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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王爷饶命
沈倾城目光如炬,崔氏只觉得无所遁形,那道极其讨厌的眼神一直纠缠着她,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崔氏别过脸躲闪,不想与她对视,可沈倾城不放过她:“我来替夫人解答吧,这是桂花树的叶子,只有三小姐沈落雁的桂馨苑里有,就在她房前,因为三小姐偏爱此花的浓香,所以,爱女心切的沈夫人便给她栽了满满的一园子,桂馨苑因此而得名,夫人,我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最为讶异的莫过于沈伯陶了,从沈倾城说出桂花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极不妙的预感,没想到,竟然会是老三落雁?
印象中,沈落雁是最得他心的女儿,二女儿沉鱼太过得宠,因此性子有些娇蛮,倾城虽长相极佳,却素来不喜言语,不怎么近他的身,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说,倒是这几个月的转变让他刮目相看,可也有些吃不消。
另外还有一个庶女沈如霜身子弱不禁风,一年几乎都躺在床上,从不踏出房门一步,就是年节下,也不会出来与家人团聚,沈伯陶都快要忘记这个女儿了。
相比之下,落雁跟沉鱼虽是孪生姐妹,性子却沉稳得多,遇事知道动脑子,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很有嫡女的风范,沈伯陶虽然不说,却常常引以为傲,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他如遭雷击,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沈伯陶身子晃了晃,沈倾城眼尖发现了,连忙扶住他,关切地问:“父亲,你没事吧?”
沈伯陶今天老脸都丢尽了,大声道:“没事,你别再说了!”
“不行,我要说!”沈倾城丝毫不退让,“父亲,就在你们回府之前,夫人曾带着一帮人来了沁香阁,说我不知检点,与人有私。女儿是你们的女儿,受点委屈倒没什么,但是,女儿家的名声一经玷污,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更何况,倾城两次蒙皇上垂青,特意赐婚,如若有什么传言,不是生生打了皇上的脸吗?上一次倾城不懂事,皇上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可若一再被人挑战,相信任何人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这次难道还会有这么好的事?我想,就是十个沈大人,也是不够消除皇上的怒火吧!”
沈伯陶越听越惊心,崔氏这个蠢妇到底在做什么?女儿才回府两天,怎么可能弄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还有,倾城讲得着实在理,看冷啸风的脸色就够他心惊胆战了,上次因为倾城逃婚,皇上明里暗里的警告还犹如风在耳边刮过,这么多年他一直韬光养晦,皇上网开一面了,若是因为倾城的婚事再闹出什么风波,他们整个沈府都跑不掉。
“倾城,让你受委屈了,你母亲一时糊涂,被蒙了眼,你不要生气!”他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崔氏一个内宅主母,操持家务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糊涂,若真是沈家女儿出了这样的事,藏着掖着都还怕来不及,这样的做法无异于自毁城墙。
“父亲,刚刚九王爷似乎说过了,我母亲已经不在了,至于这位沈夫人,倾城恐怕没有那个福分!”她觑了崔氏一眼,语气有些生硬。
沈伯陶这才注意到,沈倾城刚才忽然唤了称呼,昨天还叫他爹的,现在却是生疏的父亲,崔氏也没有称呼母亲了,而是沈夫人。
难道,她真要逼自己吗?沈伯陶为难了,他跟崔氏倒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崔家对他的知遇之恩,他确不敢忘怀的。
“父亲,女儿不孝,让您为难了!”沈倾城心又凉了一截,既然如此,索性不强求了,于是换了话题:“这桂馨苑的事,还请张喜解释一下。”
张喜此时脚软得不行,他是曾经去过桂馨苑,可这能说吗?
“奴才不知道什么桂馨苑,六小姐别开玩笑了!”他干干地道,脑海里飞快地转着。
“好啊,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吗?我若是告诉你,沈府只有桂馨苑种有桂花树,你还想要说谎吗?”
张喜不由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
沈倾城凉凉地一笑:“不信是吗?那好,小铃铛,你去桂馨苑跑一趟,就说老爷和王爷有情!”
小铃铛飞快地去了,沈伯陶黑着脸,沈倾城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得理不饶人。
沈伯陶终于站出来,事情总归还得收场,思及此,他必须表态了,狠狠地瞪了崔氏一眼:“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老爷!”崔氏只觉得冤枉,事情哪里有那么严重啊?她不过是乱说了几句话,不会那么惨吧!
“立刻召集全府的人,给倾城澄清名誉,不然,你就等着我的休书吧!”
崔氏大震,他竟然这么狠!咬着的唇瓣忽然一阵甜腥,她才感觉到生疼生疼的。
沈伯陶怒喝一声:“来人,将这个满嘴喷粪不知规矩的下人拖下去打死了事!”
张喜大惊,求救似的看向崔氏,崔氏连忙将目光往另一边一转,却见沈倾城姣美的面容近在咫尺。
“不行,事情还没查清楚,张喜还不能死!”沈倾城揪住不放,她知道沈伯陶想要和稀泥,可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那样他是保全了他的另一个女儿,可她沈倾城将继续被众人指指点点,到时候百口莫辩了。
沈伯陶无奈地挥挥手,立即有他的人上前来,将张喜带了下去。
倾所崔纠不。崔氏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她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可就是不听使唤,又听沈倾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夫人,其实,我根本就不会绣什么花!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吧?”
崔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你不是很会刺绣的吗?”
“我有一次受伤险些醒不过来,夫人不会忘了吧?自那以后,脑子便有些糊涂,之前的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我以为只有夫人最清楚啊!”她的表情怪怪的,或者说是崔氏心里有鬼,看什么都东想西想,此时她不敢看沈倾城的脸,掩饰地垂着头。
此刻她提起那次的事情干什么?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或者不会是脑子坏了吧?但分明是越来越聪明了,如果换了以前,她还不是乖乖等死的份?
想起意外之前的沈倾城,温柔小意,总是一个人闷闷的在院子里玩耍,比下人还听话,她以为自己养了只温顺的猫,结果却是一头猛虎!
火势很快蔓延到其他地方去,因为张喜身上那片桂树叶子,他所说的话已经缺乏说服力,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沈倾城的嫌疑暂时没有了,手帕案终于告一段落。
冷啸风一直坐着不动,崔氏只得认命地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诚恳地向沈倾城道了歉。
“那件事纯属误会,以后就当没有过这件事,若是被我发现有人多嘴多舌,后果自负!”17903218
下人们又面面相觑,“咦,夫人怎么又改口了呢?”
崔氏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恨不得地上冒出一条地缝,她立即钻进去。
下人自然不敢再多说,很快训完了话,崔氏想要喘一口气,
沈落雁施施然来了,看到院中摆放得满满的箱子,狠狠地惊艳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掩去了不适合的神色,莲步轻移,进了厅。
“落雁给九王爷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她进退得宜,又向沈倾城点了点头,跟她站在一排,好像真正的好姐妹一般。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轮椅上那位男子,眼睛一时移不开了。
是谁说九王爷病入膏肓的?那样的人,会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吗?还有那刀削似的脸颊,斜插入鬓的剑眉,更是显得他整个人一种独特的气势。
她只觉得心头一阵乱跳,这就是沈倾城的未来夫婿么?沈落雁心中涌起一丝丝不舒服。
“三姐姐真是礼数有加,妹妹学都学不来的!”沈倾城笑米米地道,沈落雁像是被人窥中了心事,脸颊立即红起来了。
“六妹妹谦虚了!”姐妹二人怕是头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讲话。
冷啸风看了沈伯陶有一阵子了,他一直坐在那里,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也不动,看来,他是不准备追究这件事了。
他看看跟沈落雁坐在一起的沈倾城,心头涌过一丝揪疼,沈伯陶能待另外两个女儿那样纵容,却不愿给另一个女儿一个公平公道,他停了一会儿,开口道:“三小姐,你跟张喜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桂馨苑里?你授意他做了什么?”
沈落雁大惊,她虽然不知道让她来做什么,但从没想过是这样问罪的方式,一时愣住,只见冷啸风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后面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本王已经猜到了,只是看在与沈府关系匪浅的面子上,想给三小姐一个机会。如果你老老实实说了,本王也不会怎么样,但若你不说,慎刑司听说过吗?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他的语调不高,有如拉家常一样,沈落雁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天哪,她刚刚还对着人家发花痴,怎么竟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这件事已经被揭出来了么?她连忙噗通跪下:“王爷饶命!”
☆、122 出人意料的沈倾城
沈倾城冷眼看着,沈落雁这样的天之骄女,估计很难有这样卑微的时候吧,不过她可是一点都同情不起她来,之前她还怀疑是崔氏在暗中搞鬼,可从那片桂树叶子才知道,一向端庄贤淑,聪慧过人的沈落雁才是一只咬人不叫的狗。
她走到沈落雁跟前,看了有几秒时间,沈落雁低着头,眼睛清楚地看到她绣鞋上展翅欲飞的蝴蝶,心里懊恼至极。她竟然小看了这个庶女,以为略施手段就能将她踩在脚底下,往后还不得乖乖任由自己摆布?
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不成终害己,竟然把自己搭进去了。
“三姐姐此刻知道心虚了,当时你设计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多想想后果,如果张喜身上没有沾上那一片叶子,我是不会想到你的,如果那样的话,此刻跪在这里的不是你而是我了,那时候你怕是会鼓着掌看我的笑话吧。”
“不,我不会!”沈落雁不知道怎样为自己辩解,伸手拉沈倾城的腿:“六妹妹,姐姐对你没有坏心,咱们以前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呢?是他,张喜,你没有去过桂馨苑是不是?你休想栽赃我!”
沈落雁此时没有别的念头,她只有一个想法,若是她承认的话,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爹爹会厌弃她,沈倾城会做王妃,将来要整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她不能认,也不敢认。
“好,三姐姐真是铮铮傲骨!”沈倾城冷笑一声,她果然比沈沉鱼有几分本事。
冷啸风见沈落雁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再无耐性,沉着脸道:“既然三小姐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她和张喜送去慎刑司,本王倒要看看,敢污蔑未来的王妃,到底有几斤几两!”
沈落雁张着嘴巴想要再求饶,可是喉咙干干的发不出一个字来,这个九王爷的冷情她可是有所耳闻,此时早已吓得腿脚酸软,魂飞魄散。
不,她不要去那里!慎刑司,主要惩治权贵人家以及宫廷犯了大错之人的地方,也是传说中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各种刑讯逼供,听说有七十二道酷刑,每一种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没罪的人进去也不敢不招,实在是忍受不住那种煎熬啊!
“不要啊!王爷,奴才有话要说!”张喜早吓得尿了,跪都跪不稳了。
“哦?现在知道说了?”冷啸风锋利的眸子扫过,张喜感觉犹如有刀在刮骨,还敢有任何隐瞒?
“奴才说,全都说!”
“好,你先告诉本王,那方手帕,到底是谁的?谁给你的?意欲何为?”
冷啸风放缓了声音,张喜感到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道出了事情始末。
“回王爷,手帕是……桂枝姑娘给奴才的,昨天晚上,夫人放了奴才的假,让我们可以回家去跟家人团圆,今早回来销假的时候,经过桂馨苑,就遇上桂菊姑娘,说要帮她办成一件事,就让奴才的妹妹到三小姐身边当差。奴才家里兄弟姊妹多,早已揭不开锅,爹又好赌,昨天除夕,家里讨债的人坐着不走,愁坏了奴才。桂菊姑娘一说,奴才喜出望外,没加考虑立即应了。后来,她交给奴才一方手帕,嘱咐奴才说,若是有人问起,一定要说是六小姐送的定情物。奴才本也为难,可想到家中的情况,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事情极其简单,常见的栽赃方式,但却又极其的好用。至于桂菊的行为是谁的意思,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
沈倾城瞥了眼地上跪着的沈落雁,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
“三姐姐还有什么要说的?桂菊是你的丫鬟,她为何要授意张喜那么做?或者,让她这样做的另有其人!”
“我、我怎么知道?我并不知情!