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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齐恺丰定了决心,决意剔除了白琤成为齐雪真未来夫婿的资格。因此下了命令,市委大院的往来车辆进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实名登记,方才准许通行。而毫不意外的,白琤进了他拒绝往来的黑名单。陈秘书特地与警卫打过招呼,将白琤的个人照片、轿车型号、中英文姓名等基本信息交给了负责检查的警卫,并严明下令:若看到此人和此辆车型,一律排外,不得进入!
白琤原本还不知道齐恺丰这边的情况会变得如此糟心,但屡次开车前往京淮路处处碰壁时,他便隐约明了。他被齐恺丰剔除资格了!
想到这一层面,原本还满心期待的心情,顿时变得恶劣糟糕。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拨通齐雪真的电话。但一听到“空号”二字,只听见车内尖利的声音突兀响起。一看,赫然是他盛怒之下摔了手中的Iphone。手机的屏幕碎裂成片,不规则的形状犹如一道道蜿蜒曲折的山脉。而他此刻的神色,已阴沉的无一丝亮光,好似两国和平时期对方突然大军压境时所带来的低压冷肃,令人惊惶难安。
司机被吓了大跳,努力镇定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哆嗦着问:“老、老板,我们……我们现在是回清峡湾吗?”
白琤很久没回答,司机也不敢再问,只能沿着清峡湾的路线慢慢开车回去。晚上的街道灯火通明,每隔三米一盏路灯,夜晚俨然如同白昼。B市近几年愈发繁华,经济也更为强盛,行事风格越来越有国际发达城市的风范。而在齐恺丰上台之后,市委办、市政府便出台了一系列关于土地房改、城市规划、民生教育等政策,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整个B市市民无人不晓这个雷厉风行、清廉端正的市委书记。
而那些权力,也在逐渐掌握在他的手中。很显然,齐恺丰不嫖不赌不贪不玩女人,是个不折不扣事事以人民为先的人民公仆。在人民心中,难免获得一定的支持。
白琤已经完全收敛了爆发的怒气。他伸手抚眉,阖眼轻按眉头,长长一叹,还是没说话。直到沉默了许久,他才突兀的问前面驾驶座的司机,“齐恺丰……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领导?”
司机惊愕,好半响还没收回懵然的思绪。白琤没等他的回答,亦或是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指望司机的回答。他开口,语气没有起伏,“回清峡湾吧。”
司机仿佛大赦,连忙应声,顺便提快了车速。
国庆,学校以及大部分的事业单位,基本放假三天,五天,多则七天。齐雪真的手机号码被齐恺丰做了手脚,拒接了白琤的一切信息及来电,她抗议过,但反抗无效。而她现在行动受到制约,更加不可能和往时一样随心所欲的跑去清峡湾或者丽典找他。她不是没有寻求过齐老的帮忙,但齐恺丰不知与他密谈了些什么,齐老居然无视了她的一切恳求。似乎已经站在了她父亲的那一方。
她顿时有些绝望,但也仅是一瞬,她就调节了低落的情绪。常言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绝不屈服、绝不退让!
想到宁罄,齐雪真便拿着手机打通她的电话。宁罄接到齐雪真的电话,却没有以前的雀跃兴奋,只是一声浅淡的“喂”,却拉开了二人无人能及的亲密。
齐雪真忽然吐出一口浊气,踱步来到卧室窗前,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阿罄,在哪?现在有空吗?”
宁罄回的很快,语调平稳,“唐临他父亲去了法国洽谈一桩生意,让他跟着一块去,他也顺便将我捎上了。”她顿了顿,再问:“需要帮忙?”
“……算了,你国庆和唐临玩的开心点。就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宁罄对着手机出神好久。她说谎了,她对十几年的发小说谎了。明明她在中国,明明隐约猜到了她打电话的目的,她却自私的拒人千里。可齐恺丰找过她的父亲,然后她的父亲便亲自飞来了B市找她。并且严肃的告诉她,齐雪真和白琤的事她最好别插手作桥梁,否则她和唐临,没有未来。
为了他们自己,所以她明哲保身,对好友的请求视而不见。
宁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头死狗。唐临小心翼翼的俯身,前胸贴上她的后背,温柔的拥住她的身子。
宁罄仍趴在桌上,任由唐临拥着自己。半响,才近乎呢喃的发问:“唐临,为什么女人要比男人看重爱情呢……”如果不是,又怎会有那么多众叛亲离的例子。
齐雪真返回床边,坐在床边低着头静静地一语不发。身边依旧站了四个五官端正、身形高挑的年轻女警员,虽然没有直视她,但眼光却紧锁在她身上。
齐雪真抬头看着她们,厌烦的皱起眉头。四人却面无表情,没有搭理她。齐雪真深呼吸,拨通了展睿的电话。
“……雪真?”展睿接通,略有迟疑的询问。
“嗯……是我。展睿,你在B市吗?”
“什么事?”
“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想和你讨论,你有空吗?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展睿发现了她话里的异常,但因为始终不明她的身份,所以也没深想到什么。但他此刻不在国内,只好抱歉的回道:“抱歉啊雪真,我现在和父母在英国……可能过几天才回。你的事很急么,如果不急,等我回国我来找你?”
“不用了,那你和展教授他们玩的开心些,替我向他们说声节日快乐。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再见。”齐雪真深感疲惫,虽然掩饰着情绪,但还是流露出了一点失落。
“等等!”展睿抢在了她挂电话之前,他问:“你找我,是关于琤哥?”
齐雪真没回答,展睿却知道了。为了避免她挂机,他说的很快,“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随地由你差遣。”
齐雪真怔了一会,然后面无表情的毅然挂了电话。她深感无力,对着天花板愣了好久,然后脱鞋上床,裹了被子躺卧在床闭眼假寐。
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叔出场
“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随地由你差遣。”
齐雪真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心里觉得有些烦闷。想起展睿最后说的这句话,她忽然冷静下来。不管他说时是否带有暧昧,是否有期望,她都觉得,还是少与展睿接触为好。她需要的,从来不是别人,只有白琤。
她只希望自己爱的人对她这么说:“如果你需要我,我会为你鞍前马后。”
她要求爱人忠诚、忠贞,相反的,她也会对爱人忠诚、忠贞。暧昧纠缠,这些东西她没兴趣。与其求人帮忙欠下人情债,倒不如靠自己。
一时理清了思绪,她便起来了。换了一件黑色长T、一条黑色丝袜、一双帆布,再捎上一副墨镜和一个肩包,她便开了卧室门。门口仍旧站着四名女警员,站姿英挺,目光无波。她眉一皱,眼里笼上阴凉。
这些女人,真烦。
她瞥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的下了楼。
楼梯声微弱,让她产生了只有自己一人的错觉。奈何回头看,却发现四个女人跟随,一个不少。
她止了脚步。右手扶着楼梯扶手,微微侧身扭头,看向她们。她与几人身高相差无几,虽然她在下,几人在上,可气势如虹,竟令人无法忽视。她语气无起伏,平静问:“你们跟着我,想做什么?”
四人一小队,自然有队长。为首的队长留着短发,白T、长牛仔、帆布鞋,简单整洁的便装打扮,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利落英气。年龄不大,估计二十二左右。听到保护人的话,她笑了笑,极为温和的回答:“下级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书记的指令,不敢不遵从。为了小姐的安全,我们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
齐雪真微扬起嘴角送出一记轻讽。又看了几人一眼,重新迈着小步走下楼梯。路上无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响动,很快,便到了一楼客厅。
显而易见,齐雪真这是要外出。来到厅堂,正准备出去,却不料刚才的女队长出声了,“齐小姐,书记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齐雪真一声冷笑:“哦?这是非法拘|禁,我爸爸会知法犯法?”
虽是质疑加讽刺的语气,但她知道,她们说的不错,这是父亲下达给四人的指令。
她取下肩包,扔到沙发上。与四人面对面相视,她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警员知法犯法,你们会是合格的警…察么?一口一个书记,人民交税养着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监…禁本国公民。你们的羞耻心与职业素养、义务责任,究竟在哪里?”四人微微色变,但显然是压着怒气不发。齐雪真继续冷言讥嘲,“俗言道军警不分家,军人的天职是保疆土、守主权,服从命令,履行职责。警…察的天职是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确保公民人身财产安全。不过显然你们不知道自己的职责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效忠的是谁。这样的警…察,人民不要也罢。”
队长怒了:“齐小姐你可以侮辱我们,但不能侮辱我们的职业身份!我们的首要职责是,服从。”
齐雪真坐到沙发上,依旧冷言冷语:“你们需要报效尽忠的是祖国,而不是听从个人的指令。”她盯着女队长的眼睛,“可你们没有,悲哀到令人怜悯。”
她拎起肩包,不打算再与几人纠缠。但四人却压了怒气,跟在她的身后。齐雪真出了厅堂,穿过前院,突然止步回身,冷笑道:“你们再跟着我,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信不信?”四人当然不信,其实齐雪真也不信。可她继续冷笑道:“我不会死,但如果我受伤了,我的父亲一定会迁怒。整治几个无足轻重的小警员和她们的家庭,就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信不信?”
一番话说的四人异常沉默。小人物的生死,的确只有他们自己在乎。
她们不做声,齐雪真就这么盯着她们,不动。良久,队长发话:“我们跟着齐小姐是保护你的安全,但你的行为和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齐雪真听到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满意点头:“很好。我不欲为难,也不欲折腾你们,大家各退一步,彼此都好。抱歉。”
在如今手机智能普及的年代,B市街头已经没有公用电话存在。但一个城市,无论它多么发达,有人的地方,有富就有贫。
齐雪真戴着墨镜与几人出门,辗转几趟,来到了挨近CBD区一处有名的城中村。CBD区是B市的金融中心,这里高楼大厦林立,各级白领金领数不胜数。但每一个经济繁华、人口高度密集的城市,本土居民显然不会占据太多,更多的则是外来人口。
CBD区附近的城中村原本有几个,但政府为了减少犯罪率、市民的人身财产安全得到保障、城市发展美化等原因,其余均已拆迁,城中村如今只剩一个。
城中村的环境算好,地面算干净。这里一带租住的居民素质也算高,大多数都是附近商区的小白领。齐雪真穿梭在城中村,几经询问,终于找到了一家公用电话亭。
虽然放着国庆不出门,大老远跑到城中村这种地方来找电话亭的行为有些傻乎乎,但稳妥起见,她还是没有怨言的。
四人被留在了外面,齐雪真找到一台空置的电话,忙拉开门坐了进去。门被关上,但隔间的噪音还是传进些许。齐雪真没想那么多,只快速按下一行她熟悉到骨子里的数字。
嘟嘟嘟,挂了。
她不丧气,继续打。
嘟嘟嘟,又挂了。
仍不气馁,再继续打。
嘟嘟嘟,还挂了。
齐雪真怔愣了一分钟,然后再次按下号码。希望能接通。
三十多秒后,这次电话通了。对方没有出声,齐雪真却迫不及待开口了。
“……别挂啊,是我。”她急切表明了身份,又道:“幸好你接了!”
在听到想念中的声音后,白琤的怒气突然消散了。他压下心中激动,尽量平静的回答:“你知道的,陌生号码我不接。”
齐雪真微微鼓起了脸颊,“混蛋。”
“嗯,混蛋。”白琤不以为意,笑了出声。他问:“你打电话给我,你爸爸知道吗?”
“我用公用电话打的。”
白琤沉默了。半响,他才道:“京淮路我进不去,你的号码打不进,网上也不见你,宝贝,最近好吗?”
可以说,能联络的方式,都被切断了。他是如此痛恨地球的科技文明进步缓慢,联系方式这么单薄。这个世界说小不小,说大又不是最大,藏个人容易,但找个人很难。
“跟理想中的生活相比,过的一点也不好。但跟那些颠沛流离浑浑噩噩的人相比,很好了。”她语气平静,可脸上却带了笑容。但她忽然一叹,“琤哥哥,带我去美国吧。”
“好。再忍耐几天。”
“那我先挂了。”
“公用电话亭人多手杂,注意安全,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