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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就在黑诺身上。反正早晚要和好的事,何必在这里较劲呢,人家黑诺马上快高考了,怎麽也应该是三哥大度点。(P.S.'1'绝交的意思。)
邱林松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他也就是说黑诺要赶车回去,所以直接送走了他,并没有立即拿出信件。因为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三哥和黑诺有矛盾了,就算大家都怀疑,他也不要当场拿出信,免得几个无公德心的家伙抢了看,以后要黑诺难堪。
等这帮家伙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开始打扑克,他才走到只观战的施言身边,扯了他一边床上坐。拿出信封给施言,不用说,后者也知道信封哪里来的。施言收了信封翻看着无字,也没什么表情,随手塞进枕头下。
“不看?”
施言看他一眼,又要去看打牌。
“到底怎么了?”邱林松拉住他:“黑诺刚才都没有吃饭就回去了,他挤长途车连个座位都没有。”
施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就饿着?”
邱林松心下偷笑,越是故意说:“那怎么办?时间那么紧,我们也是打车才勉强赶上的,他还和我争车费呢。”手无意识地插进外衣兜里,触到。。。伸出来的手上多了两张五元钱。看着这十元,邱林松干笑一下:“得,还是他付的。”其实打车只有六元,黑诺这是把那点吃的也买单了。
施言怔怔看着邱林松手上的钱,突然抓了信封出去,快得邱林松都没反应,人就不见了。
“黑诺是不是给施言来道歉的?”秦明旭嘿嘿笑着。
“道什么歉?他们有什么好道歉的。”邱林松反驳。
“还装,施言刚才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回来还把贝戈戈(刚才抓着他的女人)打发走了,不是生气是什么?”
“你这家伙高兴什么?他们又不是没有闹翻过,哪一次不是更好?”王丰觉得秦明旭幸灾乐祸,不仗义。
站在走廊尽头的施言一手拿着空信封,一手拿着一摞钱。真他妈的狠,只字不留。这一周过得是昏昏噩噩,白天施言都感觉空荡荡游魂,幸亏晚上可以寻得安慰。刚才见到黑诺,如果不是戈戈抓牢了自己,他恐怕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紧他,拆骨扒皮也要在自己怀里。而邱林松搂走了他,无视喷火的灼灼视线,搂了他。
黑诺是斩断了一切联系啊。虽然说可以做朋友,施言自己也知道由于做不到,朋友只是空话。以为都习惯、麻木的心再次有了知觉,剜心挫骨地疼起来。施言笑起来,低低带着泣音而笑:若论够狠、够绝,黑诺认了第二,谁能当第一?
施言回去的时候,邱林松瞅瞅他还正常,就凑上来:“看完了?”
“嗯。”
“不怪他了?”
“没有必要。”
“就是,兄弟间闹什么,他又快考试了,我看他压力挺大的,三哥就大度点吧。看黑诺刚才那样,心里不舒服。”
“?”
邱林松找不出恰当的词,口拙地蹦出二字:“心疼。”又感觉词不达意,所以干脆地笑笑:“反正他虽然笑,我就是心里特别不舒坦。他学习那么紧张,都专程来找你,三哥就别计较了,回头黑诺再病了,还不是咱们急。”
施言几乎要冷笑,好一个专程,专程割袍断义来了。
97
黑诺逛荡了一路到家才吃了邱林松给买的东西,当然不是不饿,在车里转身都困难的情况下,要拿出面包大块朵颐,有送到别人嘴里的概率,所以只有坚持到家了,照旧不忘服下太阳神和蜂王浆。施言的私房钱送还回去了,但是他早前拿来的这些营养品,黑诺还是照常的吃着。施言倒是从来没有给他断过。
这过去的一星期,黑诺实际上心力焦悴,他精神上力图稳定住自己,但是身体不由人,真怕自己会尿血症发作,没有想到身体居然很争气,没有拖后腿。看样子施言的营养品是发挥作用了。
星期一中午下课,施言他们回寝室、打饭的分头行动。他们不像其他学生在食堂吃完饭,再回宿舍,而是每天都3、4个人去打所有人的饭,然后一起坐在宿舍里边吃边聊,因为几乎每人都有父母送来的额外的真空食品做为加菜。
路过宿舍一楼传达室,习惯的取信。传达室的大爷会把当天信件按宿舍门号分好,由中午回来的学生带回去自己分。王风顺手拿了他们寝室的,就两封,所以他手一错看见下一封的落款地址就喊:“三哥。你的。”
施言走过来要接,王丰把信拿出递他,伸出的手在看见信封中央的名字以后又快速缩了回去:“是阿松的(邱林松)!黑诺给阿松写信?!”
王丰惊疑,虽然他们这一圈子的朋友和黑诺都可以,尤其他和邱林松因为黑诺输液那一段接触比较多点,但是说到写信的交情?好像还差着点,主要黑诺那性子也不是主动人啊。与黑诺交朋友,不是单方面你对他好就可以了,黑诺看着柔和无邪的样子,实际上他设下结界在周围,如果他自己不打开那层保护膜接纳,谁也走不进去的。
施言看了一眼信封上那熟悉的字,就确信无疑这信是黑诺写来的。因为黑诺的字,不仅仅自己认识,几乎所有朋友都认识,当年也差不多同年级的人都认识。温良如玉的人一手雄霸天下的字。多少当年的毕业生要黑诺帮助誉写毕业留言册的卷首语,就是因为他的字太适合一个即将入大学的学生心情:“纵横四海、鹰击长空。”
曾经施言也好奇,没有经过练习怎么会这样写字?而且怎么这字与人半分不符,完全不似黑诺性格。还记得黑诺是这样回答施言:“字不随形,而随心。”解释给施言听就是:不是根据你长什么外貌、性格而写出什么字体的,如果这理由成立,漂亮的人岂不就是写意苏绣,丑人的字就是苍蝇掉进钢笔水瓶里挣扎的痕迹?
黑诺认为写字是写心,所以字才是随心。他没有正式的练习行书、楷书等等,但是他看一个字的时候,在心里已经思考这字怎么写出来好看,然后就是用手可以完整无误地把虚影化为实体。当心手一致的时候,写心就成为一件快意的事情。因为字最在早由心来勾勒,所以心有沟壑,字就起沟壑;心有沧海,字也蕴沧海。
正是因为黑诺独一无二的字体,施言和王丰才坚信不疑。再者下面的邮出地址也彰显著他们的高中母校。王丰一边上楼一边纳闷呢,一个猜想浮出,感觉自己猜得绝对正确,大步追上施言:“三哥,你真和黑诺置气呢?”
“什么意思?”
“黑诺是找阿松帮忙呢吧。”王丰掸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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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施言等到那封信就出发回家了。一路上心里已经转了几百个念头,每一个都饶不了黑诺。结果正是放学时间到的学校,出校门的黑诺看见施言仅是点点头,淡得几乎看不见地扯扯嘴角,就继续往前走。施言气得大步过来揪了黑诺走,而后者温和说话:“有事?那边走边说吧,今晚上有好几套卷纸要做完,老师明天就对答案了,不能耽搁。”
“我有话问你。”
“嗯,你说。”
“你是不是和别人勾搭在一起了?”
黑诺闻言脚下迟滞了一步,然后回答施言:“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站在这?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问出这样问题?但是我想对你说,施言,我很感谢你给了我复课的机会,如果不是太为难的话,别收回这机会行吗?还有四十天就高考了,学习真的很紧张。如果您不同意这机会,我可以还给您;如果您同意,我想专心考试,不想像去年考前一样听见、看见莫名其妙的人事。”
施言的心是被黑诺的话给凌迟了,无暇净澈的人讲着谦卑的请求,黑诺何时这样求过别人?或者说黑诺何曾求过什么?
所有怒海中的怨恨、恶毒的责骂都子虚乌有地消散。相反满满地都是愧疚,不是自己给他复课的机会,是自己导致了他的复课。
“您同意(给我这次机会)吗?”黑诺声音低下去:“我不可能再有下次机会了。”
施言盯着黑诺不语,心疼他,施言在初次为他擦药以后,就再也舍不得让黑诺受委屈、受伤害。所以黑诺的话无疑是带刺的荆条鞭挞着施言。
等不到施言的回答,黑诺好像有点紧张,试图想为自己的前途做努力:“我真的珍惜复课的机会,学习挺刻苦的,我很用功,我、我们第一次模拟考试,我考了第二;五月的我考了第一,'1'”因为这样的自我炫耀,要黑诺不自在脸红:“所以,我有点舍不得放弃,我、我想请您、请您同意、同意、”黑诺由于不习惯提要求而带着颤音。
“诺诺、诺诺。”施言抱紧了他,如果说前面的话,是在施言心上划出了血淋淋的伤;后面的话,就是流血的心被揉烂、捏碎。施言只觉得把自己挫骨扬灰都比不上现在的疼:“诺诺,一定会考上的!一定会!”
黑诺推开施言的胸膛,退后两步:“谢谢,等忙完这四十来天,我再报答您。”给施言鞠了一躬,黑诺转身走了。
施言空空的怀抱,伸出的手,整个呆傻掉。
P.S.'1' 不知道现在情况,以前是每年4、5、6月份,高三各有一次模拟考试,全在月初。所以第2次的模拟考试是在施言说分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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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拿出两封信送到低头看脚尖的黑诺眼前,黑诺脸刷地变白,肩膀的颤动昭示着慌乱。施言扔下一句,明天见,走了。
听着施言走出院子,黑诺站起来去把窗帘拉好,信扔进床下箱子里,坐到桌前开始写作业。
星期天施言午饭后来的。
“回到我身边!”
黑诺点点头。
施言拉了窗帘,又去把门插好,其实父母那边睡午觉,弟弟们根本不在家。黑诺小声说:“每门都发了好多复习题册,根本做不完,考试前可以不再做那个吗?”
“可以。”施言答应得很痛快,可是手却拉着黑诺到了床上,而且就是开始解黑诺的裤子。
“那你。。。”
脱了外裤,施言动作有点凌厉把黑诺抓着裤头的手揪开:“他肏过你屁眼了?”
黑诺沉默,施言也不急说话。掀翻了人趴下,就大大分开腿,跪坐之中后才去掰两片屁股肉,黑诺的那里总是无法适应排泄以外的功能,所以每次做完,即使是没有撕裂伤,也是三、五天那红肿才会全部褪尽。施言现在看到自然是一派完好,伸进去了一根手指,也不管黑诺难受得仰起了头,直钻到手指进不去了,才开始在里面的内嬖上抠动。
抽出手指,施言才捏起黑诺下颌,清俊脸上默默的两行泪并没有换来什么温情:“再有一次,看我不整死你。”
带着血腥的话,黑诺胆怯,如见到猫的瑟瑟小老鼠。施言擦了他脸上痕迹:“先考试,这次我不追究了。”后边的话,已经是软了声调,人搂在怀里抚慰着呢。
施言下午是要赶回学校的,车都等着呢,所以并没有多停留,只警告黑诺自己掂量着自己的行为。回到学校一周之内,施言写来四封信,也就是说他到了学校就开始每天一封信的写给黑诺,而且一直持续到黑诺他们不再上学。这些信中,又恢复了过去的关爱、宠溺,嘘寒问暖,缠绵情愫。黑诺每天都早上读一遍昨天的信,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晚上读一遍今天的信,结束一天的疲劳,带着美好心情安然沉入梦乡。同时一周之内,施言和邱林松因为一件别人看起来算不得事的事大打一架,从此陌路。
魔鬼七月来临,1─6号就开始自己准备,不上学的。施言回来了,但是除了安排宾馆给黑诺看书学习、三餐消夜(晚上还是回家住的),他都是静静陪着,什么都不做。7号黑诺开始考试,他也回学校了,因为他们也快期末考,放暑假了。
9号的晚上,施言给黑诺打了电话,黑诺听起来很有几分兴奋,告诉施言自己感觉都不错的,到现在英语作文怎么写的,还可以一字不差默写出来呢。过几天就有标准答案出来了,自己都记着如何做答的呢。施言告诉黑诺,他们17号正式放假,但是16号考完最后一科,家里都有车来接,就可以回去了。
17号的相见,黑诺选在了学校东墙外的稻田地…对他们来说,都是老地方。施言虽然对此地也有着深厚感情,可是已经分离许久的肉体相聚,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去处。难不成真钻到高粱地里去体会大自然的床铺?所以见到已经先一步到的黑诺,扔了车子就扑过来:“这里改天再来,等我借了气枪,咱们打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