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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飞鹰小组的安危著想,林大队长不著痕迹地,努力把雪雁硬往凯恩身边推去。
“你这个王八蛋,敢威胁我?”雪雁被连推了几下,眼看已经跟凯恩靠得十分接近。她仰起头,瞪视著他。
“我敢对你做的,可不只是威胁。”他的声音低沉,嘴角那抹笑容带著暧昧。
雪雁咬牙切齿,狠很瞪著凯恩,却无计可施,要不是有人在一旁观礼,她发誓绝对会用双手掐死他。这男人这么可恶,她怎么能让他逍遥法外?她一定要亲手抓到他,一定要!
紧张的情绪,一点一滴的全部消失。他望著她,露出谜一般的笑容。
“雁雁,乖乖的。”他轻声说道,举起她的手,隔著丝绢手套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虽然隔著手套,雪雁还是可以感觉到,凯恩唇上传来的温热。她的视线一路从他的手,往上看向他强健的臂膀,宽阔的肩头,然后是他的脸,以及那双潭水般深邃的黑眸,而他的嘴角,还是漾著淡淡的微笑。
奇怪的是,一向让她讨厌的笑容,此刻看来却谯她莫名觉得安心。他先前的一番戏谑,到底是在玩弄她,还是用了另一种方法抚平她的紧张?
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著此生最爱的女人,好像他真的好爱好爱她……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她想移开视线,却无法动弹,只能就这样抬头回望著凯恩。
神父皱了一下眉头,又问了一遍。“孟雪雁小姐,你愿意嫁给黑子骞先生为妻,无论生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直到白首吗?”
“我……”她张开了口,却迟迟没有下文,我了半天还是无法回笞。
凯恩挑起了眉,嘴角的浅笑加深,一脸挑衅。他掀动那好看的薄唇,以唇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你怕我?
战帖直接扔在她脸上了,她全身僵住,所有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所有的理智全都出外度假去了。怕他?笑话!
雪雁想也没想,咬牙切齿地扬起头。不论如何,她可不愿意被他看扁了。
“我愿意!”她冲动地回答。
话才一说出口,雪雁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刚刚说了什么?
宾果!将军!她中计了,这个王八羔子设计她!
该死,她竟蠢到中了他的激将法!
奸计得逞后,凯恩的笑容变得狡猾,眯起黑眸注视著她。幸好,他很了解她。
当神父宣布,凯恩可以吻她时,她全身僵硬冰冷,活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凯恩半点也不介意,只是在她唇上浅浅一啄,知道她仍处于震惊状态,没有继续刺激她。要点燃她的热情,将来有得是机会,这小女人如今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蜻蜓点水似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没有多加留恋那柔嫩的红唇,强健的手臂揽著她的腰,优雅地走出教堂。
当众人朝著他们洒著米粒跟鲜花,高声祝贺时,雪雁全身颤抖著,小脸苍白如纸。
“我……”她张开小嘴,试图说话。
“我的妻子,怎么了?”他笑得格外开心,低头看著她。在别人眼中看来,全然是一副深情模样。
妻子?!
雪雁只是缓慢地摇著头,呆滞地看著他那张俊脸,无法说话,为什么他那张笑脸,看来有点像是肚子很饿很饿的恶狼,而她,正巧就是即将被他吞下肚的丰盛大餐……
不,不要,她后悔了,她不要嫁给这个邪恶的家伙,绝对不要!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就算是穿著这身绊手绊脚的新娘礼服,也决定当场上演新娘脱逃记。
只是,凯恩早就料定她会有这一手。他揽住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提,轻而易举地就把娇小的她扛上肩头。
在众人的欢呼声及口哨声中,雪雁含著眼泪被扛进了轿车。
一觉醒来,雪雁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栋古堡里。
她躺回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然后闭上眼,继续睡觉。等到三十分钟过后,她睁眼还是见到同样的情景时,她才确定一件事。
她不是在作梦。
眼前所见的东西都是真实的,而且很不幸的,那桩荒谬不已的婚姻,显然也是货真价实的。向来空汤汤的无名指,如今硬是多出一枚刺眼的结婚钻戒。
她想也不想,马上把戒指拔下来,用力放到化妆台上。好在那颗灿烂的钻石硬得很,才没被她粗鲁的动作砸碎。
瞪著那闪闪发亮的戒指,她蹙紧眉头看了三秒,又将那钻戒给拿起来,丢到抽屉里,之后关上抽屉,眼不见为净。
要她戴著他的标记,当他的所有物?休想!
她轻哼一声,转身走进浴室,一走进门,却被里头一位身穿白色晨褛的女子给吓了一跳。
“啊,对不起,我……”道歉的话只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她这才发现,那窈窕的身影只是一面落地镜里的倒影,镜中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天啊,这衣服好透明!
她光是皱眉,忍不住走上前打量著,粉颊蓦地火红起来。
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她对服装的挑选总是实用性大于观赏性,不是穿著死板的制服,就是偏向男性化的装扮。从来不知道,换上这种衣服后,自己看起来竟是如此性感诱人。
不过,这衣服谁帮她换的?
这疑问闪过脑海,瞬间将她脸上羞怯的红晕打散,俏脸缓慢由红变白。
一想到凯恩贼笑著剥她衣服的嘴脸,鸡皮疙痞就哔哔啵啵的,从她的手臂上冒了出来。
环顾四周奢华的欧式家具,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才对。她只记得自己一边挣扎,一边被凯恩塞进豪华的轿车中,她坐在车上,咬紧牙关,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她睡著了吗?
这太诡异了,她神经绷得那么紧,怎么可能会在车上睡著?
雪雁皱著眉头走出浴室,来到窗户边,努力回想昏睡前最后的记忆,想判断到底是被他带到哪个鬼地方。
才走到窗边,她就让眼前的景致给吸引住了。有一瞬间,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能屏住呼吸,望著窗前延伸出去的风景。
天上浮著几缕云丝,碧绿色的湖泊反映著天上的白云,以及巍峨古堡的倒影,湖的对岸是整片绿色的森林,左岸竟然还有个小小的码头,码头边停靠著一艘典雅的小舟,而且……
她是眼花了吗?
雪雁先是瞪大眼睛,为了要看个清楚,又眯起了眼。她的双手撑在窗台上,整个身子几乎掉出窗外去。
天啊,她没看错,那几只在湖畔的黑影,真的是——
腰上猛地一紧,传来巨大的压力,有人从后方将她抱了起来,强大的箝制力量差点让她没办法呼吸。
“哇!”她整个身子腾空,惊慌地叫了一声,反射性地攀住最近的东西。
那“东西”很高大,有著宽阔的肩膀、有力的双臂,还有一双正在瞪著她的深邃黑眸。
“你做什么啊!”她惊魂未定地瞪著他,两手攀住的,刚好就是他的脖子。
凯恩皱著眉,脸色有些难看。
“这句话该是我问的。”他的黑眸显得阴鸷,少了平日的慵懒,此刻的他看来有些吓人。“这地方少说有五、六层高,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可没人救得了你。”他冷声说道。
看见雪雁靠在窗台边,一副要跳下去的模样,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个小女人,像是随时都会惹出状况似的。
“我只是在看东西。”她摆脸色给他看,颐指气使地命令他。“放我下来。”
“是吗?不是要‘跳楼逃生’?”她想要跳楼来逃离他?
“才不是。”她没有多想,迅速否认。
凯恩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原本僵硬的脸色,也逐渐和缓。原来,她不是要逃离他。她的回答,意外地让他心中的情绪放松。
“你在看什么?”他不著痕迹地转移话题。
她指著远处在湖面上,那群姿态优雅的鸟,好奇地发问。“那真的是黑天鹅吗?”
“是黑天鹅。你没看过?”凯恩的唇角微微扬起,抱著她走到床边。
“看过,不过都是在电视上,没看过这样活生生的。”她有些恋恋不舍,伸长了脖子,看著窗外湖中的那些黑天鹅。
“是野生的吗?”她想拐一只回家养。
“不,它们是我的。”凯恩将她放到床上,意有所指地直视著她的双眼,俯下高大的身躯,那健硕的男性身躯,带给她无限的压迫感。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也括她。他用眼神无言地告诉她。
雪雁倏地蹙起眉头,直觉地开口反驳,却又在瞬间忍了下来。没有必要一开始就跟他针锋相对,她有任务在身,无论如何都要忍住。
连篇的咒骂在嘴里滚了一遍,好不容易才吞回肚子里。
忍住,忍住,千万忍住。
只是,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本能地想找武器来防身,说不定在他兽性大发的时候,能够挡上一阵子。小手偷偷摸摸地往大腿内侧摸去,这才发现,从不离身的枪枝,如今全都不翼而飞了。
“我的枪呢?”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已经差人送还给警方了。”他淡淡地回答,气定神闲地看著她。
在帮她换下婚纱时,才发现她竟连在婚礼上都还贴身带著枪。而且还不只一把。这女人是打算在新婚夜,就在床上将他“就地正法”吗?
“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未经我的同意就拿走?”她杏眼圆瞪地质问,俏脸因为怒气而扭曲。
“你在婚礼上用不到。”凯恩简单扼要地说,微笑逐渐变得暧昧。“再说,大腿内侧系著一把枪,你不觉得难受吗?”黝黑粗糙的大掌,顺势摸到她柔嫩如丝的大腿内侧,他可不希望这么细致的肌肤,被枪给磨伤了。
雪雁抬起修长玉腿,狠狠地一踹,把那双不规矩的手踹开。
“不觉得。”她气冲冲地说著,挑衅地瞪著他。“你怎么知道我用不到?再者,就算我用不到,那也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喜欢带把枪在身上,如何?”先前告诉自己要冷静的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吗?”他倾身向前,两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囚在床上。
那张俊脸上还是带著慵懒的笑容,但那双冰冷且坚决的黑眸,却暗示著与笑容哉然不同的情绪。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雪雁心中一凛,敏感地发现他情绪的转变。那锐利的黑眸,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盯住的小动物,原本猖狂的气焰被背脊上窜起的寒意浇熄了。她本能地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眼前的他,跟她先前所见到的不同。
凯恩贴得更近,音量极轻,却十分清晰,一字一句都灌进她耳里。
“但是,我不喜欢你带著枪。”灼热的呼吸,吹拂她的耳畔,某种异样的酥麻,让她禁不住轻轻颤抖。
他的笑容没有改变,她却被那双黑眸震慑住,僵硬地躺在大床上,只能无助地仰望著他,完全动弹不得。
这是相识以来,她头一次清晰而深刻地体认到,这男人并非一个简单的角色。
也许,她之前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这男人不是她可以应付的……
凯恩靠得实在太近,宽阔结实的胸膛,几乎就要压上她胸前的丰盈,她忍不住退开一点点,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凯恩没有继续逼近,黑眸却仍盯著她,像危险的猫科动物般,对她虎视眈眈。
他不言不语,甚至还带著微笑,但那双黑眸,就已经够让人胆寒的了。这男人不是狡狯的黑狼,而是一只笑面虎,平日笑容满面,一等他兽性大发,露出真面目时,她说不定会被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为求暂时保命,她努力地运转脑子,想转移眼前诡异的气氛。
“这里是哪里?”雪雁低垂眼睫,避开灼人的注视。这样示弱很丢脸,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当虎爪下的食物。
他笑意加深,端详著她。那张美丽的小脸,早已泄漏了她的思绪。
“英国。”凯恩眼中闪著有趣的光芒。
“英国?”雪雁惊讶地瞪大眼睛,红唇因为错愕而微微张著。“怎么可能?不是在台湾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亲爱的,记得香槟吗?”凯恩捉醒著,嘴上带著坏坏的笑。
香槟?雪雁眯起眼睛,想起车上的那瓶香槟,当时这家伙坚持要她喝,说是可以放松神经。
喝下香槟之后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你在香槟里下药!”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