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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娟这样的朋友,将来在小姐们心目中的地位都会水涨船高。
第二轮就是才艺展示了,沈倾城打定主意再不上场,于是借尿遁为名溜了出去。苏婵娟担心她,可今天她得好好表现,于是叮嘱了几句便让她走了。
男宾那边,也有人相继离席,萧风回头一看,方才议论的陆姓李姓男子走了,黑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招手示意墨竹近身,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让他离开了。
喧嚣越来越远,沈倾城觉得浑身轻松,她知道今日人多且杂,也不敢走太远,见人工湖中心有一座八角的亭子,于是便缓步走了进去。
园子里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看来今天女孩子们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知道今日哪位千金能得到彩头。
“小姐,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不能呆太久。”浣纱提醒道。
沈倾城点头:“你放心,等差不多结束咱们就进去。”她们走得不远,若是真有什么危险,这边呼救那边都能听得到,所以她并不担心。
杜府的桔花很多,即便是在这深秋时节,也能出现姹紫嫣红的美妙景致,给这有些萧瑟的季节带了勃勃生机。桔花品种繁多,颜色各异,姿态各异。白的黄的,红的粉的,应有尽有。有的全开了,细长的花瓣舒展着;有的半开着,微卷的花瓣裹着纷嫩的花蕊,像害羞的小姑娘;尤其是那些含苞待的花骨朵,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娇美。
沈倾城不由放松了心情,任由自己进入冥想状态,静待时光流逝。
“小姐!”浣纱忽然紧张地低叫一声。
“怎么了?”沈倾城睁开眼睛,浣纱指着一条花圃中的一条甬道,那头有两名男子快步走着,看不清楚容貌,奇怪的是,两人对着自己这边的亭子径直走过来。
“小姐,只有一条路,咱们该怎么办?”浣纱有些急了。那两人应该看得到这里有女客,按理就该避开,可他们显然并无这个打算。
沈倾城脸色冷下来,思忖此刻要如何脱身。她今天在杜府风头已经出的够大了,若是传出与男人私会,她在杭城就寸步难行了。
“小姐,快避一避吧!”浣纱想要拉她,沈倾城瞥她一眼:“避到哪里去?”
那条甬道是唯一一条通往亭子的路,正直深秋,园子里的树大多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想找一个藏身之所还真不易。亭子下面是湖水,她若是跳下水,待会儿全身湿透,别人还是会瞎猜。
她开始懊悔,早知道就坐在席上不出来好了,若她不愿登台,别人也不能强拉她上去啊。
两个男人一直远远地跟着沈倾城,瞧见她进了亭子,人都去赛诗会看热闹了,这边连个下人都少有,最适合联络感情了。
“李兄,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佳人?”陆公子眼睛灼灼地看着亭子里那道倩影,兴奋中又带着心虚。
李姓男子暧昧地冲他一挤眼:“陆兄,怕的就是不唐突呢。你想啊,这等佳人岂是你轻易能被你拿下,若是你们有了点什么,她除了跟你还能如何?”
那陆公子两眼放光,不住地点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像下定决心似的,他重重地点头:“沈小姐,恕在下唐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下定决心,脚下步子便加快了许多,拐上通往亭子的长廊,忽然横刺里冒出一个人来。
“两位公子,赛诗会是在那边园子里,你们像是走错路了吧!”墨竹抱着双臂挡在路中间,冷冷地注视着两人。
“……”陆公子吓了一跳,看墨竹像是某家公子的跟班,便有了轻蔑之意,“快让开,爷不跟你计较!”
墨竹瞄了眼那个油头粉面的李姓男人,欺近陆姓男子,贴着他的耳朵,以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陆标,你大伯总督的位置坐了五年了吧?若是传出他跟自己的弟媳妇私通生下孽种,你觉得他的位子还会稳吗?”
陆标霎时惊愕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墨竹,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下一个咯噔。
“不可能!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是不乖乖回去,一个时辰后所有的宾客都会知道那个消息,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墨竹举起右手:“我只数三个数,一……二……”
“李兄,我忽然肚子不舒服!”陆标拉着粉面李就走,搞得他莫名其妙。
“怎么忽然不舒服了?是不是那人说了什么?”
“别问了,快,我憋不住了!”陆标连拉带拽,那个男人肯定也是为了沈小姐来的,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此刻不是理论的时候。
沈倾城正在想着对策,忽然见多出来的一个人,虽看不清相貌,身形却有些熟悉,她不由心下一松。
那两个男人就离开了,后面的人朝亭子这边瞥了一眼,拱手示意了下,也跟着离开了。沈倾城看清楚了,真的是萧风身边那个随从墨竹,看来又欠他一个人情了。
三人离开后,她连忙拉了浣纱回去,才艺展示正好结束,没有悬念,获胜的是今天的寿星杜蕙兰,彩头竟然是一套凤冠霞帔,众人不由失笑。
“沈妹妹,你回来了?马上就开席了,咱们快过去吧!”苏婵娟心情很不错,她得了第二名,只比杜蕙兰略逊一筹,但她身份明显更高,因此众星捧月般被一堆女孩簇拥着。
宴席开的时候,苏婵娟就被两名官家小姐缠得脱不开身,一个是同乐魏知县的女儿魏蓝蓝,另一个叫董风娥,倒把沈倾城挤到一旁的座位去了。
苏婵娟想要起身换位置,沈倾城却示意她不必得罪别家小姐,她反正是陪衬,苏婵娟还要与小姐们打好关系的。
临别的时候,杜四小姐亲自出来相送,目光刻意在沈倾城身上滑过,对苏婵娟道:“婵娟妹妹这位朋友可真是令人惊艳,我婶子说,已经有好几位公子在打听她了,沈小姐真是个妙人呢!”
“杜小姐客气,程程年纪还小,暂时还没考虑这些事情。”沈倾城知道她是想来探自己的口风,毕竟今天她出够了风头,虽然不是她所愿。
杜蕙兰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是吗?以后沈小姐可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离开杜府,苏婵娟送沈倾城回家,一路上,她不时将目光投向沈倾城,却又不说话。
“苏姐姐有什么话就问,我定知无不言。”沈倾城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
苏婵娟想了想,终于问了出来:“萧九爷跟杜知府的关系不错啊,我爹说杜知府有意为他和四小姐牵线,可今天看他对你似乎有些——特别。”她斟酌了下,含蓄地道。
沈倾城抚额,她想澄清两人之间毫无关系,但二人合作的事情不宜说出来,何况今天赛诗会众目睽睽之下,那厮的举动让人想不误会都难。虽然他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可就是让人感到暧昧无比。
她只能如实道:“我知道苏姐姐是关心我,你放心,我如今只想潜心学医,尽快在杭城站稳脚跟,其他的事情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她顿了顿,“再说萧九爷为人爽直,他的行事作风与咱们女子有些差别也无可厚非。”
苏婵娟放心了,她不知道沈倾城的真实身份,但她如今独自在外,生活肯定有诸多不便,担心她因为别人一时的好而被人蒙骗。
沈倾城带着浣纱下了车,看着苏婵娟的马车离去,心头堵得慌。
不是因为苏婵娟的提醒,而是萧风那个家伙,他是存心败坏她的名声是吗?
正在杜知府书房议事的萧风没来由打了个喷嚏,刚饮下的茶水险些喷了对面雷霆的身上。
杜徽如连忙关心地询问:“九爷怎么了?可是今日吹风久了身体不适?”
雷霆一脸嫌恶的样子觑过来,皱着眉打趣道:“是不是哪个红颜知己见你出门太久未归,相思难解啊?”
“谁跟你似的?从南到北处处桃花开?”萧风心头一惊,白他一眼,摇头示意杜知府:“没事,杜大人您继续。”
杜徽如见他没有其他不适的样子,对身边伺候的心腹杜演吩咐道:“去给九爷熬晚姜汤来。对了,四小姐那里有一柄老姜,你过去问一声。”
杜演有些诧异,一柄姜而已,还用去四小姐那里寻?他愣了愣,杜徽如一眼横过来:“还不快去?”
他连忙应了退出去,小心地关上门离开。
杜徽如笑着对萧风拱了拱手:“小侯爷和九爷今日赏光出席我侄女的生辰宴,本府蓬荜生辉啊!”
二人回之一礼,杜知府又看向萧风,试探道:“相交这些日子,还不知九爷是否已有妻室,本官喝杯媒人水酒?”
雷霆插嘴道:“杜大人,萧九恣意人生,无牵无挂才好,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的事情?”
杜知府笑:“小侯爷家中有老侯爷夫人,还有老祖宗在那里,哪里有本官说话的余地?九爷却不同,本官知道你们行走江湖之人,将儿女之事看得很淡,才敢托大一问。”
萧风抱拳道:“多谢大人关心,只是在下今春在家已经娶了妻,内子性格直爽,若是知道有人又给我牵红线,怕是会打翻了醋坛子,大人千万保密啊!”
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让杜徽如一怔,萧九爷竟然娶妻了?这么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是个惧内的,他真有些替他不值。
他叹口气道:“娶妻娶贤,想不到九爷的品味竟如此奇特。”
萧风装作没听懂他的话,笑道:“我与内子乃患难之情,当年我患病时,她不离不弃,这份情意难能可贵,萧某此生难忘。”
雷霆轻嗤一声,还患难之情,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故意装病,另一个更是连面都没见就落跑了,要是换了他,是绝对不会一路追踪,这等势利女子趁早休了的好。
萧风警告地瞪他一眼,雷霆连忙移开视线,端起茶盏佯装吃茶。
杜知府遗憾地回到主屋,杜夫人连忙迎上来,急急地问:“怎么样?打探得如何?那萧九爷可曾娶亲?”
杜知府摇摇头:“你快让兰儿打消那点心思,人家今春已经成亲了,夫妻俩感情好得很。”
杜夫人不以为然道:“好?那他能在新婚时跑这么远迟迟不归家?”
杜知府有些怒了:“别人的家事你管得着吗?总之劝劝兰儿。”
杜夫人左右为难:“要是能劝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那九爷头一次来咱们府上让兰儿碰上,她那颗心就飞到人家心上去了。如果让她得知人家有了妻室,不得伤心死?兰儿的事可是母亲交给我们办的,到时候我们要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啊?”
“不好交代也得交代,总不能让兰儿给人家做小吧!”杜知府真的生气了,蕙兰这个侄女的婚事最让他头疼,亲事一直拖到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若是他的亲生女儿,看他不打断她的腿。
另一边,萧风驱马往新买的小院赶,雷霆忙抢过墨竹的马跨上去,边追边喊:“喂我说你等等我。以前从没见你这么归心似箭的,真的是金屋藏娇不成?”
萧风再次回以警告的眼神:“小猴子,你若是管不住那张嘴,爷有的是办法治你!”
雷霆涨红着脸瞪他:“不许叫我小猴子!”
那样尊贵的爵位,被这家伙用这种鄙夷的语气叫出来,他还真成了山上的野猴子了?
萧风上下打量他一圈,邪邪道:“生气了?要不今晚送你去翠仙楼,保管服侍得你妥妥帖帖,顺便消消火?”
雷霆摇头苦笑道:“兄弟,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诚心往我伤口上撒盐,信不信我找小嫂子告状去?”
他前几天才因为去青楼呆了一夜未归,回去后被老侯爷家法伺候,现在身上还痛着呢,这家伙偏偏还提,别怪他不客气,他也有撒手锏的,现在不用,过时作废!
“你敢!”萧风果然恼了,瞪他一眼狠踢一下马肚子,飞奔而去,雷霆在后面笑得见眉不见眼,看来这招还真管用呢!
沈倾城梳洗一番,准备去同仁堂看看,结果一出门就被两个男子挡住去路。
“你就是沈小姐?果然是你,没想到竟然住在这里,真是巧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欣喜地盯着沈倾城。
沈倾城后退两步,皱眉道:“你们是谁?认错人了吧!”说着绕过他就要离开,浣纱戒备地挡在男人面前,护着沈倾城往前走。
“不会不会,刚刚在杜府,你一首诗惊艳全场,在下可是记忆犹深啊。怎么样,沈小姐赏光,咱们去万福楼喝杯茶如何?”
男人穷追不舍,伸手就要去拉她,沈倾城迅速地一矮,退开,抬腿,用力一击,那男子哀哀嚎叫,抱着腿痛苦地单脚跳圈。
“小姐,你没事吧!”又一个男子跑过来,关切地看着沈倾城询问,眼睛瞪着不停嚎丧的粉面男,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看招!”
沈倾城愣住,这人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