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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前自己高大英俊的儿子。
龙苍炫看着自己的娘亲,那样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现在却是白的如一张白纸,没有一丝的血色,只不过,那张微启的唇却是艳的如刚沾上了血。
红色的纱被温泉浸泡着,紧紧的裹在身上,即使如此,也能看的出那一身白如纸的肤色。
每隔半年,母亲身上的毒都会发做一次,每一次发做,她全身的肌肤就会像一张白纸一般,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样,而这种毒如果不在发做之时压抑下去的话,那么,她在第二次毒发的时候全身的肌肤就会迅速老化。
这种毒无解,而毒药却是他的父亲,母亲这辈子最爱的那个男人给下的,之所以无解,是因为那解药是要用父亲的血来做药引,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那时父亲已经成了一捧白灰了。
他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来不问娘,而娘也只是在心情好的时候念上两句。
由此他知道,父亲喜欢花,名色的花,红的,黄的,白的,甚至黑的。他喜欢看花开,却不喜看花败。父亲死的那天是他和娘成亲的日子,所以这里永远都带着那样喜庆的红,只不过,这种红看在他的眼里,却是这么的悲凄。
娘身上的毒也是成亲的那天他给下的,只为让娘死,可是娘命大,只不过悲奋过头一刀插进了他的心窝里,不是错手,娘说过,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所以宁可毁之。
据说,当初年幼的他还坐在旁边自己拿着点心吃,目睹了这一切,可惜当时他太小的,不记事儿。
他的骨灰一直放在娘的床榻上,娘在左边,他的骨灰放在右边。
那张榻,谁都不能靠近,即使是他都不可以。
娘的功夫绝学不在任何人之下,只不过,这几年强制的压抑着身体里的毒让她的功力大减,为了让娘能多活几十年,所以,从六年前,娘把她身上所有的功力都渡给了他,现在给娘压抑身体里的毒就由他来完成。
“娘,炫儿先下去了,娘也早些出来休息一下!”龙苍炫退了下去,眸光里一片的清冷,这里,一年他只来两次,每一次来,他都有种反胃的感觉,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个被叫做爹爹的男人。
在这里,他有一间单独的小屋,屋子不算大,里面摆放的东西也是很简单,这里,除了冷色调,再无其它颜色,好像只有来这里,他才能用着正常的思维想些东西。
他又想起了她,不知道今晚的她是否能很顺利的拿到她想要的东西,杜羽尘应该是聪明的,知道他的用意,会在暗中保护着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娘的事情,陪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他,只有他才能保护的了她。
杜羽墨?他从来没有放他在眼里,娶了她又怎样,还不是关不住她吗?那般自由如小鸟的女人,只有像他一般拥有一双健全翅膀的人才能陪着她一起翱翔。
他的赌注会加码,武林大会上的天下第一,不仅仅是一个称号,将来还会是要她的最有利的一种手段。
杜羽墨要的只是一捧骨灰,而他所要的,是给她一个天下。无论在哪里,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夜,慢慢的来临。桌上的烛火亮了起来,简单的用过了晚膳,龙苍炫这才起身往后殿走去,他不能让娘太痛苦。
☆、第91章
第91章
后殿里,龙渺已经开始毒发,全身如泥般的瘫在地上,白净的手指上点着丹红,因为疼痛紧紧的扣着地面,明亮的地面上倒映着是她比白纸还要白的一张脸。
即使再美,那样的白,也掩了所有。
没有汗水,没有泪水,只有痛苦,全身冰冷,像是置身于冰窖里,即使后殿里已经燃起四个火盆,仍然让她感觉不出一点的温暖来,甚至……更冷。
脑海里又映像了他们成亲的时候,那样俊朗的男人,终于在她的胁迫下答应娶她,虽然他不愿,但是只要他在她的身边什么都好,哪怕没有心只有一副空的躯壳她也乐意。可是,那酒杯里却被他下了毒,他说,他要她死,他也宁可死。他笑的好美,虽然这个字正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不合适,可是她就想要那样形容他,一身的红衣,眸里也是红色的,那是她。
她心口一痛,痛他的狠心。
想让她死吗?那好,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既然她活不成,那么他也必须陪着她一起。
手起刀落,那把刀子直插他的胸口。
血,染了整个洞房,染了她的双眸。
可是,他死了,看着那流淌了一地的血,可是她呢?为何没有死呢?只是痛,只有痛。
痛,痛的让她想不起什么,甚至那个一只在她脑海里的俊容都记不起来了。
“杜容之,我恨你。覀呡弇甠”她咬紧了牙,痛的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来,而每一次,她也只说这几个字。
爱之深,恨之切,谁又能知道她在这份爱上下的又是怎么一个诅咒。
龙苍炫看到娘瘫在地上,手起针落,就见着龙渺的脸上及身上被扎上了几十根银针。
上前去,龙苍炫捉往龙渺的一只脚,把鞋子给她脱了下来,一只金针扎进了脚底的涌泉穴上。感觉到龙渺身子的紧颤,那是她痛的厉害,用了劲固定住,然后气运丹田,手指处指向金针的顶端,只见着金针没入涌泉穴,而脚底板处却是慢慢的变黑,变黑,再变黑,一柱香的时间里,脚底板上已经是一片墨黑。龙苍炫把另外的一只脚脱了鞋,施着同样的方法,很快的,待到两只脚都变黑变紫之时,他飞快的站在龙渺的身前,在她身上的几大穴道上点着,只听着两声响,脚底板上的两支金针飞了出去,而浓黑的血液就这样顺着金针所扎之处往外冒着,不多一会儿的工夫,房间的地面上便黑了一片,而腥臭的味道已经弥漫四周。
这时再看龙渺,面上已经有着点点的汗珠,面色居然也慢慢的由白转红起来,又恢复到了那张让看了就会心思荡漾的面容。
他也累的有些虚脱,但是还是把龙渺抱到一旁的软榻上,这时,四姑姑从外面走了进来,“帮主,辛苦了,您回屋休息吧,这里由我来服侍夫人吧!”
“嗯,麻烦四姑姑了。”龙苍炫有些力不从身,摇了摇头,缓步的往外走去。
风澜山庄。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禾和小真便起床了,刚准备在院中打水洗漱,就看着暖竹外不远处好似趴着一物,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封齐呈大字状的趴在地上,一身的藏青衣服,发间还沾着晨露。
“封齐?醒醒!”小禾快步上前去,蹲下身子推了推他。
“小禾姐,封大哥怎么了,是不是……”死了。要不然怎么会趴在这里。
小禾一听也是吓了一跳,面色有些苍白,伸出手指颤微微的放在封齐的鼻下,“呼,还好。”有呼吸,刚提起的心放了下去,“小真,来帮我把他扶进去,小点声,夫人还没醒呢!”
小真上前,两人想着扶起封齐,手刚插进他的腋下时,就听见封齐低低的哼了一声,手指头动了动。
“封齐。”小禾小声试探的叫了一声。
“呵……”封齐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自己全身都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连半点力气都用不上,甚至连发生一点声音都不可能,可是就是在刚才两人动他的时候,他突然叫出了声音,而再者,他感觉自己失去的力量也在慢慢的回升中。“我没事。”封齐缓缓的说着,也慢慢的起身。
“呼……”封齐趴在那里长长的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后,再呼出,脑袋里才想起一件重大的事情,“我这是在哪里,夫人呢?夫人在不在房间里啊!”他抬起头看看着两个小丫鬟。他不能进房间去看,所以只能问着这两个丫鬟。
“夫人?夫人怎么了?又不在房间吗?”小禾咬着指头不敢相信,乍一听这消息,感觉有些灵魂出窍感觉,疯一般的往院里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着,“夫人啊,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身后,小真和封齐紧紧的跟着,看着小禾进了房间,好像也忘记了顾忌一词怎么说,两人直接冲了进去。
待冲进去后站在幔帐外,封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现在处于犯错的状态下,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幔帐里洪红用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小禾,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刚要伸手撩起幔帐的小禾忙的收回了手,是夫人的声音,夫人在房间里,再转头看着封齐,一脸的难色,伸手挥了挥,示意着他们快些出去吧!
三人急匆匆而来,悄兮兮而去,站在外面,小禾用着拳头使劲的擂着封齐,“封齐,你想死也不能拉着我们吧!夫人好好的在屋里干嘛说夫人不见了啊!你想着吓死我们啊!还有,你刚才怎么进去了,夫人没醒还好,如果夫人醒了呢!啊……你这个臭男人,我怎么净跟着你倒霉啊!”小禾一边骂着一边用力的擂着,好像还不解恨般的直接拿脚去踹。
“别,别打了,我不是急吗!我昨天晚上明明有看到。”封齐不想着和女人动手,但是小禾的拳头着实的厉害,所以一边闪着一边挨着。
☆、第92章
第92章
“看到什么了,你看个屁啊!我看你是眼睛瞎了!”小禾气的根本容不下封齐多说半个字,如果刚才夫人醒着,被夫人看到封齐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么,即使夫人再好的脾气,也定是容不得她们了,到时大少爷回来,夫人再……想想都可怕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封齐眼看小禾没完没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偷眼看了一下旁边一直怔神的小真,然后这才瞪着他低声道:“行了,别闹了,夫人不是还没醒吗?好好的看好夫人,夫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好。”他一晚上都趴在地上,这事绝对不会出错的,夫人昨晚肯定也是出去了,不是他眼花,只不过是今天早上回来了而已,现在,他要回去补眠,今晚他还要站岗呢,总之,大少爷不在庄上的这段时间里,夫人绝对是丁点的事情都不能出的。
封齐往外推开小禾,转身大步就走,走的时候还特意的念了一句:“真是没脑子,如果夫人昨晚没出去的话,我能在那趴上大半夜吗!”
而被推开的小禾听到那话怔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等到小真在她身后叫她时,她才回过神来。其实他也知道封齐跟在大少爷身边已经好多年了,做事情自然是不会是失了分寸了,听他说那话,只怕是昨晚夫人真的又出去了?转身想起什么来直接拉着小真往屋门走去,“走,我们还得进去看一下夫人吧!”是啊,刚才她们只是听着夫人说话,真的是不敢保证那人到底是不是夫人。亜璺砚卿
洪红回来的时候好像是三更天了,围着大都城转了好多圈,又是翻山越岭的,好不容易回来感觉全身都要散了架,好不容易躺在榻上刚休息一会儿就听着外面一阵的吵吵声,好像还有嘈杂的脚步声,只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没有心思管那是谁。
能是谁?当然是她的那两个小丫鬟了,昨天她已经把她们弄的虚惊一场了,今天早上肯定是过来看看她在不在了,只不过,她让她们失失望了,她很及时的赶了回来,嘴上扯出一个无力的笑来,动了动嘴,翻身直接睡了过去,她这一天实在是不想动了,那就让她继续睡得了,反正也没人会管她。
现在她是全然的放松了,第二次小禾和小真进来时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到最后自己是被饿醒的。
连续着几天,洪红都是老老实实的,每天按时吃饭,按时去杜羽尘的禁地,按时的待在杜羽墨的书房里看书,甚至用过午膳之后还会躺在软榻上小歇一会儿,这样的举动居然让一直守护的封齐不解着,难道真的是那天他看花了眼,难道那天夫人的失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他们大脑里凭空想象出来的?
不过,即使如此,封齐还是尽职尽责的守护着,一刻也不放过。
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假象,而洪红却是一直酝酿着一件事。
她知道杜羽墨快要回来了,说实话她有些想他了,每天晚上虽然都早早的躺下,可是每晚都要翻来覆去到很晚才能睡着,好像没有他的怀抱,她总是睡不沉。
手上拿着从八子那里得来的东西,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了怎么的也要趁着杜羽墨不在庄上的这段时间里试一试。
但是,试这东西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试啊!而且她发现,封齐现在总是跟着她,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尾随,甚至他待在风竹的书房里都不放过。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她想,她有的是办法逃脱。
洪红经过一番试验才发现,凌飞步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