,这一次他连瞧都瞧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诶,老三……”壮汉看着掉头就走的林煜堂,作为老大和老三两人的室友,他好为难啊。他原本偏向老三的,最讨厌男人挖墙脚,只是有时候看老大萌萌哒挖墙角的模样,他又有点不忍心责备。
果然卖萌是王道啊!连挖墙角都会变得情有可原,难道这只是老大的策略之一?
猴子又何尝不是跟壮汉一样的想法,最后叹叹气:“老大,我们吃好先回去了,你跟沈美人注意安全,老三那边有我们呢,你们吃得开心点!”当室友当得如此两面插刀,猴子也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沈熹也不再挽留,挥挥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接下来,沈熹虽然依旧吃得很开心,她的心情还是被林煜堂影响到,她喝了两杯啤酒,一张脸喝得红通通的,她对何之洲说:“其实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何之洲冷静地看着沈熹:“毛病太多,猜不着。”
沈熹吸了一口气,委屈地趴在桌上,像一条大狗。
何之洲拿刀叉戳了戳沈熹的胳膊,淡淡发问:“怎么了?”
沈熹挪开一点,就是不说话。何之洲见惯了沈熹话多的样子,她这样真让他不自在了。他拿过一串沈熹最爱的大虾,沉默地烤起来。
过了会,闻到香味的沈熹终于开口说话了:“何大哥,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读书好的女孩啊?”
何之洲翻了翻烧烤架上的虾:“不,看脸。”
沈熹一下子被治愈了,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谢谢何大哥。”
“……”何之洲就没见过那么自恋的女人,他把烤好的大虾放到沈熹的餐盘里:“你先吃吧,吃了带你回学校。”
沈熹吃好了,何之洲顺手递给了她一包湿巾;当沈熹像大爷一样坐着擦嘴时,又是何之洲去买的单……这一幕,全落进了不远处一位帮女友拎包的大男孩眼里,他不由辛酸地叹了气:“什么是别人家的女朋友,这就是啊!”
——
晚上,沈熹回到921宿舍,林煜堂又不在。
猴子签到的时候给林煜堂打了一个勾,沈熹问猴子:“林煜堂去哪儿?”
“他有个朋友过生,到酒吧庆祝。”
沈熹端了一盆子脏衣服到洗衣房,哗哗啦啦的自来水溅湿了她的T恤。对于一些事,她心里没有难过是假的。
以前林煜堂从来不爱热闹的,他讨厌没有意义的社交。
只是人都会变,变好或变坏,变成熟或清醒。
沈熹想起了她一个在国外生活的堂姐,堂姐因为情伤出国。原因是几年前跟谈了十年的男朋友劳燕分飞了。两人彼此是初恋,初中开始的恋爱,相遇太早,爱得太早。谈恋爱的时候男友各种不懂爱,分分合合十年后,心累了,最后分手告终。
今年新春,堂姐回国,前男友有了新女朋友。堂姐抱着她就哭了,她说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在他最不懂事最不懂爱的时候爱上了他,一爱就是十年。我陪伴了他十年,陪伴他慢慢变得成熟优秀。十年的分分合合,他也终于懂得了如何照顾女孩子的情绪,懂得了浪漫和体贴。然而等他终于长成为一棵大树之后,另一个女人过来坐享其成了。”
“熹熹,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
沈熹搓着洗衣板上的臭袜子,心情不是一点难过。
——
第二天中午,林煜堂才回来,回来就瘫在了床上。
沈熹吃了午饭上来,宿舍只有她和林煜堂。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林煜堂,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确定他是否发烧。
林煜堂什么都没察觉,依旧熟睡。
外面乌云密布,是打雷下雨的节奏,她连忙到露台收衣服。当她收好一半衣服时,外面传来了两道敲门声。
她本要进去开门,想到门根本没有关上,就抬起头看谁进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凌潮汐。
露台和宿舍房间隔着推门和窗帘,凌潮汐看不到外面,但她看得到里面。同时,林煜堂也醒来了,他似乎非常惊讶凌潮汐会出现在他宿舍里。
凌潮汐立在林煜堂的床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有点自嘲也有点认真,她说:“昨天大丁打电话过来说你不开心,我整个人就不正常了,我冲动地买了火车票过来,全程无座。林煜堂,我知道你肯定会感到很突兀,但我还是想过来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小小的爆发了下!!就要突破五千了~大家还满意不?
然后大珠说个事,就是关于撸的事~~不骗你们,撸的情节我原本是想写的,我也写了,撸了一千多字~最后呢,我没用,换个桃僵李代的情节。
怎么说呢,肯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其实撸的内容吧,也没觉得哪样,但是我最后决定不用,还是觉得有点无突兀了吧~不知道你们怎么认为。
然后呢想看的童鞋,别担心,过几天大珠就放在作者有话要说里面。
为什么现在不放呢,怕你们精分啊~~现在看情节会混乱的~后面放出来,你们当番外吧~嗷嗷,然后就撒个小花吧~花多点~大珠就把内容多放出来点~不然就放一个字——”爽……”
☆、第二十六章
外面天色越来越昏暗,一片一片乌云覆盖天际,黑压压的仿佛要压下来。狂风席卷校园里的香樟树,树上的白色小花“嗖嗖”地落了一地。
过了会,雨水就像帘子一样落下来,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沈熹围在露台外的一个小世里。她手里捧着全宿舍的衣服,最上面一件就是林煜堂的白色衬衫。林煜堂这人不管是洗衣服还是刷碗,都像做实验一样认真,她手中的这件衬衫洗得是干净又不留一点肥皂味。
沈熹想到有一次林煜堂高二时候组织全校看电影,她从姜老师那边跳完舞回来,就跟着林煜堂和他班里的同学一块看电影。
她穿着初中校服扎在一群高中校服里面,一下子成了显眼的那一个。有人问林煜堂她是谁,林煜堂仗着他高,按住她脑袋:“我家女孩。”
我家女孩,多好听的话。结果大家都以为她只是林煜堂的妹妹。当时她一直没想明白,她和林煜堂那么般配他们都看不出来么!?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在他们眼里,还有更般配的,那就是林煜堂和凌潮汐。
林煜堂是班长,凌潮汐是纪律委员,他们才是大家公认的天作之合。
电影结束已经是傍晚,凌潮汐在电影院小店买了三支棒冰过来,她和林煜堂各挑了一种口味。她吃到一半,使了小心机要跟林煜堂换着吃,林煜堂不犹豫地跟她换了。
凌潮汐笑着开口:“林煜堂,你跟你妹妹感情真好。”
林煜堂当时只是笑了下,说:“没办法,惯出臭毛病了。”
她不喜欢林煜堂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咬着林煜堂吃了一半的棒冰,对凌潮汐说:“我是堂堂的准女朋友。”
然后,凌潮汐就对她热情不起来了。
再后来,凌潮汐笑着问她:“熹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林煜堂只是哥们呢。”
只是哥们么?
她后来很长时间,真相信了凌潮汐的话,甚至讨厌自己的小心眼,无法容许林煜堂和凌潮汐光明正大的“好朋友”关系。
直到去年林煜堂生日,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夜晚里,她陪着他庆生结束后,林煜堂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对她说:“我出去一趟,我有个高中朋友过来给我送生日礼物,我要出去拿一下。”
林煜堂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她下楼找他,就看到了他和凌潮汐立在一块,凌潮汐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雪飘如絮,欧式路灯一盏盏过去。突然,凌潮汐蹲□子扔了林煜堂一个雪球,林煜堂好脾气地弹去身上的雪,凌潮汐歪着脑袋说:“生日快乐,班长大人。”
凌潮汐家在县城,她特意转了两趟车过来,大雪纷纷的夜里,只为了送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给林煜堂。人心都是肉长的,林煜堂从来不喜欢围巾的人,凌潮汐送他的那条围巾,他一直收藏着很好。
如果一个人一直站在适当的位置温柔的注视着你,你冷了就送来温暖,热了就送扇子,难过送安慰,当你失意到郁郁寡欢时,她又变成了一道光照着你……这样的人爱你,你要不要?
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有可能被捂热,不是吗?
……
凌潮汐话音落下,宿舍里就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安静里。
林煜堂从床上坐起来,凌潮汐的话让他大脑陷入了一种情感的思考里。他有点头疼,然后他额头就掉下一条湿毛巾……
湿毛巾叠成长方形,原本是贴在他的额头。
靠,谁干的?
林煜堂看了眼毛巾,这条淡米色毛巾是何之洲的。所以这条毛巾是何之洲给他盖上的?
……
林煜堂一下子就分心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将他从情感的思考里拉出来。他看着凌潮汐,他觉得自己必须思考一下她刚刚的话,但大脑总不受控制地想着何之洲的毛巾……
凌潮汐见林煜堂不说话,眉眼弯了弯:“果然病的不轻,整个人看着都傻掉了。班长,如果你脑子还没有坏掉,可以倒杯水给我吗?”
“好的。”林煜堂趿拉着蓝色拖鞋找一次性杯子,结果发现已经用完了。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转过身对凌潮汐说;“你吃过了吗?”
凌潮汐摇摇头。
林煜堂:“那一块吃点吧,外面喝的东西也多。”
凌潮汐聪明地眨了眨眼睛,直接挑破了关系:“林煜堂,我不介意你用自己的杯子给我倒水。”
林煜堂立在饮水机旁,一时没开口。过了会他说:“你等会,我洗下。”
沈熹靠在露台的推门上,大雨铺天盖地砸落地面,她耳边闹哄哄的全是雨水声,劈里啪啦格外喧闹。露台进了水,好久没有下雨了,突然这样一下,仿佛有把整个世界湿透的气势。
同时,里面的凌潮汐朝林煜堂走了两步,仰着头问:“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沈熹吗?”
林煜堂拿着杯子,低下头:“这是我的事。”
“但这也是我的事。”凌潮汐说。
林煜堂抬了下眼。
凌潮汐自嘲地笑了下,然后她注视着林煜堂,声音认真又好听:“因为我不想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踩在脚下践踏。”
践踏……
林煜堂看向凌潮汐,眼里不止是惊讶。他叫了凌潮汐的名字。像是制止她说下去,也像是鼓励她说下去。
凌潮汐继续说下去了:“说起来,我们两个也挺有意思的,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说我们是一对,我们就是没有在一起,我想我们是差点缘分吧。然后我觉得只做朋友也挺好的,没有一辈子的情侣,但有一辈子的朋友……”
“就是上个星期我照样是这样认为的……结果还是我想当然了,听到你因为心情不好喝酒,我心里堵得慌,然后就买了火车票过来了。”
“林煜堂,我想自己比想象中更喜欢你,你说怎么办好?”
怎么办好?
怎么办好?
怎么办好?
真感人呵!沈熹抬眼看着乌云翻滚的天际,她都要替林煜堂答应下来了。突然,她明白自己讨厌凌潮汐多年的原因。
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硬说单纯的哥们关系;明明带着目的,却将自己装得云淡风满不在乎;明明一脸算计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