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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因为赃银的事草木皆兵,觉得罗启天的话是在影射自己,决计将他除掉,便用药将他掳了,关了起来。罗启天在江湖上很有些地位,无故失踪肯定会引来人的关注,大皇子便想了一个计策,制造成仇杀或者劫财的样子,不过以罗启天的武功和人手,能劫他的人不多,而江湖中人,总会得罪些人,想来想去,还是做成仇杀比较容易让人相信。正好,庆丰镖局的人也在京城,大皇子喜出望外,两家镖局的恩怨他早已听说,就命我去办这件事。
瞌睡遇到了枕头,庆丰镖局一个镖师李季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便用计诱他入局,李季好赌,没什么心机,对我很信任,等到他发现我利用他的时候,他已经无法抽身,我趁机让他帮我做事,让他偷了邵晨的祖传兵器圆月弯刀,并用它杀了罗启天,罗启天果然不同一般的练武者,第一刀砍下去,他竟然睁开了眼睛,李季吓呆了,我夺过刀乱砍一气,幸亏他中了迷/药,武功并未恢复,最后,身上伤痕累累,终于断了气。
半夜时分,我又将罗启天连夜送回了福来客栈,为了不让人发现,特意从房顶潜入,用绳索将人吊下去,房里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是天太黑,没注意到会在房顶上留下痕迹。而你们偏偏查到这一点,竟顺藤摸瓜怀疑起了我,我无话可说。”
他临走时分明连瓦片都放回去了,并无一点破绽,那么点黄土,就算是白天也未必有人注意到,可恰好让他们查到了,只能说,敌人太强大,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沈倾城沉吟道:“那个庄子里可有黄土?”
杜鑫微微一怔,想起房顶和鞋子上沾上的黄土,只好老实交代:“庄子里有一片树林,里面多是黄粘土,大概是那里沾上了。”他顿了顿,叹口气道:“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人在做,天在看,可惜我明白已经晚了。”
众人都沉默了,沈倾城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启天镖局的其他人呢,也被你们杀了?”之前李季说他们回江南去了,她压根就不信,而且杜鑫也提到,他们是去西郊打猎,罗启天遇害,他们一定也逃不掉,否则,消息还是会泄露出去。
杜鑫也供认不讳,启天镖局其他人也一样被掳,但那些小角色不容易引人注意,便就地掩埋了。
杜鑫将一切都交代清楚了,方言已经让人写好罪状,他乖乖地签字画押,事情便告一段落。
方言特意将杜鑫和李季二人派专人看守,防止大皇子的人发现,其余人守口如瓶,以免消息泄露,这个时候最忌的就是打草惊蛇。
从大理寺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冷啸风和沈倾城有些疲惫地回到九王府,简单用了晚饭,早早地就睡下了。
沈倾城从梦中醒来,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总是动来动去,他平常睡觉很老实,今晚明显地有些不对。“怎么了?睡不着?”
冷啸风见吵醒了她,索性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里稍微平静了些。
“城城,知道我为何反对进宫去见父皇吗?”刚才八王爷想要立即进宫将结果禀报给皇帝,他阻止了。
沈倾城脑袋晕晕的,打了个哈欠,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伸手揽住他的精壮的腰身,没有说话。
冷啸风此时最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缓缓地道:“父皇不是一个残酷的君王,对于我们兄弟几个,他一直都很疼爱,我还记得,我中诛心砂第一次发病时,他急得不行,听佟嬷嬷说,他在床前守了半夜,次日连早朝都没有上。还有三哥,其实我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只听说很严重,但父皇只是将他贬到了蜀中,如今他也好好地回来了。这次大皇兄的事,我真希望没有发生过。”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有彷徨,有伤感,是啊,大家都看到皇室中人亲情凉薄,但却忽略了,他们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
沈倾城心里也有些伤感,冷步云看着严肃,其实冷啸风说的很对,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次大皇子的行为十分恶劣,再过段时日,他羽翼丰满之时,难以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作为皇子,最大的愿望自然是成为九五之尊,而他们兄弟众多,那个位置只可能一个人得到,大皇子蠢蠢欲动,一场血雨腥风是避免不了的。
想了想她只好劝道:“你是想替他瞒下来?你认为这样好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放过了他,将来他势力会更强,你们兄弟之间该如何自处?”
冷啸风手臂一僵:“虽然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闹到这样的境地,但今天这事,我又不忍心。”
“你优柔寡断,他却不会,难道真要等他铸成大错再来悔恨吗?”沈倾城语气重了些,冷啸风骨子里也有冷步云的性子,一说到亲情就犹豫了。
冷啸风心里有些复杂,烦躁不已,“我还没想好,算了,这件事明天再谈。”
次日冷啸风还没有想好对策,宫里就来了旨意召他进宫。
“这么早?会不会是案子的事?”沈倾城一面帮他整理衣裳,一面诧异地问。
“八成是因为这个吧。”冷啸风抬起手臂让她帮忙,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心里暖暖的,很快两人整理好,简单吃了几口饭,沈倾城就送了冷啸风出门,宫里已经专程派了马车候在门口。
“奴才给九王爷九王妃请安!”前来迎接的人是李公公。
沈倾城含笑回了半礼,李公公忙侧身避过:“奴才哪里敢受九王妃的礼,折煞奴才了!”
“公公照顾有加,怎么受不得?”沈倾城就笑了,又道:“不知皇上因何事召见王爷,我这心里突突的,生怕做错了什么。”
李公公见她皱着一张小脸,便凑近一些,小声道:“昨晚大殿下进宫见了皇上。”
夫妻两个不无诧异,冷啸天胆子竟然这样大,顶风去见皇帝,他这是把脖子洗了等着开铡刀啊?
不过,并没有消息传出来,看李公公一脸平静的样子,看来冷啸天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皇帝的态度隐隐表明了。
因为查案,冷啸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上朝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不管皇帝是个什么态度,但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李公公将冷啸风送到了冷步云自己起居的飞云殿,想不到的是,八王爷冷啸临早已经在座。
果然是为了那件案子!冷啸风先给皇帝行了礼,又向冷啸临抱拳一礼,冷步云就让人赐了座。
“老九,老八说你大皇兄手下的人做了出格的事,可真有其事?”冷步云神情十分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气愤。
冷啸风看了眼冷啸临,他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冷啸风便有点瞧不上,将冷啸临看了个透,之前他已经有一次主动来邀功了,这回又是一样,对他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八皇兄是怎么说的?”冷啸风正在组织措辞,他并不想将人踩在脚下。
冷步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杜鑫胆大包天,杀人劫财,据说还是江南启天镖局的总镖头,可有此事?”
冷啸风抱拳道:“正是,那杜鑫杀了罗总镖头,还有他手下的兄弟,其罪可诛!”
“既然这样,杜鑫明日午后于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冷步云声音清冷而平静。
“父皇,那大皇兄……”八王爷急急地插口道,就被冷步云冷冷地睨了回去,八王爷不服,他好不容易办一件案子,真凶已经找到,父皇竟然包庇?
“住口!”冷步云沉声道,“从此以后,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罗启天因仇杀而死,若是让朕听到什么谣言,拿你们两个是问。”
“父皇,人证物证俱在,您这样是为他好吗?您会惯坏他的!”冷啸临跳起来,不悦地指责皇帝办事不公。
冷步云气得不轻,眼神一凛:“老八,朕只说一次,若传出去一个字,朕没有你这个儿子!”
冷啸临他没想到,他跟老九两个辛苦这些时日,腿都跑断了,临了却只得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动了动嘴皮子,却终不敢逆他的意,冷啸风连忙一把拉住他,跪下道:“儿臣遵旨!”
说完拖了冷啸临的衣领就往外走。
“放开我!”冷啸临愤愤地甩了冷啸风的手,气哄哄地瞪着他,“我来做恶人,你满意了吧!”
“八皇兄,父皇自有决断,他既然已经知道这事,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要怎么判还得看他的意思。”
“可是,你甘心吗?老九,你说!”冷啸临依然不服,一拳砸向身旁一棵树,硬是将树干砸断。
“我很高兴,父皇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冷啸风幽幽道,昨晚他为这件事整晚没睡好,“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要忘了,我们也是父皇的儿子。”
冷啸临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柔缓了些。
冷啸风回到家,将事情一一说了,沈倾城也很是诧异:“照理说,就算不罚大皇子,这该有的功劳也该论功行赏吧。”
破案有功的冷啸风和冷啸临,理应得到嘉奖,可皇帝竟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心里该还是伤心着吧。
冷啸风也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父皇,他摇摇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皇帝便做了一件早就该做的事,封八王爷为闽王,大皇子为轩王,而三皇子,则是众人期待良久的太子人选。
这个消息就像一枚重磅炸。弹,群臣都炸开了锅,纷纷议论。
三王爷虽是嫡子,但他在蜀中多年,在京中没什么根基,本就是个不看好的,就只有个元皇后萧婉撑着,却并无雄厚的实力。
现任平国公崔健就持笏板出列,大声道:“皇上,三王爷刚回京,并未建树,人品能力方面都还看不出来,现在就立太子会不会为时尚早?”
皇帝扫视一圈,道:“朕最近总感觉心力不足,是时候交权了。几位成年皇子都是有成算的,早日立储朕心也安。”
“即便如此,三王爷也并非上上之选,请皇上三思!”
冷步云冷笑一声:“那依崔爱卿所言,该立谁为太子?”
崔健合手道:“大皇子殿下之德行有目共睹,微臣以为能当此大任!”他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举贤不避亲的意思。
冷步云睨他一眼,看来那件事情他还并不知晓,冷冷地看了冷啸天一眼:“平国公年老体迈,从明日起,由世子崔澜承爵,崔爱卿就安享天伦吧!”
崔健大骇,他今年才刚过了五十岁整寿啊,皇上就要他颐养天年了,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
☆、228 太后作怪
“皇上!”他还待再辩,旁边冷啸天就拉住了他:“舅舅,您别说了!”
“可是……”崔健瞥见冷啸天眼里焦急的暗示,一时惊诧不已,一向受不得委屈的大皇子竟然一点意见都不提了。
在冷啸天的暗示下,崔健终于不情不愿地跪地应道:“微臣遵旨!”
崔健不再反对,以他为首的一众大臣也噤了声,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纷纷向三王爷道贺:“恭喜太子殿下!”
三王爷面上一派平静,丝毫不见得意之色,皇帝冷步云不由高看了他一眼,严总管站在他身边,小声道:“皇上慧眼如矩,三王爷定能当此大任!”
冷步云却轻松不起来,老三根基不深,将来还要花一番工夫。
平国公府,崔健气得发了好一通脾气,桌上的茶盏被他狠狠地掼在地上,老平国公崔战闻紧皱着眉,不悦地斥道:“瞧你那点出息,跟个妇人似的,唯今之计是好好想办法,让这盘棋怎么活过来!”
“还有什么办法?皇上已经下旨,太子已经立了,父亲,我们能怎么办?”崔健急得团团转。
崔战闻眼里深黑如墨,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才缓缓道:“我说皇上为何迟迟不立储,原来是等着三王爷回京,他果真不能小觑,蜀中那样的蛮荒之地,他竟然能全身而退。”
从京城到蜀中,路途遥远,道路崎岖难行,还多是山地,遍布毒瘴,加之他派出的人暗地里使绊子,冷啸竹硬是活了过来,他深深后悔,当年没有将他直接踩到泥泞里,才让他有了翻身的机会。
“父亲,如今,连大殿下都没了斗志,咱们想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崔健道。
“来日方长,皇上正值壮年,太子即位还早,这些日子,我们还有时间。”姜还是老的辣,事发突然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崔健纳闷道:“我就是不明白,天儿怎么一下子那么软弱了,是不是让人拿捏了什么软肋?不行,这件事我得进宫跟姑姑和妹妹商量商量,不能让三王爷得了势。”说完,崔健抬脚就往外走,却遇上了正往里面冲的儿子崔澜。
“祖父,父亲,大事不好了!”崔澜急匆匆地进了门,让人在外面守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