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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不起!”
萧风轻叹一口气,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这样大概还快些。
“这、这不好吧!”沈倾城呐呐地退后一步。
“要不要我抱你出去?”萧风见她不好意思,故意激她。
“啊……”她一惊,却没注意到在阵中不能乱动,眼前一晃,景物又变换了,她不敢再乱动分毫。
萧风伸手将她拉过来:“你想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下吗?”
当然不!沈倾城斩钉截铁地想。那文正大师让人太有压力了,就是爬她也想爬回去。
萧风还蹲在地上等着,沈倾城不好意思地踌躇着,等他不耐烦地回头瞪她,沈倾城一咬牙,小心地覆上他的背。
萧风的背很宽很结实,凉凉的秋意中,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一丝男性体温,一向自控力很好的沈倾城不由心中一跳。
该死,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发起花痴来!
萧风背着她站起身,后背的柔软触感给他带来新奇的感觉。他刻意压下心头忽然涌起的奇异的心情,专心将心神放在阵法上面,深一脚浅一脚,时而旋转跳跃,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触及的某点危险,一步一步向前行进。
“淡定,淡定……”沈倾城小脸开始发烫,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萧风凝神静气,终于走出了阵,他回过头一看,之前的小树林还是小树林的样子,没有一丝异样。
沈倾城纳闷他怎么停下来,探着脑袋去看他,忽然他也转过头来,就在那一刹那,两人都感到不属于自己的柔软与自己的唇亲密接触,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反应,竟然也不知道移开。
“小姐!”“爷!”两道煞风景的惊呼打破这片刻的旖旎,让二人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移开脑袋,沈倾城羞得无地自容,她虽然什么都很淡定,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很不开窍,这样跟一个男人亲密地“接/吻”可是从来没有过。
她别扭地挣扎起来,想起自己还在某人的背上,忙小声在他耳旁低喊:“快放我下来!”
柔软的气息拂在脖颈间,萧风忽然感到心猿意马起来,慌乱地松开手,沈倾城惊叫一声,他条件发射地伸手揽住了她,才避免她摔倒在地。
“萧风你是不是故意的?”沈倾城羞恼地指控,吃了她的豆腐还故意整人,这人真是太恶劣了,亏她刚才还对他产生了遐想,呸呸呸!
“你站稳了!”萧风稳住她身形,连忙松开手,想要解释刚才的事,却发现越描越黑,而且沈倾城的样子分明是不想给他机会道歉了,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浣纱连忙跑过来,扶着沈倾城担忧地问:“刚才我们怎么都进不去,墨竹说那是一种阵法,我们只好在外面等了。小姐,您没什么事吧?怎么是九爷背着您出来的?”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沈倾城就脸红心跳,刚才在阵中两人还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出来,别的感觉到淡了许多,此刻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心头都怦怦乱跳起来。
“爷,你们——”墨竹好奇地想问,话还没说出来,萧风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
“小姐!”浣纱低呼一声,沈倾城用力推开她,牵过一旁树上拴着的马翻身上去,自顾自地策马前行。
萧风狠瞪墨竹一眼,也上了自己的马去追沈倾城,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最开始的初衷似乎变得模糊,他此刻最担心的是她的心情。
沈倾城策马飞驰,听到耳边风声呼啸,这才有些后怕,眼前是下山的小道,她感到心不停地嗖嗖往下沉,就像要沉到谷底了,连忙紧紧地抓住缰绳,下一刻就感到一股力量将她撅起。
“你不要命了!”萧风将她放到自己的身前,双臂护着她不让她摔下去。
沈倾城脸红得快要滴血,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超出她的预期,她从未经历过,很不适应。
萧风感觉到她的排斥,却装作不知道,一路上速度未减,沈倾城不敢再乱动,只好被他困在怀里,一直到了凌云峰下。
沈倾城下了马,心情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抬头直视某人的眼睛,匆匆欠了欠身便爬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刚一坐定,帘子立即被掀开,萧风已经在她对面坐下了。
“你……你上来干什么?”一向口齿伶俐的沈倾城这时候结巴了。
萧风没有立即回答,他凝视着对面一直低着头的小女人,心情一阵大好。
“我……”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知道今天这样,他必须做些什么,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下去吧,等会儿浣纱他们来了看到不好。”沈倾城快速说完,催促他下车。
萧风抬脚迈出去,却又立即收回,期待地看着她。
“你别难过了,我会对你负责!”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感到心头一下轻松了,仿佛早就该说一样。
沈倾城忘了害羞,抬起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不敢置信看着他。
萧风心中一喜,再次道:“我们都有过肌肤之亲了,我会对你负责!”
沈倾城乐了,忽然哈哈大笑:“天,我的耳朵没问题吧。你要对我负责?真是好笑!”
她捧着肚子笑个不停,萧风一腔真心被踩踏得破碎不堪,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大声道:“你笑什么?我想对你负责,你不该很感激吗?”
沈倾城直起腰来,看着他又忍不住勾起唇角,接触到某人警告的眼神,拼命压了下去。
顿了顿,她心情平复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道:“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
“不放在心上?”萧风忽然说不出话的恼怒,他们都嘴对嘴了,他还背了她,两人贴合得那样紧密,她竟然觉得没什么?
你跟其他男人也这样过?某人觉得头顶一片巨大的绿云罩顶,他感觉如果这女人说是,他一定忍不住掐断她的脖子。
师禅让样面。幸好,沈倾城命不该绝,她摇摇头,“我沈倾城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洁身自好,九爷你能不能拿正常人的眼光来看我?”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也可以以真名称呼自己。
“你如果是正常人,不觉得除了我,你谁也嫁不了了吗?”萧风有些懊恼,他都这样表态了,这女人却不领情,她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倾城知道自己的思想有些异于常人,于是变换了个方式问:“好吧,你想怎么对我负责?娶我?就算是负责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对我负责?”
不是这样还有那样?萧风发现自己一向运筹帷幄的脑子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沈倾城掀开帘子看着窗外,“对我来说,好好生活就是对自己负责,而你我仅仅认识,充其量将来会是合作的关系,若是嫁给你了,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你看不惯我奇怪的性格,我也忍受不了你的不懂变通,管这管那儿,将来很可能会是一对怨偶。然后你再结新欢,我独守空闺,你不是对我负责,而是害了我,你知道吗?”
这都哪跟哪儿啊?萧风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他接近她的目的一直就只有一个,就是将她拐回家,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却被她说得那样不堪,他萧风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两情相悦?”他说服自己不要因为她的话生气,勾起唇角笑着看她,“要不我们打一个赌,你若输了,就嫁给我,如何?”
他就不相信,他这么个大活人在她面前晃,她还能看不到他。
沈倾城没想到他还跟自己杠上了,于是道:“好啊,不过怎么赌我说了算。”
萧风爽快地点头,“好,我让着你,你说赌什么?”
沈倾城眼珠一转,“你不是请我帮你破案么?那咱们就赌刺激一点的——验尸如何?”她故意张牙舞爪做起了鬼脸,萧风怔了怔,验尸,她一个女孩儿家,做那个会不会有**份?而根本就忘了自己请她来时的借口,本来就是有一桩人命案子,他也打算验一验尸体的。
“怎么怕了?不敢赌?”沈倾城挑衅道。“要不这样吧,我也不要你负责了,咱们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只做个伴儿就好,我没有成亲的想法。”
“咳咳!”
某男险些喷出一口口水来,好在他反应一直很快,不过也被呛到了。
这是什么女人?“暖床?”好啊,这个提议不错,到时候看谁吃亏!
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好,一言为定,咱们就比验尸,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其暧昧,沈倾城微微皱了皱眉,却满意地笑了,这男人似乎对她有想法了,她必须将这种状态扼杀在萌芽中,所以才说出了那句话,够劲爆了吧,相信某些特殊行业的女子也不能将这两个字这样淡然地挂在嘴边吧。
她沈倾城是姿容出众,但她不想草草将自己嫁出去,自己没事多恶心恶心他,这样接触几次,相信以萧九的身份,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了吧。
回到杭城,两人心照不宣,都卯足了劲儿,一个没事就跑到对方眼前晃来晃去,以色/诱人;一个怎么粗鲁怎么来,怎么恶心怎么来,完全颠覆了自己芊芊玉女的美好形象。这样几天下来,浣纱和墨竹都觉得不对劲了,悄悄凑在一起打探消息。
“小姐,萧公子说,杜知府又来邀请他去府上赴宴了,今天就不过来蹭饭了。”这两天,萧风只要没事就会来沈倾城这边闲逛,到了饭点还赖着不走。
“好啊,知道了。”沈倾城开心地笑了,今天终于可以吃一顿清净的饭了。
浣纱却有了想法,他们两个这样算什么啊?天天凑在一起,过不了几天,街坊邻居都会知道了,那时候她家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
本来她是不看好萧九爷的,主要是觉得人言可畏,怕影响了小姐的闺誉。
可是这些日子来看,他除了对小姐热情一点,对其他人可不这样,就连她和浣秋双溪几个丫鬟,瞧都不瞧一眼。
她想了想,小声道:“小姐,您听说了么?杜知府想把四小姐许配给九爷呢!”
沈倾城微微一愣,“很好啊!”她就说嘛,果然有猫腻,杜徽如对萧九爷一个北边来的人如此礼遇,还想将视同亲生的侄女儿许配给他,所以他才会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的。
正在想着,忽然双溪匆匆跑进来,悄悄在沈倾城耳边低语了一句,她立即大惊失色,“什么?杜四小姐要嫁给苏侯爷?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快讲来!”
双溪听话道:“奴婢也是听街上的人说,杜知府宴请了几位贵人,有萧九爷,苏侯爷,还有其他人。不知为何,就有人撞见苏侯爷跟四小姐私会,才不到半天,传得活灵活现的。”
沈倾城也奇了:“怕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吧。”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怎么会传得这么快?而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萧风这夜没有回来,沈倾城想打听个八卦都不行。隔日,就听说苏府派了媒人去杜府提亲,杜府老太太险些吓晕过去,苏侯爷虽说位高权重,但他毕竟三十多岁了,而且他女儿苏婵娟跟杜蕙兰私交不错,这将来若做了母女,该有多么尴尬啊,说出去杜府也面上无光。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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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中79 案中案
同仁堂,王太医见沈倾城学得很快,恨不得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细细地讲给她听。
“程程,你要注意,有些药材之间相畏相杀,若同时服用,则会降低药效;还有些相恶、相反的更是要注意,否则产生毒副作用就不容乐观了。轻则因此砸了招牌,重则耽误病情,罔顾人命。”
沈倾城一一记了下来,王太医顺手指了指几种药材,道:“比如,甘草反甘遂、大戟、海藻、芫花。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
“扣扣——”一个伙计敲了敲门,探进头来。
“沈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王太医皱起眉,他这个徒弟天赋很高,就是事情太多,不能潜心学习,他这么多年,可是这一个女弟子领悟力最强。
沈倾城已经看见外面大堂上候着的绿燕,便站起身对王太医歉意地告了罪,走了出去。
“沈妹妹,要找你真不容易!”苏婵娟看见她出来,笑着埋怨道。
“我一个人要自力更生,哪里像姐姐这么好命?”沈倾城随意在她身边坐下,“姐姐是有事?不然也不会专程过来了!”
苏婵娟神色有些不自然,拉起她就往外走,“沈妹妹你有空么,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倾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