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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
“我知道这可能很难。但是,你……可不可以试着去接受我们的婚姻,试着去爱我?别那么快拒绝,也别嘲讽,只是试一试,好吗?”就在司徒慎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时,她的声音却那样低的响起。
那样那样的低,甚至带着一种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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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疗养院。
秦苏扶着非常疲惫的秦父躺靠在床上,拿过一旁的薄毯给他仔细的盖上。从上午一直到现在,一系列紧密的检查,令本身年纪大又身负重病的秦父有些吃不消,特别虚弱。
“爸爸,我一会儿给你熬点小米粥吃吧?”秦苏看着秦父微白的脸色,心疼的问。
“不用,我还不太饿。”秦父摆了摆手,没什么胃口。
“好,那等你饿了时就告诉我,我马上给你弄。”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点头。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身穿风衣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像是远古时代走出来的骑士一样,可走近了露出笑容,又是翩翩公子。
“爸,这是易江南,我工作上认识的朋友。今天给你会诊的专家,就是他从美国那边请过来的。”秦苏站起身来,侧着伸出手介绍着。
“伯父,您好。”易江南上前两步,尊敬的点头。
“你好,麻烦你了啊!”秦父笑了笑,面露慈蔼。
“伯父,您说的哪里的话,朋友之间就是该互相帮忙的,况且能帮上一点忙,我也很荣幸!”易江南双手一同摆,很是认真的说着。
“你这孩子真不错!”见状,秦父由衷的夸。
易江南看了眼一旁的秦苏,她立即明白的走过去,离近了一些便听到易江南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所有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专家也已经研究出了方案。
秦苏听后点了点头,又同时皱了皱眉,然后才重新走了回去。
“爸爸,专家已经仔细研究了检查的结果,我们想要治疗的话,就得尽快进行手术,可能这周日就得安排……爸,你别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知道这很折磨人,可是你还是答应吧,答应手术好不好?”她半蹲在床边,仰着脸看向父亲,用最柔软的语气恳求着。
秦父垂着目光看了自己的女儿好久,这个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开始为他奔波操心的女儿。
“好。”秦父抬手慢慢的覆住她的,然后笑着点头。
“真的吗,爸爸,你答应手术了?”秦苏愣住,没想到秦父竟然会答应,还以为会需要费很大的一番功夫。她都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很多的说辞,也想了好几个劝说方案。
秦父将她拉起来坐到了床边,然后才说,“从住进疗养院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更何况阿慎也一直在劝我。就昨天晚上他还跑过来一趟,怕我不能安心的接受检查。他说的很对,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但是为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都不应该放弃,不应该留下遗憾。”
司徒慎……
秦苏感觉,从胃里涌上来一股暖意,然后蔓延至心房。
看着他们父女俩柔声细语的说着话,以及那样自然的提起女婿,哪怕并没有多么不合时宜,可易江南也是觉得,似乎自己站在这儿也是多余的。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秦苏对着秦父笑了下,又对易江南点头示意了下,走到了窗边。
屏幕上面有着显示的姓名,她接起后直接道:“温静桐?”
“是,秦姐,我是温静桐!”那边也马上回。
“有什么事吗?”皱了下眉,她继续问。
“就是之前你不是跟我说,如果司徒先生他再找我或者联系我什么的,都要告诉你么……他刚刚突然来了,拿着生日蛋糕和红酒,说是让我给他弹钢琴……”那边温静桐压低声音忙说着。
“好,我知道了。”闻言,秦苏眯了下眼睛。
“那我要怎么办?我要借口离开吗?”温静桐迟疑着。
“不用了。”想了下,她继续交代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再给我电话。”
“好,我会的!”温静桐忙应。
见她挂了电话,还一直保持着背对着的方向,易江南不由的走过去两步。
“今天几号?”听到声响,秦苏转过身来,没头没脑的问。
“十五号。”易江南一怔,想了下回答她。
“阴历呢?”她继续问。
“十六。”易江南不明所以,也还是马上回。
“……嗯。”听后,她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心情像是过了夏的朱古力,样子有些变了,味道也有些变了。刚刚蔓延至心房的暖意,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就这么变成冰凉扩散开来了。
“怎么了?”易江南不由的问。
“没什么。”秦苏看了他一眼,摇头。
没什么吗?
易江南皱了眉,那她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怎么一点点的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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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星闪烁,只是没有月亮。
星空璀璨的时候,月总是会不见踪影的,秦苏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顿在了手里80寸的浮雕相框上。
这是晚上路过物业时拎上来的,封闭式的小区管理,快递都送不进来。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通知她有快递,可一来二去竟然也没想起来,要不是今晚遇到常收物业费的熟人提醒,她才去取了回来。
是之前他们照的婚纱照,大半箱子的相框,可上面却只有一组照片,有很多还都是重复的,看着上面男人棱角分明的俊容,她不禁想起来前两天从纽约回来的飞机上。
当最后说出那番话时,她甚至没敢去看他的眼睛,眼神是信息来源的最重要部分,可是那会,她却不敢。
他当时也没回答,不知道心里是怎样想的,是不是在冷笑她的得寸进尺?
吐出一口气,秦苏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逐一放回去,她半跪在地上,将纸箱从边角的地方推到了床下面放好。刚站起来时,走廊里传来了声响,她闻声往门口方向走。
一打开主卧室的门,男人的脚步也刚好路过,侧着俊容朝她看了过来。
“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呢?”秦苏一边将身后的门带上,一边笑着问。
“关机了。”司徒慎蹙了下眉。
“喝酒了?”她走近了一些,他说话间有酒气吐出。
“嗯。”男人点了点头。
“红酒?”秦苏凑过去闻了闻,挑眉。
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喉结动了动,黑眸里的神色幽深幽深的。
“自己喝的,还是和别人呐?”
对于她的问话,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舟舟睡了。”微微咬牙,秦苏踮起脚将手臂绕了上去,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靠的近,能很轻易的感觉到他身体在一点点的起着变化,正要进一步时,男人却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从脖颈后面绕下来,薄唇扯动,“今天都挺累,早点休息。”
秦苏怔住,为他的拒绝。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卧里,她才缓缓的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两下。
是因为累,还是因为这个特定的日子里,没办法和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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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应该慵懒的周末却忙碌的像是周一,秦苏和司徒慎两人,一个为了要赶去江北,一个为了秦父的手术。
“妈妈——”穿着睡衣的小家伙,顶着一头的鸡窝,嘴边还有睡觉时留下的口水印。
秦苏拍掉儿子伸向牛奶的小手,柔声着,“舟舟乖,自己去刷牙洗脸,然后再过来吃饭。妈妈一会儿就要出门,今天让李阿姨陪你到公园玩。”
“知道啦!”小舟舟撅了下嘴,还是很听话的答应了。
一路刚刚跑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也坐到了餐厅里,接过了她递来的荷包蛋和牛奶杯。
“爸的手术是安排在了今天?”端起来刚要喝时,他问。
“是啊,上午十点。”秦苏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
“我得去江北,恐怕过不去了。”闻言,司徒慎略微蹙眉。
“没关系的。”她笑了笑,将刚抹好黄油的面包片递了过去,“虽然不是什么小手术,但也不是有生命危险的大手术,有我在就行,到时不忙你再去看他。快吃吧,不是还要开车去江北,晚走该堵车了。”
司徒慎点了点头,拿过面包片咬在嘴里,烤的似乎着急了点,有些糊了,但不影响口感。正准备接过她手里又递过来的第二份面包片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眼,放到了耳边,“喂。张院长?”
听到他嘴里喊出来的称呼,下意识的,秦苏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接下来的通话同时,黑眸朝她看了过来,里面逐渐卷起了层层的凉凉寒意。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别动。”放下电话,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沉了下来,盯着她,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秦苏不动声色的回。
短短的两分钟电话,她已经能想到了那边的内容。其实她在打算那样安排温静桐以后,就想着尽可能的不告诉他,到时让温静桐悄声无息的离开。可她差点忘了,当初那家医院是司徒慎亲自去办理的,若是温静桐想要出院,他们是一定会向司徒慎汇报一下的,不敢轻易的放人。
“没有?”司徒慎眉毛陡然挑起。
将手里的正舀了粥的勺子放下,她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我只是安排她出国留学,还帮她爸爸安排国外更好的治疗,这难道过分了?”
“你怎么知道她愿意!”被她的话塞住,他声音提高了一些。
“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秦苏没有躲闪,将他的话反问回去。
“愿意不愿意又能有什么用?能改变得了什么?就像是你当年赶走雨桐一样!”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司徒慎下意识的就将话丢了出来。
她看着他薄唇边别起的冷笑,像是被岁月深藏多年的匕首,泛着冷厉的芒。
“……”秦苏木在了那,忽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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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似乎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
连续两个晚上失眠,让秦苏觉得特别疲惫,看了眼熟睡的小家伙,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出了卧室,直接进了隔壁的。
“秦姐,我今天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说是交换生的名额取消了,被换成别人了,医院那边我想去转院也一直没有人给我办,司徒先生说这件事不用我来管……秦姐,我真的什么都没跟他说,而且我说了好几遍我是自己愿意的,可是他不相信我,真的秦姐,我真的没有故意做什么……”
电话里,温静桐的声音局促的不行,紧张的重复了好几遍,就差发毒誓诅咒了,生怕被误会。
秦苏有些头疼的打断她,“这件事我知道,和你没关系。”
那边似乎还想要继续保证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将电话线路给切断了,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似乎才松了口气。不管是季雨桐还是温静桐,她连一秒都不愿去想。
推开门,秦苏也没有开灯,直接摸黑着往里面走,没拉窗帘的关系,里面大概的轮廓能够辨别的出来。一路直奔窗边,在柜子面前停下来,她半蹲下身子拉着柜门,将上次男人生病时放在这儿的医药箱找了出来。
里面药瓶一堆,借着手机的灯光悉悉索索的翻了半天。
“啪嗒”一声,原本暗着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她朝着门口看过去,男人身影伫立在那,只是一眼,她又将目光转了回来,原本用来照亮的手机放到了一边。
“我过来找一下药。”她继续埋头在医药箱里。
“你哪里不舒服?”司徒慎走进来,拧了眉。
“没。”她只是回着,终于是在一群瓶瓶罐罐里找到了一个小白瓶。
“安眠药?”男人也同样的看到,不禁问。
“嗯,这两天睡眠不好。”秦苏将药箱的盖子盖好,然后放了回去,柜门关上。
“这种药不能常吃,会有依赖性。”司徒慎一直盯着她手里握着的白色小药瓶,紧紧的。
她不以为意的回,“我知道。这是我找医生单独配的,没有那么大的副作用。”
“你常吃?”闻言,他一怔。
“以前常吃,最近这一年多不怎么吃了。”秦苏垂了垂眼,语气很轻松的回。
早些年,她失眠的非常严重,独自一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