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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势甚快,在场众人中如金轮法王等人均感诧异,李莫愁简简单单破了他的黑剑,已是众人所料不及,均想若是我与此人对阵,定然想不到能这样破此招,就算破了,这迅捷无比的金刀却又何解?观者俱是捏了一把汗,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盯着李莫愁,想看她如何应对。
千钧一发之时,李莫愁忽地矮身从刀下闪过,转瞬便绕到了公孙止侧后方,回身一剑,刺入他肋下。
这已不是剑法,而是美女拳法中之“木兰回射”。
此人变招也甚是迅捷,斜刺里跨出一步,脱离这一剑,刀剑齐出。
第98章
围观众人尽皆惊呼,众弟子是从未见过公孙止有如此危险的时刻,金轮法王等人却是由衷叫好。他曾在武胜关的英雄大会上亲眼见过李莫愁凭借此招从达尔巴的金刚杵下屡屡逃生,那时李莫愁女扮男装,神态甚是风流倜傥,几乎将他也骗过,后来因一套美女拳法显尽妖娆体态,法王识人无数,当即认出此人实为女身,只是不知身份,而没有喊破。今日又见此妙着,却比当日里圆融得多,心知公孙止必当落败,只是早晚问题。
尹克西潇湘子等人来时便在心里将这谷主当做了潜在的敌人,见了他的武功,还时时想着若是自己受阻不得出去,能否凭蛮力打出去,瞧见李莫愁占了上风,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这古怪剑招原与她的“三无三不手”是同样的思路,都是寻敌软肋而击之,李莫愁的功夫则高明得多,盖因画圈所得防守薄弱之处并非一定会是有威胁之处,“三无三不手”中上一招就能让人吃不消。李莫愁用此法乃是大行家,自然知晓欲破这样的招式,必须正面以高深内力击破中路,逼敌不得不防。井底之蛙实在小瞧天下学武之人。
不料公孙止出的这一刀一剑古怪非常,黑剑轻灵迅捷,仍是乱窜着画圈,金刀沉猛滞涩,横砍过来,半点花巧也无。若是单有黑剑,尽可用刚才的法子破去,若只有金刀,也可凭借轻功闪开,可刀剑齐至,退路为黑剑阻拦,前面又有金刀,她常用“破中”之路走不通,似乎只能拼着挨上一剑,全力抵挡金刀。
公孙止见她这时还不动,不由得面露喜色,哪知笑容尚未展开,李莫愁忽地出剑,剑尖搭在金刀头上,只轻轻捺了一下,就将金刀之势带得偏了,她得此空隙,一飞冲天,一脚踩在公孙止肩上,又双足齐出,蹬在他背心里,蹬得他踉跄着往前扑去。
李莫愁啐了一口,道:“你好不要脸!方才口口声声要娶我妹子,当着她的面你竟还要来抱我,简直为老不尊!”
公孙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冲口而出:“我几时想去抱你……”忽地回想起方才刀剑合围,李莫愁正是从那合围之势中冲出去,他张臂环抱,岂非就是不顾凶险,迫不及待地去扑一个女子?他急忙解释道:“李妹,你可莫听她……”
他话未说完,李莫愁刷刷刷三剑当胸刺来,他闭口不言,左手金刀猛砍猛劈,右手黑剑伺机而动,刚柔相济,攻守兼备,瞧来竟然是他声势胜过李莫愁。李莫愁则换了一种剑法,再不是方才全真剑法沉稳凝练,而是身法飘渺,来剑无影。
李莫愁吃过一次亏,便不再去等他成合围之势,凭借灵动的身法,每每在他招式尚未成型之时忽施干扰,硬生生撕开他的防线,叫他防不胜防。公孙止到底只是在家练武,招数虽然厉害至极,却比不得李莫愁日日刀头舔血,只知一招一招使下来,不知临机应变。李莫愁的剑法之中却夹诸多别的招式。她既然凭借身法灵动闪避了大部分招式,剑招中的防招越发地少了,使出来的尽皆是各家各派武功里挑出来的狠辣家数,公孙止的破绽虽然一闪即逝,累积下来身上却添伤不少,他连连叫喊,气急败坏,李莫愁仍是气定神闲,围着他不断寻找破绽。
金轮法王摇摇头,听那尹克西道:“这姓公孙地如此不济,这一套左刀右剑声势浩大,瞧来也是破绽绝少的严谨武艺,却给人轻轻巧巧地破去了。”
潇湘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千里之堤,溃诸蚁穴,这婆娘着实厉害。如非对刀法剑法都有深刻了解之人,难以做到这一点,我这使棍子的做不到……嘿嘿,你这用鞭子的也做不到。法王嘛……嘻嘻,我瞧你用的大铁轮子,想来也是做不到的。”
金轮法王哼笑一声,并不受他激将法所激,心底却暗自观察,默想如若是他对阵这公孙谷主,该当如何应对。
公孙止忽地又大喝一声,猛地左刀右攻,右剑左击,黑剑本来阴柔,此时突然硬砍猛斫,变成了阳刚的刀法,而笨重长大的锯齿金刀却刺挑削洗,全走单剑的轻灵路子,刀成剑,剑变刀,当真是奇幻无方。李莫愁一时未查,躲闪不及,险些给金刀挑中,不禁有些狼狈。
马光佐叫了起来:“喂,糟老头子,你这般乱七八糟,搅的是甚麽古怪名堂?你……你……你可越老越不成话了!”
这人是个浑人,本是忽必烈帐下食客之一,跟随金轮法王等人一路循着老顽童而来,被谷主留下来参加婚礼,谁料婚礼不成,竟看了个大热闹,公孙止怨毒的眼神当即瞟了过来,他不过四十多岁,兼且面貌英俊,举止潇洒,向来颇为自负,今日在两个他大有想法的美人面前,给这浑人“糟老头子长,糟老头子短”的叫,他如何不恼?待要教训这浑人,却苦于空不出手,当下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先将大美人拿下再说。
他已看出李莫愁给他的刀剑错乱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险招连连,几回险些得手,需得趁她还未回过神来,趁乱分出胜负,否则这大美人招数身法刁钻诡异,时间一久,未必能胜过她来。
小龙女捏紧了左手,一番心思已全在李莫愁身上,见她遭逢险境,不由得叫道:“皓腕玉镯!”
李莫愁当即抖出一剑,剑身近剑柄处锁住砍来的黑剑,霎时与公孙止拉进了距离,金刀便刺她不到。
听得小龙女又喊道:“盘花易绾!”
李莫愁立刻出剑绕到背后,只听刀剑交鸣,这一剑只出半招,便为她挡下黑剑,后半招正好抹向公孙止颈间,公孙止大为惊骇,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刀法剑法,举刀将这一招挡住。
只两招李莫愁已懂得小龙女的意思,刀法大开大合,展开手臂方能施展,是以贴身肉搏便得解刀法之围。剑法施展于方寸之间,在近距离里,破其剑法便能直接造成威胁。她当下便按小龙女所喊,一招一招地使将出来。
小龙女最熟的招式皆出自玉女剑法与全真剑法,此时苦于没有武器,否则哪容公孙止频频出手,早已抢上前去保护李莫愁了。
公孙止见李莫愁的剑法一变,与先前诡谲狠辣不同,这两招剑法气度从容,风姿绰约,虽不如之前刁钻,他仍是大感不易抵挡,耳边长剑断发,得亏后退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
第99章
两人默契是一等一的好,只消几招,李莫愁便明白她是何意,只听她起头一字便知她欲自己使何招式。她回头冲小龙女一笑,示意嘉许。小龙女见她脱出困境,亦以微笑回应。
公孙止醋意大盛。他将小龙女带回谷中之后便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见她怎么笑过,心中颇解周幽王之忧。哪知这奇怪的女子能引得她三番五次开怀而笑,实不知是有什么魅力。大美人留不得,小美人的魅力便要大打折扣。无论结果如何,都肯定远不如起初大小通吃完美。想及此处,他不由得心灰意冷,手中招式慢了下来,一时又叫李莫愁占了上风。
她凭玉女剑法而反败为胜,心中便担心起小龙女来,耳听她低声所述皆与自己所思一致,不由得百感交集,朝她深深望了一眼。蓦地指尖一疼,心口似给大铁锤砸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岔了一口真气,那黑剑却迅猛地到了面前。
李莫愁举剑硬挡下这招,胸口气血翻腾,触动内伤。脚下站立不稳,几乎被这怪力掀翻。她向后急退,仍因手上无力而被击飞了武器。
“师姐……!”小龙女忽然飞身而起,长索卷住剑柄。
公孙止哼笑一声,刀剑齐出,作势扑来,似要将李莫愁刺个对穿。李莫愁气息尚未调匀,眼睁睁看他冲到跟前,手中已捏了几支玉蜂针。她全神贯注瞧着刀剑的轨迹,从中找出一线生机。
她向后猛退两步,欲突进之时,忽有一柄长剑横在她面前,一个白色背影将她挡下来。小龙女用剑接下黑剑的猛击,另一只手却抓住金刀,显见十分用力,却一步不让。
众人惊呼,那金刀上带着锯齿,锋利异乎寻常。莫说是血肉,斩在手上便是要骨头也割断了。公孙止欲收回手来,刀刃给她死死抓住,竟挣脱不得。
公孙止狞笑道:“我还当有人管我的闲事……你叫她师姐,她是你师姐啰?哼……她的情花毒未解,你们就是出去又有什么用?李妹,绝情丹只有一颗,她若抢了去,杨过那小子可没救了!”
李莫愁低声道:“龙儿莫急,你亲眼见我服下了解药的……倒是你,到这时还想离间我们?你自己丢了解药,竟狠得下心来拷打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可想过绝情丹到底去哪儿了吗?”
她声音太大,又牵扯到了内伤,咳了两声,未及再言,小龙女已趁这间隙凭一把铁剑,半双金丝手套与公孙止斗了起来。
她内功本不及李莫愁,亦没那份临敌经验,再者瞧上去十分年幼,来谷中之后一直在养伤,公孙止以为她的武功不过比他女儿稍高一点。谁知她出手便是拼命的架势,自己会不会受伤,更是全然不顾,公孙止实未料到她这等作风,一时手下留情,偶尔还一两剑,也是点到辄止,是以立刻落了下风。
李莫愁岂肯让小龙女涉险,不禁叫道:“龙儿,快回来!”
小龙女答道:“师姐且先包扎疗伤。”
其后不管李莫愁如何叫喊,她也抿着嘴唇不应,一双眼直盯着公孙止,脸上毫无表情,在清晨澄澈的光中,透出隐隐的杀气。
公孙止心中唏嘘,小龙女的眼神从未在他脸上停留过这么久,他当是不止一次地盼望过这一双美目为自己停留,不意这一刻来临之时,却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场景。
不若李莫愁只得单剑一柄,金刀黑剑之中需得闪过其一才能得保平安。小龙女这一只手套刀枪不入,合以诡异轻功,踏入两招合围之中。手按金刀,剑刃贴身刺出,逼得公孙止连连后退。
公孙止气急败坏:“你这便要杀我?”
小龙女手中招式越发精妙飘忽,毫无章法可寻,想到哪一招使哪一招,上一式还是玉女剑法,公孙止觉得见过,下一式又变成了意境完全不同的剑法,中间又似夹杂刀法,与大美人确乎系出同门,却又全然不同。
犹豫间他已挨了好几剑,金轮法王在一旁笑道:“公孙谷主,你若还怜香惜玉,不免要做那牡丹花下的风流鬼,待她二人联手,你焉有命在?”
小龙女道:“公孙先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伤你性命?你只要放我二人出谷,我立刻弃剑认输,向你赔罪。”
李莫愁虽口不能言,心中却怕公孙止假意放人,骗得这小孩儿当真弃剑,到时可当真只能靠冰魄银针杀出一条生路了。
幸而公孙止并未有这等打算,只是手中招式越见凌厉,他一两招漏过,渐觉小龙女出招多是点到辄止,不下重手,便没那么担心,下手放开来,形势又有逆转。
李莫愁忖道:“这傻孩子怎如此耿直,你说不会杀他,他还会有所顾忌吗?”
果见公孙止攻势渐急,少了许多顾及,口中呼喊声越发急促。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公孙止,恐他还有更阴毒的手段来对付小龙女。
随着他出招越发不知收敛,李莫愁心底的怒火越是炽盛,心道我们祖师婆婆立下的好规矩!世间男子多负心,能不伤女人性命已是难能可贵,肯为你而死的更是凤毛麟角,满地死的不过是公孙止这等奸邪小人。
她手中扣着一把玉蜂针,还是英雄宴时小龙女所借。猛见小龙女回过头来,喊道:“师姐当心!”
李莫愁心中奇怪,急道:“你自己才要当心!”
突然间一个极轻微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像是鞋子踩了石头一般。李莫愁头也不回,手向后甩去,却又听到铁器相碰。她就地一滚,头顶罩下一网,而玉蜂针尽数被吸到了网边。
几人凌空随网落下,与方才她身后那人一道组成犄角之势,将她围在核心,手无寸铁。
玉蜂针以九成黄金与一成精钢所铸,故虽细如牛毛,然而较之铁针更加沉重。那渔网边必然是有磁石一类可吸铁之物,才将玉蜂针吸了过去。
李莫愁的内息尚未完全调匀。此时强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